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侧妃的院子已经被肃王爷派人把守,不得随意进出,而祁侧妃的两个儿女就在门口跪着,为祁侧妃求情。
    肃王妃仿若没看见这兄妹俩,也感觉不到他们怨毒的目光,径直走进里面。
    正堂里,只有两个人,肃王爷坐在上方,祁侧妃恭顺的跪在地上,已是脱簪待罪的模样,倒是楚楚可怜。
    一把年纪了还玩这套狐媚工夫,也是令人作呕。
    肃王妃嫌恶的瞥了一眼她,才给肃王爷福身见礼:“王爷。”
    肃王爷淡淡的看着肃王妃,一如既往的没有多少温情,点头说:“王妃来了,坐吧。”
    肃王妃点点头,道了声谢,坐在上座的另一端。
    她坐下后,看都不看清楚,也不看看肃王爷,只不太高兴的拨弄了一下皱褶了些的衣袖,道:“都这个时辰了,王爷怎的急着妾身过来,有什么事不能留明日处理?非得大半夜折腾?”
    肃王爷说:“出了这样的事,若是不快些处置了,本王夜不能寐,而且,王妃怕是也一样难以入眠吧。”
    肃王妃依旧漫不经心:“妾身还好,该如何便是如何,倒也不至于为了旁人的错而不能入眠,不过王爷的话妾身委实有些奇怪,王爷要处置罪人,自行处理了便是,特意叫妾身过来,莫非是想问及妾身的意见?”
    肃王爷颔首:“本王确实是想听王妃的意见,王妃觉得,祁氏该如何处置才好?
    肃王妃闻言,不由笑了:“王爷,您这话不该问妾身的,祁侧妃今日做的事情,目的要害的是晟王妃,而真正害到的是谢家姑娘和吴世子,王爷应该去问他们,究竟如何才能让他们解气,妾身并非当事之人,问妾身做什么?”
    肃王爷陡然眯眼:“王妃当真不是当事之人?”
    肃王妃被问的愣了一下,笑意淡去:“王爷此话何意?”
    肃王爷不答,反而定定的看着她又问:“此事王妃当真没有参与其中?”
    肃王爷这般神色语气,虽然是问,其实也是笃定了,看样子听声音还有些不悦,对她有责怪之意,听到他这句话,肃王妃当即一脸恍然的看向下面的祁侧妃。
    似笑非笑:“看来妾身来之前,祁侧妃已经和王爷说了不少事情了啊,不知道都怎么说的?说我参与或是背后策划了什么?不会是祁侧妃连自己做这件事的起因,也都说是因为我吧?”
    祁侧妃忙伏了一下身子,然后跪直身子昂起头,一脸破罐破摔的咬牙说道:“妾身从未说过妾身做错事是因为王妃,可是王妃敢说自己真的与这件事无关么?在审讯时,王妃当真装的无辜,可是事实上呢,若非有王妃的手笔,妾身最多是算计失败,又怎会害了谢姣?”
    她越说越恨:“而春英拿钱不办事,假装投靠妾身,可从未效忠过妾身,妾身叫她做的事情,王妃定然早就知道,她那些口供说的真真假假,究竟被篡改了多少,王妃心里自有数。”
    肃王妃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祁侧妃这是破罐破摔了,自知自身难保,想要拉她下水,肃王爷本就不在意她这个嫡妻,人又比较多疑,她只要告诉肃王爷此事自己也有参与,那么,肃王爷一定会听进去,并且会相信,就算肃王爷不会如何怪罪自己,却也一定会加以防备愈发厌恶,一旦如此,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夫妻关系只会更恶劣。
    好毒的心计,她已经认罪,如果这个时候道出自己有份参与,又并非辩解否认她的罪,只是如实道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这样,就算是假的,肃王爷都会信几分,何况,春英的事情确实是存在疑点,而她往后也要保住春英的命的。
    见肃王妃沉默着,病并且一脸讥讽,肃王爷沉声问:“王妃,本王要你一句话,此事你究竟参与了多少?谢家那丫头被牵扯进来,可是你背后策划的?”
    饶是一直没对这个丈夫有什么期待,肃王妃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火大,咬了咬牙,反唇冷笑道:“王爷既然心里已经相信了她,又何必再来问妾身?”
    肃王爷脸色冷沉,兴师问罪道:“所以,你早就知道祁氏的计划,却非但不阻止,反而将计就计,将本来可以大事化小的事情闹到了这样的地步?想要趁此机会让本王不得不处置祁氏?”
    如果祁侧妃一开始事败,谢姣没出事,他不管如何不喜,都不会对祁侧妃如何,可如今谢姣被卷入,不仅出了事,这件事还人尽皆知,他想要宽宥也难了。
    肃王妃出身书香世族,自有自己的一身傲骨,如今被丈夫这般不公平的质问,心下愈发恼火,面色无畏的讥笑道:“是,我早就知道祁氏的计划,知道她要对晟王妃下手,所以便将计就计,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妾身都认了,怎的?王爷想要如何?是想要杀了我还是废了我?”
    “你!”肃王爷气结,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眼底掩不住厌恶和失望。
    本以为他这个王妃再如何不得他的心,到底也是个宽厚的性子,这么多年再如何不满,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十分顾大局,如今倒好了,明知祁氏有错不加以制止,反而这般算计利用,让事情发展到难以收场的地步。
    实在是不懂事,也不够大度。
    肃王妃有想要继续讥诮,花姑姑忙上前按着她的手臂,急忙道:“王妃,此事您事先本就毫不知情,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是您所想的,您如何能这样揽下罪名?岂非胡来?若是因此惹得王爷不喜,可不就顺了那些卑劣小人的意?”
    肃王妃看向花姑姑,主仆俩目光对视一眼,肃王妃缩了缩眼角,张嘴想说什么,花姑姑手上用了几分力道捏紧肃王妃的手臂,没让她说出来。
    花姑姑目光含泪,心疼又不赞同的说:“您总是这样,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怎能随便揽罪名?这么些年都这般忍着便罢了,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可今日这是什么情况,哪能这般不管不顾?若是您因此和王爷离了心,称了那些歹毒之人的心,世子怎么办?他可才成了亲呢。”
    肃王妃当即咬着唇别过头去,保养得宜的面上满是倔强和委屈。
    肃王爷这时眯眼冷声问花姑姑:“花寻,你这是何意?你的意思是王妃并非参与其中?祁侧妃说的是假的?”
    花姑姑忙松开肃王妃的手,走到他们夫妻前面,恭敬跪下回话:“回王爷的话,参与其中的是奴婢,王妃对此一开始毫不知情,一切都是事后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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