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奏响,在激情洋溢的舞曲中,舞裙旋转,头顶的灯光来回变色,脚下的动态投影使得学生们每踩一步,都能荡漾出湖水般的涟漪。
    空气里弥漫着缥缈的香水味,男生们牵着女孩的手,让她们协调地在自己的身旁旋转飘舞,若即若离,分合有序。
    源稚女将手放在零柔软的腰上,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腾转挪移,脚步有节奏地交叉,在他的身边,零踮起脚尖,白色礼裙在舞会中央盛开出一朵花蕾,礼裙上的水晶在灯光下熠熠闪耀。
    零昂起螓首,腰部微微挺拔勾起,包裹着漂亮花纹的酥胸也向上拔去,冰雕似的精致面庞望向头顶的灯光,轻轻闭上眼睛,仅凭着感觉在源稚女的引导下翩然若雪。
    源稚女盯着白雪般盛开的零,心底微微有些触动,此时他牵住零的手,而零在他的手中旋转,白裙盛开,腰部和腿部柔软曼妙的曲线令人惊叹,美的叫人发慌。
    源稚女仿佛已经摆脱了自己也是个参与者的身份,只是静静欣赏着这朵来自极北圈盛开的小花。
    他还记得在幻境中,那个同样是躺在他怀里的女孩,如果说那次的生死是涅槃,那零现在就是褪去了雷娜塔身份,从一个单纯青涩的女孩变成了傲然众人的冰雪小皇女。
    比起雷娜塔,零更漂亮,更完美,也更加的坚毅和隐忍,不过代价就是,她被夺去了笑容和情感,万年霜雪的脸很少有变化的时候。
    源稚女抓紧了零的手,微微笑,不再保留地发挥出他全部的实力,像是风间琉璃那般且歌且舞,将他风华绝代的一面彻底地展现出来。
    慢慢的,源稚女忘我地投入地到了律动的节奏之中,两人仿佛化作两片缠绵的秋叶,也似那翩翩起舞的凤尾蝶,引得身旁不断有人投来惊艳的目光。
    当然了,同样惊艳全场的,不止源稚女和零这么一个组合。
    路明非和芬格尔搂抱在一起,在舞池的旁边跳着一曲不合众的探戈...
    他们强硬的甩头动作都做的非常棒,目光之中带着一股绝对凶狠的臊子劲,仿佛是两只争夺鸡蛋的黄鼠狼。
    被他们目光所及的女孩们都低下头,或者偏开她们的目光,又或者注视着自己的舞伴。
    “为什么她们都不敢看我们?”
    “也许是我们跳的太好,她们自卑了!”芬格尔将路明非转了个圈。
    路明非被芬格尔转的像是只陀螺,晕乎乎的,两人撞向其他的组合。
    鬼见愁般的组合让不少人都自动远离他们,于是芬格尔和路明非也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舞池的中央。
    聚光灯照在了他们的头顶,观众席上传来了嘘声。
    “卧槽,我们怎么到中间来了!”路明非骂了一声。
    周围全部都是绕着他们转圈圈的人,他们好像被围在了爱心的中间,跑都跑不了,那灯光师还非常调皮地将三道聚光灯同时聚焦在路明非和芬格尔的身上,好像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灯光师躲在设备的死角里鼓嘴憋笑,其实灯光是有自动追踪的,但路明非和芬格尔跳的太好,不能让他一个人笑死,好东西得让大家一起看看才行。
    “不要怕,再坚持一会,革命的过程总是坎坷的!”芬格尔奋力地将路明非甩出去,又拉紧路明非的手,两人身形换位,荡起了秋千。
    “我们跳的好像和他们不是同一支舞啊!”
    路明非看周围的人都跳的很轻盈,像一片树叶,像缠绵的蝴蝶,怎么到他们这里就带着农业拖拉机的味道。
    “他们跳的是匈牙利宫廷舞,我们这个属于灵魂探戈,是更高级的品种!”芬格尔很投入。
    “拜托,我们现在已经在聚光灯下丢人了啊!”路明非很崩溃。
    “不用担心,舞曲马上过半了,准备好交换舞伴了吗!”芬格尔见时机已至,于是开始寻找源稚女和零的身影。
    路明非搂着芬格尔虎背熊腰旋转着,并且犹豫要不要像那些女孩做个华丽的高抬腿动作,可这样的话会让他的裤裆裂开的...
    可别人的舞姿太过默契,他和芬格尔就像是过来活跃气氛的。
    芬格尔发现了源稚女和零,他们被围在了舞池的另一边。
    于是,两人开着农业重金属味儿的拖拉机,轰隆隆地向那边碾压过去。
    他们雄赳赳气昂昂,交握的手臂并在了一块,路明非是拖拉机,芬格尔是拖拉机驾驶员,引擎冒着黑烟似的,直冲那片安静祥和净土。
    和源稚女一样,零也同样惊叹于对方的舞姿,没有源稚女的协助,零的很多动作将无法做到位,她睁开眼,盯着源稚女那双妖异的眼瞳,冰瞳泛滥着温柔的光芒。
    可这个时候,围在他们身边的学生们像是逃命似的,纷纷散开,只见一辆凶悍的拖拉机冒着黑烟,带着绝无仅有的气势开进了这片舞池,直冲他们而来。
    “稚女跳的好看啊!”路明非大赞。
    源稚女惊诧地望着那两人旋转挪移的模样,这是两只狗熊在抢夺蜂蜜吧。
    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芬格尔一个劲地朝零投来媚眼,零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用只有源稚女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哼了一下。
    宫廷舞整齐划一地分开,他们两人也不得不接近路明非和芬格尔,路明非和芬格尔已经开始蓄势待发,用他们吃饭的臊子劲准备弹射。
    三米...
    两米...
    芬格尔和路明非同时对月弹射,零松开了源稚女的手,反而是高举双手,手臂手掌间的空隙比成一个爱心的形状,踮起水晶鞋在舞池上自体旋转三周。
    “我来!”
    路明非和芬格尔一人一边,抓向零的素白如藕的手臂,零手臂上的爱心绽放,轻松地划出一道优雅的曲线,完美地避开了两人的抓握,源稚女衣摆飞扬,从两人的身边掠过,抓住了零的手。
    完美的移形换位,翩若惊鸿。
    路明非和芬格尔两人同时一个踉跄双膝跪地,在光洁的地板上划出了几米远,好像足球明星进球时欢呼地双膝铲地。
    他们跪到了楚子航和苏茜的面前,给两人来了个“大哥大姐过年好。”
    楚子航疑惑地歪歪头,大家都是同辈,行如此大礼恐怕不太合适。
    苏茜笑的步伐错乱,还好在楚子航的调整下逐渐复原,周围都传来了嗤笑的声音,拖拉机组合散架报废。
    “怎么办,要不我们退下吧。”路明非打退堂鼓了。
    “不,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坚强,站起来,跟我一起舞!”
    芬格尔阴沉脸,好像被激怒了似的,力量极大地把路明非一把拽起,路明非站起来后还没稳住脚步,就被芬格尔牵住了手。
    路明非在“猫王”的眼底看到了被一丝隐藏的怒火。
    芬格尔拉着路明非旋转,路明非被动地再一次转入了人群之中,而这一次芬格尔像是爆发了一样,沿着笔直的路线切入人群,每一步都带着刚劲有力的节奏,踩着音乐的节点,完美地混入其中。
    源稚女望着那危险的两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翩然起舞的零,有些歉意,明明答应好他们的,现在叫他们出丑了。
    可舞蹈是两个人的事,零不愿意接受他们,那源稚女也没有办法。
    “不用惭愧,请好好地看着我的眼睛。”
    零昂起头,源稚女在零冰冷的眼瞳中看到了不灭的火焰,那丝火焰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同样的目光,源稚女只在雷娜塔的眼中见到过,那是她对未来春天的向往。
    “我们生于黑夜,都是幽灵,用完美的舞步告别过去的残缺吧。”零在源稚女的眼中也看到了森罗万象。
    源稚女有那么一瞬间又回到那个小山村里,那时的他还真的只是源稚女,卑微敏感脆弱,没有哥哥源稚生那么光鲜亮丽,没有人喜欢他,和那时的雷娜塔一样,都有着残缺的地方,有太多的不完美。
    可现在,他是重生后的源稚女,也可以是自信妖娆的风间琉璃,这取决于他心底的愿望,当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风间琉璃便会出现,以绝对的王者姿态碾压所有看不起他的人。
    “来吧。”
    源稚女牵住零的手,两人也顺着舞池的路线,旋转着来到了中央的位置。
    在这里,聚光灯只照在两对组合的身上,其中一对是芬格尔和路明非的组合。
    尽管他们受到了很多人的嘲笑,可现在他们那端正魔幻的舞姿铿锵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情绪的变动,路明非在芬格尔的指引下完全不用动脑子,因为他已经被芬格尔操控了。
    哪怕路明非是只拖拉机,芬格尔也硬是将拖拉机开出了保时捷的气势。
    而源稚女和零比起那双雄的组合,就要轻柔优雅的多,两人一如既往的收放自如,零银白色的裙摆飞扬,上面的水晶光影缭乱。
    曲子快到了最终的阶段,零转了一圈,抬起眼眸,盯着源稚女,“拉紧我的手,不要松开。”
    源稚女点点头,零的水晶鞋旋起了银光,鞋跟打击地面带着轻快的节奏,昂首高高踢起包裹着蕾丝的小腿,像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之死。
    而源稚女也给与零靠谱的力量支撑,零从源稚女的手上不断汲取力量,源稚女的手却安如泰山,不动不颤。
    零拨开的裙摆似盛放的花朵,孔雀的翎羽,如诗如歌地在源稚女的手中旋转,她将信任完全地交于源稚女,而源稚女亦是牢牢把控住了那份信任。
    他抓住零细小的手,协助她完成了最后的绽放,让来自极北的花朵盛开在卡塞尔的殿堂。
    曲终,零的裙摆落下,朝源稚女行下蹲之礼,散开的裙摆重新盖住了她线条柔美的小腿。
    零抬起头注视着源稚女,冰蓝色的眼眸清澈,娇嫩的唇间隐隐藏着一弯浅浅的弧度,“如何?”
    源稚女眼中荡着着星光,笑了笑,“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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