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个模糊的音节如惊雷一般劈进了玛丽亚的耳膜里,她用尽全力要将男人推开,依然亢奋的性器从湿滑的穴口脱落。惊慌失措的男人却将她更加用力的抱回来,在她的颈间肩头疯狂落下一个又一个叫她恶心的吻。
    “不准……不准走……”阿亚尔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言辞强硬,语气听起来却有些哀凄。
    “你为什么会想装作哑巴?”玛丽亚焦躁地问道。
    阿亚尔再次沉默了。
    “不说话就滚!”她又急又怒。
    阿亚尔却是冷静了下来,一字一顿道:“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一说话,你就背弃了我……”
    玛丽亚如坠冰窟,她失声喊道:“你还梦到了什么?还梦到了什么?!”
    她努力睁眼去看阿亚尔的灵魂,可阿亚尔牢牢盯着她的脸庞,记忆里干干净净,她没有任何可乘之机。玛丽亚真的慌了,捧着他的脸柔声求道:“阿亚尔,告诉我吧,你到底还看到了什么?”
    “没有了。”阿亚尔抓着玛丽亚的手,语气简洁有力。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玛丽亚焦躁地挣扎:“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梦就让你装了将近十年的哑巴?”
    “玛丽亚,玛丽亚……”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叫出这个名字了,阿亚尔不由得多叫了几次:“玛丽亚,真的没有了。别纠结这件事情好不好?我会照顾好你和约书亚的,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丈夫……”
    玛丽亚意识到凭自己的力气根本无法挣脱男人的束缚。尽管心里恶心得想吐,她还是将双手环上了他的后颈,勉强扯出了一个极尽温柔的微笑,试图安抚这条危险的毒蛇:“噢,是啊,阿亚尔。我差点忘了,谁能像你一样叫那么我开心呢……”
    阿亚尔的表情并没有松动,反而更阴沉了几分。这个男人的性格一点也没有变,依然如此敏感多疑,让玛丽亚头疼极了。
    他的指背缓缓拂过玛丽亚的脸颊,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约瑟的死和我有关系的呢?”
    沟通灵魂的能力是自己的底牌,就连约瑟和约书亚都不知道。玛丽亚当然不会傻到向这个男人坦白:“你也知道,约瑟、约书亚和我都在侍奉一位神明,你杀死了他最忠诚的仆人,他当然要来提醒我……”
    “是吗?”阿亚尔将信将疑:“你好像总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有时候却连我最简单的手势都看不懂。”
    “你连会说话的事情都瞒着我,从不向我敞开心扉,只叫我猜来猜去,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呢?”玛丽亚不愿意任由这个男人掌握主动权,她一只手温柔摩挲着他的侧颈,另一只手伸向他的下身,抓住那没有泄气半分的硕大阳具有技巧地套弄:“你这个坏蛋,叫我忍得好辛苦啊……你知道我有多想让你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肏我吗……”
    男人愉悦地哼唧出声,果然不再纠缠,抬起女人的双腿再次强势进入。撤去了哑巴的伪装,他凶残暴戾的本性似乎也掩盖不住了,  言辞之间都变得放肆起来:“真是……淫荡的……”
    他闭上了嘴,只挺动着钢铁一般的小腹疯狂锤打女人的腿心,翻飞的囊袋狠狠拍击女人的臀肉,将白嫩的臀部都拍得红肿发痛。玛丽亚吃痛地皱起眉头,嘴里却是停不下来的淫声浪叫,用百倍于往日的柔媚娇美,呼唤着男人的名字,恳求他将自己送上天堂……
    ……
    在约瑟死后,停寂了好几年的恶魔之音再次在这坐狭窄逼仄的屋宅内响起。
    约书亚蜷缩在自己的床上,痛苦地捂住耳朵。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这样的声音比从前格外叫他心如刀绞。在从前,他还可以告诉自己,母亲是在与她的丈夫行使夫妻特有的权力;可是现在,叫母亲发出那样愉快的声音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丈夫!既然不是她丈夫的人可以,既然那个男人可以,那么别人是不是也可以,那么自己是不是也……
    【不可以……不可以……是谁都不能是我……我是她的儿子……是她身上流出的骨血!】
    【都怪那个男人……那个自己从村口捡回来的男人……为何自己当初会将他带回家来,让他夺走自己的母亲!否则母亲现在就是我一个人的母亲……我的母亲……我的……】
    【是啊,如果昨晚自己没有害怕跑掉……母亲就是我的……这甜美的声音就是我的……我的……】
    【本来就是我的……】
    在反应过来之前,约书亚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下体昂首挺立的“邪灵”,回味着母亲昨夜的触碰,生涩地套弄起来。
    “啊——啊——阿亚尔——好厉害啊——”母亲的尖叫穿透不隔音的黄泥墙,钻进了约书亚的耳朵。
    他自动忽略了声音中那个指代明确的名字,还有隐隐传来的男人的低吼,闭着眼睛越来越快地搓弄着自己的性器:【是、是吗……母亲……】
    “好大——好喜欢——要被你肏死了啊啊啊——”
    【是吗……您喜欢就好……因为这都是给您的啊……】
    “啊——我——我快要来了——快要来了——”
    【我太高兴了……母亲……让我们一起……】
    “呃啊啊啊啊啊啊——”
    “啊……”浓浓的精液爆浆而出,约书亚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只不过一瞬间,他猛地睁开眼,看着自己手指之间浓稠粘腻的浊液,笑容僵硬在嘴角。
    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而此时他射出的精液里毫无疑问满满包裹着对母亲的欲望——纯粹的欲望。他做了儿子不该对母亲做的事情,他玷污了自己的母亲、背叛了自己的父亲。过去所有自欺欺人的谎言全部不攻自破,  他虚伪的面皮被硬生生地扯下,暴露出内里那个肮脏卑鄙的恶魔。
    不可以……不可以再继续了……在对母亲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之前……
    ……
    玛丽亚冷漠地看了一眼枕边的男人,自己索要了五六次之后他才终于沉沉睡去。玛丽亚借着蒙蒙亮亮的天光,轻手轻脚地挪开腰间男人的手臂,起身走出房间,带上房门。
    是她大意了,是她被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展现出来的温顺乖巧给迷惑了,怎么竟然高估了自己对他的影响力,还狂妄地觉得自己可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可是凯撒啊。整个晚上,阿瓦利肯城门边的尸山血海,还有悬于自己小腹之上闪着寒芒的利剑,这些记忆全都如潮水一般反复冲刷着她的脑海,和自己身上疯狂耸动的男人的狰狞表情重合在一起,让她的心冰冷坚硬得像阿尔卑斯山顶裸露于白雪之间的岩石。
    他一定会杀了自己。等他想起所有的事情,发现自己对他的欺辱和利用,他一定会杀了自己。也许他已经想起了足够多的事情,只是在等待一个折磨她、摧毁她的机会。
    不能坐以待毙。
    玛丽亚拿起了工作台上的锉刀,目光幽幽地端详。必须要快,毕竟那个男人也已经起了疑心。但是也必须想一个万全之计,不能让杀人的罪名影响到自己和约书亚的生活。想到,玛丽亚就有些丧气——杀人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不如那个男人擅长。
    这个时候,玛丽亚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被梭子压在织机上的一张黄色的草纸。她皱着眉头走过去将那张纸拿起展开。
    【我要去完成父亲交给我的使命了,我会祈祷这样能稍微抵消我犯下的深重罪孽。很抱歉我无法成为您思念的那个人,但是也绝不会有其他女人可以动摇我分毫。因为我的全部身心都只属于我的父亲,和您,我的母亲。——爱您的儿子】
    玛丽亚难以置信地把信纸从眼前拉下来。她匆匆忙忙跑去约书亚的房间,那里和往常一样干净整洁,桌上的用具按照平常的顺序严谨地摆成一条线,被单齐齐整整,被衾端端正正地迭好放在床边,整个房间和平常约书亚出门之时别无二致。只有衣架上缺少的几件衣服暗示着这里的主人今夜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我会有这么蠢的儿子?!玛丽亚气握紧了手中的锉刀,急败坏地去看驴棚,两只毛驴一只骡子全都好端端地睡在那里。不带钱就算了,他还连只坐骑都没有牵走?!这个老实孩子,最拙劣的骗子都能让他吃亏!
    玛丽亚也不知道哪一件事更让她生气一些:是约书亚不打招呼就离家出走,还是他蠢到离家出走的时候都不知道为他自己多做些打算。但她知道她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也许是新的机会。
    玛丽亚小跑回到厅堂,她看了一眼自己房间似乎依然紧闭的门扉,放下心来。她轻手轻脚地把锉刀放回工作台上,从储物柜里把零钱都摸出来放进自己口袋。换洗的衣物和家里的财产大头都放在玛丽亚自己的房间里,但是现在进去拿的话风险太大了,等阿亚尔醒来,她也许就走不了了。
    她大步迈出屋外,转身轻轻掩上木门,低头抵在上面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从驴棚里牵出一只毛驴骑上,头也不回地朝村外的方向跑去。
    盲眼老太常坐的巷口现在还空无一人,城门边的小贩也还没有出摊,玛丽亚的身影在熹微的晨光中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巷尾。此时,她房间门扉边等待了许久的缝隙才拉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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