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璇玑之上,男子白衣胜雪,眼神淡淡地看着停在门口的马车越行越远,身后的山岳不解地说道问道,“阁主,为何躲着王妃不见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叶修安神色有些幽远,这个女子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牵挂之人了,他一定会护她周全。
    官道上,一匹马呼啸而过,一跃而上,到了一个山丘,勒马而望,不远处便是京城,魏冥堇心里早已有些翻涌,他迫不及待地策马而去,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京城,早已有人得到消息,在此恭候。
    “主子,属下已经打探过了,明月阁已经闭门停业一个多月了,听说是明月阁的主事妈妈死了。”翎羽提前一天到了京城,他自然明白自己主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微微一顿,说道,“温言姑娘的下落一直没有查到,就连隐秀也没有音信。”
    魏冥堇眸子一沉,冷声说道,“去紫凌王府。”
    “青若姐姐,王妃屋子里的火盆是不是太多了,闷得慌,要不要撤掉一个。”青琴服侍叶浮珣睡下后,感觉到屋子里实在太热了,虽然刚过正月,但是叶浮珣屋子里烧了两个大火盆,让人热得直流汗。
    “我之前也想撤掉一个,可是王妃说她冷,便没有撤。”
    “王妃自从受伤后,身子骨是越来越弱了,也不见好。”青颖拨了几下算盘,抬头说道。
    “几位姐姐安好。”周姑姑身边的丫鬟翠儿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对着别亦阁的几位丫鬟微微福身,“王妃可在?府里来了贵客,王爷让王妃去正厅一趟。”
    “你去回王爷,王妃刚服了药睡下。”青若放下手中的针线说道。什么贵客需要王妃去陪,青若心里虽然有疑问,但并未表现出来,整个王府里,出了别亦阁的丫鬟们,其他院子里的丫鬟,青若都信不过。
    魏冥堇并没有如愿以偿见到叶浮珣,对着宋寒濯的脸色也不是太好,两个都属于高冷系的男人坐在一起,真是尬得要死。
    “你这次入京恐怕不单单是来找本王的吧。”宋寒濯早就听叶浮珣说魏冥堇喜欢上了她明月阁的一个管事姑娘,这个姑娘宋寒濯还颇有印象,除了萨伦王子宴会上那惊艳的一曲,更是以前宸王府的常客,叶浮珣待她如同亲姐妹一般。
    “王爷心里明白,就不要说破了吧。”
    宋寒濯冷哼一声,心里还记恨着过年时叶浮珣为救温言受伤的事,对待魏冥堇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王爷,在下初来乍到,在贵府住上几日可否?”
    “本王要是说不可以呢”宋寒濯睨了某个男人一眼,只见魏冥堇不要脸的说了,“多谢王爷。”
    魏冥堇携夫人一同在紫凌王府做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各个府中,京城很大,京城也就那么大,来一个人很快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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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未进宫的叶浮珣一大早带着小若素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德宁太后见到叶浮珣喜上眉梢,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可是好些日子没有来宫里陪哀家了,听说你身子不适,可有好些?”
    “劳母后挂念,好多了。”叶浮珣轻咳几声,这几日她越发的怕冷了,已是二月下旬,天气不在那么寒冷,可是叶浮珣依旧穿着绒毛披风,她感觉德宁太后这个云霄殿无比的冷,颤担心地问道,“母后这里怎么也不生一个火盆啊?”
    “现在已经是二月下旬了,生了火盆哀家觉得热。”看叶浮珣脸色有些苍白,握着她的手又是那么冰凉,便关心地问道,“珣丫头,你冷吗?”又转身吩咐宫女去请御医,叶浮珣也觉得自己最近太过于怕冷了,但是每次府医来诊的时候又什么都诊不出来,叶浮珣也没有阻拦,御医诊过脉后,直说叶浮珣是气血不足,脉象虚,别无他症。叶浮珣也只当是受伤太重,身子弱,却万万没想到,她正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见过王妃。”叶浮珣一回府便看到魏冥堇站在去别亦阁的必经之路上,好像是刻意在等她,由于温言的关系,叶浮珣对这个住在紫凌王府的客人可是没有任何好脸色,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她叶浮珣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叶浮珣轻轻点点头,并没有打算要理她,带着小若素朝别亦阁方向走去,魏冥堇一阵尴尬,不过随即又大步追了上来挡在了叶浮珣的面前,“王妃,在下有一事想问。”
    “本妃这里没有魏公子想要的答案,公子请回吧。”叶浮珣耐着性子说道,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魏冥堇问的是什么问题。
    “在下还没有问,王妃怎么知道会没有在下想要的答案呢。”魏冥堇并不在意叶浮珣难看的脸色,现在恐怕是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气,这一段时间他不是没有派人查过温言的下落,可是温言就好像是在人间蒸发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能够躲避魏家的势力,恐怕温言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小,越是这样,魏冥堇就越想要见到温言。
    “呵呵。”叶浮珣冷笑一声,讽刺地说道,“世人皆说魏家二公子是个冷面冷情之人,今日一见恐怕有所失信吧,这魏二公子怎么也是一个厚脸皮之人啊,本妃都说了,这里没有魏二公子想要的答案。”魏冥堇已经掌管了魏家,现在谁见了不得叫一声魏公子,何人还敢加一个二字啊,也就只有这位王妃敢吧。叶浮珣走了几步,又觉得不不解气,又说道,“魏二公子,你要找的人心高气傲,最受不了的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现在哪怕你休妻,她都不会回头,因为感情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更何况在利益与爱情面前,魏二公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利益,如此一个重利轻义之人,本妃为何还要将好友往火坑里推。”
    魏冥堇有些愣愣地看着叶浮珣远去的背影,他现在心里很慌,心里的那个人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可能要错失他一辈子的挚爱。
    叶浮珣在走到别亦阁便听到轻云在训斥一个小丫鬟,“以后但凡是王妃的东西都不能离手或者离开自己的视线,知道吗?”
    那个小丫鬟低着头,桌子旁边还放着一碗药,青颖已经在叶浮珣耳边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原来是这个送药的小丫鬟在送药的过程中,将药放到了长廊处,自己回去拿东西,却没有想到半路碰到了轻云,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叶浮珣的药,当下就把小丫鬟训了一顿。
    “好了,轻云念其初犯,说两句就可以了。”叶浮珣解下披风递给一旁的丫鬟,又让那个满脸委屈的丫鬟退了下去,端过药碗,皱着眉头将药一饮而下,还将空药碗翻过来给轻云看,“怎么样,这下不生气了吧。”
    喝下药后,叶浮珣感觉到浑身发冷,手里握着小火炉,吩咐丫鬟将火盆生得汪一些,刚坐到铺着上等的白狐毛毡的软榻上,身子越来越乏,正准备昏昏欲睡之时,宋寒濯大步走了进来,丫鬟们见他进来,正欲行礼,却被宋寒濯制止了,挥手让她们下去,低头看着抱着小火炉正打瞌睡的叶浮珣,宠溺地笑了笑,弯下身子,正要抱她,叶浮珣感觉有人在自己面前,忽然睁开了眼睛,看见一张带着淡淡疤痕却依旧俊美的脸,微微一愣,两个人许久没有这么亲近过了,叶浮珣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宋寒濯,
    却被宋寒濯握住了手,怎么都抽不开。
    冰凉的小手在宋寒濯的大手里,“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宋寒濯这才注意到,叶浮珣的房间里还点着火盆,伸手探了探叶浮珣的额头,见其额头也是冰凉一片,剑眉微蹙,“最近身子可有不舒服?”
    “多谢王爷挂念,臣妾一切安好。”叶浮珣淡淡地说道,从来没我有见过她这么守规矩,宋寒濯不喜欢她这么跟他说话,“能不能好好跟本王说话。”
    “王爷要是想听好听的话,大可去锦绣楼。”叶浮珣这句话说的可是醋意十足,门外偷听的丫鬟们都快急死了,王妃您能不能服个软,王爷好不容易来一趟,您就给个台阶下,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好嘛?
    宋寒濯看着叶浮珣苍白的脸色,心里的怒气也就没有那么重了,二话不说将叶浮珣拦腰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内室。
    果真不愧是玄岳王朝第一王爷,竟然这么霸气,门外偷看的丫鬟们小心脏都快苏炸了,谁说咱家王爷不解风情,霸道起来帅得不要不要的。
    “放我下来。”叶浮珣杏目一瞪,看着宋寒濯,这个男人总有办法让她有火发不出来,既然拗不过,叶浮珣就选择沉默,她不在看宋寒濯,也不在说话。宋寒濯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叶浮珣翻过身子,不去看宋寒濯。
    宋寒濯低着头看着倔强的小女人,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别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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