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管家面色大变。
    “不可能!小少爷不会这么做的。叶小姐你试试弄错了?”
    叶长安收回手,神色淡漠的看了眼管家后,又将视线落回苏祁身上:“你五脏六腑的伤并不严重,随着时间会渐渐恢复如初,但根据方才的脉象来看,它们都有轻颤。”
    “显然是刚刚受过刺激不久还未恢复,不过你是在尽量让自己身体不出现后遗症的情况下自残。但你的心率却有些失常……”
    说着,她忽然伸手捏住苏祁的小臂,手臂上的肌肉猛地收缩。
    苏祁收回手,肆无忌惮的冲着叶长安魅惑一笑:“你想摸我就直说,何必搞突然袭击。”
    叶长安却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正常放松状态下,这样的触碰肌肉不会强烈的收缩,而你的状况明显有问题,若是这样的状态持续时间两分钟以上,你的手臂便会抽筋吧。”
    “若是我没猜错,你的自残……是电击吧!”
    苏祁脸色微微一僵,又转瞬即逝,他看了眼一旁神色惊惧有满怀痛惜的管家,吩咐道:“齐叔,你先出去吧。”
    “小少爷,您先告诉我,叶小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您……真的在伤害自己?”
    “乔叔!”苏祁冷冷的道,冰凉的音色中带着丝丝警告。
    管家看了眼叶长安,欲言又止的退了出去。
    苏祁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后,幽幽开口:“不愧是你,连这都能诊出来。”
    孟良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能察觉。
    叶长安翻了翻白眼,这哪里是有病,分明就是病入膏肓。
    “自作孽不可活。”
    她拿出银针,铺在桌上,拈起一根后冷冷的看着苏祁:“躺下!”
    苏祁耸耸肩依言而行。
    他半阖着眼,感受着银针没入身体内。
    “电击持续多久了?”叶长安问。
    “三年!”
    “看你身体的状态,电击应该快免疫了,又或者加大了电流。奉劝你一句,有病就不要讳疾忌医。”
    “他们懂什么?一群酒囊饭袋。”
    苏祁蓦地睁开眼,眼底深埋着令人窒息的疯狂。
    “你若是亲眼看着你母亲死在面前,看着她身体里的血顺着台阶蜿蜒而下,就像地狱中伸出来索命的铁链,紧紧拽住了你的脚腕,你会怎么办?”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在这个花房中,母亲的血染红了最美的牡丹。
    他傻愣愣的守着母亲,直到她的身体肿胀、发臭,而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却衣衫不整的搂着别的女人,嫌弃的骂了声:晦气!
    叶长安眼睑微颤,手下的力道忽然加重了几分。
    “施针时最忌讳病人情绪不稳,闭眼,静心!”
    清冷的声音如晨间的钟声,传入苏祁耳中,将他中绝望中拉出来。
    他依言闭上了眼……
    不过短短十分钟,便发觉体内微微有些钝痛。
    这样的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电击的痛苦比这强了不知多少倍,然而此时他竟会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睁开眼,看着坐在旁边悠然自得喝着茶的叶长安,轻叹一声:“如果躺在这里的是靳九渊,你会让他这么疼吗?”
    “啧~”叶长安有些不耐烦:“这点痛都受不了,你干脆也别做人了,一捧灰洒进海里什么都感觉不到。”
    “好狠毒的心。”
    似乎想起了什么,苏祁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若是没猜错,在临江城千机楼跟我交换‘密香’的人,就是你吧!”
    叶长安心中一凛,面上却丝毫不显:“密香?倒是第一次听说。”
    苏祁没有反驳,反而似笑非笑的道:“那日千机楼拍卖,天字包间的人不仅买下了一套红宝石项链,还答应用我的‘九转凝华草’交换了‘密香’,而那套红宝石项链你曾在韩家的宴会上戴过,不是吗?”
    叶长安放下茶盏,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苏大少这手伸到可够长的。”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现在说出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以为会反驳,没想到这么爽快就承认了。”苏祁低笑出声:“只不过能做出比神医无双更好的密香,才更让人好奇。”
    原来如此!
    苏祁怀疑自己就是密香的制作者!
    叶长安看了看时间,起身走到苏祁身边,拔下他身上的针,慢悠悠的道:“不如你去问问靳九渊,那是靳家的东西,或许他能告诉你。只不过,有如此能耐的人,多半是个隐士高人。”
    苏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非要参加医学大赛,凭你的能力,就算做导师也无可厚非,何苦要作为学生进入秦川大学?”
    他微微调整了下姿势,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还是说,你也是为了炎阳草而来?”
    叶长安面色不变,“自然,炎阳草世间难寻,我若是不来怕是要遗憾终生了。”
    “你若是想要,我给你。”
    “大可不必!”叶长安收拾好银针,又拿起笔写下药方:“我想要的,我自己会争取,咱们还是谁也不欠谁的更好。”
    片刻后,将写好的药方交给苏祁,“这副药方一日三次,我能治你身体的病,治不了你的心病,苏大少还是另寻高明吧。”
    说完,看也没看他一眼,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苏祁先她一步挡在门口。
    叶长安眉心紧蹙:“怎么,你要出尔反尔?!”
    “怎么会?面对你我从来都是说话算数。”苏祁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最好小心苏雪。”
    “你什么意思?”叶长安不解。
    “字面上的意思,苏家盛产疯子,能在苏家安然长大的,没一个省油的灯。”
    叶长安冷笑一声,“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
    “说起来,我大概是苏家唯一的好人了。”
    不待多说,苏祁让开路,朝她挥挥手:“走吧,可别说我不讲信用。”
    叶长安不在停留,抬脚大步离开。
    苏祁的视线目送着她纤细的身影,薄唇微启:“我已经在期待下一次见面了。”
    他转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拨通张晓飞的电话。
    “查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张晓飞压低声音:“靳九渊似乎有病,似乎已经很多年了……”
    “消息可靠?”
    苏祁的手下意识握紧,眉心也紧蹙在一起。
    他们自小相似,从没见过靳九渊又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是几年前跟在苏泽身边一个助理口中得到的,他曾经偶尔听到两人的谈话。至于什么病,倒是还没有消息。”
    “我知道了,继续查。”
    挂上电话,苏祁神色莫名,若有所思的看着叶长安离开的方向。
    片刻后,花房里响起一声轻笑。
    “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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