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副好笑的点点头问我,什么事情?
    我把嘴巴凑到老头的耳边嘀咕了几声后,冲着他作揖道:老爷子我比任何人都想离开这地方,可关键我不想一辈子都背着个杀人犯的骂名,您可能不知道,死的老人和孕妇全是我兄弟的直系家人,我可以不替自己着想,可是不能不替那帮为我卖命的哥们考虑吧?
    老头两撇白花花的眉头顿时拧到一,有些气愤的说:还有这种事情?那这次想要陷害你的人,可是够丧心病狂的了!
    我咬着嘴皮恶狠狠的点头说:您老当过兵,打过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傻逼玩楞,你不整服他,他们就肯定跟苍蝇似的成天嗡嗡你,所以我想一招制敌,永绝后患!
    老头眯缝眼睛沉思了几秒钟后,没有直接答应我,而是丢下句模棱两可的话:一开始我以为你这孩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协警,而且看你挺有正义感的,就想着能帮点忙就帮衬一点,可是随着最近我对你的了解,我发现你的过往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我是个混混,骨子里都流淌着痞子的血液,实话跟您说吧,就算我这趟出去,仍旧会坚持在这条道上走到黑,不死不回头,但您要明白混混和正义感并不矛盾,我混社会,挣该挣得钱,打该打的人,现在那些所谓的集体大亨,又有多少前身是干干净净的?我和岛国人本来无怨无仇,甚至还可以成为合作伙伴,但我没有那么做,我的良心告诉自己,可以偷,可以抢,可以无恶不作,但绝对不能与狗为伍,残害自己的同类!这也是我对自己和我的组织唯一的底线!
    跟什么人就要说什么话,这些话要是和那些哈韩哈日的小青年去聊,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是个脑残愤青,可是跟老头这个年龄段的人谈,他们就能感同身受很多,没有人比他们更能明白那个年代的悲哀,和那个低劣名族对这个国家造成的伤害。
    老头紧锁的眉毛紧紧舒展,深呼吸一口气,朝着我点点头说:你小子最擅长的就是油嘴滑舌,我承认我被你说服了,我会让阿杰按照你说去做,你继续你的计划吧!
    看到他点头同意,我欢呼雀跃的冲他鞠躬,甚至恨不得给他跪下来磕俩响头,朝着他诚心实意的说:“您老可是我真亲爷爷,你家还有孙女啥的没?实在不行我给你当上门女婿去吧!”
    “没有,只要几个不成器的孙子!好了,我会想办法让你以最自然的方式尽快被提审,等你出来后,记得再陪我老头好好的杀上几盘象棋!”老头摆摆手,站来准备往出走。
    我不放心的冲他交代:老爷子,你可千万别露馅了,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来端倪,这次整我的人特别的狡猾,圈我的计划一环套一环。
    老头很精神的立了立自己的衣服领口,冲着骄傲的说:当年我可是全团最优秀的侦查员,还有受了点伤才去开坦克的!
    “向老兵致敬!”我冲着他行了个庄重的军礼。
    他微微摇摇头,打开门离去了,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又抽了一根烟,完事才朝着门外喊,我能回监房了吗?
    “大黄牙”一脸惶恐的走进来,不知道是因为孔老爷子打过招呼的缘故,还是他被我进屋前的那番恐吓给吓住了,此刻再面对我的时候,他的态度立马有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好像是接待自己亲爸爸。
    我问他:刘云飞什么时候能从禁闭室里放出来?可以通融一下吗?他还是个孩子。
    大黄牙满脸纠结的说,下午就可以,但是他主动要求我继续关着他,甚至都给我跪下了,您看...
    “他自己要求的就算了,对了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我和大黄牙边聊边往回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他领导呢。
    大黄牙不假思索的说,正当防卫杀了人,好像是一个小女生要拿剪刀戳死他,他一不小心把那个女孩给从楼上推下去了,我听人说死的女孩是他女朋友,警察和监控录像都有显示,他确实是正当防卫,可能是心里愧疚吧,他今年已经主动跑进看守所两三次了。
    “进来两三次了?”我好奇的问。
    大黄牙点点头说:是啊,头一次是砸了一间慢摇吧,而且还捅伤了两个保安,这次是在警局门口砸警车,医生都说他有度的自闭症,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他脸上还没有纹身,这次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在自己脸上纹了个狼头,简直是造孽。
    “唉...以后多照顾他一点吧,偶尔做点好事,说不准真的会有好报。”我叹了口气,亲手把自己女朋友从楼上推下去,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种事情换成谁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接受不了。
    我回到监房里,孙至尊带着一帮狱友已经回来了,几个人正坐在席子上聊天,看到我突然进来,他们瞬间都闭上了嘴巴,孙至尊嬉笑的看了眼大黄牙哈腰打招呼。
    等铁门关上以后,我朝着孙至尊勾了勾指头问:你因为什么进来的?
    “涉嫌强买强卖,还故意伤人,我是市场上卖鱼的,有俩城管给我闹事,我一急眼就用杀鱼刀穿了他们两刀!”孙至尊桀骜不驯的撇了撇嘴巴,在这里头只有把自己塑造的很凶悍,一般人才不会轻易找你麻烦。
    我点点头问,什么时候放出去?
    孙至尊打了个哈欠,懒散的说:再有一年零五个月吧,怎么着?还准备出去办我吗?
    我把老头送给我的半包苏烟丢给他说:有没有想法出去以后跟着我混?
    孙至尊看了眼烟盒,眼神出现一抹惊诧,犹豫了半晌后说,你很难出去吧?
    我抽了抽鼻子说,那不一定,万一我比你早出去呢?万一我有法子让你提前出去呢?
    他点燃一支烟,很惬意的吐了口烟圈说,在这里面你竟然能搞到苏烟,而且还是真货,如果你真能把我提前弄出去,我以后就跟着你玩了,不过前提是你必须得保证让我挣到钱。
    “挣钱的前提是你必须得对我绝对忠诚!”我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收孙至尊我也是临时意,这家伙虽然不是特别能打,但是带着一股子彪悍劲儿,而且能当成号长,本身肯定也是有相当能力的。
    见我满脸严肃的模样,孙至尊不适应的转移开目光,打着哈哈说:打嘴炮没意思,咱们事儿上见,什么时候你能真把我弄出去,咱们什么时候再研究以后的问题。
    我也没有追问的太紧,笑了笑仰头就躺了下去。
    给孙至尊揉肩的猴子,像是被谁踩着尾巴似的蹦了来,指着我诈唬:“你..你疯了,大白天的就躺下,会连累咱们整个9号监房都受连累的!”
    “你因为什么进来的?”我没理他,笑眯眯的问。
    猴子抓了抓后脑勺,两只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半天说,偷了根绳子,所以让进来的。
    “放屁,你那绳子是镶金的?”我冲着他瞪眼。
    孙至尊也才反应过来,狐疑的问猴子,是啊,他要不提这茬我都没有细想,偷了一条绳子,你被判了三年?
    “咳咳...绳子那头还拴着一头牛。”猴子脸红脖子粗的小声嘀咕。
    孙至尊上去就是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骂:我去尼玛,偷牛就说偷牛,老子还一直以为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哈哈..”一屋狱友全都哈哈大笑来。
    我挨个从这帮狱友的脸上扫过,这些人出去以后,其实完全可以成立一个小组,本身就都是有前科的,出去不容易找正经工作,而且一个个胆大心黑,昨晚上揍刘云飞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最主要的是这些人也算受过训练,纪律性和服从性甚至比洪啸坤带出来的人还要狠。
    我让孙至尊把烟给大家挨个散了一圈,闲聊似的挨个问他们都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想办法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风调雨顺,没有任何人找我麻烦,我也不需要出去劳教,雷少强和伦哥他们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探访我,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上几包烟,我们号里总算过上了人人羡慕的“神仙生活”。
    白天我就一个人从屋里练俯卧撑或者蛙跳,晚上跟孙至尊他们这帮人闲扯,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再见过刘云飞,我问过大黄牙好几次,大黄牙都告诉我,那小子自己不愿意从禁闭室里出来,每回一让他出来,他就跪在地上哀求,看来那孩子的心结短时间里根本不会解开了。
    日子很快,大概我从号里蹲了两个多礼拜左右,马洪涛终于第一次来探望我了,并且告诉我一个消息,明天法院会开庭提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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