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
    杨桃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她的工作室在钱文的钞能力下,最近差不多要完工作了,所以比往常跑的勤快了很多。
    而钱文,负荆请罪去了。
    果父果母小区附近,小公园中。
    左望望,右望望。
    老果你在哪里?
    钱文在找果长山。
    杨桃假怀孕的事,他在几天前趁着领证后回门, 杨桃正式拜见公公婆婆时,坦白了。
    果母不出所料,一下炸了,就是果父都脸色变了。
    心心念念这么久,都打算抱孙子孙女了,你给我说, 是假的。
    那个怒火啊,简直是核爆。
    果父还好,只是不理钱文, 保持沉默,脸不好看,不给他好脸色。
    而果母,以她的性格,动静能不大么?
    各种原则上的问题出现了,围着钱文就是教育。
    钱文还能怎么办,预料之中呗,听着!
    倒是让杨桃挺尴尬的,当时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不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一起死。
    唉~
    谁让她有个钱文这么不省心的丈夫呢。
    一起挨训吧。
    没有厚此薄彼,雷霆雨露,火力均沾,歪点子很多的钱文,这一刻也哑然了。
    不过还好,果母给机会让钱文说了来龙去脉,在知道杨桃一开始不知情, 也是受害者后。
    杨桃就被果父拉到一旁坐下了,他承受了所有的雷霆。
    幸亏他天生乐观, 实为脸皮属实有些厚,硬抗住了果母的火力,没破防。
    一段挺长时间絮絮叨叨后,果父果母也累了,被动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接下来,他被透明化了,不他管如何在果父果母面前晃悠,都没人理他。
    倒是杨桃和他们聊的挺好,当然只要话题不是钱文。
    回门就这么过去了。
    而钱文今天来,就是继续瓦解敌方敌意的。
    想要瓦解敌人,钱文想了两种办法。
    一,头铁,正面冲撞,干掉对方,以达到世界和平。
    二,示敌以弱,打入敌军内部, 瓦解他们意志,达到目的。
    第一个头铁, 钱文已经试过了。
    看他来找老果,就知道他头不够铁,敌方更倔。
    所以,他今天是来实行第二方案了,打入敌军内部,瓦解他们。
    其实时间长了,这事也就慢慢过去了,果父果母也就差不多不会揪着了。
    可杨桃出门前硬推他,让他来解决这件事,要不然就不和他玩了。
    这个玩,意思有很多种。
    钱文领悟的是最深的那种。
    刚刚领证就禁欲,要命。
    所以,他来了。
    小公园中,人很多,尤其是大早上,都是附近小区来溜达,健身的居民。
    年轻人,跳跳绳,打個羽毛球。
    上年纪的,健身器材上松松筋骨,打打太极……
    太极?
    在公园中溜达,找果长山的钱文,找到人了。
    果长山正在打太极呢。
    跟着队伍,还挺一板一眼。
    钱文笑了笑,走去。
    排在果长山身旁,跟着领队,起势,左右野马分鬃,白鹤亮翅,左右搂膝拗步……
    正健身的果长山一个扭头,看到了身旁的钱文。
    动作也没停,没好气道,“你怎么在这?”
    “打太极啊。”钱文笑着说道。
    “我看你是图谋不轨,别拿我当突破口,你妈我管不了。”果长山精明道。
    “我知道。”钱文点头。
    果长山闻言,吹胡子瞪眼。
    我就客气一下,你怎么就当真了。
    “咳~”一家之主威压不能丢,果长山圆场道,“一般我递个意见什么的,还是很好使的,家里我还是有话语权的。”
    钱文一乐,递个意见?这直棱都没全支棱起来。
    对果父果母的生活状态,钱文没改变的兴趣,人家老两口乐在其中呢。
    “那麻烦您老给我递个意见?”钱文笑着问道。
    “不递!”
    太极收势,接着领队演示太极推手。
    两人一对,钱文拉过找人配对的果长山。
    “找什么呢,咱俩。”
    果长山看了他一眼,没拒绝。
    两人堆手,聊着。
    推手间,利益往来。
    钱文在付出不少代价后,斩获敌营果长山一枚。
    果父同意帮忙了。
    两人回家。
    果母正在打扫家。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和那些穿着花里胡哨的老太太跳舞了?”
    头也没回,冯兰芝就习惯呛两句。
    钱文饶有兴趣的看向果父。
    果父咳嗽了一声,“小文来了。”
    正拖地得冯兰芝一滞,然后头也没回,继续拖地。
    “回来就回来呗,早饭早吃完了。”
    “那我蹭个午饭。”钱文笑嘻嘻道。
    “我和你爸年纪大了,吃不动了,午饭戒了。”冯兰芝硬防道。
    钱文,“……”
    果长山,“……”
    现在连菜都不让吃了么?
    “电视好不好用啊,不行咱们再换。”钱文岔开话题,打开电视。
    冯兰芝继续拖地,没看钱文。
    “不行,太大太费电了,交不起,换了吧。”
    钱文张了张嘴,家里的水电煤气不都是他和老哥果然负责的么?
    这交不起从何而来。
    钱文又点了几个新换的家电,夸了夸,其中果母卧室里的组合衣柜,果母没有吭声。
    钱文一笑,他有主攻目标了。
    “这个衣柜太难看了,要不换了吧,换个大自然的颜色,亮。”
    钱文话刚出,冯兰芝就出招道,“把你换了吧,这样省心。”
    “您喜欢这个衣柜?”
    “不喜欢,来来回回拆装麻烦。”
    “这衣柜里衣服是不是有些少了?
    我们一会去逛逛?”
    “别了,人老了,够穿。”
    钱文和果母冯兰芝有几个来回。
    果母防的是严严实实。
    没办法下,给了一旁在看好戏的果长山一个眼神。
    你上,拿钱要办事。
    果长山不情不愿上了战场,给的太多啊。
    钱文和果长山配合,唱起了双簧。
    其实这几天,冯兰芝也有些消气了,都领证了,孩子早晚会有的。
    在有就是一家锃光瓦亮的新家电,看着就喜人。
    钱文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策略很成功。
    就是用假怀孕,骗他们让他们接受桃子,这是多觉得她不通情达理啊。
    她生气的点在这里。
    当着半辈子老师了,一直勤勤恳恳,早出,晚睡,退休了,被家人嘲讽了。
    能不气么。
    她一时之间气难平。
    瞪了一眼墙头草果长山,洗干净拖布。
    擦了擦手,往厨房走。
    “今天中午吃萝卜烩白菜,大葱爆炒上海青,凉调菜花。”
    钱文和果长山对视一眼。
    这是事过去的前奏?
    “能来份荤的么?”钱文笑着问道。
    “不能!”冯兰芝回答的干脆利落。
    她不要面子的么?
    好歹多年的一家之主。
    钱文和果长山坐于客厅,果长山昂头,傲道,“看看,看看。
    这就是一家之主的威严,你个臭小子说什么都没用,我一出声,你妈就变了。
    谷譇
    这家还得我说了算。”
    “老果,家里的酱油没了,去小区门口小卖铺买点去。”冯兰芝的喊声从厨房传出。
    果长山立马应道,“好嘞。”
    钱文眼带笑意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没酱油怎么做饭,买酱油去。”果长山没好气瞪向他。
    “给钱。”钱文起身,伸手。
    “什么钱?”果长山疑惑。
    “酱油钱!”钱文说道。
    “没有,问你妈要去。”果长山果断摇头。
    他好不容易攒的私房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钱文笑了笑,出门的时候问果母还要什么,果母说顺路带回来二斤五花肉。
    这是要做红烧肉么?
    看来假怀孕的事真要过去了。
    钱文出门,溜达一趟,买回来酱油,一进门,就听到了惊呼,呵斥的声音。
    其中,他还听到了果然的声音。
    果然来了?钱文走进客厅,看去。
    只见老哥果然正被果父果母围攻。
    “我已经想好了,别说十匹马,就是一万匹马都拉不回来……”果然说道。
    “不是,果然伱多大了,还做这小孩子决定……”果母急道。
    这时钱文走近,插话好奇道,“怎么了这是?又是马的,又是小孩的?
    有话咱们好好说,心平气和说。”
    “小文。”果然看到钱文点了点头,重重坐在沙发上。
    果母没功夫回钱文的话,近跟着坐果然身旁,想跟果然继续说什么。
    “你哥要辞职,不在民政局干了。”果父回答道。
    钱文一顿,这果然辞职还是来了,是要去非洲大草原拍雄狮么?
    随即,“行啊,来帮我。
    早该辞职了,一天天见惯离婚,结婚,都快四大皆空了。
    妈,你说是吧。”
    钱文说着,坐下。
    冯兰芝张了张嘴,最后,“辞职我不同意。”
    “不同意,我也得辞职。
    我决定了,我下定决心了,我就是想辞去民政局的工作,我在哪待着不开心,我不高兴。
    我就想干我想干的的工作,我就开心,我就高兴。”
    “不是这铁饭碗……”果母刚开口。
    “我病了,铁饭碗救不了我。”果然说道。
    “啊?你怎么了?”果父果母拉着果然就上下检查。
    果然无奈,“不是身体上,是精神上。
    我们单位组织体检,我测试了心理测试。
    五十多分,快抑郁了。
    我是待不下去了,你们老是问我,想找个什么对象,什么时候结婚,老大不小了。
    我问你们,上午恩恩爱爱,刚刚接的婚,领的证,下午就来我这离婚,打的不可开交。
    这还不是一例两例,我问你们,天天看这个,这还用结婚么?”
    果然看着果父果母问道。
    果父,“这……这……个别吧。”
    果母急忙应道,“对,个别。
    你看我和你爸,小文和桃子,多恩爱。”
    果然什么也没说,就是眼神意味深长的在果父果母之间徘徊了一圈。
    果母不说话了。
    他们吵吵闹闹就没停过,给果然做不了榜样。
    “你看,这小文和杨桃……”果母指向钱文。
    “他不在民政局工作。”果然淡淡道。
    果母哑然。
    “这,这你辞职了,有打算么?”考虑周到的果长山问道。
    “这不有我呢么?”钱文插话,举手道。
    果父看了钱文一眼,不说话了。
    果长山一向都很想的开,对于果然突然辞职,他更关心儿子的身体状态,抑郁症他多多少少听到过,而且看儿子刚刚异于平常稳重的状态,又有二儿子表态,他选择了接受。
    现在所有人看向沉默的果母。
    客厅陷入沉默中,四人都默不作声。
    好一会,果然先按耐不住,出声道,“妈,我……”
    “行了,别说了,我同意了。
    我让你上师范,考编制都是想你好,谁知你怎么难受,过的不自在。
    看着你痛苦,我心里更难受,数倍的难受。
    你自己决定吧,开心就好。”
    说着,冯兰芝看向一旁的钱文,“小文。
    你哥没你机灵,人有时候认死理,喜欢钻牛角尖,他……”
    钱文听着哭笑不得,这不就是一个辞职嘛。
    他们家情况要是差,生死离别一下还能理解。
    可他们家情况真是好的不得了,用的着这么伤感么?
    “我哥的事就是我的事。”钱文保证道。
    果然也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说的他多不堪,生活不能自理一样。
    不过能说通老妈,他也就不多言,多事了。
    因为果然的事,果母也没心情拿捏钱文了,他的事真正过去了。
    中午在家吃了一顿,钱文和果然走了。
    果然今天请假,打算去七星哪里,钱文也闲来无事跟上。
    到了地方。
    两人并肩往店里走。
    “哥,辞职这事怎么不和我提前说一声。
    我好跟你打掩护啊。”钱文问道。
    果然看了他一眼,“爸妈同不同意,这次工作我都会辞的。
    这次我是打定主意了。”
    钱文耸耸肩,“那辞职后打算干什么?
    用我帮忙么?”
    “果哥,文哥。”店里的飘飘看到两人到来,起身热情打招呼道。
    “飘飘,七星呢?”果然问道。
    “在里面,我去喊他。”飘飘说着,跑进里面那个房间。
    果然看向钱文,摇了摇头,“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七星一直想让我来帮他,我打算加盟他的工作室。”
    这时七星走了出来,“果哥,文哥,你们来的正好,我刚刚还想给你们打电话呢。
    我这有个上帝……”
    几人坐下,飘飘给倒了水。
    七星的事是小事,他们答应帮忙了。
    可果然的事……
    “真的嘛,哥?”七星兴奋,一个起跳。
    “太好了,有果哥加盟,我们的工作室会变得更好。
    以前就七星一人,有些单子都不敢接,现在果哥来了,这些棘手的我们也能接了。”飘飘笑着搭话道。
    见把自己置身事外,钱文出声道,“加个我呗。
    我出钱,工作室换个大地方,咱们把工作室做大,招人。
    小打小闹多没意思啊。”
    果然看向钱文,“小文,你其实没有必要因为我……”
    钱文伸手,止住果然的话,“你不是一直想去非洲大草原拍雄狮什么的嘛。
    就你们这工作室,什么时候可以实现?
    我出钱投资,你努力为我挣钱。
    你圆梦,我赚钱,七星为飘飘挣衣服,包包。
    这不一举多得嘛,为什么要拒绝?”
    果然和七星对视一眼。
    两人对钱文的话一下感兴趣了。
    果然一直就想去非洲大草原,圆自己的摄影梦。
    而七星就实在多了,能挣钱,有大腿抱,为什么不抱。
    “况且,你和高小云不是联系的不顺利嘛。
    以祖师爷的经验告诉你,有钱,有权,有势,高小云自然到你怀中。”钱文看向果然说道。
    果然闻言,瞪了他一眼。
    这自从钱文给他要到高小云的联系方式,他就大胆联系了。
    可因为他得罪了夏文汐,高小云这个闺蜜很铁,也对果然带上了仇视的目光。
    对果然,爱搭不理。
    果然现在愁啊。
    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对方还是单身,可他却得罪了闺蜜这个物种,他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
    “哈喽~好久不见。”
    一个女声突然出现。
    钱文一怔,果然却反应最大,唰的抬头看向声音处。
    七星和飘飘看去。
    “徐广美?”
    “广美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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