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自己主动放弃的。”王子鸣说道。
    “主动放弃?”蒋羽笑得更加得意了:“王少,你什么似乎也学会嘴硬了?谁不知道你家老爷子喜欢李晏子的大作,这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你会主动放弃?买不起就说买不起,嘴硬就没意思了。”
    蒋羽和王子鸣两人之间那点恩怨,江州这个圈子里知道的人很多,而今天晚上,现场就有这个圈子里的不少人在,所以,看到蒋羽主动找上王子鸣的时候,不少人注意力都到了这边,一副看戏的架势,这也是蒋羽故意挤兑王子鸣的原因。
    王子鸣毕竟也是在江州混的,现在被蒋羽这么当众挤兑,脸色自然不好看。
    “那副画的确是王少自己主动放弃的。”这个时候,吴凡突然开口道。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蒋羽对于吴凡突然的开口很是不满。
    “这里是佳华拍卖行,我是他们的客人,我为什么不能说话?”吴凡说道:“难不成,蒋少你可以代替佳华拍卖行做主?”
    佳华拍卖行可是全国四大拍卖行之一,实力雄厚,哪怕是这几年面临同行巨大的竞争,但是,体量依然庞大,蒋羽所在的蒋家虽然实力也不俗,但是,要说能够替佳华拍卖行做主,就有些过了。
    “牙尖嘴利。”蒋羽脸色阴沉的说道:“你们两个也就只有嘴硬的本事了。”
    “那也比蒋少花六千万买了一个垃圾强啊。”吴凡说道。
    虽然这个时候出头,有可能会得罪蒋羽,但是,毕竟王子鸣是听从自己建议放弃竞价的,现在被蒋羽当众挤兑,嘲笑,吴凡也有些看不去的。
    “哈哈,你们买不到,就说它是垃圾?”蒋羽笑的有些狂放,脸上是满满的嘲讽:“王少,这么输不起吗?”
    “我不是输不起,而是你买的的确是垃圾。”王子鸣说道:“花了六千万买一个赝品,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
    赝品!
    王子鸣的这两个字,顿时就吸引了现场很多人的注意,本来,王子鸣和蒋羽之间的恩怨,就已经吸引很多人注意了,现在,王子鸣居然说蒋羽花费六千万买画是赝品,这造成的轰动就更大了。
    “哈哈哈,王子鸣,亏我之前一直将你当成我的对手,原来,你是这么一个输不起的人。”蒋羽大笑道:“这幅画不仅是有佳华拍卖行方面鉴定过,现场也有不少人上去观察过,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你居然说它是赝品?!你是要笑死我吗?难道,这么多人眼力,都不如你?那你倒是说说,这幅画怎么个赝品法!”
    王子鸣一时有些语塞,不由自主的看向吴凡,他说这幅画是赝品,是因为这个说法是吴凡说的,是吴凡看出它是赝品的,至于王子鸣自己,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时候,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指出其疏漏之处。
    “这幅画的确是赝品。”吴凡知道,这个时候该自己说话了,“如果蒋少以及在场的诸位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指出来。”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蒋羽语气嘲讽的说道,他将自己手中的那副画给展开,他根本就不相信吴凡和王子鸣的话,只当他们是在嘴硬而已,现在正好,可以当众揭穿他们,再次打击他们一番!
    这样一来,这六千万花的就更值了!
    而周围的不少人听说了这件事,也都围观了过来,这幅画毕竟是拍出了六千万的价格,是仅次于《送客行》的价格的,关注度自然不低。
    不过,大多数人都觉得吴凡是在瞎说,毕竟,他们中很多人之前可都是亲自鉴定过这幅画的,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他们都没有发现问题,难道,就吴凡一个人发现了?
    显然,在他们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方老爷子以及那位帮忙鉴定《送客行》的李老,心里倒是对吴凡有一种莫名的期待,他们总觉得,吴凡绝对不是随口说说,他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发现的。
    “这幅画表面上看,和李晏子大师的手法相似,但实际上并非李晏子大师所作。”面对众人的围观,吴凡侃侃而谈,丝毫不慌,有鉴定术在,他只要将鉴定术上的内容给说出来就行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蒋羽嘲讽道。
    “李晏子大师画鸟的时候,有一个习惯,那就是,鸟的羽毛微微上翘,而这幅画上鸟的羽毛却很平直。”吴凡不理会蒋羽的嘲讽,继续说道:“还有就是积墨的手法了,一般人不会在结构之处积墨,因为稍有不慎,就会破坏整体架构,但是,李晏子大师却是不同,他通常都会在结构之处积墨,表现手法不同常人,而这幅画的作者,显然没有这份功力,所以,他不敢在结构凸起处积墨,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细看。”
    周围的众人,下意识的都看向蒋羽手中的那幅画,果然如同吴凡所说,在结构凸起处,并没有积墨的情况存在。
    现场不少人都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他们也都知道李晏子大师的这两个习惯,之前还没怎么注意到,现在听到吴凡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是大意了,之前居然没有看出来。
    蒋羽的脸色很难看,他自己并不懂古玩鉴赏,但是,看到周围人的脸色以及他们小声讨论的声音,他就知道,吴凡说的可能都是真的。
    难道,这真的是一幅赝品?
    然而,吴凡的话还在继续:“还有一点,这幅画所用的墨,也不是唐朝时所有,虽然已经在极力的仿造了,但是,却还是有缺陷,各位如果对于唐代的墨汁有研究的话,应该还是能够看出这其中的区别的,虽然这个区别不大。”
    “我平时对各代的墨有过研究,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不过,这人手法很高超,足以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不是听到提醒的话,我还真没有发现,当真的汗颜啊。”这个时候,现场有个老者一脸惭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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