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代表着进攻的鼓声,不仅城头上的吴凡等人听到了,风雨城内的百姓、城下的预备队,以及城中的文武百官们,也都听到了。
    百姓们一个个驻足观望,眼神所看向的方向,都是城墙方向,他们面色各不相同,有的漠视、有的担忧、有的兴奋而期盼,不一而足。
    当然,其中担忧者,占了多数。
    战争,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始终都不是什么好事,缺乏自我保护能力的他们,一旦被卷入战争之中,命运就不再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中了,而那种被其他人所掌控命运的感觉,没有几个人会喜欢。
    至于城头下的众多预备队,表面看上去都颇为担心城头的战事,但实则心中同样各有心思。
    此时,在城头下某个偏僻的角落处,数个校尉级别以上的将领聚集在一起。
    “你们说,那陈文德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将我们调集到一起?”其中一名校尉率先开口道。
    因为这里没有外人,他倒也没有再继续做掩饰什么,脸上的表情不是对于城池防守的担忧和关心,而是疑惑和不解。
    “那陈文德不过只是傀儡而已,巫雅那娘们不是已经下旨了吗?城内的军队,现在都归吴凡指挥,我估计,这个命令也是吴凡下达的。”另一个校尉说道。
    “你们说,凭什么他吴凡那么年轻,就拥有那么大权势?之前还被封了什么三军统帅,他要资历没资历,要能力没能力,不要说才蔡大人了,就是我心里也极度不爽。”
    “凭什么?就凭他在床上将巫雅那个娘们伺候舒服了,小白脸一个!”旁边的校尉满满地讽刺道。
    在场众人对于吴凡的待遇,那是又羡慕,又嫉妒,别看他们将吴凡说得一文不值,但实际上,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对吴凡羡慕得很,这么年轻就拥有这样的权势,还和一个皇帝不清不楚,那可是整个人间大陆唯一的女皇帝啊,他们谁不羡慕?
    “可即便这个命令是吴凡下达了,他又为何要下达这个命令?难道,他发现了我们的身份?”羡慕和嫉妒,现在只能先放在一边,众人现在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这场风雨城攻防战,这是一次极为关键的战争,一个可以改变他们命运的战争,他们不能不关心。
    “应该是巧合吧,昨天战事不顺,蔡大人的军队数次攻上城头,照这个情况发展,这风雨城根本就守不了多久,那吴凡估计也是急了,将一些能战的士兵集合到了一个队伍,想着能够更好发挥他们的战斗力吧。”
    “我也觉得是巧合,我们隐藏得很好,哪怕是昨天的战斗,我们都尽心尽力,吴凡不可能发现我们的身份,退一步来说,若是吴凡真的发现了我们的身份,那他早就已经带人将我们围杀了,哪里还会放我们在城内?”
    “不错,我同意你的观点。”
    众人纷纷点头,哪怕是之前怀疑吴凡动机的那个将领,在心中也是觉得,这件事多半就是巧合的,否则,他们此时绝无幸存之理。
    “这样也好。”其中一个将领笑道:“蔡大人留在城内的军队,此时大多数都已经调集到了一起,到时候,等到蔡大人一声令下,我们也更加方便行事。”
    “不错,这个吴凡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哈哈。”
    “等那吴凡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之后,他会不会气疯?”
    “气疯?怕他到时候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一旦蔡大人进城,他就死定了!”
    “不错,连蔡大人的侄子都敢杀,蔡大人一旦进城,他必将死无全尸!”
    “我现在就担心,这城内的守军实力太弱,蔡大人哪怕是不动用我们,都能够将攻破城门进入城内,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失去了表现的机会了。”
    “是啊,没有立功的机会,等蔡大人登上皇位论功行赏,我们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要不?我们自己主动做些什么?”
    “这,不好吧,蔡大人在出城之前,可是特意通知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等他的命令行事,要是我们擅自行动,蔡大人恐怕会生气。”
    “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只要最后成功了,蔡大人就不会怪罪我们。”
    “可我们要是擅自行动的话,会不会坏了蔡大人的事?”
    “是啊,我也有这方面的担心,若是坏了蔡大人的事,那就完了。”
    “能坏什么事?现在蔡大人已经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城内的守军掀不起风浪,他们的注意力也都在城外的蔡大人他们身上,哪里还会注意我们?”
    众人议论纷纷,话题不知不觉已经从为什么他们会被吴凡调集到一起,转移到了是否要主动出击,做些事情,立些功劳。
    本来,众人对于蔡成的命令,那是准备不折不扣完成的,但在看到蔡成的军队,在第一天的攻城战中,就数次冲上城头,不少人心中急了。
    他们是被蔡成留在城内充当内应,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和蔡成的军队里应外合,帮助蔡成的军队攻陷风雨城的。
    他们也一直在听从蔡成的命令,隐藏在城内的守军中,但是,在看到第一天攻防战的情况之后,他们怕自己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蔡成就带着人攻破城门进入城内了,那样的话,他们固然是非常的安全,最后直接享受胜利的果实,但却也失去了立功的机会。
    蔡成赢了之后,必然会论功行赏,他们没有功劳,怎么获得赏赐?怕是之后朝堂格局大变的时候,他们什么好处都落不到,那样的情形,绝对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
    所以,一些人内心变得不安分,开始蠢蠢欲动了。
    但还有一些人,谨记蔡成的命令,想要继续蛰伏,不想在没有接到蔡成命令之前主动行事,他们怕坏了蔡成的大事,那样的话,他们的下场必定很惨,不是被巫雅杀死,就是被蔡成重罚。
    两种想法各有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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