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妃看着木芳颜,“这事儿很严重吗?”
    木芳颜却看了一眼宝德公主,她身上的戾气真是很浓,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解说。
    见她没面有难色,没有开口,荣王妃十分紧张,连带的宝德公主跟嬷嬷也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在外边等候的玉奴走了进来,似乎有事要禀报。
    木芳颜一瞧见她,脑子灵光一闪。“倒是有法子解决。”
    荣王妃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肯定能解决,顿时高兴起来,“什么法子,快说说。”
    木芳颜先问玉奴,“可是有事?”
    玉奴回禀道:“小王妃,小王爷传消息来,说王爷回来了,若是王妃这里忙完了,快些回去。”
    荣王妃一听,就笑着打趣木芳颜:“这哪里是来催我,分明是来催你来了。”
    木芳颜脸颊一红,最近宋道隽的确变得有些古怪,莫名其妙的特别黏人。
    就连今日与母亲一同出来拜访,出门之前,他还腻歪的不让她走。
    自己说了有正事,宋道隽才松开手,还叮嘱她要早些回去。
    木芳颜点头答应,可没想到自己才出了这么一会儿,他就会派人来催促了。
    宝德公主也笑起来,“隽儿这孩子,从前瞧是个不正经的,谁能想到,成了亲却是个离不得自家娘子的了。”
    木芳颜咳嗽一声,对宝德公主道:“姑母,有这件事情说来,也是一份罪孽。”
    宝德公主听了,也不得不承认。
    为了她嫁人,拓宽道路也就罢了,偏偏掘了人家的坟,还不好生安葬,惹来人家母子的怨恨,真是理所当然罪过。
    “那你快说说,这罪孽到底该如何解?”
    木芳颜想了想,道:“可否借用姑母头上的花一用?”
    这是新鲜的花,此时还盛开着。
    宝德公主不明她要做什么,但依旧摘下花送给她。
    木芳颜看着这朵花,又要了宝德的生辰八字价值,就着撕碎的花瓣抛洒落地,掐指算了算。
    “这对母子本是枉死,已经很凄惨,后来又被人挖坟掘墓,心里生怨恨,所以想寻公主讨个公道。偏偏那礼官又将她们的尸骨焚烧,对她们来说,真是仇上加仇。这怨气不消散,公主就难以有子嗣。”
    古人讲究入土为安,这种被挖坟掘墓,又被焚烧尸体的做法,实在歹毒。
    “那要如何化解?可是要做法超度她们?”
    木芳颜摇了摇头,“人是已经轮回了,不过还剩一些怨气,做法超度是没有用的。但是若是一个命格很硬的人,压一压这股怨气,那就没问题了。”
    “命格很硬的人?怎么压?”宝德听的晕乎乎。
    木芳颜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玉奴,道:“公主如愿意,可以将这个孩子认做义女,将她养在身边,待到她十七岁左右,为她寻一户好人家嫁出去。她在你身边四年,就能压住这股怨气。四年之内,您必会有子嗣。趁着这个时间,平安生子嗣,这怨气也就消散了。从此,以后并不会再有妨碍。”
    “当真?只是这样吗?”
    因为这件事,她吃了那么多药,看了那么多大夫都没有好。
    如今只是让她认一个义女,压一压邪,这事就能过去了?
    不是宝德公主不信,实在是她见过的那些和尚道士,那个不是让她吃斋念经,大做功德。
    甚至一些蝙蝠蜈蚣之类的奇怪东西,她都被迫吃过了。
    而且,一点作用都没有。
    荣王妃见她半信半疑,忙对她道:“你是不知叁娘子的本事,我可是亲眼所见,当初隽儿在宫里出事,明明只是伤了一点儿,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若非叁娘亲自出手,给隽儿招魂,到如今,他只怕也回不来。好妹妹,听嫂嫂一句劝,不过是个义女,给她一份好姻缘,你何妨一试呢?”
    宝德公主想了想,还是心动了。
    木芳颜见状,也没有着急催促什么,只告诉她:“我看姑母的面相,命里应是个多子多福的。一生至少有六个孩子,儿子至少有四个。”
    木芳颜的话,说的宝德公主心里十分欢喜,当即也不管灵不灵,便与荣王妃约好,要选个良辰吉日,认玉奴做义女。
    宝德公主心里宽了心,几人笑着喝茶吃点心。
    正要一块出去赏花去,园子里一阵喧闹。
    几人看过去,却是承远伯夫人与人闹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荣王妃的印象里,承远伯夫人是个稳重的,何曾当众与人闹腾。
    婢女小声回禀荣王妃的,原来是承远伯夫人刚刚在与众人炫耀,邓大娘子给的寿礼。
    那亲手所绣的双面绣,简直是世间一绝。她说自己得了邓大娘子,这样一个好儿媳心中别提有多欢喜了。
    可偏偏有人不识趣,非要在这时候戳她的肺管子。
    不仅嘲笑令狐圻是个克妻的,还要嘲笑邓大娘子是个不清白的。
    也不知道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非说邓大娘子当衣衫不整出去求救,怕是遭遇了什么贼人的侮辱,失了清白。
    令狐圻一个克妻的,只能捡人家的破鞋。
    此话一出,承远伯夫人当即维护其儿媳来。
    邓可人在一旁,本想劝两句,承远伯夫人十分来气,非要争个清白。
    荣王妃听到这儿,摇头叹气:“这位陇西伯夫人,跟承远伯夫人做女儿家的时候,就是死对头,如今这么些年,依旧是斗鸡一样,相互看不顺眼。如今甚至把这祸害,延续到儿孙一辈,这实在是难看了一些。”
    木芳颜看一看承远伯夫人,又看一看陇西伯夫人,低声对荣王妃道:“阿娘,我想去帮一帮邓大娘子,可否?”
    贵族之间什么样的身份,行什么样的事情。
    她行事之前,总得问一问荣王妃,这事能不能做。
    若是给自家带来什么麻烦,她自然是要斟酌一下的。
    贸然出头,给自己找麻烦可以,就怕给荣王府招惹麻烦。
    “你尽管去,这陇西伯夫人今日的确过分了一些。”
    木芳颜得了婆婆的允许,当即就走过去。
    大声道:“陇西伯夫人这话是从何说起,可是亲眼见到有贼人,对邓大娘子不轨了?”
    忽然插进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闻声看去。
    陇西伯夫人回过头来,看着眼生的木芳颜,当即有人在她耳边小声提点了一句。
    陇西伯夫人,收敛了几分蛮横,但眼神却也不那么友善。“小王妃这话问的,那日夜里巡逻的,可不止令狐大人一个人,人家亲眼所见的,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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