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关系,三个人,就不可能得到平衡,总有一个人是多余的。
    就像现在,姜卿卿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那个。
    五年前,她还能有御少夫人这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现在她只是姜小姐。
    她拎着药箱,手指微微僵硬,是呼吸莫名压抑的难受。
    这里毕竟是沈家。
    沈如晚摆着盛气凌人的主家姿态,走在前面。
    身后,御司廷的脚步配合着旁边的姜卿卿,隐隐听到她呼吸声音有点重,还以为是药箱拎得重。
    他没有说话,蓦然靠近,微凉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手,想要帮她拎药箱。
    倏地,姜卿卿反应有些激烈的避开,听着高跟鞋的脚步声都乱了。
    沈如晚实在是好奇,转过身,笑语嫣然的看着御司廷问道:“司廷,你今天不用回公司吗?”
    她是故意的,就好像没有看到姜卿卿,看似不在意,其实眼神举动都是挑衅炫耀。
    “嗯,我也想看望沈老的情况。”
    御司廷声音低沉的回答,听起来没有太多的情绪。
    这一段路怎么这么长。
    姜卿卿走在这里,整个人都是心烦意乱的。
    闻言,沈如晚始终笑容妩媚的说道:“不用担心,我有安排医护守在这里照顾,不过,沈家长辈知道姜小姐过来是想要亲自为爷爷诊治,他们不放心也都来了。”
    沈家长辈?
    恐怕就是支持沈如晚接任沈家,等着与明辰药业合作挣钱的党羽。
    林嘉妮和她说过,沈家现在内部分裂严重,几乎有权利的人都已经和沈如晚同流合污了。
    姜卿卿平静的微笑说道:“没关系,我也想见见他们,说说沈爷爷的病情。”
    如果能证明沈爷爷的病情是谋害的话,她就要阻止沈如晚的接任。
    只不过,沈如晚当然知道姜卿卿心里在想什么。
    “姜小姐别着急,沈家每个人都是医药高手,资历也比你深,我们治不好的病,你也不可能治好。”
    不是治不好,是没有治疗的机会。
    姜卿卿知道沈如晚在防备着她。
    说话间,就已经来到了沈老爷子居住的别院。
    在这个时候,沈家的长辈们确实都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聊天,非常的刻意。
    “如晚,是御爷来了,请坐。”
    “御爷亲自来看望沈老,有心了。”
    这些长辈看到御司廷都是态度殷勤的寒暄问候。
    此刻,御司廷冷淡疏离的回应。
    姜卿卿看了一圈,蹙眉问道:“管家不在吗?”
    “管家现在负责整理药草库,沈家其他的事情都由我和叔伯们决定。”
    沈爷爷身边最忠心的管家被边缘化,沈如晚夺权的野心昭然若揭。
    沈如晚处处防着姜卿卿,笑容怪异的说道:“爷爷在卧房里,你看望时间别太久,不能打扰爷爷休息。”
    表面上,沈如晚是在御司廷面前表现温婉大方。
    可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位不苟言笑的长辈起身说道:“等等,这位姜小姐是医生?想给沈老看病?毕竟是外人,我们可不放心,那就一起过去看看,”
    这是要监视姜卿卿。
    “好。”
    这一刻,姜卿卿拎着药箱镇定如常,比起这些钩心斗角,她更关心沈爷爷的身体。
    御司廷不想姜卿卿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低声说道:“不介意的话,一起吧。”
    一行人上楼,还是沈如晚走在最前面。
    卧室房间里都是医用仪器,沈老爷子戴着氧气罩昏迷躺着,屋里还是两位护士。
    此时,其他人都停步站在门口。
    姜卿卿放下药箱,先双手消毒,再走近床边。
    “爷爷,我是卿卿,我来看您了。”
    之前儿子帮她从医院系统里找到沈爷爷的病历,她都看过,现在她就是要亲自诊脉确认。
    沈如晚没有拦阻,这件事情做的非常成功,她不担心被查出来。
    但是,阻碍明辰药业合作计划的沈老爷子绝对不能苏醒,这是沈家长辈们达成一致的想法。
    在这个时候,姜卿卿一边探脉一边检查,沈爷爷的昏迷确实是脑内瘀血。
    他的身体情况和年纪都不能开刀,没有任何治疗措施,就等自然苏醒的几率并不高。
    “我可以为爷爷施针散瘀血,半个月的时间,他的情况就能好转。”
    “我不同意。”
    第一时间说出反对的就是刚刚的严肃长辈。
    他看着姜卿卿这样年轻,毫不掩饰嘲讽的说道:“我不相信你的医术,也不会同意让沈老冒险接受你的施针治疗,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沈家就会变天,你没有资格承担后果。”
    倏地,御司廷神色阴鸷的眯起眼眸,他受不了任何人诋毁姜卿卿。
    事实上,他对姜卿卿的医术很有信心,但是沈家内部的事情他不能干预。
    沈如晚借刀杀人,完全不用自己开口和姜卿卿起冲突。
    “我是沈爷爷唯一的徒弟,除了我,沈家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施针。”
    姜卿卿不亢不卑的回答。
    可是,这位老爷子嘲笑说道:“沈老现在昏迷,谁能证明你是他的徒弟?再说了,我们在沈家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听沈老提起自己还有徒弟。今天同意你过来看望,是看在御爷的面子,姜小姐,现在请你离开,别打扰沈老休息。”
    “你们是在放弃沈爷爷的治疗机会。”
    “不,我们是在杜绝沈老出事的后果,难不成你觉得沈家都会害他吗?”
    在这个时候,沈家的长辈们纷纷附和拦阻。
    姜卿卿紧抿着双唇,心中气愤,这就是沈如晚的两手准备。
    倏尔,御司廷看着姜卿卿不甘心的模样,下意识袒护说道:“卿卿的医术确实很厉害,如果她能治疗沈老,你们应该给她施针的机会,我可以为她承担一切后果。”
    沈如晚闻言眼里涌出嫉妒怒火,还要装笑的说道:“司廷,爷爷的身体不能冒险,你和姜小姐几年不见,也不能担保她是真的能施针救人。”
    同时,沈家长辈态度恭敬的说道:“御爷,这毕竟是关系着沈家,您也不方便越权决定。”
    下一瞬,旁边的人觉得好奇,忍不住追问道:“不知道御爷和这位姜小姐是什么关系?竟然这样维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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