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长宁靠近的时候,纪洐诺便已经察觉有人,只不过听脚步是个女子,以为是纪绵希无聊,又来寻他,最后一个剑式打完后,宝剑回鞘,头也不回地笑道,“又偷跑出来,小心娘亲罚你。”回头一个看,一个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少女,一身灵气与贵气,巧笑倩兮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微收,礼貌而又疏远地说道,“见过长宁公主,方才失礼了。”
    宋长宁莞尔一笑,说道,“你的武功是谁教的?比皇兄的还好,能不能教教我啊。”
    太子殿下的功夫是一流的好不,再说了,之前太子殿下要教您几招防身,您是怎么说来的?身后有侍卫,谁敢接近您,今日为何如此殷勤,我的长公主,您能矜持一点吗,收起脸上的花痴般的微笑好不好。
    “在下不过是花拳绣腿,怎能跟太子殿下相比。”纪洐诺保持一贯的风度,脸上带着三分笑,却拒人之千里之外。
    宋长宁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发作,正欲再接再厉,不料纪洐诺脸上突然绽放了一抹宠溺地笑,如同春风一般,清冷的嗓音也变得几分柔和,只见一个粉嫩的团子直接扑了过来,纪洐诺稳稳地接住他,笑道,“你能不能慢点跑。”
    小女孩抬起头,琼鼻微绉,不以为然地说道,“哥哥会让我摔倒吗?”古灵精怪的样子,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欢喜,怪不得自家祖母那么喜欢这个女孩。
    “长宁姐姐,你终于来了。”小女孩目光落在宋长宁的身上,立马推开了自家老哥,拉着宋长宁的手热情地说道,“我发现好几处好玩的地方,就等姐姐来了。”
    平常纪绵希进宫经常在云霄殿碰见宋长宁,两个人性情相近,在京城纪绵希又没有可以合的来的同龄女孩,所以对宋长宁就格外的热情,再加上无寻和唐凤初的这层关系,两个人更是如同亲姐妹,只不过这纪洐诺待宋长宁就比较疏远,毕竟男女有别。
    “什么好玩的?”宋长宁笑着问道,小女孩子的注意力就这样被转移了走了,说道,“还不是我母后,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好像我一出去就不回来了似的,这才耽误了行程。”
    纪绵希笑道,“跟我娘亲一样。”说着一边拉起宋长宁的手,一边拉起纪洐诺的手,“走,我带你们去。”
    纪洐诺一愣,没想到纪绵希一个小女孩力气这么大,带着他猝不及防地向前,差点撞到宋长宁的身上,两个人四目相对,纪洐诺脸色微红,有一些尴尬。
    纪绵希一路带着二人七拐八绕,来到了一片宽阔的地方,放眼望去,碧空如洗,白云悠悠,脚下是姹紫千红的花海,偶尔还有一两只不怕生人的兔子跳过,这种美景,宋长宁还是第一次见,纪绵希指着不远处的树木问道,“哥,你看想不想我们药域谷的景色。”
    纪洐诺笑意微收,点点头,“的确有点像。”
    “你们药域谷也这么漂亮嘛?”宋长宁问道。
    “那当然了。”纪绵希微扬起头,语气里颇有一些骄傲,“不过没有这么多花,那里漫山遍野的种的全部都是草药,若是说什么好看,那就数娘亲中的紫落绮了,花开的时候煞是美丽。”
    纪洐诺听了手指微屈,轻敲了一下纪绵希的脑袋,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娘亲辛辛苦苦种的紫落绮全部都没你给摘了,气得娘亲追着你打。”
    说到药域谷的趣事,兄妹两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宋长宁难得安静地坐在一旁听他们二人将一些趣事,听得津津有味。
    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声,打断了如此美好的气氛,三个人一惊,纪洐诺拿起地上的长剑,自然而然地将两个女孩子护在身后,那边传来的呼叫声越来越真切。
    “是含章!”宋长宁秀眉微蹙,拔腿就往声源去,纪洐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道,“公主你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我去看看。”
    宋长宁微微一愣,看着少年少年的身影,听着自己贴身宫女的呼救,还是抬脚跟了上去,纪洐诺赶到的时候,含文紫已经昏倒在了地上,流出了不少鲜血,含章被一个男子压下身下,见到纪洐诺眼里放出了生的希望。
    纪洐诺长剑出鞘,只是用剑背打在了那个男子身上,男子猝不及防受了一击,恼怒地回头,见一个少年冷冷地看着自己,油粉的脸上露出狰狞,恶狠狠地说道,“哪儿来的乡村野夫,竟敢打扰小爷的好事!”
    纪洐诺剑眉微挑,手中的长剑出去,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直射男子,男子大惊,连连后退,直到靠在一棵树,只见那剑死死地钉在他的裆处,在往上一点,就会让他断子绝孙!
    “含文!”宋长宁见到这般场景,心里一惊,怒气冲冲地正要看向那个男子,不料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纪洐诺不悦地问道,“不是让你在那儿待着不动吗?”目光又落在小短腿跑过来的纪绵希身上,只见小女孩刚站定,看到被剑钉在树上的男人,伸手胖乎乎的肉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露出缝隙,还没有大师兄的身材好呢。
    含章哭着捂着胸口跑到宋长宁身边,纪洐诺将披风解下,披在她的身上。被钉在树上的男子挣扎地说道,“你们最好赶紧放我下来,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纪绵希挪到纪洐诺身边,小声地说道,“哥哥,这头猪这么丑,还叫的这么难听,把他的舌头割了吧。”
    说是小声,其音量足以让所有人听到,关海宝涨红了脸,怒吼道,“你说谁是猪?!”
    “猪在说谁?”
    “猪说你!”
    “哦。”纪绵希坏坏一笑,“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是猪的,还怪别人!”
    “你等着,别让小爷我下去!”关海宝气得脸色如同猪肝一样宫,纪绵希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猪,丑八怪有种你来啊。”
    “希儿!”纪洐诺俯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含文的伤势,见其只不过是撞昏了过去,喂下一颗药丸,抬头看见纪绵希一副挑衅的样子,剑眉微蹙,他这个妹妹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一会儿,随行的侍卫赶来,将关海宝五花大绑绑到了挽芳苑。
    “这是怎么回事?”丁姑姑刚服侍德宁太后休息下,便远远地看到几个侍卫押着一个人走到了后院,又看到几个嬷嬷扶着有些昏迷的含文,又见含章衣衫不整,立马紧张地问道,“长公主,你没事吧。”
    “丁姑姑,您放心我没事。”宋长宁说道,“不过含文含章有点事,含章差点被那个畜牲给玷污了,含文被他打昏迷了,受了伤,不过纪公子已经帮她看过了。”
    “什么人敢这么大胆!”丁姑姑问道,长时间在德宁太后身份伺候着,在宫里也算是半个主子,哪个宫里的人不管是宫女太监还是娘娘主子,都得给她三分面子。
    “不清楚,不过方才我瞧这他眼熟,好像在哪儿里见过似的。”刚才纪洐诺挡的有些严实,她只是大概撇了一眼,只是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关海宝被抓,别院都快炸了,主事的姑姑焦急地问道,“可知道被谁给带走了吗?!”
    “好像是半山腰的挽芳苑的人带走里。”丫鬟小声地说道,“今天少爷要出去,燕儿姐姐拦都拦不住,到现在燕儿姐姐被少爷踢的下不了床。”平儿说道。
    “咳咳咳。”燕儿听说关海宝被带走了,硬是撑着身子下了床,走到主事姑姑面前说道,“王姑姑,您尽快把少爷带回来,否则的话容易酿成打错,若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和娘娘绝对不会放过你我的。”
    王姑姑焦急地说道,“我何尝不想呢,可是能在十里山上的有别院的,自然是非富即贵,也不知道咱家少爷做了什么,我们这样贸然去恐怕有些不妥。”
    “咱家老爷贵为丞相,在京城自然无人敢惹,您去了自然会有人敬您三分,您在跟别人说几句好话,应该不会太过于为难。”
    “可是我的小姑奶奶哟,我该怎么说?”
    “您就说是您的远房表亲,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燕儿课了几声,哑着嗓子说道,“若不是我的身子实在撑不了,我就陪姑姑一块儿去了。”
    “燕儿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少爷带回来。”燕儿是关海宝的一个通房丫头,在府里又有一些名声,所以别院的人都称她一声姑娘。
    这挽芳苑里住的的确是非富即贵,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
    无寻匆匆赶来,关心地问道,“长公主,您没事吧?”
    “姨母,我没事。”宋长宁挽着无寻的胳膊说道,“表哥正在审问那个登徒子。”宋长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改口表哥了,无寻为江湖待久了,自然也不计较这一点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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