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明阳当然想过云丁山这样直接跟云悦讨字豆糖,怕是不会成功。
    云悦打小性子就厉害,从来不是长辈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的。
    再说大房跟二房结的仇不小,就云丁山几句话想让云悦低头,云明阳对此是一点也不抱希望。
    云明阳心里其实早就有了好主意,不过担心一开始就说,云丁山不会同意,因此想先让云丁山在云悦这里碰碰壁。
    等云丁山碰壁了,自然就会生云悦的气,那么这时候再把他的好主意提出来,事情就准能成了。
    钱氏就是知道云明阳好主意的人,看现在的情况跟云明阳说的差不多了,又见云丁山对云悦全是恼怒,这才低声道,“爹,悦儿那么不孝顺。您年纪都那么大了,不就是让她送点糖过来,这么点小事她都不愿意,您也别对她存什么祖孙之情了。她不配。”
    云丁山沉着脸点头,想到云悦不停跟他顶嘴,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这个祖父留,一时间对云悦的不满瞬间达到了极点。
    钱氏见状,勾唇一笑,轻声把云明阳的主意说了。
    云丁山眼里的神色变化来变化去,面露迟疑,犹豫道,“这——”
    “爹,咱们好声好气地跟求悦儿,她都不乐意。您那么做也是被逼的!”钱氏按照云明阳的指示,在云丁山听了主意犹豫后,就把这句话说出来。
    云丁山眼中的迟疑犹豫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你说得对。是云悦那死丫头太过分不孝了!咱们也是没法子才那么做的。”
    钱氏一听这话就知道云丁山是同意了,高兴地咧开嘴角,眼前仿佛出现了小山似的字豆糖,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银子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能靠着字豆糖攀附贵人,到时候丈夫儿子就都有功名了,他们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钱氏在这里做梦,杨氏就在屋里破口大骂,骂的人自然是云丁山和云明阳了。
    “云明阳打小就坏!明明是他自己要好处占便宜,嘴上却不说,非要做出一副‘是爹给我的,我也没法子’的样子。呸!当初你爹就因为云明阳那样不知吃了多少亏。”
    云悦很赞同杨氏的话,点点头道,“大伯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好处他要,好名声他也要。”
    林氏愣了愣,随即脸色有些不好,“悦儿,他毕竟是你大伯,你怎么能说他是婊子呢?”
    就是一般百姓都不耻跟青楼妓女有什么牵扯,更别提云明阳这样的读书人了。
    杨氏一拍大腿,双眼冒光,“说得好!云明阳可不就是那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
    美的他!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他那点手段啊?”
    云悦等杨氏骂够了,给她倒了杯水,才缓缓说道,“大伯应该还有后招。大伯可不是个蠢人,他应该知道就算是爷出面,我也不可能答应那无理的要求的。”
    “管他还有什么后招。反正无论他们使什么招,咱们就一句,不答应!看他们能怎么办!”杨氏喝完了水,胳膊一横,擦了擦嘴说道。
    云悦挑眉,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还真是有些好奇云明阳的后招是什么。
    因为云悦的不识相,云丁山连午饭都不打算留云悦吃。
    杨氏重重哼了几声,从厨房割了块肉放进云悦的篮子,让她带回程家少烧着吃。
    云丁山气急要拦,却被杨氏挡住,她又让云悦赶紧走。
    云悦这时候要是辜负杨氏的一片心,她怕是能气死,就赶紧提着篮子走了。
    钱氏见状要拦,林氏就在杨氏的示意下拦住她。
    最后云悦就这样平安地离开云家了。
    苗氏以为今天中午就她和程高中吃饭,所以没烧多少,见到云悦还愣了愣,“你怎么没在娘家吃午饭?”
    一般来说,出嫁女回娘家,再怎么也要吃了中午饭才回的。
    云悦简单把在云家发生的事说了。
    苗氏的脸瞬间气得铁青。
    程高中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你那什么大伯还真是狮子大开口,竟然一下子要百八十斤的字豆糖?他怎么不干脆去抢啊?
    李家的胃口都没你大伯来得大!”苗氏气坏了,如果不是顾忌着云悦,她真想狠狠骂死云明阳。
    苗氏在李家当了那么多年丫鬟,又在乡下生活了那么多年,她骂人的话多着呢!保证骂上百十来句都能不重复。
    云悦笑着安慰苗氏,“娘别生气了,免得气坏自个儿的身子。
    无论我那大伯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别的不说,就说我亲爹当年就是因为我大伯不舍得多出二十两银子,才去服了兵役,没了命。”
    近的还有云秀抢了她的未婚夫楚子文,不过这点云悦就没说了,她和楚子文的关系最好没人提及才好。
    苗氏听到这话,心里的气顺了不少,让云悦等一下,她去盛饭。
    云悦说她自己去盛,却被苗氏按住坐在椅子上,“你不用去了。我去就行了。”
    见苗氏坚持,云悦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吃饭的时候,程高中皱着眉忽然道,“你那大伯不会碰了一次钉子就放弃吧?”
    云悦看了眼程高中,轻轻摇头,“我猜我大伯不会。我奶有句话说得很对。甭管我大伯还有什么手段,咱们就一个态度不答应就是了。”
    苗氏重重点头,“没错!就是这理!”
    很快,云悦就知道云明阳的后招是什么了。
    云丁山病了,听说病得很重,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起来了。
    亲爷病重,云悦作为孙女当然得去看望了。
    苗氏一脸狐疑,问云丁山是真病还是假病?
    三天前,云悦不是去了云家,那时候云丁山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病了?
    急病也有可能,不过云悦更倾向于是假病。
    刚闪过这念头,苗氏也狐疑着猜测说是假病。
    “娘,别管是真病还是假病。总归我爷现在病得人尽皆知,我这当孙女的嫁得那么近,哪儿能不回去看看他。”
    苗氏也明白这理,知道云悦这一次是非去不可,她就是担心云丁山会用他的病威胁云悦给他百八十斤的字豆糖。
    到时候云悦该怎么办?
    答应肯定不行,他们跟李家签了协议契约,只能跟李家供货,白白给云家那么多字豆糖叫什么事?
    不答应,别人又要说云悦不孝顺,连病重爷爷的那么小的要求都不答应。
    真真是答应不行,不答应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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