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边加了一根手指探进他的紧致,跟之前便探进去的一根手指齐平起来之后,快速的进出了几下之后,又停了下来,在他的身子里面搅动了起来,顿时便引得他的身子一阵愉悦的颤抖,“还是,想我这样?”
    主,主子,长白,长白要,要忍不住,不,不能这,这样,不,恩……
    长白的话不及说完,就倾泻了出来,把我的嘴里占满了犹放不下,多出来的,便顺着我的唇角流下来,然后,又顺着他的腿根,直滑到他正被我的手指开垦着的紧致,沿着我的指根和他身子之间的微小缝隙,润了进来。
    你这坏东西,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快活,就不管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使坏的从长白的身子里抽出自己的手指,然后,向两边儿掰分开他的紧致,把我嘴里还剩着的,他的汁液,悉数吐到了那里,再然后,用手指引着那汁液,半点儿不漏得渗入了他的身子。
    主,主子,不,不行了,满,满了,装,装不下了……
    我松开长白,从他的身上爬下来,推着他侧过身子,然后,抱起他的一条腿来,搭在我的肩上,用侧位的姿势,进入了他的身子,彻底的截断了,他要说,还未来得及说出来的求饶,弄得他只剩了有着本能,发出来的吟哦,“主,主子,啊,恩,不,不,恩,不,不行了,不,长白,长白要,要去了,恩――”
    我约莫折腾了长白一个多时辰,直弄得他累得动都动不了了,才倾泻了出来,呃,真是奇怪,近些时候,唔,不对,好像,是自我过完了十四岁生辰之后,做这事儿的时候,能持久的时候,便越来越长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也是摇给我泡得那个药水的原因?他给我泡得那药水,到底是什么呢?摇屋子里书,我都已经读完大半了,怎就没读到,跟那药水有关的部分呢?难道,是摇这家伙,故意藏起来了?
    看着长白蜷缩在床榻上,累得昏睡,犹满脸满足的样子,我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软了几分,蹭上前,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起身下床,拎了外袍裹在身上,套上靴子,捡起被我丢在地上的面具之前,捡起来,戴好,然后,才朝着大殿门口走去,刚刚,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既然,长白都能来罗羽,西陵,为什么不能?
    我相信,西陵从来都不是个眷顾权势,置我于不顾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为了我,把到手的皇位让给上官信,害得自己身陷困境!
    唔,对,就是这样了,西陵为了不让人质疑我的地位,而在祁国大开杀戒,我若是再突然出现,去当他的皇后,他自然会更加为难,面对更多人的非议反对,若是……有什么有心人,再趁机骑兵,可就更加麻烦了!我可不想,让我的西陵,再征战沙场冒险!
    两位小主子都已经被她们宫里的大宫女抱回去了,主子。
    罗修天正候在门外,见我开门,忙迎上来扶我,他的脸色带着几分潮红,却显然不是因为殿外寒冷,我知道,他脸上的这种红,是因为刚才在殿门口听到了我跟长白做那事儿时的声音,自己偷偷儿肖想,惹得自己的身子起了兴致,才会有的。
    备水,我要沐浴。
    我没点破罗修天,毕竟,以他自己所说的,他的身份,他也应该算是我的近侍,而且,恩,还是我娘亲亲自安排的那种,于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是那个为我启蒙房事的人,所以……他听我的床脚,并不能算是什么不对,唔,确切的说,他就是听了一半儿,觉得我哪儿做的不对,闯进门去,亲自上阵,手把手的教我,也是没什么不妥的,“安排两个懂事儿的,备些温水,给长白把身子擦洗干净,手脚轻些,不要把他弄醒了。”
    主子是说……修白?
    罗修天微微愣了下神儿,本能的往大殿里面看去,见长白已经被我弄得一身荒唐,昏睡了过去,唇角一抖,跟我追问了一句。
    他叫长白,以后,也都叫长白。
    我知道,罗修天所说的,修白,应该是长白以前的名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全名,应该是叫罗修白,可是,我已经习惯了称呼他长白,若是改了,会让我觉得换了个人似的不舒服,所以,便索性,任性一回,给他改了,我想,唔,长白也定不会介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备聘
    罗修天遣了两人帮长白擦洗身子,他自己,则是跟着我一起,到了寝殿边院的温泉小院,伺候我沐浴。
    若是在凌国,冬天里泡温泉,定是会冷的,可罗羽气候温和,加上温泉的水汽一蒸,只让人有种冬天已去,又到了一年盛夏的感觉,若定要说有什么不同,唔,许也只是听不见蝉鸣罢。
    主子,慢点儿。
    罗修天小心的帮我褪下裹在身上的外袍,放到一旁的竹篮里,扶了我在温泉池子边儿上的藤椅上坐了,俯身帮我脱靴子,“修天想着主子定是要沐浴的,便让人在温泉池子里先加了些纾解疲劳的草药,主子一会儿若是泡的累了,只管睡一会儿,修天算着时候,待泡够了时辰,自会抱主子出来。”
    修天,我想让你代我去一趟祁国,转交一样东西给西陵。
    我扶着罗修天的手,下到温泉池子里面,依着他指的地方,寻到了用来坐得石椅,那自己胸口以下,全部泡进了水里,恩,不得不说,罗修天当真是个细心的,他让人调得这水,深度刚刚好,温度,也刚刚好,泡起来,很是舒服,“这东西,一定不能改变样子,也不能让人转交,恩,我希望,你能以罗羽国明王的身份去,仪仗越是盛大越好,可以么?”
    主要是主子想要的,那便是可以的。
    罗修天一边答应着,一边在我的背后跪了下来,挽了衣袖,帮我捏起了肩,“主子希望修天以什么样的理由,把主子吩咐的东西交给祁国的陵王殿下?”
    我倒是想当做聘礼来着,可是,可能么?
    听了罗修天的话,我不禁失笑,什么理由,自然是能想出什么理由,便用什么理由,西陵为了我,不惜得罪天下,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残暴的帝王,我,难道还要不懂事的再跳出来,给他招惹是非么?再让渺他们知道,我还活着,然后,又跑来罗羽国闹事,害得我们又没有太平日子可过?
    天下虽大,也总是要有一处能让我们容身的,就算罗修天把罗羽国人教训的再好,也总少不了一些老不死的,会跳出来,用那些仁义道德,来干涉我和西陵的罢?
    主子可是想以后宫之主的礼节,跟祁国的陵王殿下求亲?
    罗修天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紧接着,便继续给揉捏起肩膀来,“在罗羽国,是可以娶男后的,只要……主子能留下后代,延续血脉,就可以……身为雪族,主子是眉心里有红痣的王族,自己就能生养,所以,要跟什么人成亲,后宫里要进什么人,都是不会有人多说半句的……”
    你,知道我是雪族?是娘亲告诉你的么?
    我本以为,需要委屈西陵见不得天日的跟我在一起,偷偷儿的过一辈子,却不想,在罗羽,竟是这般的通达!竟然,竟然允许,允许娶男后!
    那不就是说……我可以,明媒正娶的,跟西陵求亲了?
    唔,就算,是他嫁过来给我,我俩,也总归是有名有份的,哪怕是以后死了,我俩也能合葬!
    以后,在罗羽国,他也会有一席之地,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有半点儿的委曲求全!
    好!太好了!实在是太好太好了!
    回主子的话,在罗羽国,雪族和墨族,是贵族,约占了人口的千分之一,并不像在旁的国那般神秘。
    罗修天的手很软,帮我揉着肩,让我的身子本能的便放松了下来,很是舒服,“千百年前,墨族遗民蒙雪族族长所救,得以延续,便指天为誓,世代效忠雪族,并全族改姓为罗……雪族族长久居雪山,不可能常来罗羽,便把罗羽赐给了他的幼子,也就是雪鸢殿下,主子的娘亲。”
    呃……千百年前……那,我娘亲岂不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
    我倒是没怎么注意罗修天说的,墨族是雪族的附庸,世代效忠雪族,反倒是对他所说的,千百年前,我娘亲的爹爹就把罗羽赐给了他这件事,很是有些在意,如果,我娘亲能活了上前年,还不老不死,那……我,是不是也能?
    如果,我也跟娘亲一样,活上千年不老不死,那,岂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西陵老去,看着他,比我先死?
    不!我不要这样!绝对绝对不要这样!
    如果,如果西陵比我先死,我宁可,宁可自杀,陪着他一起死!
    雪族,若是跟同族相爱,久居雪山,的确是可以永生的,可是,殿下他……却是对寻常人动了心,离开了雪山。
    罗修天轻轻的叹了口气,从一旁的竹篮里取了些什么,倒在掌心里揉暖了,帮我揉在了肩上,“即便是在凡俗,殿下本也还是可以活千年之久的,只可惜,他对那人用情太深,终,为情所伤,落了雪族最最珍贵的蓝晶之泪,只……至多,还能再活百岁……”
    那,我呢?
    我向后倚在温泉池子的边儿上,仰起头,看向了罗修天,“我能活多久?”
    回主子的话,主子是殿下跟寻常人所生的,只一半雪族血统,依着以前的记载,应是,血脉觉醒之后,能逐渐拥有雪族的天赋和样貌,诸如,过目不忘,银发蓝眸之类,只是,这寿命……却是只能与寻常人相仿,最多,不过百年……
    如此,甚好,总好过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
    我对罗修天告诉我的这个答案很是满意,长生不死什么的,哪里来得跟自己心爱的人生同寝,死同穴来得有意义,“既然,罗羽可以允许男后的存在,那,你便去做准备罢,该有的聘礼,一样都不要少,除此之外,再给我准备一只空的锦盒,我要放一样……我自己给西陵的聘礼进去。”
    许是我有些累了,又许是,这温泉池子泡得太舒服,唔,也有可能,是罗修天帮我捏肩时加上的那些油膏的确是有宁神的效用,我竟是一边儿跟罗修天说着话,一边在温泉池子里面睡了过去,而且,还睡得发了春梦,梦见我因着不能在长白的身上得到全部满足,而把长卿也一起拖上了床榻,一并给宠爱了。
    唔,长卿那被我压在身下,婉转求饶的样子,可真是勾人,不求还好,越求,反倒越让我起兴!
    主子,该起身用晚膳了。
    正梦着收拾长卿,却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叫我醒,我的心情顿时便不好了,好好儿的一个梦,我正忙着呢!谁这么不开眼,这个时候吵我睡觉!讨厌!
    我在梦里面,对着求饶的长卿又使劲折腾了几下,才心不甘情不愿丢开他,睁开了眼,唔,是罗修天,旁边,站着长白,长白抿着嘴,一副想要阻止罗修天叫醒我,却未能成的内疚神色。
    不吃。
    我伸手揪住长白的衣袖,把他拖上床来,翻身,理所当然的往他的怀里拱了拱,闭眼,继续睡,“我最讨厌旁人吵我睡觉!下不为例!”
    回笼觉什么的,总是很美好的,虽然我没能继续的了刚才的梦,但,这接下来的一觉,我却是睡得很是舒服,长白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让我觉得很是喜欢,睡在他怀里,就像睡在西陵的怀里一样,让我觉得安心而满足。
    这一觉,我倒是睡到了自然醒,揉着眼角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的长白还在睡着,唔,真好,睫毛这么长,真让我有种拔下一根来,跟自己的比一比,到底谁得更长的冲动……要不是怕吵醒了他,这事儿,我或许还真就干得出来!
    主子醒了?
    长白缓缓的睁眼,见我正在盯着他的脸看,不禁一笑,低头,吻了吻我的唇角,满脸的幸福,“饿不饿?想吃点儿什么?”
    栗子糕,虾饺,红豆羹。
    我伸了个懒腰,撑着身子在床榻上坐起来,却见距离床榻七八丈远的地方,罗修天在地上跪着,见我起身,忙伏身在了地上,朝着我跪拜请罪,“修天之前逾越,请主子降罪。”
    呃……这……咳,那个……我,我已经原谅你了,你……起来罢……
    我刚才被吵醒,也只是起床气重的那么随口一说,还真就没当真放在心上,至于说,要降罪给罗修天什么的,那就更是没谱的事儿了,我着实没想到,他竟会因为我这么随口的一说,诚惶诚恐到这样的份儿上!
    见我的确是没有要罚他的意思,罗修天才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膝盖一软,险些又跪回去,可见,应是在哪儿跪了不短的时候了。
    长白,去扶修天一把。
    许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没再过上等人家的日子,所以,对这罚人跪之类的事情,从来都很是讨厌,唔,若不是那人当真惹了我,我还真就不会命那人受这样的惩罚,更何况,像罗修天这样的,根本就不能算是惹到了我的人!
    是,主子。
    长白答应了一声,便起身快步到了罗修天的身边,搀着他的肩窝,扶住了他,然后,用脚从圆桌旁边勾了一个凳子过来,示意他坐,“我早就跟你说了,主子不是那么苛待下人的人,不会罚你的,你就是不听,这么冷的天,跪上两个时辰,好受了?”
    主子仁善,那是主子的事,我却断不能坏了规矩。
    罗修天抬头看我,见我也是要让他坐,才敢小心翼翼的坐了,却是只堪堪能算是坐了凳子的一小半,“主子让修天安排的事情,修天已经安排好了,聘礼五百对对,合一千件,加上主子要自己准备的,共一千零一件,取千里挑一之意,主子,可要亲自过目?”
    作者有话要说:
    ☆、用膳
    反正,西陵都会原封不动的给我当嫁妆再带回来,你看着准备,不要失了礼,让人对他这个未来的后宫之主有什么质疑就行。
    我在长白的帮忙下穿好里衣和中衣,下了床榻来,走到罗修天的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膝盖,凉,这个笨蛋,跪就跪罢,竟然,连用内功护体都不,硬生生的只拿皮肉扛着,这,这得傻到个什么样儿!
    谨遵主子吩咐。
    罗修天微微一愣,想伸手碰我摸他膝盖的手,又没敢,只身子僵硬的坐在哪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会儿,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让人去做成暖袋,好好儿的把膝盖暖一暖,这么冷的天,跪这么久,不好好儿养一养,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我缩回手,站直身子,轻轻的拍了拍罗修天的肩膀,“看样子,你应是也没吃晚膳,不如,就让人传膳来,跟我一起吃罢……长白,你去,除了我刚刚说得那几样东西之外,让厨房再准备点儿温补的膳食来,若是有汤羹,就是最好了……”
    晚膳上来,罗修天无论如何都不肯坐在桌边,跟我一起用,不得已,我对他下了命令,命令他必须坐在我旁边,陪着我吃,帮我布菜,他才诚惶诚恐的坐了,结果,却是连筷子都拿不稳当了,几次给我夹了菜,都只移动到一半儿,就掉在了桌子上,弄得气氛尴尬的不行。
    长白,你来帮我布菜罢。
    看了一眼越发紧张的罗修天,我不禁有些无奈,真不知我娘亲是给他灌输了什么样的规矩念头,竟能让他连跟我同桌而食,都紧张成这样,“我不知道以前时候,我娘亲是怎么教训你规矩的,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才是你的主子,以后,你想要跟在我的身边伺候,就得依着我的规矩来,你若是觉得为难,定要遵循我娘亲定的规矩,那,你便去我娘亲的身边伺候好了!”
    修天不去!修天要跟在主子的身边!
    一听我要赶他去我娘亲那里,罗修天顿时吓得变了脸色,筷子都顾不得放,“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主子不要赶修天走!修天可以改!可以改!求主子给修天些时间!修天一定改!修天定能改到能让主子满意喜欢!修天……”
    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起来!
    我深吸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转过脸,看向了原本想磕头,却迫于我威胁的目光而未敢磕下去的罗修天,“想留在我身边,就像长白这样,挺直起你的脊梁来!我不要卑躬屈膝的人跟在身边!我丢不起那人!”
    听了我的话,罗修天先是微微一愣,继而,便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了长白,在得了他肯定的点头之后,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抹了抹眼角溢出来的泪珠子,伸手扶住他身旁的凳子,缓缓的站起了身来,答应了我一句,“好。”
    我感觉的到,罗修天身上的气息,在这一个“好”字之后变了,虽然,还对我保有着敬畏,但,却也能不如之前那般的唯诺了。
    还是这个样子的你,更让我觉得喜欢。
    我伸手拍了拍我左边的凳子,示意罗修天在那里坐下,“我不是我娘亲,也不会如我娘亲般的要求你遵守什么规矩,我不希望你怕我,明白么?”
    是,主子。
    罗修天听话的在我的左边凳子上坐下,拿筷子的手仍有些微微发抖,只是,已经不再像刚刚那般的表现明显,我看得出来,他在强忍,在强迫自己适应和习惯,这,很好。
    修天,来,你也多吃点。
    我拿筷子夹了两块鱼,一块放到了长白的碗里,另一块,放到了罗修天的碗里,自己则夹了一块肉,填进了嘴里,唔,不是我不爱吃鱼,而是,剔刺儿实在是麻烦,我懒,能省的事儿,就都省了。
    长白看了看我夹进他碗里的鱼,又看了看我,便开始一声不吭的给那块我夹到他碗里的鱼剔起了鱼刺来,待鱼刺都剃净了,才把鱼肉又夹起来,送来了我的碗里,“主子,吃鱼。”
    看着长白剔好了刺,放到我碗里的鱼,我不禁想起了在雪园的时候,那时候,吃鱼的时候,霜都会帮我剃好了整条鱼的刺,然后,挑出鱼身上最好的肉来给我吃,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长白,你离开雪园的时候,霜他……还好么?
    我用筷子轻轻的戳了戳自己碗里的鱼肉,然后,夹起来,放进了嘴里,如果说,凌国,还有什么是我所牵挂的话……一个是娘亲,另一个,便是霜……
    回主子的话,在得知主子坠崖身死之后,冷太傅在主子以前住的屋子里发了一夜呆,第二天,便跟凌国的皇帝辞了官职,离开了雪园。
    长白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颤,低头继续给我剔起了鱼刺,“冷太傅走的时候,带走了一身主子以前最喜欢穿的衣裳,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连后来,凌国的皇帝派出了御林军寻他,都未能得他的半点儿消息。”
    司徒月寻他做什么?!
    对司徒月,我可以说是半分的好感都没有,虎毒不食子,一个人,能为了权势地位,连自己的孩子都置之死地,这种人,说他是禽兽不如,也半点儿都不过分!他派人出来寻霜,该不会,该不会是要对他下毒手罢!
    自然是为了霜主子手里的那三分之一虎符。
    长白一边说着,一边剔好了整条鱼的刺,夹了一块鱼鳃后面的肉到我碗里,“主子放心罢,冷太傅既然敢离开,那便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让人寻到他的,不然,他也不会把那三分之一虎符带走。”
    修天,你救我回来之后,帮我清洗身子头发的时候,应该见过一枚拇指大小的印鉴罢?
    我不知道,除了易乐庄之外,霜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产业,但既然他敢不从雪园带半点儿银钱就离开,定然,是在外边有别的来钱的法子的,要说来钱的法子,还有什么,是比易乐庄更快的呢?
    还有,他没有留下他的那三分之一虎符,也就是说,他还掌握着凌国至少五分之一的兵权,我可不信,霜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是因为“忘了”,而把那么容易惹麻烦的东西,带在身边的糊涂鬼!
    他要兵,想必,也是有什么想法的才是!
    拥兵,是要自立为王也好,是要跟什么人打仗也罢,也总归是要有兵饷和粮食武器的,这,又是一大笔开销,以霜的处事之道,断没有道理,弃了易乐庄这么好的一个资源不用,再去寻旁的法子的道理……所以说,我只消联系上易乐庄,让我寻找霜的消息,在易乐庄的内部通传,就定会极快的找到他!
    主子要找的,是这个么?
    罗修天忙不地的放下手里的筷子,从腰间的荷包里取了我要找的印鉴出来,双手捧上,“那日,帮主子清洗身子,解开头发时,这东西便掉出来了,修天想,主子既把这东西藏在头发里这般隐秘的地方,定然,是极其重要的,所以,就帮主子收起来了。”
    去给西陵送聘礼的队伍,什么时候出发?
    我接了印鉴,放进衣袖,低头继续吃起饭来,其实,我要装进锦盒里,让罗修天亲自交给西陵的东西,很容易做,也不金贵,只是我很小的时候,西陵教我折得,一种很是简单的纸船而已……
    唔,好罢,我承认,当时,西陵是这样跟我说的,你这纸船折得可真够丑的,一样的纸张,怎就能折成你这个样子,这世上,怕是再找不出来,能比你折得更丑的纸船了!
    为了西陵的这句话,我练习了好久,结果,浪费了许多的纸,也……依然没折得比刚开始的时候好看多少,那时,西陵笑我,开着玩笑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走丢了,或者被人绑了票卖了,要跟他求救,就想法子折这么一只纸船,给他送来,他见了纸船,便知道,要寻他的人是我了……
    我相信,西陵定记得这事儿,虽然,我现在没有走丢了,也没有被绑票,可……这情势的尴尬,却是容不得我再回祁国去了,我不想让除了他和霜之外的人知道我还活着的这事儿,不想坏了我们以后的太平日子,再被那些讨厌的人烦扰……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跟他们在一起,在罗羽国这允许我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地方,相守终老……
    聘礼和运送聘礼的队伍,都已经备好,只需主子把要自己准备的那件交给修天,便可启程。
    罗修天明显已经比刚才的时候适应了许多,至少,拿筷子的手,已经不再抖了,他夹起我放到他碗里的那块鱼肉,放进嘴里,小心翼翼的嚼着,像是恨不能把那鱼嚼上一千下,都不会嚼烂咽下般的不舍,“主子是想让修天早些去,早些把王后迎回来么?”
    今晚早些睡,明天一早,你便带着人启程罢。
    我自然是希望罗修天早早儿的把我的西陵迎回来,跟我好好儿的过日子!西陵还不知我没死,定日日过得难捱,我哪里舍得,让他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上朝
    用过晚膳之后,我便让罗修天给我取来了纸张和锦盒,然后,没让任何人看的折了一只纸船,放在了里面,唔,一如既往的丑,咳,倒不是我小气,不舍得给旁人看,而是……这纸船折得的确是丑,像西陵那般的,看我哪儿都觉得好的人,都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旁人?恩,好罢,我承认,是觉得有些丢人,这么大个人了,还连只纸船都折不好,连些稍稍聪明点儿的三五岁的孩子,都不如……
    让长白把锦盒封好,交给罗修天,我便爬上了床榻,侧身倚在软枕上看起书来,这书,是我刚刚在书架上发现的,讲得是雪族的医术,记载的,尽是些奇妙的医术,书的边角上,还有用不同颜色的笔墨标注了的一些心得,从字迹来看,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写下的年份有些不一,有的,略显稚嫩,带着些歪歪扭扭的孩童娇憨,有的龙飞凤舞,带着些少年轻狂的骄傲,还有的,带着些沉滞抑郁,落笔间,断续犹豫,仿佛,有心事压得那人喘不过气来。
    主子,时候不早了,明天修天要在早朝上宣布带人去祁国给主子求亲的事儿,于理,主子是该在早朝上露一面的。
    长白拿剪子剪了一截已经烧散了的蜡烛芯下来,侧身在我的床榻边上坐了,伸手帮我掩了掩被子,“罗羽国双王执政由来已久,这些年,主子都没在罗羽,属于暗王的那个位置,一直都是空着没人坐的,主子这乍一回来,就要让治理了罗羽这么多年,极得罗羽臣民信服和推崇的明王去往关系一直都算不得好的祁国求亲,求亲的对象,还是祁国的皇帝……这若是放在不知主子跟西陵公子关系的人来看,怕是要以为,主子这是要夺权,故意置修天于死地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若是给不知情的人来看,的确是,我要让修天去送死的。
    我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向长白,长白向来细心,有很多我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得通透,然后,给我合适的建议,这,让我很是欢喜,很是放心把事儿交给他来做,“你说,让我去明天的早朝,是要让我表现出,对修天……”
    修天也不是做了一天两日的明王了,长白相信,只要主子肯去了早朝,他就定能给主子铺好路,让一切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
    长白一边说着,一边从我的手里接了书,好好的收在了一边,扶着我在床榻上躺了下来,“主子是长白见过的,最最聪明的人,长白相信,明天,主子定能让满朝的文武,都心甘情愿的臣服恭敬。”
    你陪我睡。
    我揪了揪长白的衣摆,不让他去另一边的小榻上睡,“唔,还有,你给我缝得荷包,被长洛那个坏东西卖我去楚馆的时候,一并偷走了,你得再给我缝一个。”
    长洛……真的把你卖去了楚馆?!主子,你让人带信回去给雪园,信里面说的,不是为了随便编个理由,跟江将军他们划清界限才编出来么?!
    听了我的话,长白猛地瞪大了眼睛,继而,还捏着我被角的手,也不自觉的攥紧了起来,我感觉的到,他,很生气,“你……在楚馆的时候,有没有受什么委屈?那……楚馆里的管事,有没有迫着你……”
    还好有霜给我的印鉴!不然,我怕是真就要倒霉的被困在那里,求救逃跑都不得了!
    说起长洛,我忍不住便一股火儿冒了上来,虽然,我现在已经知道,他也是罗羽国派出去的细作,所作所为,均是为了挑起祁凌两国的矛盾,好方便罗羽坐收渔人之利,可……知道归知道,倒霉的人,是我自个儿啊,我哪里就能那么轻易的,原谅了他去!
    这混蛋!我明明警告过了他,不准做伤害主子的事情,他竟敢,竟敢……
    长白明显被气得不轻,我敢说,若是此时,长洛在他面前,定会被他狠狠的揍上一顿撒气。
    好啦,你再生气,发生过的事儿,也不可能没了,把你气坏了,我可心疼。
    我抱着长白的胳膊,把他拖上床榻来,然后,解了他的衣裳,钻进了他的怀里,唔,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养成了不穿衣裳睡觉的习惯,说起来,这习惯,还是西陵给我惯出来的呢……我以前怎就没发现,我生活里的每一点,每一滴里,都是西陵的影子?
    还好,他很快就会来罗羽,跟我成亲,然后,永远都跟我在一起了,还好,还好。
    主子?
    见我突然发起了呆来,长白微微一愣,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恩,睡罢,没事儿,明天还要早起。
    被长白这么一唤,我才回过了神儿,往他的怀里蹭了蹭,闭上了眼,琢磨着这就睡了,可不想……有些事儿,总那么事与愿违!
    明明是今天,我才要过了长白,折腾了他一个多时辰,直累得他昏睡了过去……这,这才不足半天的工夫,我就,就……就又想那事儿了!
    这可让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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