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能代表皇后身份之物,确实非凡。只是这份礼她可不能收,云悠然立刻拒绝道:
    “别别别,你母后的心意我领了,但这凤佩我绝不能收。”
    云悠然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把公冶绝给逗乐了,他轻笑了两声道:
    “没想到啊,你竟然也有紧张的时候。母后既托我大老远带了来,你就安心拿着。这是母后的一片心意,万一能用到呢?”
    公冶绝的打趣云悠然并没有在意,她仍态度极坚决地推辞道:
    “用不到,真用不到。我和师父游山玩水一阵子,不想再逛时就会回上阳。你说我一个上阳王妃,怎能拿着西离国皇后的凤佩?”
    西离皇后越信任,她的压力越大啊。
    有玄月空间在,这块象征一国皇后权威的凤佩她倒断不可能弄丢,可万一被有心人拿此来做文章,搞破坏,挑拨两国关系呢?
    在这个通讯还很不发达的时代,澄清更需要时间,有些苗头,云悠然觉着还是从源头掐断的好。
    看公冶绝依旧无动于衷,云悠然再次正色拒绝道:“你快拿回去啊,我真用不到。”
    “罢了,听你的。”
    公冶绝拗不过,复又将凤佩收起。抬手为云悠然将茶斟满,状似无意地问她道:“是不是我一来你就要走?”
    这还用问?
    “你都来了我还待着做什么?我在这儿不过是帮你看着场子,顺便跟在别人后面端了几个匪窝。”还顺了些财宝和兵器,你既已经来了,扫尾的事自然都得交给你喽。
    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向品婉的去留需要问问公冶绝的意见,云悠然接着又道:
    “呃,也不完全是这些,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什么事,说吧。”
    听云悠然果然很快又要离开,公冶绝心下多少生出一点点的失落,见她还有事要问,不由又升起了些许希望。
    在询问公冶绝的意见之前,云悠然先问他了些别的:
    “公冶绝,都城里有没有传出跟你的未婚良娣有关的消息?就是向三姑娘,上次你救下的那位。”
    公冶绝先是诧异地看向云悠然,紧接着心下一咯噔,这个时间,这个场合问及向三姑娘,难道……
    “你怎么突然提起她,莫非她也被拐到这里来了?”
    你这反应也太快了些吧?
    瞧公冶绝这态度,这反应,难道鸿胪寺卿府上没有传出向姑娘已故去的消息?
    身为向三姑娘的未婚夫君,若向府称向姑娘已故,别人可能不会留意,但公冶绝肯定会第一时间被告知。
    那么,此时听她提到向三姑娘,公冶绝应该要么吃惊于她的消息灵通,要么伤感唏嘘才是,怎还会反问她?
    鸿胪寺卿府隐而不报,难不成是要推出一个姑娘顶替向品婉嫁入东宫?这可是欺君之罪,向府真敢吗?
    还是说暂时瞒下此事,是在期待着向三姑娘能被找回?
    可从她亲眼目睹的向三姑娘这一次比一次惨的遭遇来看,向府对她恐怕并没有这么爱护吧?
    云悠然觉得还是再问问清楚为好,于是继续道:“是我先问你的。”
    除了非常在乎的,定王妃似乎对其他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怎么上心,今日怎么对向三姑娘的事这么感兴趣?
    不明就里的公冶绝索性以玩世不恭的强调感叹道:“这么关心我的良娣,这不太像你的风格啊。”
    看公冶绝仍是这个态度,说明都城向府多半是把向品婉失踪的消息给死死地瞒了下来,云悠然觉着基本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
    她直截了当的将向三姑娘的遭遇跟公冶绝说了一下,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紧接着问他道:
    “向姑娘被拐出来过,对此,你会不会介意?”
    公冶绝被问的愣了一下,细看之下,发现云悠然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期待,甚至,还有几丝儿的隐忧。
    他敏感的察觉到,这个问题云悠然问的看似随意,但他若回答不好,怕是会因此失去这个好友。
    没半丝犹豫,他脱口而出了“不会”二字,试图先稳住场子。
    怎奈事与愿违,这两字一出,定王妃眼里的隐忧非但未褪,反而怀疑顿起。
    “不信?”
    “你回答的过于干脆,感觉是为答而答,确定不考虑清楚?”
    在东宫,太子良娣虽比不上太子妃地位尊贵,但也是要上皇家玉蝶的,且其位分仅次于太子妃。
    将来太子继位,良娣若无大的过错,是可以直接封妃的存在,皇家娶太子良娣,自然会相对慎重。
    不要说一个有着被拐出京城若干天历史的太子未婚良娣,就是被拐走几个时辰的普通官家姑娘,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极容易被因此退婚。
    公冶绝不假思索的回答,加上他回答时的神情,云悠然觉得,他更多的似乎是顾虑别的而非他的良娣本身,所以,对公冶绝给出的答案,她是半点都没法信。
    云悠然眼里那不能再明显的不相信,反而将公冶绝心里那一丢丢的不舒服给彻底打散了,他瞪了云悠然一眼道:
    “这还需要考虑吗,她又不是愿意被拐的,也未作出有辱皇家之事,我为何要介意?
    “难怪你刚刚问我都城是否有什么闲言传出,放心吧,至少在我离开之前没有。
    “我知道你的顾虑,至于她不在京中这段时间的去处,我想,鸿胪寺卿府上会给出合理缘由。”
    好歹他也是西离太子,一个鸿胪寺卿府都镇不住,将来还怎么治国?
    见公冶绝的眼神逐渐坚定,是真的不再介意,云悠然颇替向品婉高兴。
    这样,她就可以继续她原本的人生,不必隐姓埋名随她远行了。女子出嫁相当于二次投胎,夫君的态度很重要。
    不过,单单不介意还不够,他们已经救了向三姑娘两次,若回京后她再遭算计而出别的意外,到底会令人惋惜。
    救人救到底,这事,还得公冶绝援手。云悠然道:
    “短短数月,向三姑娘已连遭两次算计,待你们回京后,不如将东宫的宫女给她派去一两个。有你的人陪着她,出嫁前的日子,是不是能过的安稳些?”
    待向品婉嫁进东宫,东宫必然会给她安排宫女伺候,只当提前适应了,还可以保护一下她。
    虽尚未嫁给他,可到底是他的未来良娣,说到底,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上次惊马的事怕真不是意外,也许是向三姑娘查到了什么,才会被设计离府的。
    “以前是我疏忽了,你放心,我会先派人送她回京,并让陈姑姑带着宫女一同去她府上照顾。”
    定王妃和童神医离京后,他派往清和园的人都收了回去,安排几个去向府还是能调的出来的。
    既然要派人去护,自得派得力些的。否则,若再传出向三姑娘被陷害的消息,岂不是表示他东宫的人太无能?
    向三姑娘是他的未婚良娣,由东宫的人护着,于礼于法都说的过去。
    向品婉的事算是解决了,后续的落实,公冶绝肯定能处理妥当。已然说起,那就把其她姑娘的事一并说完吧。
    云悠然实言对公冶绝道:
    “实不相瞒,在你来之前,我本打算,但凡被救下的这些姑娘中有不被家族接受的,我会都带回上阳去,给她们新的身份助她们重新开始。
    “但你既来了,她们毕竟都是你西离子民,怎样,可愿意放她们跟我走?”
    “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带走,你们一路过来时追杀不断,要是返程途中再遭遇刺杀,带着她们多有不便,还是让她们留在西离吧,我定会让人妥善安置。”
    “公冶绝,留下她们,你就得用心安置,这些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你可千万别塞给哪些大臣做小妾啊。”
    若是那样,跟没救她们有何区别,从一方势力的工具人变成另一方的?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他很靠谱的好吗?
    “好,信你。这边的女子中有一位跟琴艺教习看对了眼,那教习没什么劣迹,我就做主放他俩提前离开了,其他人都在。
    “女子都在各自原处住着,男的都被关了起来,走,你这一路赶的辛苦,去吃饭吧。”
    待用完餐,将所有的证据全部移交给公冶绝,她就可以继续跟师父晃荡喽。
    “是有些饿,还是让他们把餐送过来吧,趁你还未离开,多聊几句。”
    “怎么着都行。”
    公冶绝叫了暗卫进来,派他去做安排。直到暗卫转身退下,云悠然才猛然想起宗老大他们。
    在公冶绝眼里,元石寨的人可都是土匪,得了人家的帮助,她怎么着都得帮他们表表功吧,要是公冶绝先入为主反过来对付他们,那可就不妙了。
    “对了,这次的事,还是元石寨的二当家先发现的,期间帮了不少忙。他们中有几个身手还不错,具体的聂风都很清楚,你可以问问他。”
    聂风一直想拐几个进京呢,不知太子殿下亲至,会不会拐带成功。
    公冶绝道:“这事聂风传回的信中提过几句,我会客观对待,有功当赏,有过亦当罚。”
    各国都有各国的法度,公冶绝亦有他的立场,对此,云悠然不便多说。以她对公冶绝的了解,他说到定然也能做到。
    只要不偏不倚,足矣。
    “一部分证据我已交给了聂风,就让他留下来帮你吧,我跟师父的路线已然定好,无需他再来回奔波。
    “待我离开时,你只需派护送向三姑娘进京的人跟着我去冬崖镇接人就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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