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目光幽幽,凶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对我那么抗拒,对其他美女就那么热情,还主动上人家的车!柳幸川,你可真出息!”
    “就不应该把你扔公路边,应该扔去荒山野岭!”
    白夭气鼓鼓,丝毫没有觉察过来,刚刚那一幕,让她的心里多了一丝奇异的酸味。
    那白衣女孩启动车子。
    白夭眯起眼,调转车头,一踩油门,一个漂亮至极的漂移,横阻在对方的车头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柳幸川,给我麻利下车。”
    她的人,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就算是路人也不行。
    柳幸川看也不看她一眼,清冷淡漠地对白衣女孩说道:“麻烦你,去柳氏集团。”
    白衣女孩冲白夭友善地笑了笑,“我会安全的把他送到目的地,你就放心吧。”
    说完,白衣女孩启动车子,和白夭擦身而过。
    过去的时候,白衣女孩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一脸阴沉的白夭,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白夭第一次吃了闭门羹,心情郁闷,没有再追上去。
    哼!她才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
    她转头去紫荆城。
    宠妃停工两天,今天已经开始拍摄。
    苏云深没来,张导演拍的是钱莹莹单独的戏份。
    看到白夭来探班,张三笑得合不拢嘴的迎上去,“夭夭姐真是神通广大啊,宠妃什么时候和官方联合拍摄了,我怎么不知道呀?”
    白夭一脸淡漠,“我就是官方哦。”
    “啥?!”张三大吃一惊,“原来您是内部的人?!”
    白夭目光幽沉,看向在走戏的钱莹莹旁边的钱富贵。
    这小屁孩,怎么整天跟着钱莹莹?
    钱富贵发现白夭在阴气森森地盯着他看,嗖地一下跑得没影。
    白夭懒得去追,径直去博物馆,想找一找有没有什么清朝物件。
    但进入库房需要丁泰然的钥匙。
    她问工作人员:“丁老头人呢。”
    “馆主他昨天就无故旷工了,今天也还没来呢。”工作人员如实道。
    “小老头把工作看得比命还重要,还会旷工?”
    白夭隐隐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纤白的手指迅速掐算。
    卜卦结果显示:大凶。
    白夭要到丁泰然家的地址后,驾车而去。
    一脚踹开丁泰然的大门,一股阴风迎面而来。
    白夭蹙眉,走进去,只见丁泰然站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看见她来,他面露惊讶,一脸喜气地过来。
    “小老祖,你怎么来啦?”
    白夭看着他,“你两天没去上班了。”
    丁泰然一拍脑门,“哎唷看我这记性,我以为今天是周末呢,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去上班。”
    白夭跟着他进屋。
    丁泰然笑道:“快请坐,小老祖喝茶吗?”
    白夭摇摇头。
    “那你稍等片刻,我拿件外衣,咱们就回博物馆。”小老头说道:“小老祖这次来是送哪件古物回来呀?”
    他以为她是送净化过的古物来的。
    白夭听着卧室里的小老头喋喋不休的,目光落在她的对面。
    客厅的地上,赫然躺着丁泰然早就凉透的尸身。
    她微微皱眉。
    还是来晚了两天。
    “小老祖,我们走吧!”丁泰然从卧室飘出来,他的手势像是在拿着衣服,其实空无一物。
    白夭轻叹一声,看样子小老头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归西了。
    “不走了。”她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丁泰然望去,脸色顿时灰白,老脸震惊:“我,我已经死了?!”
    白夭上前检查尸体,说道:“致死伤是后脑勺的伤,你自己滑倒的,还是有人推了你?”
    丁泰然嘴唇颤抖,眼底终究闪过一丝不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
    “哦,是么?”白夭目光锐利,揭穿他,“是丁林推了你吧。”
    丁泰然颓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两行清泪流下,“这孽子被人骗去赌博,欠了好多钱,回来找我要钱,争执之下孽子把我推倒,磕到后脑勺……难怪这两天我总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好像忘了什么事,原来我已经死了……”
    丁林受了王曼妮的蛊惑,两人去赌场玩,他输光身上所有的钱,还欠了一屁股债。
    回来要钱,说不给他钱,他就要去坐牢了。
    欠了几千万,丁泰然哪有这么多钱,一时气急说了他几句。
    丁林气急败坏说他钱留着干嘛啊,留到棺材里吗,然后翻找到丁泰然的养老钱,推开老父亲,就跑了。
    他丝毫不知道,老父亲摔在地上,后脑勺磕伤,导致脑出血。
    如果他能回来,丁泰然也不会死。
    “小老祖,真的被你说中了,孽子有桃花劫,他没躲过,我也没躲过……”丁泰然满脸愁容,忽然想到什么,求她,“能不能不要告发他,我死了就死了吧,不能让他去坐牢啊。”
    白夭小脸一黑,“小老头你还真是大度。”
    “那能怎么办,我就这一个儿子。”丁泰然一脸无奈,“做父母的,怎么忍心让儿女去牢里受罪。”
    看着他,白夭想到陶洪福,那个处事风格都别具一格的小老头。
    陶洪福同样生了两个不孝儿女,但他能放得下对儿女的溺爱,得知儿女不孝后,人家快刀斩乱麻,很爽快的把所有财产捐出去,连半毛钱都没给儿女留下。
    “你这不是对他的保护,而是在纵容他。”
    白夭冷声说道:“如果他现在不受法律惩罚,他还会犯更大的事,伤亡的可不止你一个人了。”
    丁泰然脸色一变,“小老祖,你是不是算出什么了?我儿子还会犯事?”
    “我说过,丁林有牢狱之灾,如果这次让他逃了,下一次不止牢狱之灾这么简单了,他为钱财,手上会沾染数条无辜人命,他自己也不得好死。”
    白夭清冷道:“你还觉得一时纵容无所谓么?”
    这个世界上,对儿女纵容溺爱的父母太多了。
    他们总以为只是孩子调皮,就算犯了一件小事,也是无关紧要的。
    殊不知。
    溺爱等于杀子。
    丁泰然无力掩面痛哭。
    白夭说道:“给你一分钟回到身体,看你怎么抉择了。”
    丁泰然回到冰冷的身体,呆滞了半分钟,他才颤颤巍巍地蘸着血在地上写下自己儿子的名字: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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