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程处默跟尉迟宝林两个憨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坐在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一块一块的往炉灶里面加着石炭。
    房间的外面,程咬金破锣一样的嗓子高叫着:“烧,把火烧的旺些,加石炭,你们两个动作快点,别跟个娘们儿似的。”
    程处默这小子真是老程的亲儿子?
    就算小程不是亲生的,可尉迟宝林何辜啊。
    李恪在边上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门边顺着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幸灾乐祸道:“程叔,差不多就行了,这大热天的,别他们两个没被毒死反而被热死了。”
    “你小子懂个屁。”程咬金抬头看着屋顶烟囱冒出的滚滚浓烟:“这石炭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可以烧,漠北与西域驻军冬日便不会被苦寒所困扰,他们两个身为将门之后,做出一点牺牲又有何妨。”
    那你要这么说我就没意见了。
    李恪耸耸肩膀,对着屋子里两个可怜的家伙喊道:“你们两个听到了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再加把劲,把里面的那些石炭全都烧起来。”
    “李小三,你小子还是不是人,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是不是,等兄弟们出去了,非要跟你算帐不可。”屋子里传出程处默威胁的声音。
    不过,李恪却并不在乎,靠着紧闭房门,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好意思,哥们儿我准备出发去邠州城了,你们两个现在已经被调入右武候卫听差,想找哥们儿报仇,等你们从鄯州回来再说吧。”
    时间不等人,李恪在这边闹出的事情有点大,为了防止消息传到长安再次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需要用最快的时间赶去邠州,打造几个可以用来烧煤的炉子送去长安,希望可以借此祸水东引。
    呃,不是,应该是转移视线,将官方的视线转移到煤的应用上,而不是一直盯着他或者把他‘绑票’的山寨。
    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寨子里大几百人呢,那可是好几千级浮屠。
    ……
    李恪走了,没给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一丝的机会。
    两百亲军也被他带走了,刘全彻底告别了车夫的身份,恢复将军打扮,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亲军的前面。
    村寨中的老老少少也在迁徙之列,跟在李恪队伍的后面,兴奋的走出大山。
    按照李恪的说法,这大山里面他们是不能再继续待了,那里很快就会变成一处巨大的矿山、工地,与其留在山里,不如借此机会从山里走出来,该做工的做工,该务农的务农,县里会给他们重新上‘户口’。
    麻亭县县衙。
    李恪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上,下面分别站着麻亭县令、王家父子。
    喝了一口热茶,李恪放下杯子:“两件事情,第一,本王要在这里成立一间工坊,工坊的负责人由王一博担任。”
    “诺!”王一博郑重行礼。
    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说出来不过是给麻亭县令打个招呼。
    李恪淡淡点头,随后继续说道:“第二,麻亭县令,我需要你划出临水的区域做为工坊区,占地面积不得小于五千亩。另外,修建一座码头,修好工坊区通往山寨的路。”
    “诺,下官明白。”能保住官位已经让麻亭县令很开心了,不敢有半点含糊的答应下来,至于李恪到底要地干什么,连问都不敢问上一句。
    好在李恪也不是不讲道理,吩咐完了,又补充道:“这些项目不得强征百姓出力,凡需用工要么发粮,要么发钱,若是县里的钱财不够,便从王府支取。”
    有这样的保证,麻亭县令就更没有意见了,几乎是拍着胸口向李恪保证,一个月内定会保质保量的完成所有的任务,努力做到为三皇子省钱。
    爱咋咋地吧,李恪只管提要求和出钱,至于县令怎么做他并不关心。
    安排好一切,出了县衙,李恪在麻亭县衙役的带领下,住进了城中勉强算得上豪宅的一处院落。
    前中后三进宅子,占地大概两亩左右。
    与李恪在长安的王府肯定是没法比,但胜在这屋子保养的不错,既不漏雨也不透风。
    听带路的衙役说,这宅子是县里一位富商献出来的,不求其它,只希望李恪能够赏脸去赴一次宴。
    对于这种有糖衣炮弹,李恪向来都是来者不拒:“没问题,你去告诉他,三日后正午,本王定会如约而至。”
    “诺。”衙役任务完成,稍稍松了口气,告辞离去。
    刘全有些不解,等衙役走了,主动开口询问:“殿下,您不是说要去邠州么?怎么在麻亭这里停下了?”
    李恪得意的笑笑:“嘿嘿,本王这叫声东击西,我要是说来麻亭,万一那两个憨憨追过来咋办!”
    “高,实在是高!”
    对于刘全这种不疼不痒的马屁,李恪很不感冒,胡乱摆摆手便不再理他,转而对站在自己身后如雕塑一样的王若雨道:“王姑娘,你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都说了,那天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没必要当真。”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王若雨面无表情,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在四处打量,显得十分专业。
    李恪有些头疼,他倒是想当王若雨不存在,可问题是他又不瞎,这么个大活人杵在那,他怎么可能看不到。
    更何况王若雨是属于那种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的人间绝色,放在现代绝对是那种流量千万的顶级网红。
    所以下眼的情况就好比是在猫的边上放了一条鱼,然后还要逼着猫去抓老鼠。
    天下还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事儿么?
    好吧,其实是有的。
    比如那鱼是条河豚。
    李恪不是没想过用霸王硬上弓逼着王若雨就范,不管是来真的还是来假的,都可以把这丫头自己身边弄开。
    可问题是他真心干不过这丫头,别说是他,就算是刘全,真动起手来也不是王若雨的对手。
    赶又赶不走,打又打不过。
    于是,李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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