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说错话了。”瑶笙急忙认错。
    “等等——谁说天下没有第二个有大批会武的女子之家?!!扬家啊!!!!”
    李杳杳猛地一拍脑门。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上辈子,她为了追随桓羽生,跟着他去了安国的北边的边境——瑕山。
    在那里,她和桓羽生的关系,并没有多少好转。
    但是,在那里,她认识了她这辈子最钦佩的女子——代替父兄镇守瑕山的扬素波女将军。
    扬素波将军全家满门忠烈,只是可惜,父兄为奸臣所害,命丧沙场,军功被夺。
    扬素波为了重整杨家威名,身先士卒,披甲上阵。
    镇守瑕山的守军,在扬将军的指挥下,军容整肃,器仗鲜明。
    敌军,在扬将军这里,非但愣是一点好处也没占到,还吃了不少亏。
    只是可惜——
    扬将军后来,终于找到了她父兄冒死传出来的足以证明扬家清白的证据。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为父兄伸冤洗刷污名,就遇上了叛军攻城。
    扬将军不能弃城于不顾,于是便把那能证明她们扬家清白的血书与来往书信和相关相关账目都交予李杳杳,她自己则留在瑕山护住城民,一心抗敌。
    想到这里,李杳杳心里就一阵愧疚。
    她太无能,她对不起扬素波将军。
    书信,都被月知恩手下的如锦劫走了。
    扬家,再也没办法平反昭雪了。
    不对!!
    这辈子,才刚刚开始。
    在她的记忆里,扬家被陷害,是八年之后的事情。
    现在的扬家,还没有被诬陷,还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呢。
    瑕山,在扬老将军的带兵守卫下,固若金汤,百姓也安居乐业。
    说不定,她李杳杳,可以扭转上辈子扬家的命运。
    就像,她要拯救自己的命运一样。
    为可为于可为之时,则从;为不可为于不可为之时,则凶。
    现在,就是可为之时。
    李杳杳吩咐瑶笙:“快!!出去吩咐老叶管事,就说我的话,会武的年轻姑娘还要找!!并且,大张旗鼓的找!!你让他留意她们之前的东家,若是有从扬家出来的,人一定要给我留住!!若是留得住!!重重有赏!!!”
    “扬家?”瑶笙有点摸不着头脑,“哪家?是,前一阵子传小姐坏话的那个杨大人家吗?小姐你要打听她们家内部的事情,知己知彼,好反击回去?”
    “不是!!”李杳杳兴奋地语气也急促起来,“谁管她们?!!怪我,是我太激动了,刚刚没和你说清楚,是在瑕山领兵的扬家!!”
    “那家啊——”枫露拖着长腔说道:“小姐,我知道您说的哪一家了。只是,那瑕山距离咱们这里,骑着马日夜兼程,走半个月也走不到。那么远的地方,那家的人就算辞了工,也没什么可能来白都吧。”
    “你说的不是全无道理。”李杳杳郑重的看了眼枫露,枫露以为自己的意见被采纳,不由得露出几分得意之色,谁之,李杳杳话锋一转,语气郑重道,“但是,就算希望渺茫,我也要一试。”
    瑶笙领命,出去找叶管事传达大小姐的最新命令了。
    其他人也都散了,各自回去接着做自己的营生。
    只是枫露,退下去的时候还在暗自生气。
    这小姐——原来很是顺着自己的。现在,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驳自己的面子,难道,真的是因为她为了捧离离那个笨蛋而打压自己?
    一直以来,明明,自己聪明伶俐,最懂小姐的心思,小姐也与自己,最为亲厚。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姐就这么把自己撇到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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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
    月华泻地。
    安宁街,张统制府中,一间不起眼的小下人房中。
    一个年轻的俊俏妇人正和自己的丈夫低头商量事情,两人脸上,皆是一脸凝重。
    这年轻少妇,正是月知恩的母亲莫白玉。
    她的丈夫,自然就是之前带着月知恩出门的月父了。
    “知恩睡着了?”月父开口问妻子。
    “嗯。我看他睡了才过来的。知恩前阵子跟着你去上清宫还真是——得了那左相府的李小姐送的一箱子小孩玩意。这睡觉也不需要哄了。我刚刚看,他自己,抱着那李小姐给的绢人自己就睡了。”
    “是啊。”月父感叹,“这么大的孩子了,还非得闹着和咱俩睡。这去上清宫之前有一次,还闹得整夜的哭。现在可算是好了,能自己去他自己的小南房睡了,也不用你哄了。咱们也终于可以——”月父说着,嘿嘿憨笑着凑近自己的媳妇。
    谁知自家媳妇一把把他推开,自己又在炕上挪了挪,挪到了他伸手都够不到的位置。
    月父捶着自己的大腿,失望叹气。
    少妇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你先和我说,我之前叮嘱你的正事,办了吗??”
    月父傻眼,“那么多正事,你说的哪一件?”
    少妇听了这话,气得柳眉倒竖,“合着你这几日清闲了就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说的正事你都忘了?!!!还哪件正事?!!就是我前些日子跟你说的,让你出面去和主子求个恩典,把咱们的藉契买出来的这件事啊!!”
    “_哦——额——”
    少妇一拍桌子,“你别吞吞吐吐的,我问你,这事情,你办妥了没有?”
    男人支支吾吾,一脸为难,“这——再缓缓吧。我一直没找到说这话的时机——”
    “你自己说说,你这时机,找了多久了?前一阵子,二姑娘过生日,多好的日子,主人家也高兴,给了不少赏赐,好多人都趁着这个机会去要这要那的,这对咱们来说是多好的机会啊,你倒好,祝福主子的马匹和吉祥话说了一大推,咱们自己的事,一个字不露。”
    “主子的好日子,咱们求去,显得忘恩负义——况且,那天,那么多人。”
    “好,这茬先不提。你跟着主子身边出去多少次,你是主子身边,给他牵马赶车的人,这就是亲信啊!!好几次,主子出门,就只派了你跟着。这下人少了吧。你怎么也和锯嘴葫芦似的一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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