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见渊盖苏文的神情不似做假,认真想想,发现他也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于是,李恪变的认真起来:“哎,老泉,好好给我说说,那女人到底哪里不简单。”
    “具体哪里不简单你回去问她吧,相信她也同样在怀疑那女人的身份。”渊盖苏文指着李恪身后的王女侠。
    自从那日当场被李恪戳穿身份,王若雨便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渊盖苏文,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谁都不喜欢被人当傻子骗,尤其是王若雨这种好强的女人,更是如此。
    李恪微微皱眉:“若雨?!”
    王若雨知道不开口不行了,老大不情原的言简意赅道:“那个戚柔柔身上有功夫,而且身手应该很不错。”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王若雨翻了个白眼,没好意思埋汰李恪:“习武之人因为常时间练武往往会将一些动作变成习惯,戚柔柔行走坐卧看似风情万种,实则下盘极为稳当,而且她的两只手也一直放在随时能够做出反击的位置。
    尤其薛仁贵在马上刺出那一枪的时候,戚柔柔有明显的闪避动作,后来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或者发现目标不是自己,所以才强行停了下来。
    百密一疏的是,她虽然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却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做为一个刚刚失去双亲,卖身入青楼的普通女子,面对杀气腾腾的薛仁贵,她的表现太平静了。”
    “好吧。”李恪苦笑,后知后觉道:“我说你怎么今天突然要给我试酒呢,原来是在防备她。”
    王若雨微微摇头,不置一言,这与李恪跟她初次见面时有着很大的不同,那个时候的王女侠滔滔不绝好像脑子里装着十万个为什么,但是现在……。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那次出去以后,难道这丫头跟渊盖苏文之间有点什么?若是这样……可不能便宜了那姓渊的小子,聘礼钱怎么也要一座矿山什么的。
    回到住处的李恪胡思乱想着,丝毫没把戚柔柔的事情放在心上,一来是相信王女侠肯定会对其特殊关照,二来是不想打草惊蛇,三来那么漂亮的女人,李恪又不是木头,实在下不去狠手整治。
    时间转眼便到了第二日,原本计划今日再次启程的使团因为多了二十多个女人不得不在龙门继续停留,等着吴斌去搞来足够数量的马车。
    戚柔柔借着这段休整的时间出去了一趟,给同伴留了张字条,上面简单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着重说明使团队伍里有‘高人’在场,不宜下手,自己只能借机混入使团伺机而动云云。
    收到信以后,一直忐忑不安心惊胆战的高句丽使者金辰才算彻底平静下来,长出一口胸中的郁闷之气。
    “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我说过,昨天动手的不是我的人,你偏偏不信,现在相信了?”黄脸汉子抱着膀子坐在金辰的对面,言辞很是不客气。
    金辰能说什么,抽着鼻子道:“我现在开始怀疑让李恪去高句丽到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人太能折腾了,无风都能掀起三尺浪,高句丽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要是再加上这么这混蛋,想不乱都难。”
    黄脸汉子冷笑:“我的人就在大唐使团里面,你要是不放心,我让她把所有人都杀了?来个斩草除根?”
    “你疯了吗?!你想挑起两国大战?”金辰像只被踩到尾巴的毛,也不管黄脸汉子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急赤白脸道:“我不管那么多,总之这段时间让你的人安分着点,在大唐境内就不要再动手了,想杀渊盖苏文,等回到高句丽有得是机会。”
    “如你所愿!”黄脸汉子起身,语带调侃的说道:“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你为那个败家子慢慢发愁去吧。”
    金辰对调侃充儿不闻,胡乱摆了摆手。
    行刺还没来得及动手便已经失败,他不得不感叹渊盖苏文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不是李恪那个败家子要为手下出头,故意安排人往饭菜里下毒,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半,兴高采烈的打道回府了。
    话分两头,却说李恪这边。
    戚柔柔送出书信彻底在苏烈身边蛰伏下来,因为没干过伺候人的活计,无论做什么都显得有些笨手笨脚,除了那勤快其它乏善可陈。
    倒是苏烈,冷不丁身边多一美女嘘寒问暖老大的不习惯,颇为怀念以前两大头兵伺候的日子,不满意踹一脚,满意也踹一脚,大家嘻嘻哈哈挺好的。
    无奈之下,苏烈只好没事就往李恪的院子里跑,理由是监督薛仁贵完成‘罚写’,主要还是图个清净。
    薛仁贵都快要疯了,自从昨天晚上回来之后,他的任务不仅是要完成两千遍的‘罚写’,还要看兵书,光看不行,还要有记录。
    仅仅两个晚上,他写的字就比这辈子加起来都多,一双握惯了弓箭的手因为长时间握笔,看上去跟鸡爪子似的。
    “出来,都出来,昨天晚上没让大家吃饱,今天本王请大家吃顿好的。”
    苏烈、薛仁贵,一个监督一个写字,外面突然传来李恪咋咋呼呼的声音,打开门出去一看,好家伙,院子里满满当当堆了好多的肉食。
    有鸡、有鸭、有羊,仔细看的话,在这一堆肉食的下面好像还有个头牛,大唐是禁卡杀牛的,也不知道这牛是怎么回事,估计是从哪座山上不小心掉下来的吧。
    苏烈在长安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奇葩理由,对习以为常,没说什么直接卷起袖子上去帮忙。
    薛仁贵就不行了,这些年一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虽然干了好些年的猎户,可打来的肉食大多都拿出去卖了,自己根本舍不得吃,乍一见如此多的鸡鸭、牛羊堆在一起,口水就止不住了。
    冲到前面一膀子将苏烈扛开,一股屁将渊盖苏文撞开,抓住藏在下面的牛腿,两膀一较劲,嘿的一声直接拖了出来:“我来收拾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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