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正拔剑到收剑,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人啊!脑袋上还带着头盔呢,就给人家璇下来了!一个人头九斤半,算上头盔,这十来个人加起来就是百十来斤啊!在这个少年手里就好像轻如鸿毛的一般!因为太快的缘故,李正的身上连个血滴都没沾上。
    慢说这些个骄兵悍将之中没有修心者,他就是有!碰见李正也得束手就擒!多少高明的修心习武之辈在李正的剑下受死!更何况这些普通人。
    将这百十来斤往大帐中间一扔,跟个没事人一样,迈着四方步往平阳公主的身后走去,路过平阳的时候,还冲着平阳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说:殿下,怎么样?我的剑快吧!
    先从平阳公主的反应说起,心里大骂,谁让你宰他们了!我得意思是让你过去教训教训他们!你怎么连脑袋都给我削下来了!你看看溅的这满大帐的血!真不理解我得意思,还是假不理解啊!还冲我眨眼?你得意个什么劲啊!宰了他们谁替我去管外面那近万的梁州军啊!
    这也就是平阳见过大世面,城府深,喜怒不形于色,李正如此霸道的行为,平阳公主愣是没让自己的表情失控,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犹自稳坐。
    扬州军的人还打算跟他们火并呢!这回不用了,脑袋都没了,还拼个屁啊!我的妈呀,怨不得公主殿下敢带着一个人就来我们扬州军的大帐,敢情人家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想要我们的命,公主动动嘴就行了!指不定谁杀谁呢!这就是官家的手段吗?
    看着端坐的平阳公主,大帐之中脑袋还长在肩膀上的诸将,下意识的就是往后退一步,然后齐刷刷的看她的嘴,生怕她再撇一撇,调动后边那个杀神过来取自己的首级!杜仲这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这个少年郎时,会给自己浑身炸毛的感觉!
    王源等一众亲卫就倒霉了,溅了一脸血!热烘烘的,你动手没关系,倒是跟弟兄们说一声啊!溅这么多血,多难洗啊!
    方明当了一辈子的兵,也没见过这样杀人的!刚才还活生生的一帮人,眨眼就没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怪不得大家都不听我得话,要是我有这样的手段,他们敢不听?自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搬了搬自己的脑袋,长出一口气,还好,脖子没事,脑袋还在!
    李正杀完人,他不管了!把眼一闭,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平阳公主不说话是不行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按着规矩来,心里埋怨李正心太狠,手太辣,脸上带不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仿佛跟李正天天这样配合一般。
    公主殿下表现的越是淡然,这帮人心里越是没底,心说官家能派她来做监军,那是有道理的啊!监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镇不住诸将,算什么监军?
    “传我得军令!梁州军触犯军规,贻误军机!已经依法斩首!将他们的首级传示三军!然后挂到梁州军的军营之外!再有违我军令者,就是这个下场!”
    “殿下圣明,末将等不敢!”呼啦啦跪倒一片。
    “今日起,扬州军和梁州军军饷增加一倍!本监军说话算话,立功杀敌者重重有赏,怯敌后退者刀下受用,休怪我的军法无情!”
    “殿下明断万里,我等必效死力!”帐中诸将这回才是真正的心服口服!
    只用威,只能使人口服,兼用恩,才能使人心服!恩威并施,刚柔并济,才是收复人心的正道!要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平阳枉做了这么多年的公主。
    平阳看着梁州军硕果仅存的两个人,心里边还是感谢李正的,还好,没有都给我杀干净,这不是还留了两个吗?
    “方将军,你身为一军主将,今天本应该也将你用军法处置,念你刚才没有拔刀之意,尚有畏惧军法之情,本监军今天不杀你,给你个在战场上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要好自为之。”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末将必要立功,以谢殿下今日不杀之恩!”方明以头碰地,言之凿凿。
    “你身后之人是谁?”
    那个高大的军官见公主殿下问自己,推金山倒玉柱,噗通跪倒:“回禀殿下,末将是梁州军参将,我叫秦钟。”
    “今日起,你不是参将了,本监军擢升你为梁州军代副将,协助方明治理梁州军,看你今后表现如何,如果能够为国立功,你就是梁州军副将,你可能胜任否?”
    “末将敢不效死力?”
    退账!
    梁州军一天之间就变了样!不管是从内到外,立刻就见效了!和才到岳阳山的那个时候可以说有天壤之别!
    听说自己的顶头上司被斩,底下的大小队正都有些不忿,可听说公主殿下要给大家发双份的军饷,大家的不忿又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一方面惧怕军法,一方面感念厚饷,梁州军军心大定!正应了那句话,带兵之道无他,唯赏与罚二字也。
    方明和秦钟没费多大劲,就将诸将被斩的影响给化掉了,从新挑选了顶替他们的人,新人新气象!一支倦怠之气的疲惫之师,转眼间就成了可堪一用的坚师。
    从营寨就能看出梁州军的变化!营寨这回扎的比扬州军还高!壕沟挖的比扬州军还深!再加上他们人数众多,操练起来,喊杀声震天,好像是憋着劲要和扬州军比上一比!
    李正正在营帐之中打坐用功,忽听得扬州军营发出的震天喊杀声,脸上微微一笑,挣开双目,冲着平阳公主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此军一成,又一得力臂膀!有此二军,何愁荆州不定?”
    “但愿如此吧,愿上天保佑,尽早平定叛乱,还荆州百姓一个太平!”
    “殿下不必忧虑,优势在我们这边,反贼不足为惧,您尽可大方宽心。”
    平阳知道李正是在给自己宽心,不想让自己太过于沉重,于是双手掐腰,展颜一笑,冲着李正说道:“跟我一起去看看灾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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