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酒家的二楼没有大厅，全是大大小小的包间。
罗竸宁在领班身后，来到了门上挂着“富贵”的一间包房门口。
领班刚要抬手敲门，门从里面开了。
一名穿着红色连襟工装套装，身材苗条，五官长得很标志的年轻女孩儿端着一只茶壶从里面出来。
“袁姐好，先生您……”
女孩儿和领班问过好后，看向罗竸宁的时候一下愣住了。
罗竸宁看清女孩儿的面貌后也微微有些愣神。
女孩儿给他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但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
“你是竸宁哥哥！”罗竸宁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女孩儿，女孩儿却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罗竸宁目光诧异地看着女孩儿，微微张嘴，女孩儿的名字就到嘴边了，但就是差一点想不起来。
“杜恩雅，你认识罗先生？”一旁的领班看看罗竸宁，再看看女孩儿，一副吃瓜群众的好奇模样。
“你是杜恩雅！”经过领班的提示，罗竸宁总算想起来女孩儿是谁，为什么会感觉对她熟悉了。
杜恩雅是之前罗竸宁一对一帮扶的一个农村特困生。
从初中到高三，一直都是罗竸宁帮她出学费和学杂费。
杜恩雅初中毕业的时候给罗竸宁发过一次班级的合影。
女孩儿早熟，杜恩雅现在的模样和四年前初三的时候没有太大变化。
所以罗竸宁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觉很眼熟。
只不过时间久了没联系，差点就记不起她的名字了。
“嗯嗯！是我，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竸宁哥哥！”
杜恩雅见罗竸宁认出了她，开心的笑了。
罗竸宁目光扫了一眼杜恩雅身上的服务员工装，皱眉道：
“你不是考上财经大学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去年暑假的时候，杜恩雅写信给罗竸宁，说她已经考上了心目中理想的大学，以后可以自己打工养活自己了。
杜恩雅再三叮嘱，叫罗竸宁不要再给她打钱了。
那会儿罗竸宁也没多想，再加上景区的经营开始出现问题，他自己都有些自身难保，所以便再没给杜恩雅打过钱。
因为杜恩雅没有手机，两人之间的联系也越来也少了。
以至于，罗竸宁都快要忘掉自己的生命中还出现过杜恩雅这么个人了。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总会在你快要忘记一个人的时候, 让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这个, 那个……这个说来话长, 以后有时间再说吧，竸宁哥哥你先进去吧，别叫两位客人等急了。”
杜恩雅神色躲闪地解释一句, 转身逃似的捧着茶壶朝楼梯口的方向跑了。
直到杜恩雅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罗竸宁这才回过神。
领班的服务员好奇道：“罗先生认识小杜？”
罗竸宁点头道：“认识, 她来你们这儿上班多久了？”
领班的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差不多有一年多了吧？好像是去年夏天那会儿来的。”
“原来如此……”罗竸宁微微皱眉。
很显然, 之前杜恩雅骗了他。
她根本就没去读大学, 而是来了这儿当服务员。
罗竸宁一句话刚说完，包间的房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推开了, 陈元秋从里面推门出来。
“罗老弟，你可算是来了！快进来坐，来了怎么不进来。”
陈元秋看到门外的罗竸宁后, 殷切地招呼他进门, 并叫领班的服务员去催菜：
“小袁儿, 今儿这儿没外人, 都是哥最重要的客人，你赶紧去帮我催催菜, 赶紧把菜上齐咯。”
“好的陈主编，我这就去帮您催一下！”领班的和陈元秋好像很熟，点头答应一句后, 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来来来罗老弟，快进来坐,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万山县文化局的局长侯永丰。”
陈元秋带着罗竸宁进门后, 率先介绍起身迎接两人的侯永丰。
“侯局您好，我是罗竸宁。”罗竸宁面带微笑, 不卑不亢和侯永丰伸手问声好。
侯永丰对罗竸宁的表现很满意，点头微笑道：“小罗你好，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罗竸宁腼腆笑道：“侯局过奖了。”
陈元秋在一旁笑呵呵道：“不不不，一点儿都不过奖，是罗老弟你太谦虚了，谦虚过度可就是骄傲了！”
“小罗，老陈，快坐吧，有话咱们坐下慢慢聊，站着就太见外了。”
侯永丰招呼两人一句后，自己率先坐下。
三人坐下，还没聊几句，就有服务眼端着盘子推着餐车开始上菜了。
荤素搭配，12道菜，倒也还算丰盛。
“罗总，您的酒我们服务生给您搬过来了。”
酒菜刚上齐，领班的服务员带着一名穿着酒店工装的服务生进门，小伙子怀里紧紧抱着一箱子酒进门。
干饭店的，自然是知晓各种酒的价格。
一箱飞天茅台一万多块钱，服务生生怕一不小心给摔咯，他三个月工资都不够赔的。
罗竸宁指了指酒桌说：“放旁边吧，辛苦二位了。”
“不辛苦，不辛苦，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是您的钥匙，我们帮你把车锁好了。”
领班的服务员笑呵呵说了一句，把钥匙递还给罗竸宁后带着服务生转身出门。
“第一次和侯局坐一块儿吃饭，也知道侯局喜欢喝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儿。”
罗竸宁麻利地拆开箱子, 从里面取了一瓶飞天茅台出来。
“小罗, 你这档次可太高了，一点儿都不随便呀。”
侯永丰笑着打趣一句，也不和罗竸宁客气：“今天我跟老陈就沾沾你的光，也尝尝好酒。”
万山县本来就是贫困县，再加上文化局也没多少油水儿，侯永丰平时还真舍不得喝这么贵的酒。
三人小喝几杯，闲聊几句，侯永丰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便切入正题，说道：“小罗，先恭喜你了。
能拜在泥人张的门下，也算是一种机遇，捏泥人这个行业里算是有了你的一席之地了。”
谷鴨
罗竸宁谦虚笑道：“多谢侯局的关心。”
“我对这个行业一直挺好奇的，小罗你方不方便给我展示一下，叫我也开开眼？”
处于谨慎，侯永丰打算最后再试探试探罗竸宁的本事。
“这个……”罗竸宁神情尴尬，感觉就像小时候被长辈喊起来当场表演才艺似的，“不好意思啊侯局，我过来的匆忙，也没带橡皮泥什么的，你看，要不改天我……”
“我带了。”侯永丰不等罗竸宁一句话说完，一弯腰，从桌子下面拿了一只盒子摆到桌上。
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五颜六色的一大堆橡皮泥。
“……”
看到这里罗竸宁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侯局长是早有准备啊！
“那行吧！那我就在侯局面前献献丑。”
罗竸宁见状也不再推脱，当即便伸手把一盒子橡皮泥接到手里。
“今天我就借花献佛给侯局捏个泥像吧。”
罗竸宁一边说着，双手舞动开始揉捏橡皮泥。
很快就把橡皮泥揉捏的松软适中，然后便开始塑形。
侯永丰和陈元秋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罗竸宁的手，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饶是如此，两人也没看清罗竸宁是什么时候把身子捏好的。
“这手速也太快了吧！”侯永丰在现场近距离观察，不禁是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耗时四分二十八秒，罗竸宁捏完收工，把自己的作品放到了桌面上展示。
“像，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佩服，佩服！”
陈元秋这个陈大哥真不白当，很会搞气氛，一双手拍的啪啪响。
侯永丰从震惊中回过神后，同样是朝罗竸宁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呀！不亏是泥人张传人看上的师弟，小罗，你这手艺我是真服了。”
“让侯局和陈大哥见笑了。”罗竸宁一边抽了一张湿巾擦手，一边谦虚一句。
“是这样小罗……”侯永丰感觉差不多了，主动拉回正题，“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点事情。”
“侯局您说。”罗竸宁作一副洗耳恭听状。
侯永丰意味深长地看罗竸宁一眼，问道：“里塘县的丁振，想必小罗你们这种年轻人都听说过，或者知道吧？”
罗竸宁点点头说：“知道，看过他的几个视频。”
侯永丰直奔主题，问道：“小罗，那我问你，你想不想成为丁振那样的顶级网红？”
罗竸宁一听侯永丰这话，瞬间知道今晚这个饭局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是打算把自己打造成另一个丁振，为家乡引流？
一旁的陈元秋也一脸激动地看着罗竸宁，心里一个劲儿呐喊快点儿接受，快点接受呀！
罗竸宁语气顿了顿，抬眼看向侯永丰，一脸认真道：“抱歉侯局，我真不想当什么网红。”
罗竸宁给出的答案显然是大大地超出了侯永丰和陈元秋的意料，两人听到罗竸宁斩钉截铁的回答后一下愣住了。
“小罗你先别着急拒绝，先听我把话说完。”
侯永丰见状也不敢再藏着掖着什么了，苦口婆心道：
“只要你答应配合我们县委的宣传工作，我们可以给予你们景区最大的政策扶持。
我呢，虽然不敢保证能把你捧成和丁振一样的顶流。
但我们绝对会倾尽全力来提高你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到时候对你们景区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将来你就是第二个丁振！”
如果换了是别人，面对本县文化局局长的许诺的各种资源倾斜，肯定早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但……罗竸宁一丁点儿都不想成为第二个丁振。
或者说，他不想出名，只想安安静静地闷声发财。
陈元秋就跟和事佬似的，在一旁说：“罗老弟，你先别着急拒绝侯局长。
他也是一片好意，想着咱们景区快速发展呢。
你回去再考虑考虑嘛，各方面都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面对两人热切期盼的眼神，罗竸宁也是一阵无语。
习惯了当甩手掌柜，习惯了闷声发大财，这会儿突然叫他抛头露面，要把他打造成网红，罗竸宁内心是无比拒绝的。
娘娘庙和许愿池，再加上【一本万利】这个技能，一个下来差不多能给罗竸宁带来几千万的收益。
他这会儿是真不差钱儿，真不想抛头露面当什么网红。
一想到以后出门被人围观的场景，罗竸宁就一阵头大。
“小罗，你再好好想想！这件事对你来说绝对是稳赚不赔，利远远大于弊的一件事……”
县里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稀缺性“人才”，侯永丰自然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一口气劝了半个多小时。
陈元秋也跟着劝，给罗竸宁分析加入到文化局的各种好处。
罗竸宁越听头越大，他肯定是百分之百不会去当什么“黑龙山丁振”的。
当网红哪儿有当幕后老板闷声发大财来的爽？
面对两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罗竸宁既不好意思强硬的拒绝，又绝对不会答应他们的任何请求，一时间陷入一个僵持的状态。
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三人暂时打住了话头，一名服务员推着一辆小餐车把三人点的一条酸菜鱼端上桌。
“杜恩雅……”看到上菜的服务员，罗竸宁不禁眼前一亮，脑海中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等到杜恩雅上完菜离开，罗竸宁这才道：“侯局，陈大哥。
叫我出镜当什么网红主播什么的真的太为难我了，我肯定不会去做。”
两人听到罗竸宁斩钉截铁的回答后，脸上不禁露出有些失落的表情。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宣传的突破口，结果这个突破口又给无情地堵死了，别提多郁闷了。
“不过……”罗竸宁话锋一转说道，“我这儿有个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比你更合适的人？”两人同时一脸纳闷地看向罗竸宁。
罗竸宁卖了个关子，微笑说：“这样吧，一个月之后，还是这里，我把那人带来给侯局和陈大哥看看，绝对比我更合适。”
罗竸宁在领班身后，来到了门上挂着“富贵”的一间包房门口。
领班刚要抬手敲门，门从里面开了。
一名穿着红色连襟工装套装，身材苗条，五官长得很标志的年轻女孩儿端着一只茶壶从里面出来。
“袁姐好，先生您……”
女孩儿和领班问过好后，看向罗竸宁的时候一下愣住了。
罗竸宁看清女孩儿的面貌后也微微有些愣神。
女孩儿给他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但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
“你是竸宁哥哥！”罗竸宁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女孩儿，女孩儿却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罗竸宁目光诧异地看着女孩儿，微微张嘴，女孩儿的名字就到嘴边了，但就是差一点想不起来。
“杜恩雅，你认识罗先生？”一旁的领班看看罗竸宁，再看看女孩儿，一副吃瓜群众的好奇模样。
“你是杜恩雅！”经过领班的提示，罗竸宁总算想起来女孩儿是谁，为什么会感觉对她熟悉了。
杜恩雅是之前罗竸宁一对一帮扶的一个农村特困生。
从初中到高三，一直都是罗竸宁帮她出学费和学杂费。
杜恩雅初中毕业的时候给罗竸宁发过一次班级的合影。
女孩儿早熟，杜恩雅现在的模样和四年前初三的时候没有太大变化。
所以罗竸宁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觉很眼熟。
只不过时间久了没联系，差点就记不起她的名字了。
“嗯嗯！是我，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竸宁哥哥！”
杜恩雅见罗竸宁认出了她，开心的笑了。
罗竸宁目光扫了一眼杜恩雅身上的服务员工装，皱眉道：
“你不是考上财经大学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去年暑假的时候，杜恩雅写信给罗竸宁，说她已经考上了心目中理想的大学，以后可以自己打工养活自己了。
杜恩雅再三叮嘱，叫罗竸宁不要再给她打钱了。
那会儿罗竸宁也没多想，再加上景区的经营开始出现问题，他自己都有些自身难保，所以便再没给杜恩雅打过钱。
因为杜恩雅没有手机，两人之间的联系也越来也少了。
以至于，罗竸宁都快要忘掉自己的生命中还出现过杜恩雅这么个人了。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总会在你快要忘记一个人的时候, 让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这个, 那个……这个说来话长, 以后有时间再说吧，竸宁哥哥你先进去吧，别叫两位客人等急了。”
杜恩雅神色躲闪地解释一句, 转身逃似的捧着茶壶朝楼梯口的方向跑了。
直到杜恩雅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罗竸宁这才回过神。
领班的服务员好奇道：“罗先生认识小杜？”
罗竸宁点头道：“认识, 她来你们这儿上班多久了？”
领班的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差不多有一年多了吧？好像是去年夏天那会儿来的。”
“原来如此……”罗竸宁微微皱眉。
很显然, 之前杜恩雅骗了他。
她根本就没去读大学, 而是来了这儿当服务员。
罗竸宁一句话刚说完，包间的房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推开了, 陈元秋从里面推门出来。
“罗老弟，你可算是来了！快进来坐，来了怎么不进来。”
陈元秋看到门外的罗竸宁后, 殷切地招呼他进门, 并叫领班的服务员去催菜：
“小袁儿, 今儿这儿没外人, 都是哥最重要的客人，你赶紧去帮我催催菜, 赶紧把菜上齐咯。”
“好的陈主编，我这就去帮您催一下！”领班的和陈元秋好像很熟，点头答应一句后, 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来来来罗老弟，快进来坐,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万山县文化局的局长侯永丰。”
陈元秋带着罗竸宁进门后, 率先介绍起身迎接两人的侯永丰。
“侯局您好，我是罗竸宁。”罗竸宁面带微笑, 不卑不亢和侯永丰伸手问声好。
侯永丰对罗竸宁的表现很满意，点头微笑道：“小罗你好，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罗竸宁腼腆笑道：“侯局过奖了。”
陈元秋在一旁笑呵呵道：“不不不，一点儿都不过奖，是罗老弟你太谦虚了，谦虚过度可就是骄傲了！”
“小罗，老陈，快坐吧，有话咱们坐下慢慢聊，站着就太见外了。”
侯永丰招呼两人一句后，自己率先坐下。
三人坐下，还没聊几句，就有服务眼端着盘子推着餐车开始上菜了。
荤素搭配，12道菜，倒也还算丰盛。
“罗总，您的酒我们服务生给您搬过来了。”
酒菜刚上齐，领班的服务员带着一名穿着酒店工装的服务生进门，小伙子怀里紧紧抱着一箱子酒进门。
干饭店的，自然是知晓各种酒的价格。
一箱飞天茅台一万多块钱，服务生生怕一不小心给摔咯，他三个月工资都不够赔的。
罗竸宁指了指酒桌说：“放旁边吧，辛苦二位了。”
“不辛苦，不辛苦，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是您的钥匙，我们帮你把车锁好了。”
领班的服务员笑呵呵说了一句，把钥匙递还给罗竸宁后带着服务生转身出门。
“第一次和侯局坐一块儿吃饭，也知道侯局喜欢喝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儿。”
罗竸宁麻利地拆开箱子, 从里面取了一瓶飞天茅台出来。
“小罗, 你这档次可太高了，一点儿都不随便呀。”
侯永丰笑着打趣一句，也不和罗竸宁客气：“今天我跟老陈就沾沾你的光，也尝尝好酒。”
万山县本来就是贫困县，再加上文化局也没多少油水儿，侯永丰平时还真舍不得喝这么贵的酒。
三人小喝几杯，闲聊几句，侯永丰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便切入正题，说道：“小罗，先恭喜你了。
能拜在泥人张的门下，也算是一种机遇，捏泥人这个行业里算是有了你的一席之地了。”
谷鴨
罗竸宁谦虚笑道：“多谢侯局的关心。”
“我对这个行业一直挺好奇的，小罗你方不方便给我展示一下，叫我也开开眼？”
处于谨慎，侯永丰打算最后再试探试探罗竸宁的本事。
“这个……”罗竸宁神情尴尬，感觉就像小时候被长辈喊起来当场表演才艺似的，“不好意思啊侯局，我过来的匆忙，也没带橡皮泥什么的，你看，要不改天我……”
“我带了。”侯永丰不等罗竸宁一句话说完，一弯腰，从桌子下面拿了一只盒子摆到桌上。
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五颜六色的一大堆橡皮泥。
“……”
看到这里罗竸宁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侯局长是早有准备啊！
“那行吧！那我就在侯局面前献献丑。”
罗竸宁见状也不再推脱，当即便伸手把一盒子橡皮泥接到手里。
“今天我就借花献佛给侯局捏个泥像吧。”
罗竸宁一边说着，双手舞动开始揉捏橡皮泥。
很快就把橡皮泥揉捏的松软适中，然后便开始塑形。
侯永丰和陈元秋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罗竸宁的手，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饶是如此，两人也没看清罗竸宁是什么时候把身子捏好的。
“这手速也太快了吧！”侯永丰在现场近距离观察，不禁是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耗时四分二十八秒，罗竸宁捏完收工，把自己的作品放到了桌面上展示。
“像，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佩服，佩服！”
陈元秋这个陈大哥真不白当，很会搞气氛，一双手拍的啪啪响。
侯永丰从震惊中回过神后，同样是朝罗竸宁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呀！不亏是泥人张传人看上的师弟，小罗，你这手艺我是真服了。”
“让侯局和陈大哥见笑了。”罗竸宁一边抽了一张湿巾擦手，一边谦虚一句。
“是这样小罗……”侯永丰感觉差不多了，主动拉回正题，“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点事情。”
“侯局您说。”罗竸宁作一副洗耳恭听状。
侯永丰意味深长地看罗竸宁一眼，问道：“里塘县的丁振，想必小罗你们这种年轻人都听说过，或者知道吧？”
罗竸宁点点头说：“知道，看过他的几个视频。”
侯永丰直奔主题，问道：“小罗，那我问你，你想不想成为丁振那样的顶级网红？”
罗竸宁一听侯永丰这话，瞬间知道今晚这个饭局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是打算把自己打造成另一个丁振，为家乡引流？
一旁的陈元秋也一脸激动地看着罗竸宁，心里一个劲儿呐喊快点儿接受，快点接受呀！
罗竸宁语气顿了顿，抬眼看向侯永丰，一脸认真道：“抱歉侯局，我真不想当什么网红。”
罗竸宁给出的答案显然是大大地超出了侯永丰和陈元秋的意料，两人听到罗竸宁斩钉截铁的回答后一下愣住了。
“小罗你先别着急拒绝，先听我把话说完。”
侯永丰见状也不敢再藏着掖着什么了，苦口婆心道：
“只要你答应配合我们县委的宣传工作，我们可以给予你们景区最大的政策扶持。
我呢，虽然不敢保证能把你捧成和丁振一样的顶流。
但我们绝对会倾尽全力来提高你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到时候对你们景区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将来你就是第二个丁振！”
如果换了是别人，面对本县文化局局长的许诺的各种资源倾斜，肯定早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但……罗竸宁一丁点儿都不想成为第二个丁振。
或者说，他不想出名，只想安安静静地闷声发财。
陈元秋就跟和事佬似的，在一旁说：“罗老弟，你先别着急拒绝侯局长。
他也是一片好意，想着咱们景区快速发展呢。
你回去再考虑考虑嘛，各方面都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面对两人热切期盼的眼神，罗竸宁也是一阵无语。
习惯了当甩手掌柜，习惯了闷声发大财，这会儿突然叫他抛头露面，要把他打造成网红，罗竸宁内心是无比拒绝的。
娘娘庙和许愿池，再加上【一本万利】这个技能，一个下来差不多能给罗竸宁带来几千万的收益。
他这会儿是真不差钱儿，真不想抛头露面当什么网红。
一想到以后出门被人围观的场景，罗竸宁就一阵头大。
“小罗，你再好好想想！这件事对你来说绝对是稳赚不赔，利远远大于弊的一件事……”
县里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稀缺性“人才”，侯永丰自然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一口气劝了半个多小时。
陈元秋也跟着劝，给罗竸宁分析加入到文化局的各种好处。
罗竸宁越听头越大，他肯定是百分之百不会去当什么“黑龙山丁振”的。
当网红哪儿有当幕后老板闷声发大财来的爽？
面对两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罗竸宁既不好意思强硬的拒绝，又绝对不会答应他们的任何请求，一时间陷入一个僵持的状态。
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三人暂时打住了话头，一名服务员推着一辆小餐车把三人点的一条酸菜鱼端上桌。
“杜恩雅……”看到上菜的服务员，罗竸宁不禁眼前一亮，脑海中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等到杜恩雅上完菜离开，罗竸宁这才道：“侯局，陈大哥。
叫我出镜当什么网红主播什么的真的太为难我了，我肯定不会去做。”
两人听到罗竸宁斩钉截铁的回答后，脸上不禁露出有些失落的表情。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宣传的突破口，结果这个突破口又给无情地堵死了，别提多郁闷了。
“不过……”罗竸宁话锋一转说道，“我这儿有个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比你更合适的人？”两人同时一脸纳闷地看向罗竸宁。
罗竸宁卖了个关子，微笑说：“这样吧，一个月之后，还是这里，我把那人带来给侯局和陈大哥看看，绝对比我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