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个贱人还好意思说。”
    张大胆气得怒骂。
    “大壮,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要回报你……”
    说完,翠花竟然冲向附近的木柱一头撞了过去。
    “咚!”
    看来,她是一心求死,这一下撞的相当狠,当场撞得头破血流晕倒在地。
    “翠花,翠花你醒醒……”
    眼见翠花生死不明,张大胆又心软了。
    …………
    第二天,县衙来了一队官差,将吴德与候三押回了县衙。
    一来,铁证如山,二来,侯爷专程打了招呼,官府岂敢怠慢,哪怕吴德再有钱有势也顶不住一个侯爷出面打招呼。
    没过两日,县衙倒贴出告示,吴德、候三罪行累累,判死罪,秋后处斩,同时抄没吴德家产。
    张大胆感激不已,从此以后更是忠心耿耿,而且也改掉了动不动便与人打赌的恶习。
    待到桂花飘香之时,喜报再传:拜入周羽门下的三个学生,孙礼、付从之、郭胜泉三人前去参加乡试,竟然全都上了榜,一跃成为举人。
    如此一来,周羽更是引人瞻目。
    毕竟考秀才相对容易,但考举人就太难了。结果,三个学生应试,三个全中。
    虽说读书不全是为了求取功名,但锦上添花的事,有谁不愿意呢?
    关键周羽出名的不仅仅是学识,民间还流着不少关于他降妖除魔的传说,更是令得他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也吸引了更多的学子纷纷奔赴郭北县。
    这也令得郭北县突然间多了几间学馆,毕竟绝大多数人是过不了周羽那一关的。
    那么就只能退而求次在郭北县求学。
    一来继续寻找机会,二来,想办法结识周羽门下的学生,也好拉拉关系,交流交流什么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周羽见到了一个特殊的学生:廖震。
    一开始,周羽以为或许只是个巧合。
    但仔细观察了一番,再核对了廖震的生辰八字之后,终于确定,此人高僧莲生的转世之体。
    这一世,他乃是阳年阳月阳日出生,也就是白敏儿师妹彩衣要寻找的有缘之人。
    算一算时间,彩衣还有半年左右就年满十八。
    于是乎,周羽忍不住盘问了一番,询问廖震为何要跑几百里路来求学。
    结果,廖震也算耿直,没有一丝隐藏地道出实情。
    “先生,学生从小便向往长生修仙之道,可是家里却给学生定了一门亲事,说什么要成家立业……”
    “所以,你这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这……咳,算是吧……”
    廖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本来,廖震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
    他想过,假如周羽不收他为弟子,那他便退而求次,哪怕当个跑腿的也行。
    因为他听人讲过,说周羽有捉妖降妖之能,万一有机会学个一招半式的,岂不妙哉?
    结果……
    “嗯,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便留下吧。”
    “太好了,多谢先生,请先生受弟子……”
    廖震惊喜过望,当场就要行拜师大礼。
    “等等!”
    没料周羽却又摆了摆手。
    “呃……”
    廖震抬起头,一脸的不解与疑惑,不是让留下了么?不会真的要当个跑腿的吧?
    他又哪知个中原委?
    周羽考虑的是这中间的人际关系:廖震是彩衣的未婚夫,彩衣是白敏儿的师妹,白敏儿是他的未婚妻。
    简单来说,廖震与他的关系相当于是连襟。
    况且,廖震好歹也是高僧转世,各方面来说都不宜收为弟子。
    “是这样,本侯观你的面相未来必有所成就,不如先在学馆担任教书先生。”
    闻言,廖震略有些失望,但能留下来当先生也是意外之喜,故而当即拱手道:“多谢侯爷赏识,在下定不会辜负侯爷知遇之恩。”
    既然当不成学生,他便换了称呼改称侯爷。
    “呵呵,不必多礼……吴管家。”
    “在!”
    “你领着廖公子去安排住宿,不得怠慢。”
    “是,侯爷……廖公子这边请。”
    “多谢侯爷……”
    廖震又一次感激地冲着周羽拱了拱手,这才随着吴管家离开了前厅。
    等二人一走,周羽当即走向南院。
    结果南院里却没见到人,又去到后花园方才见到白敏儿、婴宁、严睿三女正在吟诗作对。
    白敏儿虽是修仙之人,但自幼也读了不少诗书,吟诗作赋倒也难不倒她。
    “先生……”
    婴宁眼尖,一溜烟跑了过来,笑嘻嘻拽着周羽的胳膊。
    周羽一脸爱怜地拍了拍她的头:“丫头,什么事这么开心?”
    “嘻嘻,刚才对对子人家赢了。”
    “是吗?哈哈哈,厉害厉害……怕不是她俩让你的吧?”
    婴宁不由撅起小嘴:“才不是,先生偏心!”
    “侯爷万福!”严睿上前福了一礼,随之又道:“小女子便不打扰侯爷了,先行告辞。”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心知侯爷过来,多半是找白敏儿有事,所以主动回避。
    “嗯,你去忙吧。”周羽应了一声。
    等严睿离开之后,周羽上前牵着白敏儿的手坐了下来,道:“敏儿,今日里来了一个书生,是从台州府清风镇来的。”
    “嗯?清风镇?”
    听到这个地名,白敏儿颇有些讶然。
    因为廖震正是清风镇的人,而周羽又特别提起此事,难不成……
    “那个书生名叫廖震……”
    白敏儿惊呼一声:“啊?还真是他?他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是来拜师的,但我没收。”
    “你千万别收……”说到这里,白敏儿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问:“我记得没跟你提过廖震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是他?”
    周羽笑了笑:“很简单,你上次说过你师妹必须要找一个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男子。
    而廖震正好就是,这样的人可谓万中无一。
    他来自台州,又说三个月后便要成亲,这与你所说的全对上了,只差个人名,我又怎能猜不到?”
    “也对……这小子居然逃婚?他走没?“
    “没,我让他留下来了。”
    白敏儿急了:“你刚才还说没上的,怎么又改口说留下来了?”
    “敏儿别急,我说没收,是没收他当学生。留下来,是让他在学馆当先生。”
    “这也不行啊,你明知道这件事容不得一丝闪失,否则……”
    周羽笑了笑:“敏儿,你先听我说完。我让他留下来其实是好事,我要赶走他,到时天大地大,你去哪里找他?”
    这么一说白敏儿终于醒过神来,喜道:“对对对,我一时糊涂……还是你聪明。”
    周羽一脸骄傲:“必须的!”
    婴宁忍不住抚唇娇笑。
    “对了敏儿,其实这件事你们不能强求,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白敏儿叹了一声:“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只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有办法。想来你师妹也是抗拒的,既然双方都抗拒,那么结局很可能会背离你们的初衷。
    比如,就算二人勉强拜了堂,结果却各睡各的……”
    这么一说,白敏儿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的确,她想象的太简单了,只以为让师妹与廖震拜了堂就万事大吉。
    可真要如周羽所说,那岂不是白费心机?
    “那怎么办?”
    白敏儿一时间失了主张。
    “不用担心,还有三个月,来的及。你赶紧回门派一趟,以最快的速度将彩衣带到这里。
    理由你随意想,想来彩衣肯定愿意外出游玩一番。”
    “哦,明白了,我即刻动身。”
    白敏儿风风火火,竟当场飞空而去……
    真的是去也匆匆,来也匆匆。
    三日后,便带着师妹彩衣来到了郭北县。
    果然不出所料,彩衣很是兴奋,毕竟常年呆在门派修炼,难得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出来游玩一次。
    在周羽的精心安排之下,廖震与彩衣终于见面了。
    只不过,二人并不知彼此的身份,周羽、白敏儿也故意不介绍。
    要说起来,廖震乃是天生极阳之体,而彩衣则为天生魔女,体质属于极阴之体。
    极阴极阳,要么天生排斥,要么相互吸引,这是天道法则。
    正如《道德经》云: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简单来说,就是阴阳交汇,阴阳和谐。
    令白敏儿庆幸的是,小师妹与廖震一见面,双方并不排斥,彼此间还多对望了几眼。
    有戏!
    于是便找了个借口带着彩衣上街买东西,并让廖城跟着帮忙拿东西。
    “咦?大师姐呢?”
    彩衣逛着逛着,发现大师姐突然不见了。
    “别急,她可能就在附近买东西,咱们就在原处等一等。”
    “哦。”
    彩衣点了点头。
    沉寂了片刻,廖震忍不住瞟向彩衣,一脸讨好地说:“姑娘是否口渴?不如在下去找点水来。”
    “没事,不渴……”
    廖震趁热打铁:“听姑娘的口音好像是台州人?”
    “对,难不成公子也是?”
    “哈哈,太巧了,在下廖震,台州清风镇人氏,不知姑娘……”
    没等他说完,彩衣脸色一变,喝道:“且慢,公子叫什么名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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