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醋溜土豆丝出锅,时姜先把里面那口锅用铲子扒拉一下锅底,免得米粒和番薯块在锅底下结块烧焦了。
    扒拉好后,就把土豆丝跟青菜一样,放在锅盖上。
    然后时姜就把外面那口锅底给刷洗干净了,再舀了满满一锅冷水下去。
    等到水烧开后,就把打好的水蒸蛋,撇去浮沫后放在蒸架上炖。
    趁着煮粥和炖蛋的这点时间里,时姜从厨房间里找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黄色老肥皂。
    看这肥皂的模样,时姜就知道去污力不咋强。
    不过,没关系,反正这只是她拿出去当幌子的。
    果然,在时姜坐在木盆前,用力搓洗被单被面,那块肥皂却没怎么用,她觉得肖老太太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慈祥了。
    实际上,被溶解掉的洗衣粉水浸泡过的被单被面,上面的污迹早就被泡的浮了起来。
    更别提,表面上看着仿佛时姜是用那块黄色老肥皂在擦被单被面,实际是时姜从百纳袋里悄悄地偷渡了一块鸟牌的肥皂出来用。
    双管齐下,等时姜洗碗被面被单还有床单,那上面哪还有什么臭味,全是淡淡的皂香味。
    时姜没着急清洗,毕竟,要清洗床单被单被面这么大物件,最好还是去河边漂洗,这样才洗的干净。
    而是进去厨房把炖好的水蒸蛋给拿出来放在一旁,免得蒸过头了,把水蒸蛋里面全蒸出孔来了。
    同时,里面那锅番薯粥,也已经被煮开,从中间冒着小泡往外面翻滚,能看到翻滚的时候,米汤的粘稠。
    时姜先盛了三大碗出来放在一旁,再在水蒸蛋上倒了一些酱油提味。
    接着,把饭菜给拿出去,喊肖老太太过来吃饭。
    至于肖盼,虽然他身子确实虚弱,不过时姜觉得不应该让他待在房间里一个人吃饭。
    所以,敲了敲房门走进去,询问了一声肖盼能不能自己下床走路。
    见肖盼摇了摇头,拒绝出房门时,直接伸手来了个公主抱,把人给直接抱到了饭桌边的凳子上。
    这一操作,直接把肖盼给整不会了。
    先是惊讶,惊讶过后,脸唰的一下,如同被煮熟的虾子一般,红的都快冒烟了。
    “你……你……你……!”
    肖盼红着脸,瞪着一脸平静的时姜,口齿结巴的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时姜却是把盛好的番薯粥,往肖盼的手里一塞。
    “你啥呀?刚才问你能不能出来吃,你不是摇头了么?如果以后不能自己走出来吃,我就抱你出来,费不了多少力气,不用太客气。”
    肖老太太自然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不过,她和肖盼心里想的却是大不一样。
    惊讶过后,便是偷着乐。
    虽然时姜和自家孙子还没圆房,可是,会心疼自家男人,在她眼里和心里,那就是好孙媳妇(bushi)。
    肖盼听到时姜的这番话,想说的话顿时被噎在喉咙里。
    时姜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说?
    想着刚才被抱着出来的样子,肖盼的脸孔还是微微有些发红,埋头喝粥,不好意思去看时姜。
    心底里却暗暗决定,下次一定得自己走出来吃饭,不让时姜抱着出来了。
    他一个大男人,被女孩子从房间里抱出来吃饭,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有脸见人呀?
    每口粥,都被他喝的咬牙切齿的。
    他这模样,让时姜很是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番薯粥,难不成自己煮的粥还不够软烂?
    吃完饭,不等时姜起身,肖盼就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然后晃晃悠悠的回了屋。
    见他不过短短一天的功夫,居然有力气走路了,肖老太太差点欢喜的哭出来。
    果然时姜是个有福的,她一到肖家,肖盼就醒过来了。
    一天还没到的时间,肖盼居然就能自己走路了。
    看来,时姜就是肖盼的贵人。
    自己一定得加倍的对这个孙媳妇好,不让她觉得待在肖家,嫁给肖盼委屈。
    时姜不知道肖老太太内心的想法,而是把碗筷洗干净后,就拎着放着被单被面的木桶去了河边。
    看到时姜出现在河边,原本在洗衣服的那些女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肖老太太把时姜从时家接走,不过就是早上的事。
    现在中午才过,时姜居然就拎着这么一大桶的被单过来洗。
    许多人心里都暗暗的想着,是不是肖老太太在磋磨这个花钱买来的孙媳妇。
    时姜没去搭理她们,快速的漂洗完,就直接回去了。
    毕竟,被单被面这些,得趁着太阳还大的时候暴晒,晒干了收起来,到时使用时,才会有阳(螨)光(虫)的味道。
    等时姜离开后,那些三姑六婆就议论的半点顾忌都没有了。
    一时间,时家和肖家可以说是在村子里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不过,相比时家,肖家又好上许多。
    毕竟,肖家一老一弱,时家又要了肖家那么多钱,时姜嫁过去,干点活怎么了?
    到是时家,拿了肖家那么多钱,据说半分的嫁妆都被让时姜带过去。
    别人至少还扯块遮羞布遮掩一下,时家到好,明明白白的卖女儿。
    原本对时家几个闺女,有些想法的人家,也纷纷都淡了心思。
    毕竟,要是自家儿子真看上时家的闺女了,时家也跟时姜一样,狮子大开口,要那么高的聘礼,他们打哪去弄那么多钱去?
    而且,这样的儿媳妇,就算娶回来,那也是搅家的祸害。
    时家现在对于村里的流言蜚语,半点没放心上。
    毕竟,在时老头的心里,特别是时老三的心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钱早点赔给徐家,好让时老三免了牢狱之灾,这才是重中之中。
    只是,时老头和时老三想着急赔钱给徐家,时老二怎么可能会同意。
    他在家里跟时老头闹,如果时老头要帮时老三赔钱给徐家,那就分家。
    可要分家,就得分钱,分了钱的话,就不够配徐家的钱。
    时老三怎么肯同意,两个人跟斗鸡似的,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谁。
    就连时老头大声骂时老二,也没让时老二退让半步。
    之前听自家亲爹的话,那是因为时老二知道家里的钱不够赔徐家的。
    所以,他跟老三多争执也没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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