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盈盈丝毫不惧的态度,让祁纾语心里莫名有些没底。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专业的吗?怎么还敢订下这样的赌约?
    祁纾语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狐朋狗友涌了上来。
    “就她那个水平,你一定能胜过她!”
    “她一星期都没有来排练过,怎么可能练习得很好?”
    “季盈盈整天装得高高在上像是个仙女似的,我最看不惯她那副样子,祁纾语,我相信你能血虐她!”
    祁纾语心底的犹疑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应和声中被打消了。
    谁不知道她的舞蹈实力在整个学校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呢。
    季盈盈也确实一整个星期都没有过来排练过,祁纾语虽然用了很多时间笼络大家,但她也将剩余的全部时间用来排练黑天鹅的舞蹈,非常刻苦。
    她一定能让季盈盈输得心服口服!
    从外面回来,于殊开着车,他无意间看了倒车镜里的霍峥一眼,便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一个方向。
    于殊看了一眼地图上的方向,心里隐约猜到了霍峥的想法。
    “王管家说今天季小姐请假的因为社团内有竞争,好像是竞争角色,也不知道是否顺利。”
    早晨离开霍家的时候,王管家无意间提起了这件事。
    当时于殊就在霍峥的身边,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变化。
    这几天霍总和季小姐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霍总的暴躁程度也随着每天过去逐渐加深,今天在公司那边差点将犯了错误的部门经理吓死。
    于殊觉得他应该给霍总个台阶下。
    “我听说季小姐的大学最近想要进一步扩大课外活动规模。”
    霍峥冷玉般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
    “正好中午有点时间,去转一圈。”
    于殊没回头,“是。”
    二十分钟后,主任热情地领着霍峥参观社团活动中心。
    “这里是练习厅,那边是瑜伽社团所用的练习厅,锻炼身体素质。那边是芭蕾社团,每年芭蕾社团的节目都能在我们学校内......”
    霍峥忽然打断了主任滔滔不绝的声音,他的眸子如远山般淡漠,像是无意一般,忽然看了一眼刚介绍过的芭蕾社团活动室。
    “我看好像进行什么活动,能在旁边参观一下吗?”
    主任愣了一下,刚才经过很多活动室,里面也都有活动啊,怎么忽然提出要参观。
    “当然可以,霍总请进!”
    主任、霍峥还有于殊进门的时候,赵老师正在准备播放音乐。
    她看到主任领着外人进来,微微一愣,暂停了刚开始播放的音乐。
    主任上前和赵老师解释,同学们也发现了进入练舞室的不速之客,纷纷小声议论着霍峥和于殊的身份。
    “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好帅啊!”
    “我明明觉得旁边那个娃娃脸更可爱啊,好想捏!”
    “这两个哥们儿是进来干嘛的?”
    于殊露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从旁边搬了三把椅子,放在了门边儿。
    看清来人后,全场只有两个人变了脸色。
    季盈盈根本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霍峥,当她看向那边的时候,霍峥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冷漠极了。
    于殊冲着她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坐在地上的袁林也在看清霍峥以后,彻底愣住了,这不是之前在奶茶店见过的男人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边!
    赵老师听主任说完前因后果,这才同意霍峥和主任参观。
    她没有和学生交代那边的身份,“不影响什么,比赛继续吧。”
    同一时间,主任也来到霍峥身边,和他介绍。
    “今天是学生之间的比赛,说是有两个姑娘要竞争什么角色。”
    主任的话外之音便是,没什么意思,咱们走吧。
    霍峥微微颔首,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主任只好擦了擦汗,坐在了于殊旁边。
    竞争刚刚进行到白天鹅的部分,可以说是刚刚开始。
    先跳的是祁纾语,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主任本来生怕社团表演得不好,直到看到祁纾语的舞蹈的时候这才放松了下来。
    祁纾语的天赋确实有,即使这段时间没有怎么练习白天鹅的这段舞蹈,她也能很好地驾驭。
    舞蹈结束后,赵老师瞪了一眼祁纾语,她能看出来祁纾语没怎么用心,但毕竟是自己钟爱的学生,她不忍心责怪她,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季盈盈。”
    赵老师喊了一声,季盈盈从旁边的地板站起身来。
    同学们围坐成圈,中央是表演的地方,她起身往中心走去的时候,祁纾语也同时往旁边走来。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祁纾语狠狠地撞了下季盈盈的肩膀。
    季盈盈被她撞得一个趔趄,她皱眉看向祁纾语,祁纾语抱歉地笑了下。
    “对不住了啊,我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腿忽然软了下。”
    说完,她也不等季盈盈的反应,趾高气昂地走到旁边,坐在了同学之间。
    季盈盈揉了下肩膀,来到了圆圈中央。
    舞蹈教室里四面都有镜子,她即使不用面对霍峥,也能从镜子里看到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意识到他在看着她,季盈盈有些慌乱。
    她也不知道霍峥是从哪里知道了她今天的比赛,又为何过来。
    最近两人在冷战,季盈盈突然在霍家之外的地方见到了他,心里这才有些慌乱。
    音乐被赵老师按下了播放键,她来不及多想,只能用最快的时间收敛了心神。
    她和祁纾语跳的是一套动作,难度是一样的,具体的技巧也只有专业的人能看出门道。
    于殊悄悄地看了旁边的霍峥一眼,便看到他的目光虽然淡漠,却紧锁在场中央的季盈盈身上。
    霍总之前看过芭蕾舞吗?怎么感觉他这么专业。
    于殊心里奇怪,他重新回神,看了一会儿跳舞的季盈盈。
    一曲终了,即使是不懂芭蕾的于殊也能感觉到季盈盈舞蹈中迸发出的情绪。
    脆弱,悲伤,美好。
    他不懂芭蕾,也不知道白天鹅的性格特征。
    于殊没有从祁纾语的舞蹈中感觉到情绪,然而却从季盈盈的舞蹈里感觉到了情绪。
    季小姐应该比刚才那个女生优秀吧。
    赵老师象征性地鼓了下掌,等季盈盈回到自己的位置后。
    “投票吧,有谁觉得白天鹅祁纾语跳得更好?”
    有很多人举起了手。
    “有谁觉得季盈盈更好一点?”
    现场举手的人寥寥可数,与之前相比差距甚大。
    坐在场边的霍峥见状,眼底划过了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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