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说完这段话,两眼一翻,双腿一软。
    “校长!”教导主任赶紧上前扶住校长,这会儿教导主任也是满头大汗,他根本没想到校长突然说了这些话。
    而林萧仙几个还在有些懵懂,她倒是听清楚校长的意思了。
    但是,不是校长让人过来帮助她实施这个计划的吗?
    林萧仙突然一个激灵,她猛地扭头看向唐九悯。
    是他!
    是他带着她们实施计划的!
    林萧仙转头对着唐九悯怒目而视。
    而这时候,不等林萧仙有什么动作,突然四面八方冲出来举着摄像头的记者们,对着校长、林萧仙他们,闪光灯不停。
    校长一看,头脑发晕,差点晕厥过去,林萧仙满脸惊恐。
    到了这一步,林萧仙是欺凌者的事情已经彻底暴露,而校长那些话,足以让记者们发挥。
    他、林萧仙、林萧仙未出现的父母,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许可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转身离开,而那些记者也似乎没有看到许可似的,完全没有过来。
    唐九悯第一时间注意到对方离开,于是,他跟上去。
    “现在你看他们是不是很可笑?平时候看起来高高在上,无法抵抗的存在,这会儿就是一些跳梁小丑。”
    许可沉默。
    而唐九悯显然也不需要对方回答这个问题。
    “这会儿他们才是羔羊,而你有唯一的机会说出真相,至于你选择沉默还是站起来抗争,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哪怕是在梦里,你也没有勇气抗争一回吗?”
    唐九悯话音落下,许可身上冒出宛如实质的黑雾,看起来有暴走的趋势。
    她抬起头。
    双眼全黑,并且从眼角流出血泪,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模样。
    “抗争?怎么抗争?”
    “你说得对,这就是在梦里,所以怎么做都不重要了。哼,上一个有你这样身份的家伙选择走原本那个家伙的老路,和这些家伙同流合污,企图用舆论逼死我。”
    许可突然愉悦的笑出声,“哈哈哈,但是他不知道这里其实是我的梦境,最后做了让我不高兴的事,那他得死。”
    “你倒是不一样,本来打算放你一马的,不过你最后的话让我不高兴。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体会体会,没有能力,受人欺凌,被人威胁的滋味,我倒要看看你的结局又是什么……”
    随着许可的话,黑雾快速笼罩唐九悯和她所在的一片区域。
    “你之所以能做到,是因为你的经历和我不一样,那如果这些经历的主人公是你,你能保证像现在这样?”
    “就让我来看看……”
    “如果你选择上一个家伙的路数,你身上就有我的因果,也将和上个家伙一样受到我的驱使,永远无法逃脱。”
    “我们的幸福里小区,可是怨鬼的乐园啊,可是让我们寻找无数新的因果,重复复仇。”
    “当然,现在告诉你也没用了,你将因为自己嘴贱的一句话,被我打入噩梦,永远沉沦其中。”
    ……
    十三岁的唐九悯刚上初二,他家里父母离异,两人谁都嫌他累赘,于是干脆纷纷甩手,把唐九悯丢给他外婆带着。
    唐九悯从小就是外婆捡垃圾拉扯大的,他被同学们认为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孤僻离群。
    “外婆,我去上学了。”唐九悯收拾书包,对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路上注意安全。”
    “好。”
    唐九悯出门,走在路上,沿着记忆中出现的路线前往学校。
    “哟,这不是书呆子唐九悯吗?”
    一道略显刺耳的声音打断唐九悯的思考,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来人。
    王全和他的几个小弟跟班。
    唐九悯只看了一眼,便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继续走路。
    果然是校园欺凌,这种东西的存在一直以来是个很大的社会问题。
    律师圈,有不少觉得,被欺凌的孩子大多数是自己出现问题了,导致不敢反抗。
    在那些人眼里,这些孩子都蠢的要死,因为他们觉得要是自己换成那些孩子,怕是有十几个办法让欺凌者吃不了兜着走。
    啧,要是每个孩子都是法律系高材生,且拥有着成年人的心态,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
    就比如自己现在,以一个成年人角度,法律系学生角度去看待这些。
    无趣,真的很无趣。
    他的无视令王全脸上挂不住。
    “站住!”
    王全的几个小弟纷纷拦下唐九悯,对方几个五颜六色的头发让唐九悯感到不适,下意识的后退,拉开距离。
    “你们什么意思?”唐九悯平静的问。
    然而,唐九悯后退的动作让王全几个以为他怕了,他们不怀好意的打量唐九悯。
    “臭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别以为成绩好就了不起,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生来就出生在你的终点之上,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比得过。”
    “所以?”唐九悯问。
    他觉得王全脑子有包,当然,对方的家庭条件很好,这是全校都公认的事情。但是这与唐九悯无关。
    “所以?你知不知道你在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
    王全气笑了,他一挥手,几个跟班瞬间把唐九悯包围起来。
    “臭小子,我听说校花喜欢你,所以我就要让全校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孬种,不值得任何喜欢。”
    “今天你要是主动跪下认错,我拍个视频,以后你见到我主动绕道,我就不追究你的过错。”
    唐九悯闻言,本来还在神游天外,眼神有些空洞,这会儿听到王全智障发言,他眼神里恢复焦距。
    他看着王全,突然笑了一下。
    唐九悯不适合笑,因为他很少笑,这会儿露出的笑给人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那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要让他们揍我一顿,最后让我迫于你的武力,给你磕头认错?”
    王全得意的笑了,“既然你都知道,我大发慈悲,给你二选一的权利。”
    “对,王哥给你选择,小子你不要不识抬举。”
    “……”
    看着王全几人得意洋洋的神情,唐九悯突然脱下校服,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薄衣服,他张开双手,说:“没关系,你们可以尽管往我身上招呼,刚好我正愁家里穷,搞不到钱,没想到王全同学你们如此热心肠。”
    王全他们几个一愣。
    “……你什么意思?”
    “未成年人打架斗殴顶多被教育,我们还达不到被追究刑事责任的年龄,但是作为家长的监护人,他们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孩子的过错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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