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吃完早饭,和刻瓷协会那边的人对接后,就打算打车过去。
    人刚站到小区边,还没拿出手机叫车,那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就缓缓停在了她的身边。
    她有些错愕,再怎么说,她也是‘拒绝’了傅斯年的,他怎么还会来送她呢?
    “慕念小姐。”楮墨摇下车窗,笑眯眯地看着她,“上车吧。”
    “呃,傅爷在吗?”
    楮墨顿了顿,坚决地摇头:“他不在。”
    慕念点头:“那好吧。”
    然而。
    当她拉开车门的那一瞬,坐在后座上的那个男人,不是傅斯年是谁?
    慕念人都一僵。
    “怎么,我在车上,你就不上来了?”
    “……”
    “还是你想以后,我的助理专门接送你一个人?”
    “……”
    慕念生无可恋地站在车门外,眼巴巴地看着傅斯年,上车也不是,走也不是。
    她突然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傅斯年指了指自己身侧的位置:“上来。”
    慕念吞了吞唾沫,挪着步子,最终还是坐到了车上。
    “把地址输进去。”傅斯年将用于导航的手机递给她。
    慕念把地址输进去以后,下意识用余光看了傅斯年一眼。
    傅斯年并没有在看她,他的视线落在放置于大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上面依旧是一些关于刻瓷的资料。
    她将导航用的手机放回原本的位置。
    “那个,你怎么还在看刻瓷的资料啊。”她问。
    “有点兴趣。”
    “这样啊。”
    “我发现你之前说得并不准确。”
    慕念一愣:“啊?”
    傅斯年合上笔记本,淡漠地凝视着她:“你说刻瓷的没落与其他行业有关,这的确有一部分,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注意传承,师父只传给徒弟,那么徒弟死了,怎么办?”
    慕念噎住。
    傅斯年长指轻点膝盖,陷入思考的姿态:“他们必不会打破这样的传统,所以你想当好这个掌舵者,并不简单。”
    “我也有在考虑这方面的问题,我想的是让师父们的作品先卖出来,然后再……”
    “我有个主意。”
    “你说。”
    “专门为刻瓷而建的拍卖行,有我与顾聿珩的名声给你做背书,这不会太困难,至少起步期会非常顺利。”
    慕念有些失神:“傅斯年,其实不需要的,我可以自己解决这些事。”
    “你大可把节省下来的时间,用到其他行业上,或是厉氏集团上,怎么,我帮你节约时间,你还嫌我多事了?”
    “我,我倒是也没这么白眼狼,就是觉得你已经很忙了。”
    “那就给我足够多的回报。”
    “钱肯定没问题。”
    “你以为我想要什么?”
    慕念尴尬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傅斯年深深地望着她:“我现在真正想要的,你已经给不了了。”
    慕念不说话,心里有些许波澜。
    她喜欢傅斯年。
    喜欢到无法恨得彻底的地步。
    所以他对她的好,既让她惶恐不安,又让她欣喜。
    “那拍卖行的收益,我给你一半,剩下的一半给顾聿珩。”
    傅斯年冷笑:“哦?你自己不要收益?你还真是‘心善’得很,顾聿珩人都不在,你却还想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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