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千万不要是那样子!!!
    女子送出去的及笄礼被男子转送,在苍顺城,再没有比这更大的羞辱了。
    离大堂越来越近了,一道男声传来。
    “——娘,我过一会就得回去,你把银子收好,过几日我们小姐成亲时后我们就忙起来——”
    想必,这个就是那旅店的儿子了。
    叶幸疾奔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角。
    男人回头,满脸诧异,借着渐渐转为为难。
    “姑娘,你,这是——”
    叶幸此时也顾不得姑娘家的书礼矜持,只是迫切的问出自己想问的事情。
    “你之前说的,你家小姐未来夫婿送去的聘礼——”
    “啊,你是说那颗大珍珠啊,”那男子一听叶幸问的是那颗鲛珠,便满脸炫耀迫不及待地打断叶幸,急切地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那珍珠有咱的拳头那么大呢,诺”,边说边急切地举起自己的拳头向叶幸比划着,“不只是大,还会发光,不普通珍珠那种光,这个光更亮!!我听我们小姐身边的丫头说,这珍珠,晚上,都能照屋子呢!”
    形容到这里,这颗珍珠,无论大小还是光泽,是叶幸大那颗及笄礼鲛珠无疑了。
    叶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多谢小哥,让小女子见了市面。”
    那人仍满脸激动:“不是我说,也就是我家小姐,普通人家的姑娘,哪配得上这等宝物!!别看我们姑爷现在只是个武举。他能拿出这宝贝当聘礼,证明我们姑爷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叶幸不想再听他对他们家小姐的赞美。便道了别,抽身就走。
    转身瞬间,两行清泪止不住地落下。
    旅店儿子见叶幸走了,便接着把他想说的告诉其他愿意听他说这些的人。
    “听说啊,这还是我们姑爷的娘亲自捧去我们府上的呢,他们桓家,现在虽配不上我们府上,但听说以前,也是个大家子——”
    呆不下去了。
    安国这个地方,自己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在这片土地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叶幸急切地跑上楼,把司歆的房门敲得砰砰直响。
    这时候,什么主仆之分,什么姑娘家的礼仪,统统被叶幸抛诸脑后。
    胸口,像是有火在燃烧。
    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急切得想要迸发出来,一刻也不能再等。
    司歆被叶幸粗暴的房门声吓到,急忙跑出来开门。
    一开门,叶幸哭得红红的鼻子和眼眶映入眼中。
    “二公子,我们走吧。回苍顺城。现在就走。好不好?”叶幸的带着哭腔的祈求里满满的都是哀怨。
    司歆见此情形,立即点头:“好,我们现在就走。”
    司歆一声令下,没过多久,大家都收拾利索准备回程。
    一行四人,默默的从旅店出门,准备按原路返回。
    大概是看出叶幸的反常,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三枝和良辰也是如此。他俩纵然不解为何司歆这么突然得要大家离开,但是也还是很有眼色的默默按司歆的吩咐行事,压下自己的好奇,没有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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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叶幸与李杳杳与叶幸会面。
    李杳杳劝解叶幸到:“还好。叶姑娘,你这是及时止损。提前发现了他们一家人的真面目,若是等你真的嫁过去,才发现他们是贪图你身后的身家,那才是人财两空了。”
    “现在——虽然,这人——失去就失去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最起码。这东西。咱们是拿回来了。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他就好。”
    叶幸无奈苦笑:“李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苍顺城,这鲛珠,是在我及笄之日,父亲所赠礼物。在苍顺城,若是——这女子——”
    叶幸说到这里,突然哽咽住了,难过得说不下去。
    李杳杳上前,温柔的拍了拍叶幸的背。
    叶幸抽噎了几声,还想努力的继续说下去。
    李杳杳抬手,制止了她。
    “叶姑娘,我知道,现在。是你最难挨的时候。现在强迫你亲自把这事从头到尾的复述一遍,是对你的二次伤害。”
    叶幸抬头,两只眼睛因为哭泣而湿润,显得大了许多。
    她的眼神又充满信任和纯真。仿佛一只迷路的,正在向人求助的可爱小猫。
    李杳杳装作不经意道:“叶姑娘。我呢,十分不才。日常闲来无事,就喜欢翻翻那杂书。尤其是——喜欢看看各地的游记传奇,风土人情什么的。”
    “所以你们苍顺城的风土人情,风俗习惯。我也是了解一些的。所叶姑娘,你不需要再把自己的伤口扒开一次,你的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我都懂的。”
    叶幸听了此言,扯了一张手帕,把脸埋了进去,无声的哭泣着。
    李杳杳小心翼翼的伸手,抚上了叶幸的背,轻轻的拍了拍。
    “你受苦了——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你想啊——经过了这件事,你再也不用和让人反胃的这一家人打交道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不是吗?”
    叶幸哽咽道:“李姑娘,你是不知道。我之前真是没想到——桓大哥——他竟然——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切,我自作多情——这就罢了。还有桓大哥的母亲——我本来以为,能养出桓大哥那样的儿子,她毕竟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谁承想,他娘亲竟是那样一个见钱眼开,蛮不讲理的一个人。”
    李杳杳可以想象出来。
    叶幸回去像桓羽生讨要说法。
    桓羽生不是爱财的人,加上他觉得对不起叶幸。他绝对不会扣住叶幸的东西不还给她的。
    叶幸最有可能遇到的阻力,就是桓羽生那贪财市侩的母亲了。
    她可是想拿着叶幸给的那些宝物作为提升身价的资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放手。
    而桓羽生——
    他接受叶幸的钱财资助的前提是他以为叶幸是把他当作普通朋友资助的。
    在知道叶幸当初的真正意图竟然是互许终身之后,他应该也是悔不当初。
    若是他知道叶幸的真正意图,可能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接受叶幸的资助了。
    想必,叶幸要回鲛珠的历程,也是不怎么顺利的。
    可能——还经历了一番波折。
    桓母那个人——很可能,为了不把鲛珠还给叶幸,还会羞辱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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