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对美的欣赏之情并没有保持多久。
    下一瞬,如锦的剑,便直挺挺的捅进了李杳杳的胸膛。
    好冷啊。
    冰冷的剑携裹着寒风捅入身体的那一瞬,真的——好冷。
    真的,办不成了。
    他们所有人沉冤昭雪的希望,就这么,在自己手上断送了。
    这书信和账目不但有之前扬素波的父亲杨老将军拼命搜寻到的能证明她们扬家清白的证据。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其他人冒险搜集到的现在的当朝权臣月知恩的罪证。
    最重要的,是有扬家老将军写给朝中其他大臣的共同清君侧的结盟血书。
    这血书若是落到月知恩手上——
    这结盟血书的上的名字,他都会下狠手的。
    只怕这安国的白京,又将是一片浩劫。
    如锦看着满脸哀戚之色的李杳杳,手下一个使力,再次把剑向前送了送。
    这次,李杳杳被这剑捅了个对穿。
    如锦抽出剑。
    李杳杳胸前的血喷涌而出,倒在了地上。
    李杳杳委身在地,血液从她胸口喷薄而出,渐渐蔓延了她身下的本就冷得发硬的土地。
    如锦蹲下身,嘲讽的看了李杳杳一眼,将手从李杳杳的衣服下摆伸入。
    “不——”
    李杳杳凭着最后一丝气力,想要护住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哼——”如锦冷哼一声,毫不费力的扒拉开李杳杳颤抖的手,轻易的就从她的下半身的裙子里的内袋中搜出了她视之如命的账册与来往书信。
    如锦随意的翻了翻手上的东西,确定了真伪。
    李杳杳看着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就这么被人搜走,还没断的那口气直接冲了上来。
    只是——
    由于胸部被捅了个对穿,她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她想要张嘴说什么,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呼噜呼噜”的呼气声。她想要抬手捂住胸口,可是,手也怎么都抬不起来。
    李杳杳现在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整个人,像是因为缺水而快要濒临死亡的鱼。
    她的胸口,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仿若一个血色的泉眼。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愤恨的又不甘地盯着如锦。
    如锦看着她着死不瞑目的神情,再次举起了剑。
    “夫人啊——”如锦残忍地假笑着,“好歹,咱们相识一场,您现在这样,也够难受的吧。我给您个痛快,到了地府,您念着我这点好,可别来找我啊_”
    “噗!!!!!!!!!!!!!!!!!!!”
    没等如锦的剑落下来,李杳杳拼劲全身最后一丝气力,一口鲜血,喷洒在了如锦手中的书信和账册中。
    李杳杳的血,很浓,很红。
    如锦急忙检查——
    那些字纸,已有好几页被血染透,再也看不清原来的字迹。
    尤其是这结盟书,本来就是用血写出成,这下被血染了个透,凝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下,她回去交差有麻烦了!!
    “你!!!!!!!!!!!”如锦气的想再往李杳杳的已经残破的身体上捅上七八个窟窿泄愤。
    却发现——
    李杳杳——
    已经停止了抽搐。整个人,已经一动不动。
    她断气了。
    平日顾盼之间,皆是灵动神色的眼睛,现在就是个死气沉沉的玻璃球。
    只是,这玻璃球里面,还裹含着化不开的不甘与恨意。
    纵然是杀人如麻,见识过无数尸体的如锦,可是见了她眼下这句刚刚断气的尸体的这眼神,也不由得心下一惊,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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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后。
    安国都城白京,月府。
    掌灯时分。
    月知恩正悠闲的倚在榻上,身上只松松的披了件白色宽袍,端的是名士风流之姿。
    刺此刻,他听着属下阿顺用干巴巴的生意向他一条一条的汇报。
    无非就是又抓获了谁和谁秘密来往,谁又想暗自偷偷调兵,谁又想在陛下面前多嘴之类的小事。
    没办法,总是有那么些人,既愚蠢又天真,小动作不断。
    月知恩现在已经懒得亲自处理这些小事了。
    阿顺已经又足够的能力在事情发生之前,就把所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火苗熄灭了。
    不过,有一条汇报,在这些政事之间,显得有些突兀。
    “主子,您前日吩咐的,将府中的所有蝴蝶兰统统撤走,现在,已经办妥了。”
    “嗯。”月知恩沉吟道:“那花——白色的底色,上面红色的斑纹像喷溅的血液。看着心烦,换了——看着心里也舒服些。”
    “主子,宫里奚贵妃娘娘来信说,有了您的助力,现如今,皇上已经有意定皇后娘娘的投毒残害皇嗣之罪,不日,皇后娘娘便会被废后。”
    “很好。皇后倒了,原来支持皇后的那一批老家伙,也该给我们腾地方了。”月知恩满意的笑了,“地牢里的姓赵的那老家伙,咽气了嘛?我也该把他的尸体扔到宫门口,杀鸡儆猴,震慑震慑那帮冥顽不灵的老家伙了。”
    “主子——”阿顺见月知恩问到这里,面露难色,“关在地牢里的赵大人说,您没权利滥用私刑,屠戮大臣。您要他自己引颈就死,他坚决不从。除非,您能在他死前,告诉他冷大人的死亡真相。”
    “这老家伙——”月知恩轻笑一声,“我让他自己引颈就死,是本是想给他这个出身世家的两朝元老一点薄面,既然他不领情,那就算了。你和他说,在这世上,存在着不需要被知道的真相。我不会告诉他他想要的真相的。”
    秘密既然被称之为秘密,那就是不能被宣之于口的。
    毕竟,谁也不能确保,能听到这秘密的,是不是只有自己知道的那几双耳朵。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他月知恩能从一个原本已被卑微的家奴走到今天安国第一权臣的位置,见过太多起起落落。
    多少事情毁于意料之外的百密一疏。
    而他月知恩——
    不会做有一点点风险的事情。
    “是。”阿顺应声。
    看来这赵大人,是活不过今晚了。他阿顺心里,还是有些可怜这忠直了一辈子的赵大人的。
    幸好主子也没具体说让这赵大人怎么个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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