作诗获取民意。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自己之前作千古名词,千古第一骈文的时候,没有任何民意。
    但写千古名言的时候,好像有一点民意,只是不多罢了,根本察觉不到。
    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不懂民意是什么,是后来斩杀番商,才获得了民意,蕴养民心。
    而昨日,自己将进酒一诗,却获得海量民意。
    让许清宵百思不得其解,可就在方才,许清宵彻底想明白了。
    所谓民意,则是民心所向。
    吃饱喝足,是民心所向。
    国家强大,也是民心所向。
    吃饱喝足就不用解释,这国家强大,笼统划分两种,一种是军事上的强大,一种是精神上的强大。
    精神上的强大,最核心的地方,就是文化底气,大魏为何尊重儒道一脉?甚至说,天下人为何都敬重读书人?
    就因为读书人有智商?可这天下有智商的人海了去,皇室一脉,那些亲王郡王不聪明吗?
    主要是因为,读书人的特性,修炼浩然正气,克制妖魔鬼怪,在危难之际,拯救苍生,而且读书又能完成阶级翻身,以及读书人可被天地认可。
    所以儒道,是精神底蕴,不容践踏。
    十国才子,在离阳宫大肆羞辱大魏文宫,对老百姓来说,也是一种羞辱,因为大魏文宫代表的是大魏儒道。
    自然大魏百姓还是希望文宫能胜。
    可发生这么多事情,十国大才又如此嚣张跋扈,引来百姓民怨,自己作诗千古,不但赢了十国大才,而且还震撼百姓,赢得了大量民意。
    所以想要获得民意,不是说自己作诗就行,而是要在特定的事件上作诗,就可以获得民意。
    说直接一点,让大魏百姓爽起来,就可以获得民意。
    这样解释通俗易懂。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以后就得多参加参加这种聚会啊。”
    许清宵心中自语。
    不过他心里更加明白一个道理,需要特殊条件才有明意,不然一直装逼不会有什么民意的。
    要先抑后扬,就比如说十国大才各种嚣张,大魏拿不出什么作品,被人家各种羞辱,然后自己再登场。
    装完逼还可以捞民意,这种好事有多少要多少啊。
    不过许清宵也知道,这种情况其实一般比较少。
    不会真有人觉得大魏文宫不行吧?
    朱圣正统,几十个大儒,还有天地大儒,甚至许清宵怀疑里面是有圣人的。
    活着的半圣。
    在这样的环境下,滋生出来的儒生,会是等闲之辈?
    哪怕没有半圣,大魏文宫蕴含圣意,每天就坐在那里读读书,就能得到提升,更何况能进大魏文宫的儒生,有那个是等闲之辈?
    这次太平诗会,肯定有些问题,只是这个问题不需要自己来解决,是女帝的事情。
    眼下要做的事情,则是如何获取更多的民意。
    “今日不能参加太平诗会,昨日自己已经赚取民意了,太平诗会,分两个环节,一个是出题作诗,一个是选题斗诗。”
    “要么再等大魏文坛被压,自己出面救场,要么就是换一种方式来装哔。”
    许清宵心中思索,莫名之间,他有些后悔几个时辰前说过的话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说那些话了,让大魏文宫的人继续低调,然后再被打压个两三天,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出场再捞一波民意。
    简直是血赚啊。
    摇了摇头,许清宵没想那么多了,还是先处理自己的事情再说吧。
    当下,许清宵心神潜入文宫内了。
    文宫内。
    朝歌与破邪二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贤弟,你当真是了不起啊,短短数日时间,便能凝聚如此之多的民意。”
    朝歌开口,赞叹许清宵的手段。
    “兄长过誉了,只是运气好罢了。”
    说完此话,许清宵看向比较沉默的破邪道。
    “破邪兄长,如今我已获得民意,该如何掩盖体内异术?”
    许清宵这般问道。
    他意识得到,自己将进酒一出,虽然帮大魏解决了麻烦,可对大魏文宫来说,依旧不是一件好事,甚至若是站在利己的角度上来看。
    哪怕大魏丢了人,也轮不到自己插手。
    所以许清宵不敢保证,严儒会不会直接出手,到时候在朝堂上弹劾自己。
    不管会不会,自己还是要先懂得如何用民意遮盖异术。
    听到许清宵开口,破邪当下出声。
    “贤弟,想要掩盖你体内的异术,办法不难,你只需要引出这三道魔念,而后用浩然正气压制于丹田之下,最后用民意再进行遮掩即可。”
    破邪回答,告知许清宵这个办法。
    “如此简单?”
    许清宵有些惊讶了,没想到这么简单。
    “不,这一点都不简单,首先你释放出魔念,这三道魔念会在第一时间入侵你的灵魂。”
    “所以我与朝歌会一同出手,为你争取时间,而你需要在这段时间内,以浩然正气压制,彻底压制之后,再以民意遮掩。”
    “儒者查询异术的手段,无非就是利用儒道神通,观看你体内,文宫他们看不出来,但异术看的出来,而民意每一缕都浓厚如山,除非是当世圣人亲自出现,否则也看不穿你体内的异术魔种。”
    破邪出声告知许清宵怎么遮掩自己体内的异术。
    “明白了。”
    “我体内的民意,够吗?”
    许清宵再次问道。
    他不确定自己体内的民意够不够。
    “够肯定是够,但民意越多,效果越好,实际上我并不担心有大儒看穿你体内的魔种。”
    “我比较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人祭出一些特殊宝物,引起你体内魔种挣脱。”
    “这才是麻烦的事情。”
    破邪皱眉道。
    “有这种东西吗?”
    许清宵开口,眼神之中充满着紧张。
    “有!”
    这一次,朝歌开口,用十分笃定的口吻说道。
    “不过,如果你体内的民意浓厚,想要真正引动你体内的魔种,需要圣器,大魏文宫有圣器,但不至于为了针对你拿出来。”
    只是很快,朝歌话锋一转,告知许清宵想要引出他体内的魔种,需要圣器,这种东西影响太大了,镇压大魏气运的东西,拿出来针对一个许清宵,几乎是不可能。
    “明白了。”
    许清宵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担心。
    破邪似乎看出许清宵的担心,不由继续开口。
    “的确不需要太担心,若是用圣器对付你,我与朝歌还有办法,以天地文宫为你抵挡。”
    破邪如此说道,让许清宵安心下来,免得许清宵有些心事重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了,愚弟明白。”
    许清宵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他心里很清楚。
    不过许清宵知道了一件事情。
    民意其实还是不够,需要更多一点,这样最为稳妥。
    “既如此,那愚弟就先告辞了。”
    许清宵如此说道。
    “贤弟慢走。”
    两人点了点头,目送许清宵离开。
    而此时。
    大魏京都。
    自许清宵将进酒后,整个大魏京都刮起了一阵喝酒狂潮,不管是不是文人,大家聚在一起,只要劝酒就会来一句莫停杯。
    一句句莫停杯,导致大魏京都酒楼的生意,至少比平日好了三四倍。
    文人们则是聚在一起,讨论许清宵这首诗词,每一句话都认真分析,甚至四大书院特意为许清宵这首将进酒开课,认认真真讲解诗词妙在何处,诗词好在何处。
    而越说众人越觉得许清宵牛逼。
    故此民意越来越浓盛,只是没有昨日刹那间爆炸,但也不少了。
    至于大魏文人更加舒坦了。
    所有大魏的文人,呼朋唤友,聚在一起,特意去十国才子住的酒楼,开始讨论许清宵的将进酒。
    或者把昨天的事情,仔仔细细讲了一遍,不少百姓听的如痴如神。
    一些没有参与的文人,也是无比感慨。
    但这样的结果,就导致十国才子很难受。
    昨天本以为给了大魏一巴掌,却没想到这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最绝了的是,李恩居然被气晕过去了。
    这简直是耻辱。
    但想想也没什么好说的,换谁估计都得气晕,毕竟说实话,自己刚刚诗出镇国,按理说应该轮到自己装哔了。
    结果许清宵一首千古名诗,把他的镇国诗直接压死,不但没成为最后赢家,反而成为最大输家。
    你说气不气?换谁谁不晕?
    可现在更气的是,这些大魏文人,把昨天的事情,描绘的栩栩如生,而且还添油加醋,挑动情绪,跟那些民间小说一样,他们成为了反派。
    许清宵成为了正派,啪啪打脸,能不气吗?
    虽然大家都知道,马上就是斗诗环节了,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斗诗环节上找回场子。
    可架不住大魏文人各种阴阳怪气的嘲讽啊。
    本来文人就傲,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爽,更何况是大魏文人和异国文人啊。
    于是乎,矛盾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可笑!太平诗会第一日,大儒偏袒尔等大魏文人,将第一夺走,这就罢了。”
    “太平诗会第二日,大儒还偏袒尔等,又将我十国才子第一拿走,若不是华星云华兄亲自来恳求我等,你们以为第三日我等会去吗?”
    一处酒楼中,人声鼎沸,十几个文人聚集在一起,大部分大魏百姓则在一旁认真聆听。
    可突兀之间,有数十人从楼上走下来,皆是十国才子,他们听到大魏才子在这里述说昨日之事,忍不住开口,如此说道。
    声音响起,大魏文人这下子也不服了。
    “笑了。”
    “偏袒?那我就问一问,这次是太平诗会,两者质量的确不相上下,评审之人,也是大魏儒者,你要说偏袒?那我问你一句话。”
    “倘若有一块天外之石即将落下来,砸在大魏当中,死伤百人,砸在尔等国中,死伤百人,请问你选择什么?”
    大魏文人当真是角度刁钻,没有直接回答与解释,而是给对方一个选择,让对方自己评判。
    你说我大魏儒者偏袒?这也算偏袒?双方质量不相上下,为什么不选大魏文人?为什么要选择你们?
    “你!”
    “强词夺理,这是两件事情,凭什么混为一谈?”
    十国才子冷冷开口,认为这是两件事情,故此不给予回答。
    “笑话,你不敢说,是因为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如若这太平诗会,在你们十国当中举办,只怕就算质量明显下降,你们十国也会偏袒自己人。”
    “所以,偏袒二字,就不要说了,自己给自己找个理由罢了,不行就是不行。”
    “至于第三日来不来?你们第二日直接退场,不给我大魏颜面,说句不好听的话,不来就滚,难道这太平诗会,少了你们十国才子就不行了吗?”
    “当然,如若你们今日也能诗出千古,再扬长而走,那我没话说了。”
    这大魏文人当真是舌绽莲花,一番话说出,既反击了偏袒,又嘲讽了对方,引来一阵叫好。
    “好!说的好。”
    “是啊,尔等先不给我大魏颜面,如今被我大魏大才教训,快哉快哉。”
    “当日之事,我等亲眼所见,大儒还未开口解释,尔等便直接离开,一点颜面都不给,这要不是太平诗会之上,无有尊卑,换做是任何时候,尔等如此羞辱我大魏文坛,必请来圣意,制裁尔等。”
    一说到这里,众人不由回想十国大才愤然离场的画面,这帮人是爽了,丢人是谁?还不是大魏?
    不说别的,儒者礼仪都没有,愤然离场,就是不给大魏脸面,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好好说吗?大儒还没有开口。
    你们觉得不好,大家可以慢慢协商,当着所有百姓和异族面前,直接走人?这不是打了大魏王朝和大魏文宫的脸吗?
    这仇大家记在心里,许清宵昨天是报昨天的仇,可这个仇,他们可没有忘记啊。
    “哼!”
    十国才子冷哼一声,他不禁再次开口道。
    “莫要在此扭曲事实,到底是如何,你们心中明白,退一步说,如若昨日没有许清宵,尔等怎敢在此夸夸其谈。”
    对方不服道。
    “可笑,许清宵是我大魏文人,他凭什么不能来?他代表的就是我大魏文坛,按你这个说话,如若昨日李恩不来,第一也是华星云的。”
    “是不是?”
    这人被气笑了,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在这里搞笑的吧?
    “对,没错。”
    “是啊,说的没错。”
    众人起哄道,许清宵自然是大魏的读书人啊,怎么不能代表大魏文坛?
    十国才子有些语塞,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有人开口,望着这帮人冷笑道。
    “大魏文坛的代表,不是大魏文宫吗?我可是听说,许清宵自创学派,而且在大魏文坛中不受待见啊。”
    “他是大魏人不错,可不是五圣一脉,更不是朱圣一脉,大魏自称朱圣正统,所以说到底并非是大魏正统文人,可我十国敬重五圣。”
    “反倒是这个许清宵,应当是独自学派,他有才华不假,但也轮不到尔等蹭光。”
    这人开口,找到一个角度,进行攻击。
    此话一说,十国才子激动起来了,纷纷拿着这点攻击。
    “是啊,不管怎么说,大魏文宫这一次可没有一个像样的,还得靠许清宵。”
    “可这许清宵,貌似也不是你们大魏文宫之人,啧啧,听说尔等针对许清宵,可如今却要硬蹭许清宵的光。”
    “当真是不嫌丢人。”
    “堂堂大魏文宫,朱圣一脉门徒,却没有丝毫才华,到头来依靠着许清宵来撑场面,这可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十国大才开口,这一番话的确有杀伤力。
    这下子大魏文人的确没话说了。
    是啊,之前还嘲讽许清宵这个那个,现在许清宵诗出千古,又得意洋洋的沾光,属实有些不好。
    “不说话了?哑巴了?”
    “再说一句难听点的话,许清宵昨日入场,还未作诗就敢自称千古!”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蹊跷,尔等心知肚明。”
    这人开口,冷漠道。
    可此话一说,大魏文人皱眉了。
    “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有些皱眉道。
    “什么意思?千古名诗,想作就作出来吗?而且刚好有镇国诗在前?”
    “这里面若是没有大魏文宫的影子,我等是不信,指不定这首诗词就是某一位天地大儒所写,不过只是写了一半,而后交给许清宵。”
    “让他打压我十国才子,否则的话,为什么刚好在最后一刻,为什么刚好又是李兄写出镇国诗时拿出来?他许清宵为何不第一日来?”
    “为何第三日来?你们如何解释?”
    十国才子终于忍不了了,其实这话他们早就想说,但说出来的话,又感觉是自己输不起,所以就不说。
    可没想到的是,大魏才子到处吹捧许清宵,拿许清宵来践踏他们。
    这下子谁服?
    反正他们是不服的。
    “可笑!可笑!可笑!”
    “我还以为十国大才有多大才呢?没想到也是这种小人,我大魏什么时候需要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输不起就输不起,何必在这里犬吠?”
    大魏文人听完对方的意思后,集体炸锅了。
    你大爷的,我们作出千古名诗,按理说应该就是赢定了啊,知道你们不服,但在千古名诗之下,你们再不服也要咽下去。
    可没想到的是,竟然用这种阴谋论来贬低许清宵,甚至还贬低了大魏文宫,大魏王朝,这他们怎么能忍?
    包括不少百姓也忍不住了,纷纷开始叫骂。
    “许大人之才华,你们懂个屁啊。”
    “许大人当年,怒斥大儒,大闹刑部,请圣意斩郡王,哪一件事情不是轰轰烈烈?怎么到你们嘴巴里,竟然把许大人说成这般小人?”
    “输不起就滚出大魏,在这里犬吠,掌柜的,把他们赶走,这种人,让他们睡大街。”
    “对,把他们赶走。”
    如果说大魏文人还只是嘴炮几句话,而大魏百姓们就直接开骂了,什么狗东西,输了就输了,承认自己差有那么难吗?
    再说了,十国?不都是一些小国吗?也不都是一些附属国吗?
    叫?叫个毛啊叫。
    这就是文化底蕴和国家底蕴的好处,百姓遇到事,绝对不会怕。
    “粗鄙!大魏百姓就是如此粗鄙?我等千里迢迢,来到大魏,你们张口让我等滚,闭口让我等滚?要是这样,还举办什么太平诗会?不如直接向天下人公布,你们大魏文人天下第一?”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那我再问几句,许清宵一介布衣,敢怒斥大儒,而后来京都,一个小小主事,敢大闹刑部?七品明意就能请来圣人之意?这里面难道就没蹊跷吗?越是如此,我越相信,他许清宵后面,有一位天地大儒,在指点他。”
    “这次诗会,也是有人在后面指点。”
    十国才子听到百姓如此之说,故此更加笃定了。
    此话一说,大魏上下更加暴怒了,前两天这帮狗东西直接退场,打了大魏的脸,没想到许清宵都作出千古名诗了,竟然还在这里狡辩,非要说这首诗词不是许清宵作出来的。
    要是这样钻牛角尖,那怎么解释?才能解释清楚?
    也就在此时,十国才子中,有人实在是沉不住气,看向众人骂道。
    “说到这个,尔等就如此激动,一看就是被戳中痛脚了,还有,说我等犬吠,尔等此时难道不是再犬吠?”
    此话一说,酒楼内安静下来了。
    当下十国才子有些沉默,莫名感觉不对劲。
    “好家伙,你竟然敢骂大魏子民是狗?你骂我就算了,你居然骂我大魏的老百姓都是狗,诸位兄台,许兄当初为百姓,怒斩郡王,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今日我等读书人,不敢说怒斩,但也绝对不能轻饶。”
    “上手!”
    “动手!”
    “对,诸位兄台,上手。”
    大魏文人抓住机会了,一顶帽子扣上去,而后带头说话之人,直接一个飞扑,将十国才子扑倒在地,紧接着一阵乱拳。
    十国才子一看这架势,先是一愣,紧接着直接群殴起来了。
    双方打的十分激烈,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拳打脚踢,毕竟都没有修过什么武,纯粹就是你打我一拳,我给你一巴掌。
    这群读书人扭打在一起,画面一时乱糟糟的。
    而有百姓走上前,可马上被人拉住。
    “你莫要参与,殴打读书人,可是大罪啊。”
    有人提醒,让其保持冷静,文人之间斗殴没事,可他们要是参与进去,可不是小事啊。
    “我没有参与啊,我是来拉架的,你们得给我作证啊。”
    后者开口,嗓门极大,随后抱住一个十国大才,他是一个铁匠,力气自然大,直接将这个大才抱住,使其根本无法动弹。
    “大人,不要动手,不要斗殴,待会刑部来了,可就不好了。”
    他大声喊着,看架势的确是拉架,可目光却看向大魏文人,瞪大了眼睛,几乎就差没说出一句,快打啊,还楞在干啥。
    后者顿时反应过来,当下冲上去就是一拳,打的十国大才头晕眼花。
    “你他娘的拉偏架。”
    十国大才痛叫一声,气的满脸发红,想要争夺对方的束缚,可愣是挣脱不了。
    也就在此时,酒楼内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愣住了。
    还能这样玩?
    不过等百姓们反应过来后,不由一个个冲了上来了,开始抱人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诸位不要打了,别把人家东西打坏了。”
    “你们都是读书人,好好的打什么啊,你看眼睛都紫了。”
    “可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你们会被打死的啊。”
    一些孔武有力的百姓上来,随随便便把十国这帮读书人给控制住,接下来就是大魏文人表演的时候了。
    而这样的事情,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大魏京都不少地方。
    不过有的地方,百姓还是聪明,知道拉偏架,有的地方则没有去拉偏架,因为大魏文人多一点,拉不拉都无所谓。
    十国读书人和大魏读书人的斗殴事件,瞬间引来刑部和兵部注意。
    一时之间,刑部大量官差跑出来,兵部也有不少人出动了,虽然他们内心解恨,可终究还是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
    也就在此时。
    守仁学堂内。
    顾言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见过顾大人。”
    许清宵远远地便看到顾言,他知晓顾言忽然出现,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亲自上门。
    “守仁,商会回信了。”
    顾言脸色平静,将一封信交给许清宵。
    许清宵没有多说,将信接过,只是一眼,许清宵脸色就变了。
    “这帮人,真的太贪了。”
    许清宵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了。
    信上内容很多,前面大半段都是哭诉,而真正的内容就一句话,他们可以做出让步和牺牲,提前收割。
    并且还说自己利润没了无所谓,能为国效力他们心甘情愿,只是百姓们的利益不能侵犯,毕竟今年提前收割,明年肯定就不行。
    到时候只能扣除百姓的收入,那么会引来民怨。
    话里话外最后就是说,提价三成,这个是按照一万两一架的提升,也就是说想要所有材料,一万三千两一架,其中的银两,会补偿给百姓,可让户部拨款都行。
    “他们以百姓为由,想要逼我等就范,而且老夫已经让人打听了消息,三大商会的确让下面人,通知了百姓,许诺一旦朝廷愿意提前收割,便给他们发放补偿银款。”
    顾言沉着声音说道。
    “我明白。”
    “这手段很高明。”
    许清宵点了点头,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三大商会估计提价个五百两银子就是极限了,敢开口一千,那就是丧心病狂。
    可他们知道,无论提价多少,都会被扣上一个发国难财的名头。
    到时候一旦水车工程成功了,大魏税收提升,百姓安居乐业,这帮人必死无疑。
    所以他们也学自己,用民意民心当做盾牌,他们提高价格,自己也赚,同时也要拉上百姓一起要价,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掏空大魏的家底。
    而且还能获得民心,到时候就算是大魏想要动弹他们,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毕竟为百姓谋生,也是罪吗?
    除非女帝一手遮天,不给你任何解释,说杀就杀,不然的话,只要有任何阻碍,女帝就别想动这帮人。
    “顾大人,您是何意?”
    许清宵开口,询问顾言。
    毕竟这是老前辈,有些事情,还是得问问他的想法。
    “他们挟持民意而漫天要价,嘴脸丑恶。”
    “户部不可能答应,老夫也不可能答应,哪怕水车工程不做,也不可能答应。”
    顾言开口,他的态度很坚决。
    提五成的价格?这是什么概念?等于说,五万架水车,就要缩水一半,或者拿出七万五千万万两白银出来,做五万架水车,大魏国库就八万万两。
    那岂不是连老本都没了?
    这要是他答应下来,那他这个户部尚书就当到头了。
    “恩,这个价格,我也无法接受。”
    “不过,再与他们发一封信,看看他们的低价是什么,提价五成,这根本就不可能。”
    许清宵也是如此想到。
    但他愿意继续谈一谈。
    “还发信?敢开口提五成,而且是按照一万两一架来计算,说明他们再怎么让步,至少也是一万两以上。”
    顾言皱了皱眉,对方的要价太高了,就算退步又能如何?一万一千两?一万两千两?
    超过七千五百两他都不答应,何况这么多。
    “顾大人,若是信我的话,再发一封,信我。”
    只是,许清宵却平静开口,他这一句话说出,顿时之间,让顾言有些惊讶了。
    “守仁,你有办法了?”
    看到许清宵这般表情,顾言忍不住询问。
    “差不多了。”
    许清宵给予一个模糊的回答。
    而顾言微微沉默,想了想后,不禁开口道。
    “行,老夫相信你,这件事情你来处理,若是价格打下来了,一切照旧,但若是价格打不下来,水车之事,必须暂缓。”
    顾言点了点头,如此说道。
    “恩,多谢大人。”许清宵道谢一声。
    而听到这话,顾言但却有些不太开心了。
    “谢什么,老夫器重你,你又是户部侍郎,都是自己人,何必谢我。”
    “守仁啊,你这人就是谦虚好客,以后不准如此了,还有。”
    “也不能把我写进诗词里,知道吗?”
    顾言开口,义正言辞道。
    此话一说,许清宵微微一愣。
    啊......这!
    “行了,老夫走了,守仁,记住啊,不要把老夫写进去,都是一家人,自己人。”
    顾言来这里就是与许清宵商谈三大商会的事情,本来是要一直详谈的,可许清宵看样子是有了办法,他也就不多说了,至于第二件事情,则比较重要。
    现在六部当中,陈正儒还好,毕竟是大儒,有德望,如往常一般,可张靖就不一样了,见人就来一首将进酒,然后还要求刑部上上下下都要背这首诗。
    说是赞美许清宵,可实际上呢?不就是炫耀自己名流千古了。
    更绝了的是,张靖更是请人把自己家外墙画上太平诗会场景,特意把许清宵作诗的一幕画出,再把将进酒写上去。
    简直是不要太嘚瑟了。
    顾言很气,他身为户部尚书,也读过书,是个儒生,也是七品儒生啊,比张靖早了几年明意。
    可没想到,张靖竟然能名流千古,他不可能不酸啊。
    但又不好意思找许清宵明说,总不可能说,你下次写诗记得加我的名字,这不尴尬吗?
    顾言走了。
    许清宵望着顾言的背影,有些沉默,看来这世上没有人不喜欢名声啊。
    不过,这事无所谓,下次加上顾大人的名字就行。
    眼下,许清宵看着手中的信,却陷入了沉思。
    三大商会,联手涨价,这个不是什么稀罕事,商人逐利,涨价就涨价。
    说实话不涨价许清宵才觉得奇怪,还担心他们拿坏东西来充好。
    可要价要的如此凶残,大魏的心理价格是七千五百两,而这些商人开口就是一万五千两,这等同于是翻倍。
    当然许清宵明白,这是一个谈判技巧,先开一个高价,然后再互相让步,最后选择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格。
    只是这个已经不是高价了。
    而是天价。
    “他们为什么敢开出这个价格?难道就不怕大魏直接翻脸吗?”
    “如若不要他们的货物,他们岂不是血亏?”
    “商人逐利,就算是有藩王在后面,阻止这场交易,可对于商人来说,如若赚不到钱,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而且还得罪了大魏。”
    “他们为什么敢开这个价格?”
    许清宵皱眉,这天下最聪明的人是什么人?
    朝堂官员,一个个都是人尖。
    天下商人,这是人尖的人尖。
    试问一下,能从你口袋里把你的钱赚走,这种人会不聪明?
    尤其是能做到这个程度,大魏三大商会,哪一个不是聪明如妖?
    坐地起价,这很常见。
    可要价太狠,绝对不符合常理。
    他们有一个底气,这个底气就是,哪怕大魏不跟他们合作,他们也不难受。
    只是......这个底气是什么?
    许清宵暂时想不出来啊。
    可就在此时,突兀之间,一道声音响起。
    是王儒的声音。
    “许兄!许兄!”
    王儒快速走进守仁学堂内,一路小跑。
    “王儒兄?怎么了?”
    许清宵看向王儒,有些好奇道。
    “许兄,桃花庵的大掌柜来了,想见您一面,不知许兄愿不愿一见?”
    王儒开口。
    道出来意。
    桃花庵的大掌柜?
    许清宵将目光看去,守仁学堂外,站着一名中年男子,男子气质儒雅,而且面相也俊,即便是人到中年,可依旧遮掩不了由内而外的帅气。
    并且男子左右都站着一些丫鬟,皆然端着一些盘子,想来都是一些礼品。
    “请。”
    若是平日,许清宵可能还真不会相见,毕竟对方是商人,而自己又是大魏官员,不见最好。
    可此时,许清宵愿意相见,因为刚好他有一个问题,需要一个生意人来回答。
    桃花庵的大掌柜,不就是一个生意人,而且去过一次桃花庵,许清宵更觉得这个大掌柜,不但是个生意人,而且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
    “好。”
    听到许清宵愿意一见,王儒顿时兴高采烈地朝着外面跑去,显然是收了点好处,不过这无所谓,毕竟王儒兄人不坏,做事也懂得分寸,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不多时,桃花庵的大掌柜得知许清宵愿意一见,当下不由露出笑容,显得无比荣幸地走进来,身后的侍女更是一个接着一个走来。
    “草民张如会,见过许守仁,许大人,许万古!”
    张如会一走进来,便是各种恭敬,朝着许清宵深深一拜,如此说道。
    “见过张兄,许某未穿官服,无需大人称呼,张兄,来来来,坐下喝茶。”
    许清宵邀请张如会落座下来饮茶。
    而后者倒也不矫情,直接落座下来道。
    “许大人,我昨日入京,得知许大人来过桃花庵,一时之间,万分懊悔,为何不早些回来,错过与许大人相见。”
    “故此,一夜未眠,今日待此时,携带小小礼物,当做见面礼,还望许大人恕罪。”
    张如会不愧是做生意的人,上来就送礼,而且显得无比尊重,一番话说的也是让人十分舒服。
    “张兄客气了,客气了,见面礼就算了,我乃大魏官员,不得收礼。”
    许清宵摆了摆手,张如会人不错,只是收礼就算了,为官清廉嘛。
    “许大人,这点张某早已考虑好了,这些礼物,是一些珍贵米食,还有一些灵丹妙药,以及暖血养气之玉。”
    “有助于许大人养气蕴血,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
    张如会考虑的很周到,准备的东西,都是一些能用上的东西,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张兄,今日拜访,所谓何事?”
    许清宵不提见面礼这个话题,而是询问对方找自己有何事。
    “没有其他事情,仅仅只是过来一见,许大人,万古大才,张某对许大人敬仰许久,请许大人放心,张某纯纯粹粹就是敬佩许大人。”
    张如会满脸真诚,看起来没有半点虚假道。
    而许清宵也不傻,但也没有觉得人人都是坏人,大家都是朋友,若有利益牵扯,关系更好,若没有的话,就泛泛之交也很正常。
    毕竟有些诗人文人,的确有些狂热粉丝,其中不缺乏有钱之人。
    比如说汪伦。
    花钱花到名流千古,也是天下第一人。
    不过张如会找自己没事。
    许清宵却有点事。
    “张兄,有件事情,想问一问,不知可否为许某解惑。”
    许清宵开口,张如会当下显得有些激动道。
    “请许大人询问。”
    张如会问道。
    显得很激动。
    的确有点狂热粉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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