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骗子!
    我又羞又恼,推搡着拉开两人的距离,恨恨擦了擦自己已经红肿的嘴唇。
    许陌君眯着眼舔舔嘴角,似乎还在回味刚刚偷香的时刻。
    他凑近了几分又要探身吻过来,见我防备的模样到底收敛半分,左手不安分的顺着我的背脊来回抚摸,才道:“和我义兄在一起的女子应是陈记酒坊的小姐陈和姝吧。”
    他拧了眉思索一番才似肯定:“定是陈家小姐没错,义兄前些日子说要与陈小姐一起去县乡走一趟,但你说的那个男子,我就不能确定了。”
    “他们去县乡做什么?”无怪我在路上碰见他们,可貌似白画梨的那个男子为什么会受伤呢?
    许陌君把我抱下身子,一边整理外袍一边道:“想是和其他酒商谈生意,陈小姐一人前去不免危险,才找了我义兄在旁协助。”
    “那个大侠你义兄,他是谁啊?”
    “他是我师父的儿子,我与他一同习武长大,便拜了兄弟。”许陌君拿了木梳,只一个眼神我便明白他的意思,乖乖转身背对他。
    男子动作轻柔的梳顺头发,不过叁两下就替我盘了一个简单的分肖髻:“若是殇止不帮你盘发了,你就来找我,如何?”
    我听他又提起那个人,狠锤他一下腰侧,许陌君笑着求饶,和我打打闹闹一番才离开。
    我望着镜中倒映的脸庞,抚上发髻幽幽叹一口气。
    这天都过半了,还做什么如此打扮。
    等入了夜,不想在饭桌上遇见殇止和楚卿,也怕撞见祀柸尴尬,就去了沫涩房中,充当起照顾他的角色。
    如中午一般用完晚膳,我收拾着碗筷,听沫涩道:“沐姑娘等会儿还走吗?”
    “怎么?”
    男子的视线跟随着我的动作,最终停止在我下午哭肿的双眼上:“想拜托沐姑娘为我再上一次药。”
    他掀开掩住上身的锦被,解了亵衣露出透着点点血痕的纱布。
    “上身的伤凭我一人倒可以解决,但每次给下身涂药时不免余力不足,这伤口裂裂开开好几次,竟是难好。”
    我听他言语,心中更是心疼愧疚,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打了水来先擦了一遍身体,又涂好药换上新的纱布,才来到最棘手的下体。
    他那阳物如今安安分分躺在两腿间,上面深深浅浅的划伤结了浅痂,好在没有发炎。
    用掌心化了药膏用棉布一点点蘸着涂在阴茎上,毕竟是敏感的地方,再怎么小心还是惹得沫涩抽了好几口气。
    又给菊穴上了药,怕衣服沾上蹭了,只好敞开被子等一会儿。
    我拧着眉不愿看他身下:“和我成婚的事你真的不再考虑吗?就是日后再和离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沫涩垂眸沉思好一会儿,抿了抿唇似下定决心道:“沐姑娘一心为我,但这岂是小事。”
    他抬眸看我,眼中竟盛了泪:“我自然情愿和沐姑娘在一起,但且不说沐姑娘心中有殇止公子,就是祀柸也未必会轻易放手,在你没有看清自己心意之前,我怎么能做个小人乘虚而入?”
    沫涩竟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看得这般重。
    我恍觉自己像个玩弄人心的恶女。
    “你再仔细想一想。”我喉咙干涩,不敢再看沫涩的眼神,“我是情愿的,这也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方法。”
    失魂落魄离了沫语居,事情繁杂加上祀柸并未直言要我接客,我也没了去玩闹的心思,将食具送回厨房便回了自己屋子。
    未曾想屋中早就有人在等候。
    殇止正坐在我屋中,捧着不知从我屋中哪里翻出来的一本杂书看得津津有味。
    桌上的茶热气早就散尽,他应是来了许久。
    我有话在口却说不出,还是他先开的口:“回来了?”
    他顺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被凉了的茶水涩的舌尖一颤,笑着道:“这书里记的这些志怪故事倒是有趣,留着解闷挺好。”
    我仍是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不说话,也不知道要作何动作。
    殇止放下书,目光在我的发髻和肿了的双眼来回,渐渐笑也没了。
    “怎么傻站着不动?”
    听闻这句我才移了僵硬的两腿,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
    “晚膳用了吗?”
    我鼻尖一涩,别过脸去不愿看他,盯着不知哪处点了点头。
    他也不再说话,直觉他正在用那双惹人的眸子看着自己,我坐立不安,忍着心口钝痛询问:“楚姑娘回去了?”
    匆匆一瞥他的脸便又转回目光,生怕再看一眼就要绷不住情绪。
    殇止没回答,声音不如往日温柔,带了分压抑的怒气:“你下午跑什么?”
    我局促的乜他一眼,眼眶一热声音变了调:“想起来有别的事,走的急了。”
    “那倒真是急。”他悠悠又喝了口苦涩的茶水,“连笼屉都急得扔了。”
    我噤声,只感觉眼泪越蓄越满,只好拼命眨眼不让它们流出来。
    “是不是祀柸和你说了什么?”
    我一怔下意识瞧了他一眼,欲盖弥彰般使劲摇了摇头。
    殇止他好像眼睛有点红。
    “当真什么都没说?”男子离了座,身形降了一片阴影落在我面前。
    “那你眼睛怎么哭肿了?”温凉的手指触上我肿了的眼下,那触感令我乱了心神,顷刻滚烫的泪水便溅在对方的指腹上。
    我偏头没有章法的抹着泪流不停的眼睛,还在嘴硬:“那不是哭的。”
    他蹲下身,视线与我平行,他的眼眶竟也绯红一片。
    “我与楚卿自幼便相识,你做什么委屈自己?”他掏出绢帕替我细细擦干泪水,“本就肿成核桃了,再哭就更丑了。”
    他这样一打趣,我心下的阴霾瞬间散了不少,像个孩子一样把他紧紧抱住。
    这是我和殇止认识以来少有的逾矩动作。
    他笑了,也拥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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