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康康摸摸自己的小米牙,好好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掉,有些无奈。
    燚燚眨眨水汪汪的眼睛,她不会掉牙啊,怎么办?
    师墨拿出一条小手绳拴在燚燚手上,“燚燚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件最最强大的法器,什么能力都有了,不用再弄个鸡肋的小法器,唯一遗漏的就是储物空间,所以我给单独做了一个。我们神魂相连,你可以借助神魂力,使用这个储物空间,它算得上是我神魂空间的一个支脉,以后不论隔多远,我都能往里面放东西,也能收东西。”
    一条白色的小手绳,看起来就跟加粗的缝衣服的线一般,毫不显眼,小燚燚爱不释手,“谢谢妈妈。”
    “不客气,”师墨笑着亲亲燚燚的小脸,转头就对上安安康康忧伤的小眼神,哭笑不得的搂着安慰,“安安康康不着急,等你们换牙牙了,妈妈就给你们做自谦哥哥那样的本命法器,即便不能修炼,神魂也不够强大,也能使用的空间,好不好?”
    “妈妈,我能现在就把牙牙掰掉吗?康康不怕疼。”小丫头仰起肉乎乎的小下巴看师墨,小眼神里全是期盼。
    师墨眉头一皱,点着小丫头的鼻子,“不可以,咱们不管做什么,不管有多想要一个东西,也不能用伤害自己去换取,这是小傻子才会做的事。而且,你们伤害自己,妈妈会心疼的,以后不可以再有这样的想法了,知道吗?”
    小丫头知道妈妈生气了,赶紧扑过去撒娇卖萌讨好,“妈妈,康康错了,康康以后再也不这么想了,妈妈别生气,生气不漂亮了。”
    师墨亲亲她的小脸蛋,“知道错了就好,妈妈不生气。小安安也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知道吗?你们想要什么,跟爸爸妈妈说,我们会想办法帮你们弄,但你们不能以伤害自身为代价去换取。你是哥哥,还要看着妹妹,不准妹妹犯傻,安安能做到吗?”
    安安小哥哥成熟稳重,圆乎乎的小肉脸,异常严肃认真,点着小脑袋,“妈妈放心,安安不会的那样做的,安安也会看着妹妹,不让爸爸妈妈担心。”
    师墨亲了口安安的小脸蛋,“真是好宝贝,行了,去和哥哥姐姐们玩,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去。”
    下雨天,没办法出门,师墨就在家炼制些小东西,比如恒温的小水壶,崽崽们一人一个,泽长他们也有,小雨衣,小雨靴,小雨伞一类的,崽崽们长大了,以后出门不能再抱着,这些东西都是日常所需。
    炼制出来的东西,比一般东西耐用,还有简单的防御功能,既不担心外人会发现什么异样,又还能保护崽崽们。
    师墨做得起劲,在空间里忙得忘乎所以,家里大部分东西,都换成了外形一样的小法器,哪怕过上百年,也光亮如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炼制。
    从空间出来时,崽崽们已经打开了们,“大堂叔。”
    严利山整个人都是懵的,瓢泼大的雨,也没戴个斗笠蓑衣,浑身浇透了。
    听了崽崽们的喊,只是胡乱的点点头,跃过孩子就往里冲,看到堂屋门口的师墨,停了停,“弟妹,我借大黑,我来借大黑,还有板车,要快,要快。”
    高壮的汉子像个无措的孩子,眼泪和雨水模糊了双眼,抬手狠狠的抹了把眼睛,“晚了就来不及了,就来不及。”
    师墨眼尖看到他手上有血,顿时沉了脸,急问,“怎么回事?”
    严利山哽咽着说不出话,师墨自己放出精神力看,竟看到严大智倒在血泊中,师子在帮着救治,其他人瘫坐在地上,无助的痛哭。
    严大智伤了脖颈动脉,鲜血狂飙,根本止不住,师子整个人也无措极了。
    师墨脸色大变,“燚燚自谦,带着弟弟妹妹去找姥姥姥爷,妈妈有事,大黑小黑,带着车架跟我来。”
    师墨如一阵风掠了出去,大黑小黑拎着车架跟在后面。四个崽崽虽然满脸优色,但却并没慌乱,赶紧回屋拿着雨伞衣服,穿上小雨靴,看着还傻愣着的严利山,“大堂叔,你不走吗?”
    严利山回神,追着师墨撒腿就跑。
    四个崽崽锁好门,去了牛棚师家。
    师墨不过瞬息间就到了严大智家,严大智就倒在大门口,大雨冲刷着鲜血,满地的红。
    季慧芳靠在郭雪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严利河拿着毛巾死死的摁住伤口,师子帮着扎针止血,但伤口太深了,几乎割断整个动脉,根本没用。
    “爸,爸,爸,我求求你爸,别睡,爸别睡,求你了爸。”
    严利河哭喊着,他能感受到手底下滚烫的鲜血,快速流失,他能感受到严大智的气息,急速消失,更能感受到严大智的温度,在逐渐冷却。
    严利水跪在严大智旁边,也一声声的喊,“爸,爸……”用湿漉漉的衣袖去擦严大智脸上的雨水,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急得双目赤红,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雨,顺着鼻尖,流到严大智脸上。
    周琴带着一群孩子,瘫坐在旁边,哭得嘶声力竭。
    孩子们大多都懂事了,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看着地上的爷爷,害怕极了,他们不要爷爷死,“爷爷,爷爷,要爷爷,爷爷你起来了,地上凉,爷爷……”
    周围来了不少邻里,看着严大智,满脸不忍。
    “让开,”师墨推开围在旁边的人,走到严利河旁边,一把推开他,伸手摁住严大智伤口。
    “墨墨,”师子抬头看着她,他想说尽力了。
    师墨直直的看着师子,眼神有汹涌的暗流,一字一句,坚定认真,“三哥,你可以的。”
    师子眉头一皱,就知道师墨想做什么,他没有阻拦,更不敢阻拦,严大智于师墨来说,和自家爸爸没有任何差别,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而隐藏自己的能力。
    抿唇道,“好好摁。”
    师墨点头,灵力涌入掌心,覆盖在严大智伤口上。
    季慧芳众人看到师墨,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看到了希望。
    季慧芳扑过来,拽着师墨手腕,小心又小意,“小谨家的,你堂叔,堂叔他……”
    师墨笑着安慰,“堂婶,你放心,堂叔没事,堂叔不会有事的,大黑小黑拖着车架过来了,你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在车架上铺上干净的褥子,等堂叔稳定了,我们给他换身干爽的衣服,送去县城。堂婶,你信我,堂叔不会有事。”
    季慧芳被师墨眼里的光安抚住,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好,好,我去,我马上去。”季慧芳踉跄的爬起来往屋里跑,大黑小黑也紧随其后进了院子。
    其他人看着季慧芳的样,微微叹息,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还能救,这明显是宽慰她的话啊。
    没有人信师墨,严大智还能活着。
    师墨不需要他们相信,看向傻愣的严利河三兄弟,“车架上有伞,拿过来给叔打上,再去两人帮堂婶收拾堂叔住院需要的东西,把自己也收拾收拾,免得淋病了,没办法照顾堂叔。”
    师墨的语气很平缓稳定,带着治愈人心的安定,安抚住了惊慌失措的严利河三兄弟。“好好,我们马上去,马上去。”
    师墨又看向郭雪周琴,“嫂子们也去换身衣服吧,多熬些姜汤给大家喝,把孩子们都带进去,孩子们还小,别病了。放心吧,堂叔没事。”
    两人迟疑着看向面色仍旧惨白的严大智,沉默的点点头,带着孩子们进屋,换衣服,熬姜汤。
    其他人师墨没再理会,专心替严大智治伤。
    这伤确实重,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颈动脉整个被割断,如果不是师子医术过硬,严大智根本坚持不到她到来。
    师墨要续接血管,比给师子医治双手,耗费的灵力要多得多。
    并且严大智大量失血,身体严重供血不足,暂时没办法输血,师墨只能分出一部分精力,护住他心脉,喂了一颗保命的药丸。
    饶是心中担忧急切,语气也平缓轻松,“堂叔,别担心,没事的,只是小伤,我三哥医术好,咱们很快就能止血,到时候再去医院养几天就好了,别怕啊,家里都好好的,堂婶也没事。”
    “阿谨写信回来了,他说任务很成功,又立了功,要给奖励呢,问堂叔喜不喜欢军大衣,喜欢的话,他再寄几件回来,让堂叔换着穿,想怎么穿怎么穿。以后等有时间了,带着叔婶去东省看看,那里有阿谨的梦,他想和堂叔堂婶分享,想让你们去看看那片承载了他梦想的土地。”
    “叔婶还不知道东省的情况吧,那边和我们这里一点也不一样,咱们这里入秋了,东省还在过盛夏呢。东省冬天不下雪,跟我们这秋天似得,暖烘烘的。东省靠海,堂叔还没看过海吧,我们以后带你和堂婶去看海。”
    “海可大了,海水是蔚蓝色的,天空也是蔚蓝色的,远远看去,海天一线,分不清是海还是天。那里有很大很大的船,比咱屋子还大,能够住好几千人,咱们坐那样的船出海,去看比牛都大的鱼,吃比一只猫都大的龙虾,吃没有刺的鱼。堂叔不是喜欢喝酒吗,我又酿了新的,到时候吃海鲜就小酒,肯定有滋有味,你说好不好?”
    师墨就跟话家常似得,跟严大智细细的说着话,举着伞的严利河满脸泪,旁边邻里也偷偷的抹着眼泪,好人命不长啊。
    众人没有发现,从师墨手掌下流出的血,越来越少。
    师子一边扎针,一边注意严大智的脉搏,从开始的虚无,到如今逐渐回缓,师子知道,严大智不会有事了。
    原本已经陷入深沉昏迷的严大智,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回应,“好。”
    一声细如蚊蝇的回答,竟让众人听得明明白白,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师墨笑,“堂叔真棒,现在乖乖的,别睡觉,再困也别睡,我们好好说会话好不好?”
    “好。”又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回应,众人差点喜极而泣,这是真的不会再有事了吧?
    老天保佑啊,老天保佑啊。
    师子看向师墨,师墨脸色有些白,对师子笑笑,“三哥,先简单包扎一下。”
    师子暗自松口气,这是接好了,这就好,这就好。“好,利河,来帮忙扶着点。”
    严利河欢喜的点头,“好好。”
    师墨缓缓松开手,才接好的血管,还有些脆弱,师墨小心的帮着严利河扶起严大智的头。
    师子用酒精棉小心的清理伤口周围,覆上纱布,在脖子上缠一圈固定。
    随后几人将严大智抬进去,严利河三兄弟帮着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抬上驴车,师墨师子,严利河三兄弟和季慧芳跟着一起去县里。
    路上,严大智的情况很稳定,众人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师墨握紧季慧芳的手,给她安慰。
    问,“到底怎么回事,谁伤了堂叔?”
    说到这个,严家人满脸怒火,季慧芳红着眼眶,咬牙怒道,“还不是那个该死的周家,周勇那个畜生,等老头子好了,老娘一定活撕了周家人。”
    严利山满脸愧疚,“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爹,等爹好了,我一定会好好赎罪的。”
    季慧芳确实有些责怪儿子儿媳,但这事,说到底,跟他们没关系。
    原来,邓春发,苏传国先后倒了,杨喜花因为搞破鞋被抓走,一天一遍的挂牌游街,被丢烂菜叶,过得水深火热,想来也是掀不起什么大浪了,严家众人和周琴都没将她放在心上,师墨亦然。
    而周家人财两空,哭天抢地,周琴看得不落忍,和严利山商议,不找周家还钱了,他们自己贴上还给了师墨。
    师墨没有拒绝,直接收了,这事,也算是了了。
    哪想,周琴侄子周勇也不知道被杨喜花喂了什么迷魂药,即便杨喜花都被千夫所指,他还是眼巴巴的往上凑,稀罕的不行。
    杨喜花被关着,他也能勾搭上,也不知道听谁说,有钱可以赎杨喜花回来。
    周勇瞬间就跟被人下了降头一样,满世界筹钱,家里能卖的,全卖了,如果不是爹娘太老,卖不出去,他怕是连爹娘都想卖。
    后来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周琴这个姑姑,领着爹娘就来借钱。
    说是为了赎杨喜花那个破鞋,周琴怎么可能会借。
    更何况,不再找他们要自行车钱,已经全了最后的情分,当时就发过誓,绝对不会再和老周家有任何往来,哪还会借钱给他们。
    周家好说歹说,周琴就是不借。
    沉默的周勇突然发疯,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刀,满屋子比划,面容狰狞又疯狂,让严家拿钱,不拿钱他就捅人。
    今天下雨,严大智家老老少少都在,严老娘还因为身子不爽利,请来了师子。
    一屋子的人,被周勇吓得尖叫逃窜,尤其是孩子。
    大人们怕孩子被误伤,护着他们往外跑。
    周勇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长脑子了,知道挑弱的下手,看到落单的小严树,冲过去就要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严家拿钱。
    其他人离得远,赶不过去救,严树早就吓得迈不动腿,呆在原地。
    严大智一把扑过去,撞开周勇。
    哪想周勇反手一划,就划断了严大智的血管。
    周家人见出事了,当即就跑了,之后就是师墨知道的事。
    今天也是巧了,有师子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师墨满脸阴沉,放出精神力寻找周家人。
    当真可笑,伤了人没想着补救,就是害怕惊慌都没有,竟又跑到县城里去看杨喜花了。
    好啊,周家。
    “这仇,我来报。”师墨看着严利山。
    严利山羞愧得无地自容,是他们太妇人之仁才会有今天的祸事。
    “弟妹放心,我们兄弟没本事,让爸伤成这样,报仇的事本该我们来,可我们实在无能,只好劳烦弟妹了。你放手去做,周家人必须血债血偿,你嫂子那里不会有意见。”如果有,这样的媳妇他不要也罢。
    今天事,说到底,还是跟周琴的当断不断有关,如果一开始她能强势一些,周家也不敢一而再的把她当软柿子捏,上门闹事。
    当然,其中也有他的纵容,他也有错。
    听了严利山的话,师墨收回视线,对着季慧芳笑笑。
    季慧芳也难得露出一个笑来。
    说实在的,如果老头子今天出事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大儿媳的。
    如今老头子能平安无事,她可以不迁怒周琴,但周家,绝对不手软。
    季慧芳看了眼躺着的严大智,真是无比庆幸这辈子做了件好事,把严谨当亲儿子抚养,如今才能善得善报。
    所以人啊,还是要多做好事。
    师墨不知道季慧芳想什么,看了眼她和严大智的手腕,两人都没有戴手表,也难怪会这样。
    暗暗叹口气,怕是得找个机会,透露一点才行,要不然他们死活都不会戴的。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说严大智幸运,只是破了一个小口,师子医术好,处理得很及时,止住了血,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现在严大智只是失血过多,多养养就好。
    严利山三兄弟狠狠的松口气,对师子更是感恩戴德。
    师子满心苦笑,他又抢了妹妹功劳。
    师墨倒是无所谓,她不需要这样的功劳。
    但季慧芳严大智却知道,这事和师墨脱不开干系,尤其是严大智。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死亡,是师墨到来,压住他伤口,他才感受到伤口处的异样,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将断开的血管拉扯到一起,然后缓缓愈合,几次心脏停跳,都被一股暖流护住,他才能活过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师墨。
    但师墨不想让人知道,他自然也不会说出去。
    严大智住院,季慧芳和严利山三兄弟守着,师子骑着小黑回了严家大队。
    师墨去找周家人。
    周家三人都在看守所外蹲守,师墨冷笑着将杨喜花悄无声息的从看守所带出来,和周家母子三人一起,扔到破庙里。
    “你你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周父周母惊恐的看着师墨,本能的将周勇护在身后,饶是自己吓得浑身都在哆嗦,也没想过躲,可真是伟大的父爱母爱。
    可惜,他们给了儿子父母爱,他们却没得到儿子的孺慕情。一个成年男人如同三岁稚儿一般,缩着身子,躲在父母身后,理所应当的享受父母恩。
    师墨看得讽刺,还不如杨喜花一个女人有胆。
    “你,我知道你,我见过你。”杨喜花指着师墨,好似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满眼嫉妒之光。
    师墨看向杨喜花,她见过自己?
    师墨想了想,自己见她的时候,她正和邓春发办事,肯定是没看到自己的。
    那她是什么时候见的?
    不用师墨问,嫉妒心强烈的杨喜花自己就说了,说得愤怒难平,“就是你个贱人,牛车上和男人搂搂抱抱,那个老娼妇眼瞎当没看到,不说你们伤风败俗。我和我对象不过是靠得近些,就指着我鼻子骂,凭什么?就因为这样,我对象觉得丢脸,和我分了,要不然我现在也是厂长儿子夫人,就是因为你这个贱人,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勾得老娼妇都向着你,要不然我怎么会挨骂。贱人,贱人,我有今天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
    师墨第一次反应就是杨喜花认错了人,发生过的事,自己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仔细想了想,又有点印象,她刚刚苏醒那会,严谨背着她去县城看医生,坐在牛车上,她昏昏沉沉的,是听到有争吵。
    原来就是她吗?
    师墨冷笑,“确定不是因为你那个对象玩腻了,把你甩了?”
    杨喜花脸色有一瞬间僵硬,又冲师墨怒吼,“你放屁,就是因为你不要脸连累我的,就是你这个贱人。”
    师墨微微眯眼,“是谁跟你说可以用钱赎的?”
    杨喜花凶狠的眼神一愣,瞬间变得空旷无神,“是我无意间听到别人闲聊知道的。”
    闲聊吗?
    师墨不觉得有这么巧。
    不过这暂时不重要,收了摄魂术,看向周勇,“你是真的很稀罕这个女人啊。”
    周勇缩在爹妈身后,就是个怯懦的窝囊废,师墨问话,也只是把自己缩得更小,并不敢抬头回答。
    师墨视线冷漠,这种人不是精神分裂,就是心理变态,总是喜欢用懦弱的形象,掩饰内心的阴暗和暴戾。
    但不管他怎么表现得窝囊废物,都遮掩不了他伤了严大智的事实。
    一步步走过去,声音森寒空寂,“既然你这么稀罕,她做什么应该都会稀罕吧。”
    周家老两口战战兢兢的护着周勇,胆怯又英勇的直面师墨。“你你,你想做什么,有什么本事,冲,冲我们来。”
    师墨很厌恶这两人,都说孩子是一张白纸,长成什么样全靠父母在上面画,周勇的病态除了他自己自作自受,大部分原因都来自他们。
    而他们助纣为虐,事后不知悔改,还装无辜可怜。
    “别慌,一个也跑不了。”
    一脚踹在周母胸口上,周母干瘦的身体被踹得飞出去,砸塌了一面开裂的墙,砖石哗啦啦落下来,砸在周母身上,周母痛得嗷嗷惨叫,周家父子却是看都没看一眼。
    他们被师墨这一脚吓得不轻,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
    杨喜花却是想趁那边动静大,偷偷逃跑。
    师墨冷笑,也不知道从哪拽出一根长鞭,卷着杨喜花的脖子拽了回来,语调幽冷,“跑什么?”
    鞭子还缠在杨喜花脖子上,越收越紧,杨喜花拼命去拽,却纹丝不动,吓得眼泪鼻涕横流,根本回不了话。
    师墨也不需要她的回应,松开鞭子,又反手抽出去,抽在周勇的第三条腿上。
    “啊……”
    周父一愣,立马回头去看儿子,见周勇满裆的血,吓得眼睛都凸了起来,“小勇,小勇你怎么了?小勇。”
    周勇夹紧腿,痛得死去活来,脸一阵红一阵白,拼命打滚。
    杨喜花也被吓得不轻,捂着喉咙,万分后悔刚刚骂师墨的话。
    只是怕着怕着,突然觉得浑身燥热,拼命的扯衣服。
    师墨冷眼看着,一脚将她踹到父子俩跟前。
    杨喜花意识很清醒,但却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去攀附父子俩。
    周勇废了,杨喜花怎么做,他都没反应。
    而周父却是老当益壮,两人转眼就纠缠到了一起。
    师墨一脚踩在周勇手腕上,看着好戏,“瞧瞧,这样的女人,还稀罕吗?”
    周勇看着杨喜花和亲爹两人,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的嘶吼,奈何,身体上的痛和师墨的踩踏,让他动不了分毫。
    师墨勾唇,脚尖轻轻碾着周勇的手腕,不轻不重的刺麻让周勇从愤恨中回神,看着师墨若隐若现的神情,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
    “你是谁,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墨轻笑,脚尖一点点加重力道,“不认识我吗?我可对你如雷贯耳啊。你这只手,今天还伤了我家的人,这么快就忘了?竟还有心思来找女人,你是真的不怕死,还是不把我严家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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