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的眼神带刺,两人之间的氛围陷入剑拔弩张的境地,秦瓷面上的红润褪得干干净净。
    她目光闪躲地试图解释:“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家世和天赋让陆峥成为天之骄子,他拥有太多资本,光环加身的他似乎随时可以居高临下地去俯视别人,可是从秦瓷来到陆家开始,几乎都被他细心呵护照料着,他就像她的亲哥哥,珍惜她温暖她,给予她所有他能给的一切,物质也好,心理上的需求也好。
    他们之间极少发生矛盾,时间久了,秦瓷甚至觉得两个人可以相亲相爱一辈子,两人之间也不大可能会产生伤害彼此的误会。
    可这种平衡似乎被她打破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此刻糟糕的模样。
    “哪个意思?”陆峥手上对她的禁锢不松反紧,语气不快地冷笑,“你说。”
    不知是因为下巴被掐疼的生理性疼痛还是心里上觉得委屈,秦瓷眸中泪光闪烁,她心里也憋着一团怒气,把本来要主动道的歉意压制下去,不理智占据了上风。
    她不再乖巧、温驯,气头上的她推他的手,倔强地说:“哥哥这个样子很霸道,万分讨厌,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回自己的房间,我们冷静一下。”
    陆峥一下子火了,没想到在她心里,对自己是这样的评价:“我霸道?讨厌?”
    秦瓷脑门一热,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抬高了声调:“对!而且不尊重我!”
    “草!“陆峥罕见地飚了句脏话,那张受到广大吹捧的俊脸此时已经无比阴霾,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瞪着她,“我哪里不尊重你?”
    秦瓷发白的小脸因为刚刚一番举动染上潮红,她往后倒退了几步,声音分贝低了许多,道理上还是努力据理力争:“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们做了太多次了,床上、私人影院还有车里……现在你又要做……我又不是贴了做爱标签的布偶娃娃!“
    陆峥怒极反笑:“你想怎么样?”
    他这样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逼得秦瓷气势弱下去许多,她低下头,瞧着他的鞋尖,轻声说:“就……节制一点就好了。”
    “我们是情侣,所以,每次想要上你还得提交申请,等你同意后,还得定好闹钟严格控制次数?”
    “哥哥!你又曲解我!”秦瓷皱着眉头气咻咻地仰起头,隐藏许久的眼泪再也兜不住,夺眶而出,“你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就是觉得今天很累很糟心,想要休息一下……”
    她的眼泪,她那副屈辱的可怜哭相撞到他心里的软处,陆峥满腔的郁闷不知怎么又一点点地消散。
    靠,让她不高兴让她哭,他就已经错了。
    错得离谱,他竟然还嚷嚷,妈的,他今天这是中邪了?
    跟自家的小孩计较什么?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不够,又呼出一口气。
    “好了,乖,别哭。”他抬手用拇指轻揉擦拭她的眼泪,低声哄她,“我的错,不该凶你,你惩罚我?”
    他这样一说,秦瓷反而哭得更凶了,像个幼儿园被欺负的小朋友终于等到家长来帮忙,就差坐在地上嚎了。
    然而,欺负人的是他,当家长的也是他,一人饰多角。
    “别哭,丑死了。”陆峥最见不得她梨花带雨,好似在他心里降雨,装得他心里沉甸甸的。
    除了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其他时刻,他不愿意见她掉一滴眼泪。而今天,她哭的次数已经超出限额了……
    陆峥无奈地伸手扣住她的腰,搂着她将她抱起,两人躺到床上去。
    秦瓷还在不住地啜泣,陆峥心疼地亲吻她颤抖的唇角、她湿漉漉的眼睛,捏捏她的鼻子:“小气鬼,有恃无恐。”
    秦瓷将脸埋进他胸膛里,闷闷地“哼”了声,可爱得紧。
    陆峥不禁失笑,舌尖还有舔舐的眼泪味道,咸咸的,他咽下去。
    太冲动了。
    或许是因为看到久违的邱立伟,和他谈话时,脑袋里不时闪过母亲跳楼那段悲戚往事。
    蓦然回首,居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那时候都不曾报复过她,何况是朝夕相处多年后的现在呢?
    归根结底,都是大人的错。
    他心情平复下来,回头梳理她对他的指责与不满。
    对她发脾气真是不应该,过度索求也需要克制。
    哎,全是自己的问题。
    扭过头正要唤她去洗澡,秦瓷躺在他臂弯里,眼睫含泪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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