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沙风呼呼的吹,龙卷式的天气,沙尘,让裹着厚厚衣服的人们感觉不到一丝半点暖意。
    天有些阴霾,遥看远方入目的是黄色的天空,狂风卷着沙砾肆意的打着所见之物。
    河套以北。
    此时一场屠杀正在进行。
    七八百名匈奴骑士挥舞着马鞭,利器,屠杀着一群人。
    或披发,或坠结,身穿胡服,胯下骑着高头大马的匈奴兵正凶狠的围杀,狩猎。
    没错,北下对匈奴这个游牧民族就是狩猎,数月中难得一次的狂欢。
    不仅可以得到他们需要的盐巴,粮食,华丽的衣着,饰品,还有听话的奴隶。
    被匈奴骑兵狩猎的人群如难民般,蓬头垢面,队伍拉了有一里地长,大车小车,无牛马,都是人力拉车,搬着家中零碎。
    现在这些东西散乱一地,队伍中哀嚎,血光四起,人纷乱,惊恐,一眼辽阔无处躲藏。
    队伍中大人,小孩,壮年,老者比比皆是,一视同仁,一把把利刃,寒光奔着黝黑的脖颈而下,头颅飞起血如注。
    一时之间,哭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于此相对应的是匈奴人兴奋的嚎叫声,如恶鬼般索命,不寒而栗,伴随着纷飞的头颅,胸腔中喷射出的血水,匈奴骑兵娴熟的俯身探马,一颗颗不瞑目,惊恐的人头悬于马上。
    唯有一些女子,孩童现在看着好一些,狩猎的匈奴骑兵有意识的驱赶,留着他们。
    女的是战利品,孩童长大是最合适的奴隶。
    长队中的平民逃窜着,躲避着一个个索命恶鬼,丢了头颅的不下数百具,血以染红大地,可杀戮还在继续。
    队伍中死的基本是青壮,老者,部分小孩,个别女子。
    尸横遍野下,匈奴骑兵兽性越发勃发,有的人从人群中直接挑选有姿势的妇女掳掠上马背,衣物撕个粉碎,肌肤裸露空气中,见此他们笑声更张狂了几分。
    禽兽之举比比皆是,触目惊心,猩红的鲜血,漫天的沙砾做着见状。
    骑兵纵横,马踏长队,壮硕的匈奴马下,轻者骨骼断裂,放声哀嚎,撕心裂肺打滚惨叫,更有甚者马蹄破腹,五脏六腑稀烂,头如西瓜,当场毙命。
    弯腰拾头颅的匈奴人见之,口中叽里呱啦怒骂,好像自己的牛羊少了。
    漫天的黄沙,狂风大作。
    远处,一个黑点出现。
    慢慢的黑点扩大,一个锥形骑兵队伍出现,领头的是黑马玄甲,目带寒光,点点猩红在眼中扩散,整个骑兵队伍默不作声,整齐划一,只是手中的兵器又攥紧了几分。
    地微颤,让人心惊的马蹄声惊醒了狂欢的匈奴人,见突然出现的骑兵,惊恐叫道。
    “蒙家军~”
    应着惊恐的喊声,黑马玄甲骑士带着黄天漫漫席卷而至,一往无前。
    “杀,一个不留~”冰凉的声音从带头的黑马玄甲人口中传出。
    匈奴人整个队伍分散,这时只有寥寥几十人组成迎战的队伍。
    呦~
    空中鹰鸣出现。
    在犀利的鹰目下,瞬间双方碰撞,交织在了一起,玄甲骑士手持长枪从匈奴人群穿过,带起一片片血花,背后一个个匈奴骑兵落地损命。
    枪尖微抖,血槽上的猩红成珠滑落。
    奔袭来的骑兵吞没了这只狂欢的匈奴骑兵队,只是眨眼之间,迎面的数十匈奴骑兵纷纷成抢下亡魂,其余匈奴人见状纷纷勒马,要掉头仓惶逃窜。
    最近几月,这附近数百里出现了数只神出鬼没,驱鹰御狼的索命蒙家军骑兵。
    他们已经有数万人损于他们枪下,原先河套就是他们匈奴人的牧场,只要不冲击大秦的长城,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现在不行了,有一柄索命利器随时随地架在他们脖颈上。
    以往斥候三人一队,在大秦边疆纵横,刺探军情,可现在时常在大秦边疆地带消失,军中斥候任务成了人人惧怕,躲之不及的任务。
    王庭中单于暴怒,呵斥前线将军无能,已经连连换下三位主将,目前他们的呼而苏主将也快撑不住了,一天沉着个脸。
    因为,对方的狩猎圈在一天天扩大,他们好多部落都被劫掠,屠杀了。
    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现在这只索命蒙家军出现,他们连一点反抗的意志都难升腾,心中除了胆寒,就剩下了逃窜,希望自己身后的队友慢一点。
    “分而击溃,五人一队,三十一阵,一个不留。”黑马玄甲骑士拉缰,坐下烈马直立而起,迎风长嘶。
    “诺~”
    身后骑兵整齐一应,娴熟的领命追杀逃窜的匈奴骑兵。
    黑马玄甲骑士又打落几个匈奴骑兵,枪挑着哀嚎的匈奴人砸向匈奴人群中。
    伸手拿起马上长弓,一道道索命利箭破空飞出,目之所及无一匈奴人站立。
    大秦平民露出希望,劫后余生的目光。
    很快,匈奴骑兵被横扫一空,陆续成队回来的骑兵们马上挂着一个个头颅,这些都是他们的功勋。
    “樊将军,匈奴已被驱逐,斩于马下。”一小将骑马抱拳禀报。
    “嗯,让将士们帮百姓迅速重新组织队伍,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樊哙口中吹起竹哨,空中千米之上的猎鹰盘旋一圈,见周围几十里无任何情况,才飞向樊哙,站立在伸出的胳膊上。
    樊哙爱惜的摸了摸猎鹰的羽毛,从怀中掏出块鲜肉,这可是他路上专门捕猎下的兔肉,肥的很。
    猎鹰欢快的吃着,鸣叫。
    吃饱喝足,展臂放于空中,继续警戒,接着第二只猎鹰落下,吃着兔肉。
    一旁的小将眼热的看着猎鹰,他们这只队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袭击一个个没有防备的匈奴人,靠的就是这个宝贝。
    等两只猎鹰都重新飞于高空,平民的队伍已经匆忙间重新组建好。
    孩子哭娘,儿哭爹,白发人送黑发人,队伍中凄惨的哭声一片。
    樊哙沉默的看着这一幕,他已经尽量赶来了,可是还是迟了半步。
    “走吧。”樊哙下命令道。
    骑兵护送着百姓往安全的地方走。
    走了几十里后,空中鹰鸣出现。
    樊哙猛然喝道,“匈奴人追来了。
    分出三分之一人护送百姓安全离去。
    剩余人跟我断后。
    王武,你带人前去刺探究竟。”
    这时空中猎鹰短时间长鸣三声。
    樊哙脸色一变,口中竹哨急忙吹响,独特的哨鸣出现。
    两只猎鹰中的一只猎鹰在樊哙头顶盘旋一圈,飞速离去。
    樊哙见状,松了口气,接着厉喝,“三十里外大批匈奴人正向这边赶来。
    黑大通知人数上千,大概在五千上下,我已经让黑二去通知二十里外夏侯将军来支援,所有人一会不可恋战。”
    钱文训练猎鹰,以声音次数,长短,盘旋的圈数为信号,给他麾下大将传递先机。
    黑大,黑二就是钱文分给樊哙猎鹰,名字是樊哙自己取得,钱文想可能是樊哙想起他杀狗的日子了吧。
    樊哙,夏侯婴的将军职务都是虚职,临时职务,战时披甲领兵征伐,军还即撤任。
    钱文跟着蒙恬北上边疆已经过去三个半月了,当时赶至边疆,这一带的战况胶着,双方进入了僵持不下的境地。
    三十万蒙家军是不惧匈奴,可匈奴只为掳掠,根本不跟蒙家军硬碰硬正面交战,都是化整为零,以小部队入侵大秦边疆。
    像刚刚的七八百人,已经是比较大的队伍了,一般都是百人左右,来如影去如风,跟本抓不着。
    而黑大鸣叫的五千人左右匈奴骑兵部队,也就是他们刚刚来边疆时见过,所以刚刚樊哙才惊呼。
    要知道樊哙这一队骑兵也才一千人队。
    夏侯婴很快带队来助,钱文这边也得到了消息,看着蒙古包中,墙上的简易地图,和身旁韩信商量,如果能让他们附近所在部队围猎,吞下这个大猎物。
    五千人的匈奴骑兵,这可是好大的一块肥肉,功勋。
    他能维持这么大队伍,可全靠他麾下能征善战,打出一个个耀眼的成绩,让蒙恬有理由放纵他。
    让他一天天带着自己的部队,狩猎北下的匈奴人,为自己创造福利。
    钱文来这里时,是先跟在蒙恬身旁学习的,等樊哙,夏侯婴带人赶至后,学习了一段时间,奇思妙想让蒙恬也刮目相看,钱文才出言要来了个百人队,人是少可是他要的是自主权,他的队伍他说了算,除非大战将起,否则他听调不听宣。
    蒙恬当时一想,区区百人队,给小弟也就给了,这也能让钱文尽快的回归蒙家。
    可钱文带来了韩信,韩信作为他的幕僚,给他出谋划策,而且二人一起古现碰撞,交织,相结合,撞出无数奇思妙想的计谋,决策。
    当初的小小百人队,现在也变成了五千人的庞大队伍,而且钱文借助了驱兽异术,让猎鹰做为他们的眼睛,恶狼成为他们的猎犬,连连深入匈奴边疆,偷袭,劫掠回无数牛羊,战马,奴隶,组建了自己在边疆的队伍。
    他的五千边军中,除了少部分问蒙恬借的蒙家军,剩下的都是劫掠救回来的奴隶,附近救助过征兵来的与匈奴血仇的青壮。
    一番淘汰,选拔,四处征战,才陆陆续续有了这只隶属于他的强军。
    整个九原郡边疆都是蒙恬说了算,而钱文也是以秦法为本,凡能强秦者皆可封官裂土,凡有功者,即可获得爵位。
    而且钱文的行为也是解了边疆的困境,蒙恬也喜欢钱文的变化,认为这样才像蒙家人,也连连给予支持,他就慢慢成这样了。
    一只比沛县私军还要铁血的部队出现了。
    很快,钱文的大部队和匈奴的队伍撞上了,猎鹰带去命令,骚扰为主,分而食之,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匈奴主将烦钱文如苍蝇般,几个回合后,损失了数支派出追击的小队,就恨恨撤军了。
    已是晚饭时分,火头軍架起大锅,飘香的飯菜香勾着所有將士的肚中馋虫。
    营地异常的热闹。
    日常训练的训练,巡逻的巡逻,还有学习政治课的,军营最左边还有朗朗的说书声,讲的是钱文魔改后的小说,面前齐齐坐着一个个满脸兴奋的战士,其中欢乐非常。
    錢文和往常一样,背着手,溜达在营中,和巡逻玩玩捉迷藏,练练他们的警惕性,拉几个训练完的普通兵卒,随意拉些家常。
    一抹鲜红的夕阳垂洒在天际,钱文随意坐在营中架起的高高木台上,看着营中一切。
    他的边疆部队是实行着残酷的末位惩罚制。
    他的边疆分为五队,每队一千人。
    韩信,樊哙,夏侯婴,私军毕业生余义,吴勇,五人带军。
    每军最后二百名将士接受惩罚,前二百名接受让人热血沸腾的物质奖励。
    因为劫掠回太多的牛羊马等牲畜,钱文又知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就把他的鼎弘商行叫来了,以一个合适的价格把他用不着的东西都卖给了商行。
    然后钱财,匈奴娘们儿,牲畜等等,赏赐给五大军各前二百的将士,月月都有。
    “将军,沛县有东西送来。”樊哙立于钱文身后。
    “哦?”钱文一奇,他自从来了这里,因为这里离得远,兵荒马乱,和沛县方面一下就沟通不便起来。
    也就是最近暗中组建了九原郡方面办事处,这才好点。
    可不知沛县迫不及待的送来了什么。
    “走看看去。”钱文前面走,樊哙后面跟着。
    很快到了帐营中,韩信也在,现在他已经心悦诚服的投靠钱文了。
    独领一军,这是他以前敢想的么,多下下围棋吧,有助于健脑。
    只是现在的韩信有些让钱文惊悚。
    “别动那个黑不溜秋的罐子。”钱文高呼救命。
    这是那个阎王爷送来的阎王帖。
    韩信手中正抱着一个黑不溜秋巴掌大的陶瓷罐,上面竖着一根引线。
    黑火药属极易爆炸物品,爆燃瞬间温度可达1000c以上,这韩信要是不小心把陶瓷罐掉地上,他说不定就成先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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