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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蔷回到办公室,余爱拿来今日的订单资料,搁在她桌子上,需要签字的另外放了一沓。
    倪蔷翻了几页,走神了。
    她在想刚刚莫晚对她说的话。
    她与莫晚昨日相见,今日算是相识,并未有投机的话头,也没有过深的关联。
    所以当莫晚对倪蔷说,让卢利媛离伍岑远点儿的时候,倪蔷惊讶之余,也是不满的。
    莫晚这是警告?还是劝告?
    不管哪一种,倪蔷都觉得荒唐。
    她对莫晚说:“莫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莫晚轻轻笑,说:“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去提醒一下你的表妹。可能像她这样的女人,年纪是不小了,但尚且涉世未深,她不知道男人的品性,更不懂有钱男人的心思,也许,她会把一时兴起当作真心相待……所以我希望她能清楚,她所面对的人到底是谁。”
    倪蔷一时不解,她道:“我想莫小姐是误会了吧,我表妹只是伍先生公司的一个小小员工,并不敢高攀伍先生。”
    莫晚似乎并没有要说服她的打算,最后道:“她没告诉你,不代表没有。总之我话已经说到了吧,倪经理看样子是聪明人呀,可以当作为参考看看。”
    倪蔷在桌子前发呆,她又想起今天中午在茶水间听到的八卦。
    据说,莫晚和伍岑结婚七年,然而两人婚姻破裂的原因并非简单的七年之痒。
    林古华版本的故事是说莫晚和伍岑结婚后,不堪忍受伍岑在婚后仍秉持花花公子之态,于是青葱少女变做怨妇,两人关系崩溃后,怨妇逆袭,给花心丈夫下了套。但莫晚仍对伍岑心存旧情。
    迟姐的版本是说,莫晚和伍岑结婚本就是为了钱,如今离婚,仍是为了钱。这是个为了钱不顾一起的女人,而她也早和她那个从没输过官司的律师有一腿。
    而后,各种版本层出不穷。
    倪蔷难究考证,更无法辨别莫晚今天对她说的那番话中的深意了。
    但她最后忍不住想:利媛和伍岑,难道真如莫晚所说?
    倪蔷头疼,晚上处理好事物,她回家。
    想着,再找个时间问问卢利媛吧。
    经过绛仍然的门口时,倪蔷下意识停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拨出电话,接通后,她道:“我到家了,正在门口,你在哪儿?”
    那边没人说话,隔了会儿她听到里面传来呼吸声和脚步声,再过一会儿,眼前的房门“啪嗒”一声被人打开,倪蔷被他捞进去。
    绛仍然重重的身子压在她身上。
    倪蔷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看他这样迷蒙的样子,她觉得好笑。
    “喝了多少?”
    绛仍然含糊说:“没喝多少……”
    “我以为你还在应酬,今晚谁请你过去?”
    “一个卖房子的,房子卖不出去……很烦人。”
    倪蔷扶他到沙发上,他四肢展开,等到倪蔷坐下来时,他把脑袋搁到她的腿上。
    倪蔷低头,正好能看到他的侧颜。
    蓬乱的刘海,浓密的眉和凹陷的双眼皮,睫毛好像女人的一样长。再往下,是坚挺的鼻梁和凉薄的唇。
    她摸着绛仍然鬓角的发,像抚摸孩子的脑袋。
    “觉得烦干嘛还去?”倪蔷随意道。
    绛仍然低声说:“下次不去了。你,吃饭没?”
    “嗯,吃了,和利媛一起吃的。”
    他嘟囔了一句,“嗯,你那个表妹……”然后,他抱住倪蔷的腰,说,“今晚留在这里,别走了……”
    倪蔷拒绝:“不行,我刚刚才跟我妈说了我要回去的,她还说要给我放一盆热水泡澡。”
    绛仍然闭着眼睛笑:“我这里也有热水和浴缸,可以一起泡。”
    倪蔷打开他乱摸的手,笑闹了一下,她捧着绛仍然的脸,说:“我问你个事吧。”
    绛仍然有求必应的样子:“嗯?你说。”
    倪蔷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我知道你和伍岑是好朋友,那你应该很清楚他这人……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绛仍然听此,眼睛睁眼来,皱着眉看她。
    困意不散的眸子里却多了几分不悦和探究。
    ☆、第五十一章 经历
    倪蔷明显地瞧见他眼中酸意,她心里有几分高兴。
    她觉得,是因为在乎,才会吃醋。
    她蹭了蹭绛仍然,说:“你们认识很多年吧,我只是好奇他和他……老婆的事情。”
    绛仍然坐起来,在沙发上,盘起长腿,面对着倪蔷问他:“真不是因为你对伍岑有兴趣?”
    倪蔷乜眼道:“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了?”
    他眯起眼睛看了倪蔷一会儿,转而笑了:“也是。”他在倪蔷脸上亲了一下,说,“都想知道什么?”
    倪蔷道:“嗯……你随便讲吧。”
    绛仍然蹙眉思考起来。
    堰州几家富家子弟,绛王邓伍,这几人在名流圈中最是出名,尤其是十几年前,几个公子哥刚刚走出大学校门时,在圈子里晃荡游走,惹出不少另人咂舌的奇闻。
    绛仍然和伍岑自小相识,两人在大学时同修经济学专业,由此更是臭味相投,故而从浅交化为挚友。
    而伍岑在生意上却比绛仍然有野心,更有爆发力。
    说起来,伍岑的人生也算蛮神奇的。
    伍岑是二十年前堰州商业巨贾伍应雄的独子,家底殷实,自小穿金戴银从不缺用度,因而纨绔子弟的性子也被养得十足。十岁就知道拿钱收买人心,拉帮结派,与人吃喝玩乐。
    只是后来,在伍岑十八岁时,父亲伍应雄的公司被卷入经济危机中,损失惨重,伤至心脏。
    伍应雄那个心疼啊!
    几十年修得雄霸山河,一朝夕毁尽心血苦泪。
    伍岑更是受到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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