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车子停稳,战枭城已经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他刚走进院子里,就看到门口那一滩血,以及被人强行破坏的门锁。
    “总裁,这……”
    战枭城没说话,他沉着脸踹开门直接走进去,闻到屋里残存的味道时,他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刚走进客厅,只见云怀舟从楼上飞快奔下来。
    “人呢?”
    战枭城厉声问道。
    云怀舟摇头:“还没找到,但老总裁他……情况很严重。”
    听到这话,战枭城眼神越发幽暗,他对三河说道:“打电话通知战家的私人医生过来,不,不要让战家的医生来,让倪医生过来!”
    三河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倪医生,麻烦您马上来一趟古镇别墅这边,对,带上所有能带上的医疗器材,药品?能带上的药品都带上,唔,最好,最好再带点镇定药。”
    战枭城站在楼梯口,他极为敏锐的看到楼梯上的斑驳血迹。
    那血迹从楼梯一直延伸下来,最终,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杂物间里。
    他脸色微变,飞快走到杂物间门口,伸手准备去打开那扇门。
    结果不出意料,门从里面反锁上了,里面,还隐约听到一些轻微的动静。
    “媚媚,是我,现在没事了,你把门先打开。”
    战枭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放柔了声音说道。
    里面没有人说话,只是一声沉闷的响,像是头撞在墙上的声音。
    “江小姐,我是怀舟,您打电话让我来了,现在我来了,您,您能先把门打开吗?”
    云怀舟奔过来,重重敲着门,声音很急促,带着三河从未听过的颤抖。
    片刻,里面终于传来江芸媚沙哑的声音,很虚弱,似乎已经是强撑着。
    “怀舟啊,你来了呀。”
    “是,江小姐,我来了,一接到您的电话,我就来了。”
    云怀舟的声音微微哽咽,她胡乱擦了擦眼睛,用力推了推门。
    “你别,你先别推,我给你开,我有些难受,你,你等等。”
    里面的江芸媚似乎强忍着痛苦,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颤抖,听得战枭城心里一阵阵抽痛。
    “好,我不推,你慢慢开,别伤到自己了。”
    云怀舟的脸紧紧贴着门,她别过脸,不让三河看到自己的表情。
    终于,里面传来一声咣当的响声,门开了。
    门开的瞬间,战枭城第一个冲了进去。
    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她坐在地上,裙摆破裂,扣子也被扯掉几颗,头发蓬乱着,看上去像是经受了凌虐的可怜人。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她坐着的地方,已经有一滩鲜血,打湿了她的裙摆。
    “我,我肚子好疼。”
    看到战枭城,江芸媚顶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声音嘶哑破碎。
    她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死死扶着身边的墙,那原本光滑的墙面已经被她抠出好几道指甲印。
    “你,你爸爸在楼上,他像是被人下了药,你快去看看吧。”
    江芸媚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还是强自镇定指了指楼上。
    “我知道,已经让医生过来了,媚媚,你先平躺在床上休息,等医生来了,马上就让他给你治疗。”
    一边说着,战枭城已经抱着江芸媚,将她防止在一楼客房的床上。
    “要是这两个孩子保不住,我可该怎么办?”
    或许知道自己出血,又或许是肚子真的很疼,  江芸媚那眼中,终于浮现出恐慌来。
    她忍不住抓住战枭城的手,声音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如果孩子没了,我……我大概也没法子活下去的,我这悲凉的人生本就无望,都是因为有了孩子,才觉得有盼头,有让我活下去的动力。”
    此时此刻的江芸媚脆弱无助,她褪去平日里那层坚不可摧的外壳,露出自己最柔软最脆弱的一面。
    这番话让战枭城心如刀绞。
    他握着她的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些。
    “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冲到我的车边,对着我大吼,说大不了就跟我去医院打掉孩子,那时候,你不是挺无情的吗?这才几天,怎么就没了孩子活不下去呢?”
    听到这话,江芸媚露出一抹苦笑。
    “那是我给你的苦肉计,我在赌你没有那么心狠。”
    战枭城叹息一声,俯身吻了吻她苍白的脸。
    “你赌赢了,不止是对孩子,对你,我也割舍不下,媚媚啊,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
    刚说罢,只听外面传来任清的怒斥。
    “贱人呢?那个贱人呢?那个贱人是不是勾引了我丈夫?让她出来,看我今天怎么弄死她!”
    听到这话,战枭城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他眼神中那一抹温柔被戾气替代,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阴森恐怖。
    “云怀舟,你在这里照顾,不管谁来,都不许动她,知道吗?”
    云怀舟点了点头,站在门口,堵上了唯一出路。
    战枭城走出房间,正好与任清迎面撞上。
    “你拦着我做什么?那贱人都勾引你爸爸了,你还护着她?你没问问她,她腹中的野种是谁的?那野种到底是你的孩子,还是你的弟弟妹妹?”
    任清冷笑,像是个疯子,对着自己儿子说出最狠毒的话。
    “是谁的孩子与你何干?左右都是姓战的,怕什么?”
    这话,让任清脸上那得逞的笑容顿时僵住。
    她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瞪大眼睛看着战枭城。
    “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野种!那是你的女人与你的父亲媾和后的野种,那野种能留着吗?能生下来吗?”
    战枭城继续冷笑,笑容越发阴森。
    “对啊,一个是我的女人,一个是我的父亲,这俩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操心做什么?你现在最在乎的,不应该是你的宝贝大儿子吗?”
    被点名的战连城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进了客厅。
    “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也是母亲的丈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与母亲无关?呵,战枭城,你这是在讲笑话吗?”
    任清咬牙切齿说道:“战枭城我告诉你,今天,那个女人我必须带走,你若还想做战家的儿子,你若还想做战氏集团的总裁,这件事你不许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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