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珣很无语。
    不过她想了想,忽地拉住纪衍诺:“爷,臣妾最近练习洗髓和七禽戏,总觉得身轻如燕,感觉好像能够飞上屋顶似的。”
    “可臣妾又不晓得要怎么飞。”
    纪衍诺眼底闪过诧然:“要不爷教你几个步法试试。”
    “好!”叶浮珣点头如捣蒜,拉着纪衍诺往外走去。
    “现在天黑了。”纪衍诺失笑地被她拖着出了院子。
    “天黑您就不会教了吗?”
    夜空中传来叶浮珣略带挑衅的声音。
    她可没忘记某位爷以前曾半夜三更抓她去练七禽戏的事。
    那会儿怎么不见他说天黑。
    纪衍诺沉沉一笑:“既然阿珣这么迫切想学,爷总不能让你失望。”
    两人出了院子,徐公公早已领着人点亮了四周的灯盏。
    他从演示到讲解,来回两遍后,叶浮珣自觉大致明白了。
    她照葫芦画瓢地模仿着纪衍诺教的脚步,默念着七禽戏中的心诀,眼睛盯着高高的屋檐——
    “殿下,臣妾要是掉下来您记得接住臣妾啊!”
    纪衍诺还没来得及应她一声,就见叶浮珣脚点步法,斜斜地踩向墙壁,倏地就窜到了屋顶上。
    “娘娘太厉害了!”小雨惊呼一声,拉住一旁的徐公公,“徐公公您瞧,娘娘竟然一下就飞到屋顶上去了!”
    他惊讶一瞬,旋即便点地飞上了屋顶。
    “殿下,”叶浮珣仍有种不真实感,“臣妾就这么飞上来了?您不是说臣妾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飞檐走壁的吗?”
    纪衍诺摸摸鼻子。
    然而她正新奇着,转瞬又问:“殿下,臣妾怎么下去?”
    纪衍诺上前搂住她的腰,轻轻一跃就回到地面上。
    “臣妾再试一试。”
    叶浮珣兴致勃勃地看着屋顶,深吸一口气,又再飞跃了上去。
    如此往返数次,又拉着纪衍诺教了她跳下地面的方法。
    看着叶浮珣上上下下地玩个不停,纪衍诺神色高深莫测。
    徐公公在旁小声道:“殿下,娘娘怕是天赋异禀……”
    纪衍诺扫他一眼,徐公公连忙闭了嘴。
    最差没打自己一个耳光了。
    这话能随便说吗?
    当然是不能了。
    殿下和娘娘的个人情况,那都是要保密的!
    叶浮珣这飞上飞下玩了个尽兴,终于在一次上了屋顶后累得不想动了。
    她坐在屋檐边上,两腿悬空挂着,伸出手朝纪衍诺招了招:“殿下,您快上来。”
    纪衍诺轻笑一声,眨眼便跃了上去,坐在叶浮珣身边揽住她的腰:“阿珣不恐高了?”
    她早前就发现了这一点,惊讶地叹了一句:“会不会是因为臣妾学会飞上屋顶所以就恐高了?”
    “不无可能。”
    纪衍诺起身带她往内里走了些许,将身上的外袍脱下铺在屋顶,又拉着叶浮珣并肩躺下,“有了足以应对危险的能力,自然就不会恐惧危险了。”
    叶浮珣望着满天星子,憧憬着哪天自己说不定真成了一代女侠。
    “在想什么?”纪衍诺侧身看她。
    叶浮珣美眸一闪,指着满天星辰:“殿下有没有听说过,躺在屋顶看星星可是情人间一起做的最浪漫的事情之一。”
    他眉一挑:“何为浪漫?”
    叶浮珣一滞。
    她想了想解释道:“就是指的一件事情让两人都觉得快乐,幸福,记忆深刻。”
    他又挑了挑眉,他将叶浮珣拢进怀里:“那按爷说,床榻之间才是情人间最浪漫的事。”
    叶浮珣睁着美眸睐他,忽地兴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那殿下说出十个跟臣妾在一起印象最深刻的时刻。”
    纪衍诺眸底闪过困惑。
    从未曾面对过这样的问题。
    “十个,一个也不能少!少一个的话……”叶浮珣拉长了声音,“臣妾就还生气。”
    “这有何难。”
    “太后寿宴,阿珣和爷琴瑟和鸣。”
    “阿珣替爷以身挡箭。”
    “阿珣试穿衣裳求爷赐膳哭鼻子的时候。”
    “阿珣背棋谱。”
    “阿珣怕被飞刀所伤,大庭广众下紧紧抱住爷。”
    他声音低磁好听,像夜风拂过耳边。
    叶浮珣眯着眼,靠在他身边恹恹欲睡。
    不知道纪衍诺说了多少个,但绝对不止十个。
    这男人的好记性,居然将他们相处的许多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让人又气不起来了。
    久久,纪衍诺看着怀里睡过去的叶浮珣,目光落在她微微翘起的嘴角,薄唇一勾,将她搂紧了些许。
    又过了好些日子。
    这日一早在兰熙宫请安过后,太子妃专程将张氏和叶浮珣留了下来。
    “冀州赈灾之事进展顺利,帝心大悦,”太子妃神色不明地扫过张氏和叶浮珣的脸庞,“将于明日在宫中举办一场庆宴。”
    “明日咱们太子府,就由你们二人代表前去宫中罢。”
    太子妃心中憋了一口老血,然而,却不得不如此安排。
    她的脸,还没好。
    即便从外地请来了号称妙手回春的神医,对她脸上未有愈合的疤亦同样只有一句话:“待天气凉了自然就好了。”
    太子妃听了这话,差点没上前亲手掐住那所谓神医的脖子。
    许是神医被太子妃眼底的凶狠神色震慑,怯怯懦懦地讲了缘由:“娘娘受伤那日正好是七月初七,乃阴气最甚之时。”
    “这二十多枚七眼绣花针戳进肌肤时,所形成的阵型恰好又是最为聚集阴气的阵型。”
    “这最阴与夏日的炎热阳气冲撞,是以太子妃您脸上的伤才久治不愈。”
    “只有当盛夏过后,天气转凉,娘娘脸上的阴气才会慢慢泄去,伤口自然会不药而愈。”
    这么一席装神弄鬼的鬼话,气得太子妃咬牙切齿地让人将那神棍送出了府。
    可人走了,那些话却深深地刻在了太子妃的心里。
    若然只是一个大夫那么诊断就算了。
    可无论太医,还是京城里的大夫,加上这个外地请来的神医,说法都一致无二。
    她除了相信,亦无它法。
    总不能是这么多大夫都窜合起来骗她吧?
    只能冀盼着天气快快凉下来。
    张氏听了太子妃的话,飞快地瞥了眼太子妃脸上蒙着的面纱,眼底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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