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知道。”赵紫琳无法否认这个事实,只得点头。
    然后她便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双眼翻白,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我……我是神圣泰拉帝国马林乔亚秘密行动二军的一员,直属基尔科夫议长麾下第三副官华箐准将的管理……”
    被催眠的赵紫琳,开始自动回想自己吞噬那个残魂的记忆。
    当提到基尔科夫还有华箐这两个名字的时候,白墨的灵魂宛如发生了地震一般。
    关于白墨真正来历,最早那片满是黑暗的记忆障壁,在灵魂的剧震中,突然像是被钻开了两个小洞。
    虽然洞口很小很小,但已经可以透过微弱的光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有了一个起点,更多的裂纹,开始以小孔为中心向外扩散,仿佛链式反应一般,长达数百年的记忆,像光的洪流一样冲开障壁,向着白墨涌来。
    对真仙或者更准确来说,是鬼仙而言,识忆即力量,拿回自己全部的知识跟记忆,就等于捡回了所有的力量。
    他身上的力量开始疯狂提升,很快就完全超出了元阳界的限制。
    天劫之云在白墨头上聚了一层又一层,其间电闪雷鸣,仿佛随时都会有无尽的劫雷落下。
    可惜光有雷声大,看着却是连一道闪电都没有能劈下来。
    又或者只是看起来没有劈,实际上是刚离开劫云,就被湮灭在了周围无穷无尽的力量狂潮当中。
    劫雷刚一冒头,就被直接摁熄在襁褓之中。
    世界在咆哮,在震动,元阳界不过是一个凡界,哪里承受得起一尊位格体量都在其上的仙人降临。
    倘若真的让一尊真仙以本体降临凡界,那简直就像是人肚子里的细菌,突然膨胀成一头霸王龙一样,只会生生将人体撑到炸裂。
    ……
    “天机紊乱,怎么回事?”
    阳火宫中,精通天衍神算的大修士季玄德,突然发现天机全乱了,往后什么都算不出来了。
    这对于他一个天机师来说,简直就是灾难性打击。
    “会不会是那人……”他的师弟魏无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第一反应,就是那个让自己“惜败一招”的神秘修士。
    元阳界就那么大,化神修士几千年下来,基本都了解得差不多了,若是有唯一的疑惑,可能就是那个神秘出现的上界修士。
    自身实力强大无比,但战术却又极为奇怪,跟不会打架似的,还给了自己一个飞升时间跟机会的预言。
    “很可能。元阳界明里暗里的老怪物,你我都认识,绝没有撼动天机的能耐。”
    “那我们现在该……”
    “只能静观其变。”
    “……”
    “不然呢,现在连天衍神算都没有办法用了,上回我心血来潮,耗费百年积累的算筹,再搭上十年阳寿,去卜算飞升的机会,才算出来一个机在西方,派你往西走寻找机缘。”
    “……”
    “你不是说算出来那边有重宝,让我去看看的吗?!”魏无涯感觉自己被忽悠了。
    上回师兄明明是跟自己说,西方有重宝,让他去寻一寻机缘,结果却是自己被人锤得满头包。
    若不是自己的化神神通给力,人都不一定能完整回来。
    “天机不可泄露……”这时候季玄德打起了太极。
    “明明自己才是泄露最多的人……”
    有类似感觉的化神修士不止他俩,整个元阳界的化神修士,都察觉到了一场世界级别的巨变正在发生。
    那种感觉,就好像,天道要崩溃了。
    ……
    “轮到我的回合了。”
    此时白墨的瞳孔变得十分异常,首先是里面透明的一环,其次是外围白色,黑色,银色呈品字型排布的三环。
    这已经不是重瞳了,而是四瞳。
    没过多久,随着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他身上飞出,直冲九天,四瞳变成了三瞳,眼内黑色一环渐渐淡化消失。
    然后是一个银色的影子,也从白墨的身上飞出,直冲九天,三瞳变成了重瞳,眼内银色一环渐渐淡化消失。
    最后是一个白色的影子,它没有前两个影子那么轻松,一副极为艰难的样子,才从白墨身上挣扎出来,马上就化作一滩液体,融入了地面,像被吸收了一样不见影踪。
    失去这三个影子的白墨,气息飞速从真仙层面向下滑落,一路回到了化神层次,天上的劫云,也随着他修为的滑落而缓缓消散。
    但白墨的脸上,却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白墨最后深深地看了赵紫琳一眼,消失在了临州城当中。
    ……
    “哎,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多了一个麻袋?”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以后,赵紫琳跟水镜一脸懵逼地互相对视。
    “前辈呢?”她依稀记得,那位救过自己一命的前辈,好像问了一个什么问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我完全想不起来,那是什么问题?!”
    明明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赵紫琳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她下意识地往身上四处摸了摸,好像也没丢啥,看得旁边的水镜,还有在外面偷窥的金光一愣一愣的。
    原本金光是恰好路过,看见他们两个似乎是在私聊些什么,便躲在外面偷听,结果却无意地察觉到了白墨降临的那一幕。
    可惜他也跟另外两人一样被凝固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灵石,全部都是灵石!”
    赵紫琳往袋子里偷偷探了一眼,被从袋口涌出的精纯灵气呛了一脸。
    她从没有见过,还能自主向外散发灵气的灵石。
    “绝对是高级货……中品,说不好是上品灵石!”
    如果这一麻袋都是上品灵石,那价值可就不好说了。
    事关重大,若不是自己一时间没能力除掉这水镜上人,她都想先下手干掉对方了。
    多一个人知情,就得多一个人分赃,一麻袋的上品灵石,满满当当足有几十块。
    按她在修仙百科全书里看到的,一块上品灵石能兑一万下品灵石,基本还是有价无市的情况,这一麻袋的上品灵石,价值数十万普通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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