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洪鸾两手伏在办公桌上,身子向前倾斜,这次我看的仔仔细细,她的脑袋正心纹着一只浑身散发着火焰的“鸾鸟”,不同的是那只红鸟的爪下好像还按着一只小狼。
    “五年前的牌局?”白狼的眼闪过一丝迷茫,紧跟着好像被什么触动心事一般,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痛苦的使劲捶打了两下自己的脑门低吼:“五年前的牌局,我为什么不记得了,但是听到这个词,又会觉得心疼,为什么!”
    “小白,你别着急!想不来就别想。”我赶忙上去拉拽明显失控的白狼。
    洪鸾藐视的瞟着白狼,啧啧摇头:“白狼,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长进,但是这种自残的方式对我再也不会奏效了,从你拿我当赌注,输掉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不会奏效了!”
    “赌注?”
    “赌注?输掉?”
    我和白狼异口同声的看向洪鸾,之前我以为白狼和洪鸾应该是一对情侣,过去因为什么误会彼此分离,现在看来事情根本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洪鸾对白狼的恨意简直可以说是滔天,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的脸上可以出现那么扭曲的憎恨。
    洪鸾侧了侧身子,将扑克牌摊开,朝着白狼冷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扮可怜,今天这场牌局必须继续,否则不光你会死,赵成虎和他带来的这些人全都走不出去,之前你不是威胁我的人,说你在这家休闲心埋了炸弹么?不用那么麻烦,我其实早就埋好了,只要我一声令下,这栋楼里的人,一个走不出去。”
    “疯子!”这娘们简直疯了,哪有人自己往自己的场子埋炸弹,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瞟向旁边慢慢镇定下来的白狼,心说我早特么就应该想到,白狼认识的朋友能有几个心理健康的。
    洪鸾来回切洗着扑克牌道:“来吧,别让无辜的人成为你的陪葬品。”
    “好,如果我赢了,我要加一个条件,你把五年前发生过的事情告诉我!”白狼深呼吸两口,看了我一眼道:“大哥,你放心,这把牌我不会输!”
    那股子笃定的模样,就好像他此刻赌圣附身了一般。
    “没问题,既然你想让旁人听听你当时有多无能,我不介意,咱们还和五年前一样,诈金花,一把定输赢,生死靠天定,你敢么?”洪鸾飞快的发牌,两边各自发了三张牌,同时拿桌上的手枪,用黑漆漆的枪口指向白狼。
    “好!”白狼很沉默的点点头,随手抓扑克牌摔到桌上,轻声道:“我是JQK!”
    洪鸾也掀自己的扑克牌,牌面是“10,J,Q”,比白狼小一点,我长松了口大气,这个疯婆娘病态来的模样,简直跟之前的白狼有一拼,我闷着脑袋小声嘀咕,真是特么破锅自由破锅盖,烂人自有疯子爱。
    继续发牌,洪鸾坐下身子,仰望着天花板说:“白狼,你有没有感觉这家休闲心很眼熟?”
    “有,感觉自己好像来过。”白狼点了点头,伸手打算掀牌。
    洪鸾的声调一下子低沉了很多,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含糊不清的说:“你不可能来过的,因为这家休闲心完全是按照你以前的想法建造出来,我当时建这家休闲心的时候,就想过,一定要让你亲眼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被我建出来了,最后再让你亲眼看到,它被我毁灭,可惜你失踪了,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完成这个梦想,没想到你又出现了,哈哈哈,看来真的是老天有眼!”
    “这把我是两条二!”白狼将扑克翻看,朝着洪鸾说道。
    洪鸾拿扑克牌看了两眼,状如疯癫一般的哈哈大笑:“我是JQK,我赢了!”
    “嗯,继续发牌吧。”白狼异常的冷静,把扑克牌推到牌堆里,扭头冲我微笑:“大哥,如果我输了,你会埋怨我么?”
    “我倒是没啥问题,关键这次出来的时候,你嫂子特意交代过,念夏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回去。”我抽了抽嘴角,真恨不得骂娘,麻痹的,你说我会不会埋怨,谁特么没事找刺激,是奔着自杀来的。
    “念夏?”白狼愣了愣,两只眼睛闪过一抹神采,重重点了两下脑袋说:“对,念夏还在等我们回家,这把我不能输。”
    “念夏?念夏是你的新欢么?”发牌的洪鸾,一对眸子里立时间散发出一丝怒火,咬着嘴皮问向白狼。
    “念夏是我侄女,我是她小叔叔。”白狼伸手抓牌,手掌刚刚放到扑克上的时候,身子很突兀的一跃而,猛地抢过来洪鸾旁边的手枪,攥着枪把酒指向了洪鸾的脑门,冷声道:“我赢了!”
    “嗯,我知道!”洪鸾出奇的镇定,紧跟着像是个疯子一般又是一阵大笑,边笑眼泪边“扑簌扑簌”的往下流,咬牙切齿的看着白狼问:“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失忆了么?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发誓,你不记得我是谁了么?”
    “我..我不记得了!”白狼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嗯,那你开枪吧,打烂我的脑门,然后你们自由自在的离开。”洪鸾点了点头,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说:“五年前,你也是这样,拿枪指着金宝的脑门,收发自如的离开,但是却把我输给了他。”
    “金宝?”白狼的脸上出现一抹痛苦,使劲摇了摇脑袋低吼:“金宝是谁?你又是谁?”
    “金宝是红安社的前任龙头,我曾经是你的女人,但你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把我输给了他,这么窝囊的事情,你难道一点都不刻骨铭心么?”洪鸾仰头望着白狼,任由泪水从她的脸颊蔓延,嘲讽的尖笑:“只是你没想到,我居然把金宝杀了,然后靠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爬了上来吧?”
    “你曾经是我的女人?”白狼使劲摇了摇脑袋,像是被触动到什么伤心往事一般,野兽似的大吼大叫:“绝对不可能!老子根本不需要女人,你到底是谁?”
    “看来金宝不止毁了你男人的命根,还毁掉你男人的尊严,哈哈哈,原来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白狼,居然真的是个废物!”洪鸾把自己的脑门朝枪口又贴近几分说:“开枪吧,给我个解脱,也给你自己一个解脱,打死我,这栋休闲心就是你的了,雷少强也会放出来,我都跟手下交代清楚了。”
    “我们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白狼呲牙瞪眼,浑身剧烈的颤抖来。
    “我们?”洪鸾眨动了一下眼睛,自嘲似的笑着说,你很久没有用过我们这个词了,几年前我和你一从刑城来到昆山,你说会给我打一座江山,那时候你在赌场看场,我在赌场做荷官,那段日子虽然很苦,但我觉得却是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我天真的以为,你真的会一直牵着我的手走下去,哪想到最后的最后,你还是松开我的手,自己逃走。
    白狼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来,胸口更是距离的伏,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猛不丁他“咔嚓”一声将枪上膛,径直怼在洪鸾的脑门上阴沉着说:“从我被金宝毁掉以后,你就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对么?”
    “小白别冲动!”我赶忙朝着白狼喊叫,事情明显有些大条,我生怕白狼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此刻我终于也想明白,为什么之前洗澡的时候,白狼会穿条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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