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带着笑容的陆怀仁彻底懵了。
    耳边还是那些女人们的碎嘴的声音,“你说当年的顾晴柔多好的一个人啊,可惜红颜薄命啊。”
    “我呸,何雪琴就是个破鞋,也就陆主任那没长脑子的才会看上她。何雪琴给顾老师提鞋都不配啊。”
    “听说那个前男人犯了事,何雪琴就立刻和他离婚,转身就嫁给陆怀仁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人家两个人早就商量好了,找个人照顾自己的女人和儿子,陆家可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这么仔细一想,还真是有可能啊。”有人说道,“何雪琴对她那个前夫的儿子多上心的,给娶的媳妇还是京都的知青呢。”
    “可到了陆灵珊这里,就给找了个老男人。”
    “明明都是她的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个给找个京都女知青,一个就找个老男人?可不就是因为这爹不一样嘛。”
    “这重男轻女也不是这样子吧。”
    “说起来,陆主任家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儿子?说是去支援了,也从来没见何雪琴提起过。”
    “真的啊?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还有个儿子!”后面说话的人显然是这几年才搬过来的。
    正在听墙脚的陆怀仁整个身子都僵硬的站在那里。
    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了,当初他其实是不想同意陆灵珊跟赵大山的,即便是赵大山在京都多能耐的,可那也是在京都,太远了他用不上。
    最主要的是,这人年龄也就比他小了三岁。
    他陆怀仁好歹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女儿找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婿,说出去那叫一个丢人啊。
    咋?
    可何雪琴是怎么跟他说的?
    “年纪大了能知道疼人,况且,以后咱家珊珊跟着大山不用吃苦。”
    “贫贱夫妻百事哀,”何雪琴说道,“大山吃亏在年纪大了一点,可你说要是让咱家珊珊跟个毛头小子再一起吃苦熬?这日子得熬到什么时候?”
    “况且,珊珊从小被我们宠着长大的,哪里能吃得下那样的苦?”
    当时陆怀仁竟然还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
    但现在仔细一想,什么啊。
    合着这世上就没有那种有钱的年轻人了?
    想陆景山的那几个好哥们,哪个拿出来不是长的又帅又有本事的?
    如果,萧航和顾学民知道陆怀仁都将主意打在他们身上,一定会很无语吧。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陆怀仁赶紧咳嗽了两声,楼道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个聊八卦聊的热火朝天的女人就见陆怀仁铁青着一张脸上了楼梯。
    “陆主任回来了。”
    女人们同他寒暄着,一点都没有背后议论别人家坏话被抓包的尴尬,跟往常一样的和他打招呼。
    陆怀仁勉强应付了过去,夹着黑皮包迅速的朝着自家门口快速的走去。
    等他进了房间,女人们又开始展开了议论,一点都不担心被陆怀仁给再次听到。
    “听到又能怎么样?我们也是为他好,娶个这样的女人可不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就是,还不赶紧离婚,难道要留着等过年吗?”
    “就何雪琴那种浪荡货,说出去我都嫌脏了我的嘴。”
    “我跟你们说啊,前段时间陆主任出差,我那天去东街我一个姐妹家拿东西,你们知道我碰到谁了?”
    “谁?”
    “何雪琴啊。”那人说道。
    贴在门背后面听着这些女人说话的陆怀仁脸更黑了,这个说话的女人他知道,叫胖婶,男人是他们厂车间的一个六级钳工,他们两家也没有过什么恩怨。
    “我呸,”胖婶嫌弃的说道,“一大把年纪了,我和她打招呼,她慌的不行,走近一看,我的天哪,那脖子上全都是那啥的痕迹。”
    那啥的痕迹是啥?
    大家都是过来人,怎么能不知道。、
    “真的啊。”几个女人兴奋的说道,“真看不出来啊,何雪琴平日你装的清高的不行,一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的样子。”
    “没想到私下里这么浪的。”
    “啧啧……”
    “还有那个珊珊,也不是个好东西。”另一个人说道,“找了个能当自己爹的老男人还得意的不行,她不是和我家妞妞是同学?”
    “那天遇到了显摆的呀,什么金戒指了。”
    “我呸,这要是我女儿,我不得大嘴巴子抽死她。”
    “所以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个何雪琴那样的妈,女儿也是个浪荡痞子。”
    “可不就是,那个陆思圆人家现在做生意做的多好的,还有小雨,我听我家妞妞说要参加高考,而且,她从小学习那么好,一定能考上的。“
    “所以说啊,陆怀仁真是眼瞎,才娶了何雪琴这个浪货。”
    外面的声音七零八落的传了进来,门后面的陆怀仁脸色铁青,咬着牙转身进了房间。
    就见陆灵珊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房间里扔的乱七八糟的,桌子上也是丢的到处都是的香蕉皮和零食袋子。
    陆怀仁正要往前走,只见睡着的陆灵珊忽然一动,在身上挠了几下,吧唧了几下嘴巴,又睡着了。
    陆怀仁太阳穴的筋都爆起来了。
    火冒三丈!
    现在的时间都快中午了,家里扔的乱七八糟的哪里像是要招待客人的?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坐没坐姿睡没睡姿,成何体统!
    “起来了。”
    陆怀仁叫了一声,然而,躺着的陆灵珊给他的反应就是,挠了挠脖子,继续睡。
    顺着她的动作,陆怀仁看到她脖子上为数不多的几个红印子。
    这种印子,作为过来人的陆怀仁怎么能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忽然又想起胖婶说的那些话,当下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不要脸的东西。
    这还没嫁人呢,就跟人家滚在一起了。
    “啪‘的一声。
    陆怀仁顺手拿起墙角放着的扫把,对着睡着的陆灵珊就是一顿招呼。
    这个孽障,他的脸都要被这对母女丢尽了。
    陆灵珊睡的正香,忽然被这么一打,一个激灵醒了,跳起来一边哭一边躲,“爸,你干啥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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