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被我呛得半晌没说出来话,眼神锐利的盯着我狠狠剐了一眼。
    我面色无惧的耸了耸肩膀道:“要是没啥事儿的话,我们就先撤了,啥时候你琢磨明白应该用什么态度跟我们对话,啥时候再找我们配合,我叫赵成虎。”
    “赵成虎,你别太猖狂。”年指着我鼻子怒喝。
    “同志,我问下你们领导这算不算诽谤和恐吓呢?”我扭头看向一个管教问道,那管教摸了摸鼻头没有吱声。
    “我狂不狂,你说了不算,不爽你可以干我啊!”我走到年人的跟前压低声音道:“我也没兴趣调查你是跟谁一伙的,给你句忠告,老郑当年可你牛逼,最后是被我亲手送到济市的,端了这么多年公家饭碗,我不信你的屁股比皮鞋还敞亮,别招我哈,惹急眼了,我让你今天刚上台,明天就谢幕。”
    “你..你..”年人气的浑身发抖,但是一句囫囵话没说出口。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挑衅似的狞笑:“有时间别老琢磨怎么刁难人,抽空修理一下自己鼻毛嘛,让人瞅着真犯膈应。”
    说罢话,我大摇大摆的甩着八字步领着小哥几个离开,只留下那家伙杵在原地雕塑似的瞪着我。
    走出看守所,皇甫侠朝我翘着大拇指兴奋的说:“哥,太特么有样了,刚才把狗日的气的浑身直哆嗦,话说你今天为啥那么硬气啊,刚刚那话一点都没给狗日的留,不怕他刁难子浩啊?”
    “他不敢,再说他也不会那么做,没摸准子浩到底跟我啥关系之前,他不会冒冒失失动手,吃他们那碗饭的,见机行事的技能比洗浴房的小姐脱衣穿衣还速度。”我淡笑着说:“主要从我眼里真心没拿这种货当盘菜。”
    说着话,我朝栾建嘱咐道:“建,待会去工地喊俩民工,从看守所门口堵他下班,打完人以后直接报警,就说这杂碎装修完房子拖欠他们工钱。”
    “然后呢?”栾建迷茫的问。
    “报完警以后,警察不得查查案件的真实性呐,顺便就会查清楚丫到底有几套房?房子如果没问题,顶多算个打架斗殴。”我捏着鼻头冷笑:“然后再安排几个站街女去他办公室哭闹,就说狗操的嫖完还赊账,要是还不好使,再找几个小孩儿去他媳妇单位喊妈妈,吓我也吓死他!”
    罪想问题比较全面,小声提醒我:“哥,这么折腾不会出啥事儿吧?”
    “放心,啥事不会有,这年头对付这种篮子就不能惯着,得让他们明白跟黑涩会耍无赖到底是多特么天真的一件事儿。”我不以为然的浅笑道:“通过老郑这事儿我算看明白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吃皇粮的要是没点什么外快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对了,瞎子晚上去欧豪的酒吧坐坐,前几天他开业我没顾上过去,今晚上随六位数的礼,顺道提一嘴,就说我特别不喜欢这个林所长,任宁没到位以前,欧团结现在是金口玉言。”
    “双管齐发啊?妥了,哥!”皇甫侠笑哈哈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
    准备上车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台没挂牌照的“东风本田”停到我们车跟前,接着那台本田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缓缓放下来,戴着个墨镜的兰博探出来半个脑袋冷笑:“巧了哈赵成虎。”
    我楞了几秒钟,随即大大咧咧的出声:“一点都不巧,我专程来看宋子浩的,真好奇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就是死活不爱往外供你。”
    “钞票和情义。”兰博摘下来脸上的墨镜,装的跟大明白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轻笑。
    我像是听到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般,捂着肚子咧嘴大笑:“哈哈哈..铁子你跟我说聊斋呢?就你这个逼样,敢跟我谈情义?你是特么吃错药了吧?别瞪眼昂,信不信我扯开嗓门喊这里有个通缉犯?看所守狱警枪里的子弹可都不是橡胶做的。”
    兰博咬着牙齿“咯吱咯吱”的作响,冷着脸怒哼一声。
    “话说你鸿门不是号称八百门徒么?”我眨巴两下眼睛,佯装懵懂的问:“咋地?带一帮毛还没长全的小崽子挺有成就感呗?你要干啥,君临天下吗?”
    兰博咬牙切齿的低吼:“赵成虎,输了别装,赢了别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快特么闭上那张臭嘴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笑穷人穿破衣,那是说给当下正在努力的小年轻人听的,你都多大岁数了?还特么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呢?”我鄙夷的摇摇脑袋出声:“你拿啥跟我拼?那晚上给我大哥跪下的是你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生下来就在河西!”
    兰博宛如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我,我估摸着如果现在不是在看守所门口,这货指不定真敢蹿出来跟我“决一死战”。
    “好好活着吧老铁,没有你们这帮烂鱼臭虾,我现在连饭量都小了不少。”我点燃一支香烟,冲着兰博的脑袋上弹了弹烟灰,摆摆手道:“鸿门让你祸祸成这样,真不知道霍天鸿是不是搁棺材里正咔咔挠门板呢,抽空回去多给你大哥烧烧香,让他保佑你武运长久,别老惦记大嫂,嫂子再好也是婊,走了您嘞。”
    说罢话,我将抽了两口的香烟直接顺着车窗弹进去,哈哈大笑着拽开车门,坐了进去。
    眼瞅着兰博一脸要吃人似的瞪着我,我努努嘴道:“别等奇迹了,你三哥但凡爬来,一般都不会再躺下,我要是你,现在肯定买张南下的火车票苟活去了,留在青市,你不嫌磕碜呐?”
    “草泥马!”兰博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脏话。
    “哥,别跟傻逼多对话,听说脑癌会传染。”皇甫侠替我关上车门,不屑的冲着兰博的车门上吐了口黏痰,也钻进车里,我们一帮人嚣张无限的绝尘离去。
    “哈哈,刚刚看到兰博那个吃瘪样,我真恨不得拍张照留念,前阵子丫狂坏了,领着一帮人跑到咱们海贸站门口冲我叫嚣,还说什么青市乱不乱,博爷说了算。”
    罪很难得的开了句玩笑:“人家说了不算嘛?鸿门说倒就倒,场子说封就封,最近多少摇妹儿,痞子下岗,能给政府添这么大麻烦,除了博爷还有谁?上千万几亿的场子说不要就要,除了博爷,谁还有这么大的魄力?”
    “哈哈..罪这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嘴真骚,都快赶上咱鱼哥了。”
    一帮人顿时在车内笑开了花。
    我轻咳两声道:“咱有啥说啥哈,战略上可以随意藐视兰博,但是战术上必须给我加一万个小心,兰博不是个成功的大哥,但这家伙绝对是个标准的亡命徒,这次吃了这么大的憋,他都没离开青市,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坏招等着咱呢,出门办事全都给我提精神,毕竟你们不是佛爷,佛奴的事儿,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了..”
    “知道了哥。”小哥几个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日期,轻声呢喃:“时间也差不多了,为什么任宁还没给我打电话呢。”
    有道是“白天不谈人,晚上不唠鬼”,我刚自言自语的念叨完,手机突兀的响了,看了眼号码正式任宁的手机号,我赶忙接了来:“喂,任哥..”
    那头的任宁听来心情也不错,笑呵呵的说:“电话接的这么快,看来你很清闲嘛。”
    “这不正期盼领导的荣光呢,嘿嘿..”我插诨打斗的拍了句马屁。
    任宁直奔主题的问:“我打算明天早上出发去青市,你那边开业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仍旧乐呵呵的打趣:“万事俱备,只欠您大手一挥。”
    任宁打着官腔道:“好,那就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不光我会到场,济市主管经济建设的候处长和一些相关领导也会便衣出现,因为我们这是非公开场合出席私人的剪彩,媒体就不要搞太多了,午也不要安排什么酒店大餐,就在你们工区里进行,简单一点就可以,要突出与民同乐的理念。”
    我心里不禁一阵狂喜:“稳妥,我待会就安排。”
    放下手机,我眯着眼睛沉思半晌后,朝着罪低声道:“待会你去联系一下青市所有能联系上的媒体、报社,一些网络社交平台,辛苦费啥的千万给到位,明天一早,就让他们去工区候命。”
    皇甫侠迷惑的问:“哥,任宁不是说不让你喊太多媒体嘛。”
    我笑呵呵的说:“年轻,还是太年轻,这帮大爷嘴里的话,你得掰开听,这么好的露脸机会,任宁能放过?听来他好像是为咱们剪彩,何尝不是替自己造势?用另类的方式告诉青市这帮人,他任宁在济市也是很有面子的,按我说的整就OK,你和栾建也别闲着,待会找专业的广告公司设计点请帖啥的,青市但凡有头有脸的公司和个人都给我送到位,既然是造势,咱就互相造。”
    交代完几个小的,我情不自禁的哼了小曲:“今儿咱老百姓要高兴..”
    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几番血拼挣扎,几度死里逃生,终于盼到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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