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爷走了,就跟他来时候一样,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的征兆。
    直到目送他彻底消失在贵宾通道,我依旧还站在原地怔怔的发呆。
    “大哥,佛爷走了,咱们也回去吧。”孟召乐轻轻的推了推我胳膊呢喃。
    我如梦初醒一般,舔了舔嘴皮干涩的说道:“啊?走了啊,那咱们也回家吧,待会给你嫂子带点宵夜去。”
    孟召乐递给我一支烟小声说:“哥,你要是实在舍不得佛爷走,我这会儿就去喊回来他,佛爷之前跟我说过,咱这边如果实在离不开他,他也可以暂时留在这里的。”
    我擦拭了一下眼眶,没好气的臭骂:“别扯淡了,阿国那头谈到的都是八位数以上的生意,把他留下,那边的兄弟你养活还是我养活啊?佛哥走了,蔡亮、老洪估计也都回去了,咱这头剩下的防守力量肯定特别薄弱,赶紧给罪和瞎子说一声,给我多派点人到工区,那边如果出什么事儿,我真是一点活下去的欲望都没了。”
    孟召乐懵懂的劝阻我:“大哥,工地不过区区几个亿的事儿,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自暴自弃啊。”
    “乐哥,你好像缺心眼似的,师父在乎的是工区么?他在乎的是三位师娘,如果师娘有差池,你让师父怎么活?”阿候一瞬间好像成了明白人,昂着脑袋冲我道:“我说的对吧师父?”
    “滚!”我烦躁的臭骂一声,掏出手机给苏菲编辑了一条短信。
    佛哥这杆子打的没轻没重,青市半数以上的大哥搁地上跪着给我们捧场,还剩下不少大佬没过来,没来的这些人里有可能是觉得没必要趟浑水,还有可能是不想跟我们为敌,但不管怎么说,王者这俩字肯定是标注上了“黑名单”。
    送走小佛爷以后,我们几个回到车里,孟召乐边打方向盘边问我:“哥,咱们接下来去哪?回工地还是怎么着?”
    我想了想后说:“去医院吧,好几天没看着鱼阳这个骚货了,看看他恢复的咋样。”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抵达鱼阳修养的城阳区“第三人民医院”,还没进门,我就听到屋里传来莺莺燕燕的女人声音和鱼总贱不溜秋的怪笑,我拽住从门口路过的小护士问:“屋里是谁呀?”
    小护士鄙夷的撇撇嘴道:“好像是伤者的家属,从午十二点过来,就一直没走,期间病人不许我们进门,反正挺奇怪的。”
    “他家属?”孟召乐诧异的张大嘴巴。
    小护士也没多想,随口敷衍道:“对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反正感觉两人的关系挺亲密的。”
    “谢啦护士妹妹。”我赶忙朝着对方摆了摆手。
    等护士走远以后,我搁门口抽了一根烟,才朝孟召乐示意敲门。
    “咚咚咚。”孟召乐挥舞着手臂,使劲敲响病房门。
    “谁呀?”病房里传来鱼阳恨不得杀人似的的询问。
    我阴沉着脸低吼一声:“你爸!”
    屋里顿时陷入了沉默,差不多五六分钟左右,鱼阳才讪讪的从病房里喊话:“进来吧。”
    我直接推门走进去,单人病房内除了鱼阳以外还有个三十来岁的俊俏少妇,那少妇长相挺不错的,高鼻梁、大眼睛,皮肤特别的白皙,穿件长款的白色羽绒服,腿上套件肉色的打底裤,身材还算比较匀称,如果不是眉宇间的褶子,真跟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没多大差别,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正臊红着脸在摆弄凌乱的头发。
    见到我们进门,小少妇不适宜的低下脑袋,脸庞无比的红润。
    我瞟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几团卫生纸,乐呵呵的问:“打搅你好事了呗我鱼哥?”
    鱼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颊嘟囔:“操,大哥一个病号能干啥事?你到底有事没?没事儿的话赶紧闪,别影响我输液。”
    我拖着下巴颏笑问:“那让你家的这位红颜知己先出去透口气呗,我跟你聊两句正经事?”
    “小雪你先出去溜达溜达,待会再回来。”鱼阳咽了口唾沫,朝着坐在他旁边的少妇摆摆手。
    少妇宛如小姑娘似的,娇滴滴的走出病房。
    等她彻底走远以后,我一个脑瓜崩狠狠的弹在鱼阳的额头上臭骂:“你麻痹,你一天有点正事不?除了侩货就是遛鸟,你媳妇今天刚给菲菲打完电话,问你在这头过的怎么样?你他妈让我们怎么回答?”
    鱼阳盘腿坐在病床上,满脸认真的开腔:“三子,我的私事你别掺和,咱哪说哪了哈,我跟我媳妇没有任何矛盾,完全就是感情太平淡了,我跟她说的很清楚,我想玩,也没玩够,如果等到三十岁以后,我收心了,她刚好还在等我,我俩就好好的过日子,我距离三十岁生日还有四个月,你距离三十岁还有一年半,咱都不年轻了,能挥霍的光阴不多了,所以你别遏制我,我也约束你,行不?”
    我坐在他旁边,满脸肃穆的说:“不是鱼哥,你跟我说说,你和刚刚那种娘们有啥感情可唠,你们之间无非就是互相需要,接下来能咋地?还不是一拍两散?你玩,我从来没说过你啥,可咱不能影响到自己的生活是不?听我的...”
    我正喋喋不休的时候,鱼阳猛不丁出声:“他是贺鹏飞的媳妇。”
    “你这种思想完全是错误的..”我像个老妈子似的正跟鱼阳上政治课,突然听到他这句话,顿时懵逼了,错愕的问:“等等,你刚才说啥?”
    “刚才那女的是贺鹏飞的媳妇,亲媳妇!”鱼阳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如果不是昨天她在空间里发照片,我压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贺鹏飞的媳妇,我跟你说三子,我现在也挺鸡八苦恼的,侩了这么多年的货,从来没想过侩到这么一个有价值的货,而且她好像对我动了心,我槽特么的,我从知道这件事以后,就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
    我脑瓜子顿时“嗡嗡的”,连续咳嗽两声问:“不是,这娘们你咋认识的?”
    鱼阳讪讪的说:“在一个聊天室里认识的,一开始大家都鸡八挺寂寞,约着出来一块喝了两杯酒,当晚我就把她给办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俩都没问过彼此的过往,如果不是这两天我从医院躺的无聊,压根都不会想来联系她,结果这一联系出大事了。”
    我挺无奈的说:“这事儿办的挺特么损篮子的,待会你跟她说白,完事让她哪来的还回哪去吧,贺鹏举要是知道你睡了他嫂子,咱们不想打也得打,草特么的,你真是我亲爹啊。”
    鱼阳搓了一把脸颊道:“我都跟她说了,我说我跟她老公是死仇,我俩不可能有未来,她就是不走,你让我咋整?”
    “为啥啊?别鸡八跟我说因为你长得帅哈,小心我拿鞋底子抽你那张逼脸。”我好奇的问。
    “还不是因为贺鹏飞整天瞎忙活,我又刚好闲的蛋疼..”鱼阳吐了口浊气,将俩人的事情跟我简单说了一遍。
    贺鹏飞的媳妇叫张雪,后面直接用小雪代替,算来张雪跟贺鹏飞的时间绝对不算短了,从她读高职开始,就跟贺鹏飞处对象,高没毕业,俩人就住在了一块,初贺鹏飞对小雪也算是无微不至,两人的感情特别的甜蜜。
    但是好景不长,九零年代末期,贺鹏飞哥俩搭上了改革开放的末班车,两人一开始先跟老郑合作,之后又通过老郑认识了不少大拿,将黄岛区的海鲜生意彻底垄断,再后来漕运商会的买卖越做越大,贺鹏飞的工作也越来越多,两口子从最一开始的如胶似漆变成了后来的断断续续。
    真应了老人们常说的那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漕运商会的如日天也让贺鹏飞渐渐变得忘乎所以,把本来就不多的夫妻生活变成了“周办”,最后周办又变成了月办,月办直接变成了年办,直到后来,两口子的关系名存实亡,贺鹏飞在外面该潇洒的潇洒,小雪从家里该慰安的慰安,俩人谁都不影响谁,如果不是顾念还有个六岁的闺女,估计早特么离婚了。
    “所以你意思是自己还特么劫富济贫了呗?”我斜楞眼睛看向鱼阳问:“我是不是得管你叫声鱼大侠?鱼大侠辛苦啦。”
    鱼阳撇撇嘴嘟囔:“别埋汰我哈,虽然小雪跟贺鹏飞没什么夫妻之实了,但是贺鹏举挺特么照顾她的,黄岛区贺鹏飞所有的场子里都有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且她好像还替漕运商会保存着一份什么资料,我正问着呢,一时半会出不来效果。”
    “啥资料?”我慌忙问道。
    “不知道,我俩的关系现在只建立在上上床,谈谈爱之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晚上再补充点汇仁肾宝问问。”鱼阳摇摇脑袋,不正经的说。
    我沉思半晌后摇了摇脑袋说:“算了,她挺可怜的,咱就算想干倒贺家,也不能从女人下手,往后别利用她了,你俩想那啥可以,但是别掺杂俩家的事儿。”
    “虽然说不能从女人下手,但是可以让这个女人保命。”鱼阳棱着眼珠子,一点不害臊的说:“我跟小雪把关系轻重都解释的清清楚楚,往后你不能再拿我俩说事,没问题了吧?那小雪,你进来吧!”
    说着话,鱼阳朝门外喊了一嗓子,紧跟着那个穿装得体的少妇就扭着小蛮腰走了进来,人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小雪的存在充分印证了这个说法,从她对鱼阳无微不至的关心,我就看得出来,这女人确实是太欠缺爱情的灌溉了。
    小雪长相不俗,身材在她这个年龄层算来也绝对是个尤物,最难得的是对鱼阳几乎是百依百顺,不管鱼阳骂什么脏话,她都能装作没听见似的,该干嘛干嘛。
    眼瞅着俩人如胶似漆的腻歪,我朝孟召乐和阿候使了个眼色,我们仨人快步离开了医院。
    坐进车里,孟召乐焦躁的问我:“哥,你也不说说鱼总啊?这样下去肯定会闹出大事儿。”
    “你让我说他啥?管住自己的二弟?”我自欺欺人的撇撇嘴道:“得嘞!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儿子肯定鸿运当头。”
    孟召乐刚打算再说什么,我兜里的电话突兀的响了,看了眼居然是任宁的号码,我清了清嗓子,佯做没睡醒的口气道:“怎么了任哥?这么晚还不睡啊?”
    任宁掐着声音问我:“小赵啊,你内个叫小佛的哥哥在你身边没?”
    我装傻充愣的说:“他啊,他回阿国了,他本身就不是咱华夏人,这次回来完全就是为了给我捧个人气,咋了任哥?您有事找他啊?不行,我这会给他去个电话。”
    任宁尴尬的笑了笑道:“那就算了,我跟他挺投缘的,既然他回去了,那就下次有机会在见面吧,对了小赵,我这几天总是醉生梦死的,差点忘记一件正经事,青市过段时间可能要选人D代表,你有没有兴趣啊?”
    我心神顿时一阵活泛,干咳两声问:“我日,当然有兴趣,只是任哥,我这个履历能行不?”
    任宁假惺惺的说:“履历只能代表一个人受教育的程度,换言之就是一个人为了上学究竟花了他爸妈多少钱交学费,不能算作评定个人能力的根本,你虽然化程度不高,但是对青市的经济建设和慈善事业绝对做出了杰出贡献,你的事迹我已经上报到济市了,如果还需要补充什么,你记得配合就好。”
    我乐陶陶的说:“那我提前说声谢谢喽任哥,往后别的不唠,我赵成虎,外加整个王者肯定是站在您这头的,需要我们做什么,肯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任宁话锋一转道:“还有一件事小赵,这次跟你跟你共同参与选举的是漕运商会的贺鹏举,他的资料不是我递交的,而是通过济市直接考核的,他这个人不简单,你自己多注意点哈。”
    “贺鹏举?”我错愕的重复一句。
    说老实话,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他错开,不管什么地方,什么场合,只要他参与的,我都不乐意参加,当然这么做的主要目的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我不想再跟他产生任何纠纷,本来鱼阳的事情就闹的我挺踌躇的,现在又跟他成为竞争对手,看来我俩之间的缘分真是天注定的,逃也逃不开。
    任宁没有多聊,随口道:“嗯,你私底下多了解了解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先挂了哈。”
    放下手机后,我给欧豪和陆峰分别发了一条短信,这事儿暂时告一段落,后面我会细细表述。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青市风平浪静,因为上次小佛爷霸气侧漏的缘故,王者的名号瞬间盖过漕运商会,成为青市真正的主宰,可是想当这个主宰,也就意味着我们要承受同等的压迫,事情就得从欧豪的夜总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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