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吾欲杀贼，诸君可愿为吾张目
赵信看着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无奈，但还是没阻止。
但同样也没表示赞同。
不过与之前的强硬态度相比，这已经算是极大鼓励了。
这下，刚才还庆幸自己没有站出来的蒋博士也坐不住了。
猛然站起来，慷慨激昂的道：“陛下，臣五经博士蒋半年，以为冯少卿所言正合圣人之言。
国有奸邪，为政者德行有愧，则天必降灾殃。
所以臣以为，为君王者当以亲贤臣而远小人，言德当胜于言利……
若君守君位，臣守臣位，此必然江山安泰，天下大治也！”
这位蒋半年蒋博士自从任职五经博士以来，还从来没给皇帝讲过经，这一开口忽然一下找到了感觉。说的摇头晃脑，到最后都有点收不住了。
好在旁边有人提醒他，现在不是讲经的时候，才重要刹住了车。
说完偷眼看皇帝，却见皇帝面带微笑，似乎颇为认可的样子，心中不由暗暗得意，更加慷慨的道：“陛下，此乃臣之忠谨之言，望陛下纳之。”
赵信面上含笑，微微点头，“嗯，蒋博士所言似乎颇有道理，哎，奈何苍生何辜哉。”
刚才才有人说今天不谈苍生，转头就来一句。
其实心中却暗暗在腹诽，“讲半年……现在的公知不如后世子孙啊，二十世纪那会有公知能把一句漂亮话讲一辈子，现在的公知只能讲半年，一年都不行吗？”
蒋博士不知他心中所想，听到皇帝的话感动的不行，激动的躬身道：“陛下仁德，天下之福也……”
赵信压了压手，止住了他的歌功颂德，然后笑着看向前排的几位。
“两位皇亲，赵卿，泰安先生，你们以为如何？”
几人之中，只有赵本和皇帝打的交到最多，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等人，莫名感觉头皮发麻。
其他几人，两位皇亲倒还罢了，只是微微抚须道：“此乃忠臣之言。”
那位泰安先生见皇帝居然主动问自己，心中禁不住一动，有些矜持的站了起来道：“臣也深以为然。
君君臣臣，此乃道德之言！”
赵信点头，看向唯一没表态的赵本，后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中不安，但是也只好硬着头皮道：“臣以为然。”
“嗯……”
赵信点点头。
正要问：“那么谁是奸贼呢？”
忽然却听见殿外传来震天的鼓鸣。
“咚咚咚~！”
彷如催命一般。
大殿上众人脸色都不由一变，赵本更是冷汗直冒。
就再此时，一个内侍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因为太慌张，进门时更是被大殿的门槛绊了一跤。
然后连滚带爬的来到阶前惶然道：“禀报陛下，外面有丞相府的人率领百官以及一众被蛊惑的太学生在司马门前击鼓叩阙！”
听到这话，整个大殿上瞬间响起一片的吸气声。
司马门就是紫宸殿前的一道门，百官上朝到此处，都需下马下轿，故而得名。
而司马门前还有一面鼓，虽然名义上说，这鼓是让百姓鸣冤的，但是一个王朝到中后期，这面鼓已经是摆设了。
等闲不要说百姓，就连百官也近前不得。
但是一旦敲响，那就是惊天大事。
而此时，这惊天大事就被紫宸殿上的各位个赶上了。
而且就在前一刻，大家都还在群情激昂的说国有奸贼，致使天不能雨。
现在他们要怎么办？
所有人都懵了。
就在此时，御座上，赵信却好像没事人一般，依旧笑盈盈的看着众人。
“诸位以为当今朝廷，奸贼者何人也？”
这一句话其实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可怕的大殿上却让众人如闻惊雷。
冯忠当今就要说话。
两位老皇亲也是脸色暗沉。
但三人刚要开口，旁边却都有人轻轻的制止了他们，让他们暂时不要开口。
三人一看，正是皇帝的亲信近臣，刘穆之、寇准仁等人。
三人虽然不明所以，但却都没再开口。
赵信目光一转看向那位蒋博士笑道：“蒋博士，你以为当今天下，奸贼者何人也？”
蒋半年这时候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让你多嘴，让你不记教训！
现在却被皇帝怼着脸问，他一时哭都哭不出来，哆哆嗦嗦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为何不答？”
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蒋半年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却不敢说话。
赵信一声冷笑，又把目光投向其余人，最后落在赵本和那位泰安先生身上。
正要开口，赵本却已经一咬牙，先一步站了出来，厉声道：“臣以为当今天下若论奸邪者，无过于丞相崔岑及其党羽者！”
赵本也是想明白了，今天这件事怎么看着都过于巧合了。
恐怕这一切都是皇帝一手安排的。
这岂不是说连崔党的一切行动都在皇帝的算计之中吗？
如此算来，崔党虽然势力庞大，但最后的胜家怕还是这位皇帝陛下。
更何况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然感触光棍点，只好不会像蒋半年那么难看。
而其他人见他开口，都是一惊。
讶异的看向赵本。
如果是冯忠他们一点不奇怪。
但这位赵鸿胪可是老骑墙派了。
骑墙人家可是专业的。
怎么这下居然不骑墙了？
那位泰安先生更是头皮发紧，一下被架住了。
而恰在此时，冯忠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以为赵鸿胪所言乃忠直之言，崔岑国贼也！”
两位皇亲也同样进步拱手，“陛下，丞相崔岑世受国恩，却不思忠君体国，却行权臣之行，却乃国贼。
今日更又鼓动其党羽，以叩阙为名，行逼宫之事，其不臣之心已经昭然！”
三人纷纷开口。
泰安先生不得已也只好咬牙上前道：“臣以为然！”
殿中其余人互望一眼，也都只好上前附和。
这个时候，不表态也不行了。
不过还好，人多，到时候就算崔岑再恨他们，也不能把他们全都宰了不是。
而就在他们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时。
一直风淡云轻的赵信，却突然一下一脚将面前的几案踹倒，咣当一声大响，吓得众人都一个哆嗦。
却听赵信骤然咬牙厉声怒道；“诸卿，皆我大秦道德之士，京中之贤德，熟读史书更是不在话下。
可纵观千古，谁人见过奸贼欺君有过于崔岑老贼者？”
说罢，忽然伸手一把从腰下抽出长剑，目视众人问道：“吾今欲杀贼，诸君可愿为吾张目？！”
但同样也没表示赞同。
不过与之前的强硬态度相比，这已经算是极大鼓励了。
这下，刚才还庆幸自己没有站出来的蒋博士也坐不住了。
猛然站起来，慷慨激昂的道：“陛下，臣五经博士蒋半年，以为冯少卿所言正合圣人之言。
国有奸邪，为政者德行有愧，则天必降灾殃。
所以臣以为，为君王者当以亲贤臣而远小人，言德当胜于言利……
若君守君位，臣守臣位，此必然江山安泰，天下大治也！”
这位蒋半年蒋博士自从任职五经博士以来，还从来没给皇帝讲过经，这一开口忽然一下找到了感觉。说的摇头晃脑，到最后都有点收不住了。
好在旁边有人提醒他，现在不是讲经的时候，才重要刹住了车。
说完偷眼看皇帝，却见皇帝面带微笑，似乎颇为认可的样子，心中不由暗暗得意，更加慷慨的道：“陛下，此乃臣之忠谨之言，望陛下纳之。”
赵信面上含笑，微微点头，“嗯，蒋博士所言似乎颇有道理，哎，奈何苍生何辜哉。”
刚才才有人说今天不谈苍生，转头就来一句。
其实心中却暗暗在腹诽，“讲半年……现在的公知不如后世子孙啊，二十世纪那会有公知能把一句漂亮话讲一辈子，现在的公知只能讲半年，一年都不行吗？”
蒋博士不知他心中所想，听到皇帝的话感动的不行，激动的躬身道：“陛下仁德，天下之福也……”
赵信压了压手，止住了他的歌功颂德，然后笑着看向前排的几位。
“两位皇亲，赵卿，泰安先生，你们以为如何？”
几人之中，只有赵本和皇帝打的交到最多，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等人，莫名感觉头皮发麻。
其他几人，两位皇亲倒还罢了，只是微微抚须道：“此乃忠臣之言。”
那位泰安先生见皇帝居然主动问自己，心中禁不住一动，有些矜持的站了起来道：“臣也深以为然。
君君臣臣，此乃道德之言！”
赵信点头，看向唯一没表态的赵本，后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中不安，但是也只好硬着头皮道：“臣以为然。”
“嗯……”
赵信点点头。
正要问：“那么谁是奸贼呢？”
忽然却听见殿外传来震天的鼓鸣。
“咚咚咚~！”
彷如催命一般。
大殿上众人脸色都不由一变，赵本更是冷汗直冒。
就再此时，一个内侍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因为太慌张，进门时更是被大殿的门槛绊了一跤。
然后连滚带爬的来到阶前惶然道：“禀报陛下，外面有丞相府的人率领百官以及一众被蛊惑的太学生在司马门前击鼓叩阙！”
听到这话，整个大殿上瞬间响起一片的吸气声。
司马门就是紫宸殿前的一道门，百官上朝到此处，都需下马下轿，故而得名。
而司马门前还有一面鼓，虽然名义上说，这鼓是让百姓鸣冤的，但是一个王朝到中后期，这面鼓已经是摆设了。
等闲不要说百姓，就连百官也近前不得。
但是一旦敲响，那就是惊天大事。
而此时，这惊天大事就被紫宸殿上的各位个赶上了。
而且就在前一刻，大家都还在群情激昂的说国有奸贼，致使天不能雨。
现在他们要怎么办？
所有人都懵了。
就在此时，御座上，赵信却好像没事人一般，依旧笑盈盈的看着众人。
“诸位以为当今朝廷，奸贼者何人也？”
这一句话其实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可怕的大殿上却让众人如闻惊雷。
冯忠当今就要说话。
两位老皇亲也是脸色暗沉。
但三人刚要开口，旁边却都有人轻轻的制止了他们，让他们暂时不要开口。
三人一看，正是皇帝的亲信近臣，刘穆之、寇准仁等人。
三人虽然不明所以，但却都没再开口。
赵信目光一转看向那位蒋博士笑道：“蒋博士，你以为当今天下，奸贼者何人也？”
蒋半年这时候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让你多嘴，让你不记教训！
现在却被皇帝怼着脸问，他一时哭都哭不出来，哆哆嗦嗦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为何不答？”
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蒋半年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却不敢说话。
赵信一声冷笑，又把目光投向其余人，最后落在赵本和那位泰安先生身上。
正要开口，赵本却已经一咬牙，先一步站了出来，厉声道：“臣以为当今天下若论奸邪者，无过于丞相崔岑及其党羽者！”
赵本也是想明白了，今天这件事怎么看着都过于巧合了。
恐怕这一切都是皇帝一手安排的。
这岂不是说连崔党的一切行动都在皇帝的算计之中吗？
如此算来，崔党虽然势力庞大，但最后的胜家怕还是这位皇帝陛下。
更何况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然感触光棍点，只好不会像蒋半年那么难看。
而其他人见他开口，都是一惊。
讶异的看向赵本。
如果是冯忠他们一点不奇怪。
但这位赵鸿胪可是老骑墙派了。
骑墙人家可是专业的。
怎么这下居然不骑墙了？
那位泰安先生更是头皮发紧，一下被架住了。
而恰在此时，冯忠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以为赵鸿胪所言乃忠直之言，崔岑国贼也！”
两位皇亲也同样进步拱手，“陛下，丞相崔岑世受国恩，却不思忠君体国，却行权臣之行，却乃国贼。
今日更又鼓动其党羽，以叩阙为名，行逼宫之事，其不臣之心已经昭然！”
三人纷纷开口。
泰安先生不得已也只好咬牙上前道：“臣以为然！”
殿中其余人互望一眼，也都只好上前附和。
这个时候，不表态也不行了。
不过还好，人多，到时候就算崔岑再恨他们，也不能把他们全都宰了不是。
而就在他们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时。
一直风淡云轻的赵信，却突然一下一脚将面前的几案踹倒，咣当一声大响，吓得众人都一个哆嗦。
却听赵信骤然咬牙厉声怒道；“诸卿，皆我大秦道德之士，京中之贤德，熟读史书更是不在话下。
可纵观千古，谁人见过奸贼欺君有过于崔岑老贼者？”
说罢，忽然伸手一把从腰下抽出长剑，目视众人问道：“吾今欲杀贼，诸君可愿为吾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