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坚重新被绑回到了椅子上,江滨却端来一盆温水,酘洗着毛巾,递到坐在椅中的苏寒,让她擦拭着手中的血迹。
    苏寒一边擦一边冷冷的盯着耷拉着头的苏坚,她知道,他醒着,只是在装死。
    韵诗再将润手用的脂膏递过来,但她却没抹,只是道:“先不用,估计一会还得洗。”
    牢外的人全都是一愣,看来今日苏寒是与这个苏坚杠上了。
    “小子,非是我容不下你,想当初,你来这苏府时,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可你活得可比我这个有着苏家小姐身份的人,可滋润多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要跑来找我们报仇,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呀。”苏寒冷笑的道。
    苏坚依旧垂着头,可他眼皮下那转来动去的眼珠子,却告诉所有人,他还在想着对策。
    苏寒再冷笑一声:“别和我装死,你也知道,咱们都有什么本事,就算你真死了,我也一样会让你活过来,不把知道的事情给我说明白了,想带到地下去,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苏坚放在椅子上的手,缓缓地握紧了,光着的脚,也微动了下。
    苏寒轻摇了下头:“你说你是苏文斌的私生子,可自你入了苏府后,你可有发现,他是个惧内的人?”
    苏坚眼皮下的眼珠子动得更快了。
    “当然不是,苏老爷在外面看着窝囊,可在苏府这一亩三分地儿,他可是王者,哪有人敢不听他的话呀,就算有,也都‘病逝’了,可你的生母就是生生地进不了苏府,是什么原因,你就没想过吗?”苏寒嘲讽地笑道。
    “不……不可能!父亲与母亲很恩爱,母亲为了父亲,可以背叛……”苏坚猛然地抬起头来,愤怒地瞪着苏寒,表情狰狞。
    “背叛什么?”苏寒一点不惧地与之对视着,目光也更为的凌厉。
    站在牢外的古暮云却抽了口气,他眉头微皱,只因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苏坚盯着她,突然又是冷然一笑:“你想知道哇,我不说了……你猜呀。”
    苏寒再轻蔑地扭头轻“切”了一声:“爱说不说,那是你娘,又不是我娘,你愿意让她一辈子背负着背叛的罪名,死得得不明不白,与她唯一有血缘的儿子都不为她出头,我操什么心呀。”
    “你娘也一样!”苏坚说完就紧闭着嘴,鼻孔放大地在那里运气,瞪着她。
    苏寒对他慵懒地摇了下头,那嘲讽的笑意更加重了些:“不一样,看来他还是没与你说实话,我娘可是仙瑶宫的人,而他,是幽萝谷的人,只要是这两门的弟子,就都知道这其中的渊源。”
    “知道又如何,你娘还不是委身给他当了妾。”苏坚也冷哼一声。
    苏寒再摇头:“不对,此妾非彼妾,不过就是求得一个容身之所,是他对内、对外都无法交代,自行编排了一个身份给她而已,你真当他不忌惮我娘的医术?”
    苏坚的眼睛再是一动,闪过一丝疑惑。
    苏寒再对他扬了下头:“你说你知道我的身世是吧,说来听听,与我知道的,是不是一样的。”
    苏坚再笑了起来,嘴里的血顺着流了出来:“原来你在乎的是这个呀,是怕宸王知道了,再休了你吗?”
    “对呀,怕得很呢,你成全我呀。”苏寒眼带鄙视地冷哼着。
    她现在确定了,这小子与苏文斌绝对是父子,全都是一个德性。
    苏坚笑声再大了些,看得牢外那些人,个个面面相觑,感觉这人就是个傻的,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萧沐庭的目光紧盯着他,此时他也动了杀机。
    古暮云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阴寒,再抬眼瞟了下萧沐庭,再露出担忧之色。
    “我就不告诉你,让你自己去猜想,你们之间有了隔阂,看看,被你视为珍宝的那位杀人不眨眼的宸王殿下,是否还会如以往一样,那般地宠着你。”苏坚大笑地道。
    韵诗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向他砸了过去,还正中在他的额头之上。
    “闭上你的臭嘴,真不要脸!”韵诗怒斥着。
    江滨已经将腰刀抽出半截,眼中的冷意也加重了些,只等一下令下,就可以刀出鞘染血了。
    苏寒却回手抓住了韵诗的手,再对江滨挥了挥手:“别冲动,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你们还看不出来吗,他想得个痛快的死法,一刀咔嚓了他,怎么都觉得太便宜他了。”
    苏坚被韵诗砸中了头,本就有些晕晕的,在一听她这话,眼中再闪过一丝惧意。
    苏寒从韵诗手中的篮子里,拿过一杯茶,掀开盖子轻吹着热气,完全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喝了一口热茶后,她再从杯沿处缓缓的抬起眼来,如一头发现猎物的豹子般的凌厉。
    突然她邪魅地扬起了嘴角:“苏坚,咱们打个赌,你认为知道的大事件,在我这里,都不算个事儿!”
    “不可能!”苏坚大吼一声。
    苏寒伸手拍在桌上,着实是吓得他一激灵,以为她又要动手了呢,此时他已经鼻青脸肿,满脸是血了,要是再打的话,他就得面目全非。
    而且世人都说,打人不打脸,可苏寒却就往脸上打,真不讲武德。
    苏寒目带戏谑的对他笑道:“那就赌命,你敢吗?”
    苏坚的眼睛再瞪大了些,同时燃起了一丝希望:“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从不耍赖。”苏寒对他点了下头。
    苏坚一副凌然样,嘴角扬起得意的笑道:“你根本不是父亲的亲生之女,你的母亲是怀着你入的苏府,她欺骗了父亲的情感,你的生父非是圣秦中人,而是一个别国的权贵,所以,对于父亲的养育之恩,你更应该感恩戴德,而非是恩将仇报!”
    “继续!”苏寒对他扬了下头。
    “说完了!”苏坚一梗脖。
    这可真是闪了所有人一下,全都瞪着他。
    “你知道的只是这些?”苏寒轻皱脸地问,见他还很坚定的点头,她不由的脱口而出“靠”!
    苏坚特别不能理解,这事还不大吗?她怎么是这个反应呢。
    “你放心,这十五年的养育之恩,我必会好好地报答,一定给他留个全尸,让他入土为安!但你!不行!”苏寒说完,一甩袖子起身走出了牢房。
    一出来,萧沐庭就将手中的大裘给她披在身上,将她搂在怀里,往牢外走。
    却听苏寒一边用力跺脚,一边哼唧着:“我怎么这么想不开,和这个傻缺浪费时间,我脑子一定有病我!”
    身后跟着的几人,全都抿嘴笑了起来。
    古暮云却在临离开时,阴阴地看了牢中还在那里发愣的苏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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