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别打情骂俏了,季爷爷可都等着急了!”在两人谈得正欢时,一个酸溜溜的声音传来。
    “紫君姐!”季菁菁飞快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沈紫君的胳膊。
    不过沈紫君却没有理会季菁菁,而是转头向余麟说道:“没想到啊,这么快就把我们家菁菁俘获了。不过我也告诉你,要是敢欺负我们家菁菁,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赶紧走吧,爷爷该等着急了。”季菁菁撒娇似的摇晃着沈紫君的胳膊,拉着往前走。
    “你还知道着急啊!”看了看黝黑的海面,沈紫君轻哼了一句。
    沈化冈的豪宅面朝大海,面积很大,一百多平的面积在港岛已经算得上是豪宅了。等三人走进房间时,两位老人正在品茶,面前的桌子上却摆着两件物什,赫然是余麟雕刻的《双宿双飞》和郑板桥的《雨后夏竹图》。
    “小余来了,快看看这件玉雕修的满意吗?”刚一进门,沈化冈立马招呼余麟过去。
    “爷爷~为了这块破石头,您都两天没睡好觉了!”沈紫君不满的说道,语气却似在撒娇。
    这时候,余麟才注意到沈化冈一脸的憔悴,花白的都发有些凌乱,但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放出灼灼的光彩。季秋琳也是如此,不过他的情况却要好的多,不用说,也是余麟新入作品的功劳。
    “这不是已经完工了嘛?”对于这个孙女,沈化冈只有招架投降的份。
    “这件作品最大的优点就是用料恰到好处,这点我都自愧不如啊。还有这雕工,完全突出了薄、细、长的特点,简直时鬼斧神工,真想不出你是如何做到的。也正因为如此,我的雕刻变得极为缓慢,怕稍有不慎就给弄坏了……”
    沈化冈侃侃而谈,在他的指点下,余麟仔细观察着这件作品。如果把玉雕比喻成汽车的画,那么它前后的差距绝对不下于手扶拖拉机和劳斯莱斯了。
    此时的作品中乌云随风而动、雨点滴滴斜落、水面碧波涟涟,整个世界都活了起来。半隐于乌云之间的闪电、盛开的朵朵红莲、刚刚如水的青蛙处处展现了一代宗师的精湛技艺。
    最让余麟叹服的还是居中的许仙和白娘子,且不提被雨水淋湿卷皱的衣服和随风舞动的裙摆,单看两人清晰可见的表情,就足以让人动容。
    最让余麟惊叹的是,两人的长相与余麟和季菁菁无异,笑容中更是充满了说不清的喜悦、道不尽的柔情。
    季菁菁早就见过作品,但依旧害羞的低下头。看着含羞中带笑的季菁菁,沈紫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俏声说道:“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一个画《雨中借伞》,一个雕《双宿双飞》。菁菁这是打算学白娘子,为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紫君姐!”季菁菁这次脸真的红了。
    “还说人家,看看你自己多大了,整天就知道围着爷爷转!”看着刁横的孙女,沈化冈适时化解了尴尬。
    “爷爷~您就那么想把我嫁出去吗?”沈紫君立马不干了。
    “他不是想把你嫁出去,是想收徒弟了。”这次说话的却是季秋琳。
    “哎,我说老季,我什么时候说要收徒啦!”沈化冈不满的说道,眼中确是异彩连连。
    “不是你让我的说的嘛,怎么现在又不敢承认了?”季秋琳立即揭了老底,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就在余麟进屋之前,沈化冈对余麟的雕刻手法大为赞赏,并表达了收徒传艺的意思。但这话直接说出来,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的,所以他就隐隐的提醒老友帮忙。
    “你什么意思啊,那你还想要小余的《雨后夏竹图》呢?”沈化冈老脸一红,立即怼了回去。
    “哼,我什么时候想要这幅画了,不过是想多看几天,也好把它展示出来。”季秋琳立马不干了,嚷嚷着说道。
    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言不合就掐了起来,看得余麟目瞪口呆。不过看着季菁菁和沈紫君见怪不怪的表情,余麟知道这种事估计没少发生。
    不过余麟也不能让两人一直这样吵下去,赶忙打断道:“能得到沈爷爷的指点,简直三生有幸;这幅《雨后夏竹图》在我手里也是埋没了,放在季爷爷这里正好也不用担心安全和保养了。”
    “那你是答应了?”两个老头立马停止了掐架,都双眼放光的看着余麟。这让余麟有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
    “老沈头是真的想收你为徒,而且拜入他的名下,确实也不错!”季秋琳拿起自己的香茗,轻嘬了一口。
    “能跟您学习玉雕,那是我的福分。”余麟当然愿意和这位大师学习玉雕,但随即也说出了自己的难处。“只是我并不能在港岛常住,不能一直陪在您身边学习。”
    “就是嘛,小余可是能参加国际医术交流会的医生,哪能将时间浪费在雕刻上。”季秋琳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开始落井下石。
    “哼,就你知道。这个我也想过,毕竟一心不能二用,相对于雕刻,医术才是你的专长。我也不是死板的人,收徒授艺哪有那么多规矩讲究,我也是见猎心喜,怕埋没了你一身天赋。”自从见到余麟的《双宿双飞》后,沈化冈立即打听了余麟的情况。毕竟珠宝界的圈子有限,他很快掌握的余麟接触玉雕的所有信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坚定了他收徒的念头。
    “不错,天赋这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既然是上天的赐予,那就得好好珍惜。”季秋琳难得支持了一次,说着拿起一只茶杯,斟满并推到余麟面前。“你给老沈头敬一杯茶,我做个见证,算是拜师礼了。”
    余麟哪敢不从,下跪、叩首、敬茶一气呵成,于是两人便有了师徒名分。
    虽然这次是诚心拜师,但他心里的阴影却挥之不去,因为他有过一次更随意拜师的经历。
    “这可不行!”等拜师礼完成,沈紫君突然惊叫出声。
    “又怎么啦?”沈化冈面色由晴转阴。
    “他拜你为师,那我岂不是晚了一辈!”说着,一把拉过季菁菁,问道:“那菁菁怎么办?”
    “一码归一码。什么时候收徒还讲究年纪了,你们该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听了孙女的话,沈化冈松了口气。
    听了“年纪”二字,季菁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在沈紫君的追问下,众人才知道余麟在交流会上的精彩表现和佩德罗拜师的故事,都不禁莞尔。
    “你这个徒弟收的,便宜占大了。”这是季秋琳对这次收徒的总结。
    在沈紫君的威逼利诱下,余麟不得不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其中一项就是见到她时一定要叫“师姐”。
    给季秋琳的治疗很简单,其实经过前两次的治疗,早已经痊愈了,但余麟还是约定了下次的治疗时间,而且就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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