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回头看向他时,却是一脸的坦然。
    见她手中没有拿着乌黑的鳞片,濮阳宏浚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苏寒招着手让他过去,笑问道:“聊过了?”
    他因自己刚刚过激的情绪,而感觉到了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下后道:“杜将军说的很清楚,在下听懂了。”
    “听懂就好,那就执行吧,本王妃可丑话说在前面,别我这边给你撑着腰,那边你拉胯,到时候可别怪本王妃不讲情面,谁让我不舒服,我定不会让他好过,可懂了?”苏寒声音很冷的警告着他。
    “在下真有那么不济吗?让王妃如此担心?”濮阳宏浚却反对她一笑。
    苏寒摇头:“人在气愤的时候,什么狠话都能说得出,在气极之时,做些过头的事,也是有的,可一旦涉及到至亲之时,可能就会变得优柔寡断了,你们是个大家族,一个山头都是你家人,真有几个来打感情牌的,你不见得真能下那个狠手来处理,人不狠不立威,不过,我还真不希望你是个冷血无情之人,所以,最好适中,恩威并施,效果应该不错。”
    濮阳宏浚惊讶地看着她,这么一番如此深奥的话,出自她的嘴里,还是让他意外的,听她说直白的话多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苏寒向着吊桥方向扬了下头:“那些人是自愿跟着你出山的吗,有几个是真的可信之人?”
    濮阳宏浚回头看过去,眼中闪过一丝难过:“在下说不准,不过七长老和十长老,还是算得上的,最少,我们是一支脉的族人。”
    “一支脉?哼!你可真天真,那我也就明白了,看来那些不支持你的,就是其他支脉的长老喽,想让自家人上位,也是为了壮大自己的族群,谁也不想被别人压着,哼!还真是……可笑!”苏寒冷哼着。
    濮阳宏浚轻叹了口气:“家门不幸,让王妃见笑了。”
    “没有,我家还不如你家呢,我的母家人都死光了,我现在的亲人除了我相公外,没别人,笑话你干什么,不过这段经历也让我明白,所谓的家人,如果与你非一条心的话,不要也罢,不然,只能增添烦恼。”苏寒轻摇头的笑了笑。
    濮阳宏浚是真没想到,她原本的身世如此惨,马上道歉:“在下不知情况,还请王妃见谅。”
    苏寒看向他时,一副无奈的样子:“我说濮阳大族长,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我不知道你交朋友的原则是什么,不过我交朋友的原则却是诚心,首先因彼此性情相投,方会有缘结交,然后就是理念相同,方能有共同的话题可聊,再就是在相识相知后,诚心以待,相互扶持,共同进步,如果我的这交朋友的原则不适用你的话,那咱们还真不是什么好朋友。”
    “非也,在下也是如此交友的,主要是你这身份……”濮阳宏浚马上解释道。
    苏寒展开双臂的看了看自己,不解的问道:“你看人下菜碟呀?交朋友贵在交心,你是看出身的?”
    “非也,非也!”他马上摇头摆手,急急地道,知道又是他说错了话,表达错了意思。
    “你可别非了,再飞丢喽,我早就说了,读书定要结合当下实际,古人不也说过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看看你这种,是不是读书都读傻了,非也……非也……看着年纪不大,却像个迂腐的老头子,不招人稀罕样吧。”苏寒又是撇嘴,又是晃头的,嫌弃的表情一览无遗,表达的是明明白白的。
    濮阳宏浚真的是一点都恼不起来,还被她的语气和样子给逗笑了,不过她说的话,他是真的都记在心中了。
    他就发现了,这个小王妃别看年纪不大,可这话中的哲理是真真值得琢磨,哪句听着都很有道理。
    就是有时她尽会蹦出些新鲜的词语来,让他理解上有点难度,但要结合着她话中的意思,也能领会,再看她的那些新鲜词,就是精辟中的精辟了。
    苏寒再对他扬了下头:“行了,也不与你多聊了,明白要怎么做就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把上报学院的名单送出来,不过想那原本所提供的三十个名额,现在应该是不可能确定下来,无妨,就让他们去闹,去吵,去打架,你可别欠儿欠儿地去拉架和劝阻哟,这样你就可以更直观地看出族中到底是分了多少派系,对于你过后的治理,也是有好处的。”
    濮阳宏浚对她深鞠一礼:“在下记下了。”
    苏寒再嫌弃地咧了下嘴:“就烦你们这些文人这样的酸样。”
    “那王妃就先忍忍,过后,在下定向王妃请教,这不酸样,是个什么样。”濮阳宏浚开起了玩笑。
    “切,你不装能死呀,好好说话少块肉呀,烦人。”苏寒再白了他一眼。
    濮阳宏浚再是一笑,心情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沉重,反是轻松又开怀。
    “记住,如果在你回到族中时,他们已经选出一个新上任的族长的话,你就大方些地让出位置来,并要告知他们,我们只会在这桥对面再等三日,时间一到,如果拿不到名单,那你们族中之人就不可能有人进学院了,然后你就好好的在自家屋内待上三日,到时候,定会让他们亲自而隆重地请你出山,重任族长之位。”苏寒得意地挑眉一笑。
    濮阳宏浚点头道:“那就拜托王妃了,在下这就回去,咱们三天后再见。”
    看他转身离开,苏寒轻挑了下眉:“希望三日后,还能再见到你。”
    濮阳宏浚是没听到她的话,不过走出十五步后,他停下来转身看向她,并大声的道:“王妃手下留情,小黑这段时间不是很好,身上的鳞片还没长好,如果王妃真的急需的话,在下可以把先前所得的,贡献出来,就让小黑再养养身上的伤,可好?”
    苏寒再撇了下嘴:“我也没想向它要鳞片呀,我们现在可是好朋友,小黑可比你实诚多了,看看,这可是它送给我的花!”
    说着她回手接过一边被韵兰背在身后的一株墨紫色的大花,很是得意地笑着。
    濮阳宏浚在看到她手中所握的那株花时,不由大惊,眼睛都瞪大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捂着脸的道:“小黑也太舍得了……把自己看守的宝贝都给你了……”
    苏寒再得意地晃头:“那你看看,我们可是好朋友,这叫礼尚往来。”
    “嗯?”他不明白地看着他。
    苏寒指着山崖下方:“因为我给它治病来着,所以它才送我这株花的,不过这花的颜色我喜欢,紫中带着黑,说明我腹黑,很贴切嘛,只有与我不相熟的人,才会认为我是个脾气好的人,所以,你懂的。”
    濮阳宏浚点头:“在下太懂了!在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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