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莲盈身与楚知南行礼道谢,“方才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何须挂齿?”楚知南态度清浅疏离,凤眸落在她身上,以一种‘微不经意’的眸光打量了她片刻,而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唔了一声。
    “青莲?濯濯青莲,姑娘莫非是户部李尚书家之爱女?”
    一听楚知南竟知晓自己,李青莲微诧抬头,恰好对上了她那双深邃氤氲的眸子。
    那双眸子自带风情,眼神微波流转,似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涟漪。
    李青莲不禁微微呆愣。
    须臾,知晓自己此举太过于失礼,连是将眸子移开,态度恭敬,“正是!”
    往日她也参加过宫宴,自是见过楚知南的。
    上一回太后娘娘大寿,她也见过楚知南。
    “李尚书是个刚正不阿,胸有才略之人!”楚知南笑笑,“李姑娘气质出尘,高雅脱俗,乃有真莲之意。李尚书替姑娘起得这个名字,倒十分衬托姑娘气质,好!”
    “殿下谬赞!”李青莲将头微微敛着,不卑不吭。
    “李姑娘深得本宫心意,若有空闲,倒可来宫中陪本宫坐坐!”
    楚知南亲自发出邀请,李青莲不是个傻子,自是听得懂其中话意。
    她是、主动示好么?
    楚知南在她眼中便似高高在上的不可亵渎之人,眼下亲自邀请,多少叫人有些受宠若惊。
    “多、多谢殿下厚爱,青莲若是得空,定会去宫中拜访殿下。”
    也不知楚知南此话是真心还是客套,李青莲心中没底,只得先是客套回应。
    “好啊!”楚知南笑道,“本宫与李姑娘一见如故,姑娘性子甚入本宫之心,若是姑娘得空,可必来宫中瞧瞧本宫,如若姑娘不来,那本宫可就要亲自去邀人了。”
    李青莲着实诧异。
    实在不知自己到底是哪儿入了楚知南的心。
    听她话中之意,想来是真心想要与其相交的。
    微愣了片刻,她点头应允,“好!那便叨扰殿下了。”
    “哪儿说得上叨扰!”楚知南笑浅笑,“能叫本宫合眼缘的,你倒是第一个!莫要拘束,日后多来宫内走走。”
    李青莲恭敬的应上一声是。
    二人之间相交不多,李青莲又是个性子内敛之人,便再无多话。
    楚知南也不与其为难,示意其先行离开后,便带着二景上了一间茶肆。
    正月里,前来茶肆喝茶小聚之人甚多,楚知南寻了个二楼的雅座,推开窗扇恰好能见着大街之上。
    茶肆的对面是一家赌坊。
    景微给她斟茶,景如则站在她的旁侧,视线随着她的眸光看去。
    “殿下瞧那赌坊作甚?”
    茶正适口,楚知南端杯抿了一口,“本宫忽然起了兴趣,也想去赌上一把!”
    “殿下要赌钱?”景如闻言,眼眸大睁,似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之事一般,“您是同奴婢说笑的罢?”
    从未见楚知南去赌过钱,她自是不信。
    况且有了上一次入赌坊的印象,真是极不好的。
    乌烟瘴气,鱼龙混杂,一看便不是好地方。
    “怎么?有何不可?”楚知南回眸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与二人道,“茶与糕点赏你们了,在这候着,等我回来!”
    话落,便起了身。
    景如欲要追上前,“奴婢随殿下一道去……”
    有了上次她受伤之事,景如这心里总放心不下,生怕她不跟在楚知南身侧,对方便会出点好歹。
    楚知南立时止住她,“再上前一步,罚两年工钱!”
    景如急了,那迈出去的步子收也不是,回也不是,一张小脸几乎要哭了出来。
    “殿下……”
    楚知南挥挥手,大步下了楼去,“你们且等着便是,随我一道,我反而嫌你们碍事的很!”
    景如急得看向了景微,“咱们、咱们要不要追上去。”
    “等着罢!”景微将她拉了回来,示意她看向窗子,“殿下行事自有其分寸,你我只需瞧着候着便是。你若担心殿下,便可从这里看去。”
    景如闻言,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头去瞧那窗扇。
    彼时的楚知南,恰好到了赌坊门口。
    许是守门的汉子见她一个姑娘家,便拦下她询问了几句。
    楚知南是背对着二人的,二景也未看清楚她同他们说了什么,须臾之后,便见她走了进去。
    景如坐在了椅凳上,双手撑着下巴,“你说殿下不会出事罢?”
    她身上还有伤呢。
    景微撇了其一眼,淡淡道了句,“你若舍得那两年工钱,便可知殿下会如何了!”
    景如闻言,甚是不瞒,嘟嘴看向她,“那你为何也舍不得?”
    “我那不是舍不得!”景微淡淡道,“殿下行事,不想叫咱们跟着,咱们听话便是了!”
    景如忽然有了淡淡惆怅,“殿下每回行事都不叫咱们跟着,你说,殿下会不会是嫌弃咱们无本事?”
    景微从未往此方面想,闻言一顿,眨了眨眸。
    半响,她回道,“殿下心思,岂是你我所能猜的?咱们做奴婢的,只需听从主子安排即可,该听听,不该听便莫听。少言总不会犯错!”
    景如生来性子活泼,话也藏不住,闻言只瘪了瘪嘴,再未接话。
    楚知南入了赌坊之后,先是瞧了瞧赌坊内的环境。
    比起上回的和顺赌坊,这间赌坊的环境倒是好了不少。
    至少大厅未见其杂乱,也未见乌烟瘴气。
    大厅中只摆了两张赌桌,桌上并未有人赌。
    大厅不过是摆设,真正赌钱之地,是厢房内。
    楚知南一入赌坊,便立时有伙计上前招呼。
    乍然见到楚知南那张国色天香的脸时,他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赞叹。
    而后再扫至她的穿着——
    身为赌坊的伙计,自是见过形形色色各类人士,他们早就练成了看衣着的本事。
    楚知南身上着得乃是上好绫罗绸缎,一看便知不翡。
    脚上着得乃是一双白面银绣的绣花鞋,鞋面上的图案以银现绣之,图案为海棠花,花蕊以小珍珠为点缀。
    再看她衣袍上,绣得图案更是繁华,可见绣娘手艺一斑。
    发上倒是简便,只以玉簪挽了一半,未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装饰,反而瞧着给人一种利落感。
    气质非凡,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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