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这儿暖和。”
    好。
    霜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抿嘴一笑,褪了靴子,爬上了床榻来,凑到了我的身边儿,把我揽进了怀里,“就算是不出门,也不该只穿这么少啊,难怪,要窝到了床上,才觉得暖和,这若整天不出门儿,都能染上风寒,岂不得让人笑掉了大牙?”
    我往霜的怀里钻了钻,习惯性的把手探进了他的衣襟里,唔,果然是舒服,以前的时候,还会有些热的灼人,现在,火毒解了,身子的温度恢复了正常,只比西陵稍稍热那么一点点了,“出门儿之前,长白都会好好儿的帮我穿够衣裳的,哪里就会染上风寒?你也太过滤些!”
    见我不再理他,罗修天颇有些尴尬的抿起了唇角,躬身朝着我行了一礼,安静的退了出去,我感觉的到,他的抑郁和后悔,只是,他在后悔什么呢?是后悔一时冲动,对我做出了刚刚的事情,徒增我们两人之间的尴尬呢,还是……后悔对霜态度不好,惹了我的不快?
    罢了,管那许多作甚!
    什么事儿,也及不得我跟我的霜待在一块儿谈情说爱来得重要!
    唔,对了,霜这急急火火的跑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么?
    你这么着急的跑来,总不会为了要告诉我,你想我了罢?
    我挠了挠霜的胸口,跟他问询这般着急跑来寻我的因由,之前,我的确有说是,我让人去寻他来的不假,可那只是为了说给罗修天听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护着他的面子,不让罗修天对他横眉冷对,怨恨在心,“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了么?”
    不是你使了人,寻我来的么?
    霜坏笑着跟我逗了一句乐儿,便态度认真了起来,“我来寻你,的确是有事儿要跟你说的,只不过,这事儿,却不能算是什么坏事儿,你待会儿听的时候,可不要吃惊的跳起来。”
    吃惊的跳起来?我哪就有那么没出息!便是凌国的大军当下便压境了,罗羽,也未必就会吃了亏去,唔,修天说过的,若我有需,三日之内,便能集结百万重兵,你总不至于告诉我,三天,凌国就能吞下了罗羽去罢?
    对霜的提醒,我有些不甚在意,若是以前,我许还会害怕,渺寻我来了之类的事儿,可,现在,有了罗羽皇宫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再加上,之前长洛使人送回来的信,道是渺已经当真以为我是死了的,我,还有什么可紧张害怕不安的?现在,要让我遇上危险,唔,简直比告诉我,西陵会变心,还让我觉得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聪明的鬼丫头
    我要说的,是那两个丫头的事儿。
    霜抿嘴一笑,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我发现,那两个丫头,简直就是天生的奸商,唔,让人怎么琢磨,也不该是你这个只知道财迷,不知道赚钱的笨蛋生的才是。”
    不是我生的,还能是你生的不成?!你,你不待这么埋汰人的!
    我听出了霜的话里,对两个丫头的肯定,唔,如果,没有顺带的笑话我的意思,那就更好了,“你既看不上我,那不如,就去找那两个丫头,跟那两个丫头过日子好了!”
    啧啧,好重的酸味儿,是什么人这么不小心,打翻了醋缸了,恩?
    霜一边儿坏笑着,一边伸手勾起了我的下巴,伸了舌头,俯身舔了一下儿我的唇瓣儿,然后,佯装着拧紧了眉头,“哎呀,这么酸,酸的我牙都要倒了,这哪儿是打翻了醋缸啊?这根本就是,把一屋子的醋缸,都给打翻了……唔……”
    你还说!还说!
    我才不会给霜继续调侃我的机会,趁着我不备,便倾身吻了上去,把他没来得及说完的话,给他堵了回去,“你再说,可当心我对你不客气了!”
    来罢,别客气,千万别客气。
    霜抱着我顺势一躺,便让我骑坐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双手往两边儿一摊,摆出了一副任君采拮的姿势,“你想从哪儿开始不客气?要不要提前先告诉我,我配合你一下儿?”
    你,你,你这个坏人!
    我被霜给气的彻底没了脾气,打,舍不得,不打,气不过,索性,一张嘴,朝着他的嘴上便咬了过去,直啃他的唇瓣儿都红成了樱桃果的颜色,才觉得解气了不少,直起身来,瞪着眼睛看向了他,“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儿?”
    啧啧,美人献吻,这样的处罚,果然是多多益善啊。
    霜像是只偷了腥儿的猫,满意之极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被咬红了的唇瓣,微眯起眼睛,坏笑着看向了我,“不继续不客气了?我可还没享受够这不客气呢……”
    你若不说,我可就把你撂在这儿,不继续下去了!
    我转了转眼珠子,小小的琢磨了一下儿,对霜,恩,这种程度的“惩罚”,与其说是教训,还不如说是勾引,他才不会嫌被我把嘴唇咬成了这样儿丢人呢!他,他怕是巴不得现在就跑出去,跟所有人显摆一番他被我咬了呢!
    上官西陵说的没错儿,你啊,果真就是个幻化成了人形的小妖精!
    听了我的威胁,霜不禁勾唇一笑,被我咬得红红的唇瓣,有一种让人情迷的冲动,“先不跟你闹了,说正事儿。”
    我一直等着听你说呢,是你不说的,好不好?
    我倾身往霜的面前凑了凑,示意我快些说,“那两个丫头到底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能值得你这般的夸奖?”
    你这个姿势……是要听我说事儿的姿势么?
    霜轻轻的咽了口唾沫,抱着我在床上打了个滚,坐起身来,然后,往软垫上一倚,把我圈进了怀里,“这样就好多了,恩,现在,咱们可以开始说正事儿了。”
    唔,你说。
    我往霜的怀里蹭了蹭,满心的好奇,以前时候,霜也是蛮宠着两个丫头的,可,却是因着两个丫头跟渺长得实在太像,而心有芥蒂,总也不及罗修天和长卿那般的对她们有求必应,恨不能宠去了天上才好,像今天这样的称赞,更是根本就没有过,“到底是什么事儿?”
    小半个月之前,月儿丫头找到了我,跟我借了两万两金票。
    霜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拎过了一条毯子来,裹在了我的身上。
    两万两?!金,金票!?你,你疯了么!她,她才多,多大!你,你给一个孩子这,这许多钱做什么?!她,她,她拿着这钱去,去做什么了?!
    不及霜把话说下去,我便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从他的怀里蹦了出来,瞪大了眼睛,“你,你开,开什么玩笑?你,你有钱没地儿花了么?!你,你就不怕她拿了钱,出去胡作非为?!你,你……”
    一个刚满了周岁的孩子,便是叫她胡作非为,她能胡作非为了什么地方去?
    见我一脸的吃惊,恨不能下一刻就跑去月儿的宫殿,把她给拎出来揍一顿才好的模样,霜不禁抿嘴一笑,伸手,把我勾回了他的怀里,“别急,别急,索性不过两万两金票,就算让她胡闹浪费了去,我也不会让你替她还,你怕什么,恩?再说了,她也没把这钱给胡闹浪费了,唔,不但没浪费,还赚了钱回来呢,想不想知道,这丫头这半个月的工夫,黑了多少钱回来?”
    还黑了多少钱回来?她不给你赔得底朝天,你就该偷笑了!她一个孩子家家,又没学过赚钱做生意,赚个屁钱啊!
    听霜说,不用我替月儿那鬼丫头还钱,我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唔,不用还就好,赔了算他的,赚了,啧,我也不多想这种没谱儿的事儿了,根本,根本就没可能的嘛,这般想着,我便往霜的怀里又蹭了蹭,仰起头,看向了他,“你最近发什么财了?这般一掷万金的?怎不见你给我两万金,当零花钱的?”
    不是给了你易乐庄的印章了么?你什么时候想花钱,想花多少钱,只管去支就是了,怎还怨我不给你零花钱,恩?整个易乐庄都给你了,你自己不知道用,还怪上我了?这世上,有你这般不讲道理的人没有?
    听了我的话,霜先是一愣,继而,便抱着我笑了起来,“你想要什么,恩?我买给你?”
    我……我……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却又弄不来手里的,好歹,我现在也是罗羽的帝王来的,早已经不是以前那般的可怜,想要点儿什么,都只敢在心里偷偷的想想,生怕西陵知道了,买不来给我,心里难受,“说起来,我倒是有些想吃栗子糕了,待会儿,让御厨做点儿来罢……”
    就这么点儿小要求?
    听了我的话,霜笑着摇了摇头,俯身,啄了啄我的唇角,“你这也太好养活了些,不想再要点儿别的了?”
    等想出来了再说,恩,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那两个丫头跟你借了两万两金票之后,怎么了?
    我往霜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腻进了他的怀里,“听你刚才那意思,那两个丫头,还没把钱给赔了?”
    不但没赔,还大赚了一笔,恩,确切的说,是还在持续的赚钱中。
    霜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尖,把这些时日,唔,确切的说,是月儿那鬼丫头跟他借了金票之后的事儿,一一的说给了我听。
    在霜跟故事差不多的讲述中,我知道,月儿和离殇那两鬼丫头从他那里借了两万两金票之后,还去跟罗修天借了人,还去跟西陵请了“外出巡游”的假期,还去找长白,借了康王府的令牌,还去找了长卿,核算了修缮一栋四层的半旧的木质楼阁需要的耗费……好罢,我承认,除了我这个没用的娘亲,那两个臭丫头,已经把我后宫里的,她们能用的上的人,都算计了个遍!而我,还一无所知!
    也难怪霜称赞她们,这两个丫头,也的确是聪明的让人想不称赞都难……
    她们得了银子之后,先是隐匿了身份,去了烟花巷,用五百两银子的价钱,盘下了一栋因着没有后台,而快要关门的楚馆,然后,又拿出了一千两银子,雇了人,把那栋规模还算不错的楚馆修葺了一新,取名烟波楼,而从购买,到修葺,前后所出示的,都是康王府的令牌,那些被雇了修葺楚馆的人,在完了工之后,也又都被请去了修缮康王府,这回,两个丫头倒是大方,拿出了足足五千两银子,愣是把个本算不得大的康王府给扩出来了一圈儿,雕廊画栋,样样儿不缺,那规制,简直比之前未荒废的时候,犹有过之。
    这样一来,便几乎是所有人都以为,那烟波楼是康王府的产业,再加上这近些时日,我封了长白为妃,康王府的声势,也是水涨船高,这以康王府为背景的烟波楼,自然,也就没人再敢去侵扰胡闹。
    之后,月儿和离殇这两个丫头,又带了人去极牢,用她们自己的身份当挡箭牌,从被判了满门获罪的人里,挑了十名姿色上佳的十三四岁的男子出来,以每人一两银子的价钱,给他们赎了身出来。
    罗羽的律法向来严苛,被送入极牢之人,皆是罪臣之后,只有被送去边境苦寒之地服劳役致死一途,且无人能为其赎身,若非这两个丫头的身份特殊,这事儿,怕是也成不了。
    想那些被两个丫头赎了身出来的男子,原本在家时,也该是锦衣玉食,被人捧在手心儿里的大家少爷,琴棋书画,自然是差不了的,只是家里倒了霉,一朝锒铛入狱,便自天上掉进泥土,那苦累,断然是承不住的,求死轻生的念头,也少不了,如今,被两个丫头给赎了出去,不用再遭罪了,哪还有理由,不好好儿听话?
    呵,这两个丫头,倒是聪明,知道最大程度的把自己手边儿的东西和人,为己所用,唔,也不知,是像了谁?我……好像是没这般聪明的,渺……罢了,不想他……以后,我都不会跟他再有瓜葛了,月儿和离殇是我的,只是,我的……她们,姓纳兰,以后,只会为我和纳兰齐供奉香火……
    作者有话要说:
    ☆、异想天开?
    后来呢?
    我往霜的怀里蹭了蹭,对两个丫头做的这些完全超过了她们年龄的事儿,很有些好奇和难以置信,唔,难道,是因为跟了阿毛从凌国跑来罗羽,一路上看得听得多了的缘故?难道,西陵说的那什么,恩,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竟是这么的灵验?
    然后?然后,那两个丫头便让跟罗修天借来的,夜宫的人,去烟波楼做了几天教习,拿着烟波楼原本的倌人做教材,教了烟波楼的所有倌人……她们从藏书楼里偷来的房中术和春宫图……
    霜一边说着,一边抿着唇角偷笑,“我派去跟着的人回来禀报说,那两个丫头找人给她们专门搬了椅子在教习房里,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儿,还一边儿看,一边儿赞叹,怪不得娘亲每晚都跟西陵爹爹他们睡,不陪着月儿和离殇,原来,竟是这么多的花样儿,这么好玩儿……”
    该死的!是,是,是谁,谁把那些书让,让她们带走的!她们,她们还,还是孩子呢!混,混蛋!
    经霜这么一说,我顿时红成了煮熟的蟹子,只恨不能下一刻,就爬起来,跑去藏书楼,把看藏书楼的管事,给狠狠的揍一顿才好,怎么可以把这种书,借给两个孩子呢,他们,他们都是猪转世的么!不,不对!说他们是猪转世的,都侮辱了猪!
    你忘了,之前,是你给的令牌,说,只要她们看得懂,藏书楼里的书,随他们借阅。
    霜笑着把我揽回怀里,半点儿也不意外,我已经把这随口许出去的事儿,给忘了干净,“这事儿,可怪不着藏书楼的管事,他们也只是听旨办事儿的,冤枉的很。”
    我,我,我是说了,她们可,可以随,随便借书,却,却没有说,她们,她们也能借,借这种书啊!她们,她们还都是孩子呢!
    经霜这么一说,我才是想起来,的确是有答应过两个丫头,可以随便从藏书楼借书来着,只是,那时我正忙着吃长白给我做的糖酥糕,嫌两个丫头又是吵,又是偷吃我的糖酥糕,便随便塞了令牌给她们,许了她们,可以随便去藏书楼借书来看,唔,好像,还很是不要脸的教训过她们,书中自有千重山,没事儿,多看看书,不要总来缠着我,缠着我,我也没东西可以教她们,我很忙,唔,恩,对,很忙……只是,我却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两个可恶的丫头会,会去藏书楼,借,借这些书来看!
    有些事儿,她们早晚都是要懂的,况且,她们本就比寻常的孩子心智要开得早些,只要好生教化,不让她们走上邪路,这些书,看看,也未尝不可。
    霜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别扭,我感觉的到,他也是在极力说服自己,把两个丫头当成是正常的孩子来看,不要对她们有所歧视和不喜,“圣人书言,养不教,父之过,这两个丫头……你这当娘亲,也该多费费心才好,不然,只让西陵一人教养,也终究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若是教训的严厉了,定然有人要说他是苛待庶出的公主,管教的太松了,以那两个丫头的性子,怕是还要阳奉阴违的……”
    恩,以后,我会尽量多陪陪她们。
    我点了点头,觉得霜说的很是在理,以后,我和西陵他们也会有孩子,介时,两个丫头欺负起弟弟妹妹来,可让西陵如何做才好?我自然是相信西陵能一碗水端的平的,可,别人呢?
    那两个孩子,也是想多多的引起你的关注,得到你的认可和称赞的。
    霜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轻轻的叹了口气,向后倚在了软垫上,“有的人,不懂珍惜,又怎知不可得的人,有多羡慕期待……”
    以后,我们也会有孩子的,霜。
    我不傻,怎么可能听不懂霜的意思,他向来都是喜欢孩子的,便是对月儿和离殇,这长得像极了渺,能让他心生芥蒂的丫头,他都是疼爱的很的,唔,虽然,不及修天和长卿那么溺爱,可,跟寻常人家的爹爹比起来,也是很不得了了……就算是财大气粗罢,可,什么人家的爹爹,能甩手就丢出两万两的金票来,给两个这么小的丫头,拿去玩儿呢?
    恩,我知道。
    霜点头答应了一声,抱着我的手臂,却是稍稍紧了紧。
    只是……
    我反手抱住霜的腰身,往他的胸口蹭了蹭,“王位,我只能传给和西陵的孩子,我……唔……”
    我们的孩子,定然会像你。
    不及我把话说完,霜便用吻给我堵了回去,许久,许久,才把我松了开来。
    像我?
    我不明白,霜怎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更想不通,这句话,跟我们之前所说的,有什么关联,“什么意思?”
    馋,懒,贪玩,不爱念书,不喜权势,不……
    看着我的脸随着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黑下去一分,霜的声音越来越小,末了,更是彻底的消了声儿,手臂一用力,把我揽紧进了怀里,低头,吻上了我的耳垂,“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当帝王的,便是勉强当了,也不会快活自在,所以,恩,我们的孩子,定然会是个逍遥散王,当不得……啊!!!渊儿,你,你咬我――”
    我就是咬你了,怎得?
    我扬起下巴,盯着霜示威,我是馋了点儿,懒了点儿,贪玩了点儿不假,唔,好罢,我承认,他刚刚说的那些毛病,我都有,但是,但是,我有这些毛病,是一回事儿,他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咳,那个,恩,其实,我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恩,就算孩子是像我,也差不多就这德行,未必,就是像了你,这样,行了罢?
    被我盯得发慌,霜终于没骨气的跟我投了降,低头用额头蹭了蹭我的颈子,把唇瓣凑到了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所有的好,都是像了你,所有的坏毛病,都是像我,行不?别生气,别生气,恩?”
    我就是哪儿哪儿都不好!
    我其实压根儿就没生气,只是为了收拾霜,才故意装成了是不高兴,这些时日,他是越发的猖狂了,我再不整治他一下儿,以后,还不得被他给挤兑死,哪里还有我的活路去?
    我就是喜欢这样儿的你,不好我也喜欢!
    听我这么一说,霜顿时就急了,忙不迭的把我揽进了怀里,一下子,就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好了,“你,你别这样,渊儿,我,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我,我……”
    下不为例?
    我偷瞄了一眼急的不行的霜,也不忍心再逗他,便故意掐着嗓子装着哭音的问了一句,“你当真是不嫌弃我的?”
    我怎么会嫌弃你!我若是嫌弃你,何苦大老远的从凌国跑来这儿寻你,等你?!
    霜见我不跟他闹了,才是舒了口气,伸手,勾起我的下巴来,啄了啄我的唇角,把被我咬过的手臂凑了过来,“有不乐意的,冲着我来,别哭,恩?你一哭,又该喘不上气来了,乖,恩,你若是还觉得不解气,再咬几口?”
    以后,不准说我不好。
    我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才咬了他,现在,哪里还舍得再咬?
    在我眼里,你所有的不好,都是可爱的表现,都是需要我宠着疼着的意思,渊儿,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宝,永远永远的宝,我总也不会嫌弃你的。
    霜深深的吸了口气,抱着我一起倚到了软垫上,“还想继续听那两个丫头的事儿了不?想听的话,我就讲给你听,不想听了,我就抱着你睡一会儿,隔着晚膳还有些时候,到了晚膳的时候,我喊你……”
    你继续讲罢,我想听。
    我用脑袋蹭了蹭霜的肩窝,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倚了,闭上了眼,“我突然觉得,我有些太少关注那两个丫头了,偌大的一个皇宫,我怕是,最少了解她们的人了,我……不是个称职的娘亲,我……是个比娘亲,还不称职的娘亲……”
    你只是还不习惯你已经是旁人娘亲了的身份,那两个丫头,自出生,便没养在你的身边,你不习惯,这,很正常。
    霜从一旁拖了毯子过来,把我们两人都裹了进去,开始继续给我讲起了两个丫头的事儿。
    从霜讲的话里,我知道两个丫头还盘下了一个玉器作坊和一个成衣作坊,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闷了两天,画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图纸来,让人送去了玉器作坊和成衣作坊,然后,又跟长白要了个靠得住的忠心家奴,训练成了管事,跟烟波楼以前的妈妈一起管理烟波楼……给那十个从极牢里买出来的新倌人好吃好喝好穿戴,还时常带去游画舫,登山,参加诗词歌会……任旁人问询,什么时候给这些人挂牌子,也不回应……
    再然后,突然有一天,放出话儿来,三日后给这十人挂牌子,起价黄金五百两,顿时,便震惊了整个罗羽帝都。
    她们倒是敢开价儿。
    我笑着闭上了眼,心想着,月儿和离殇这两个丫头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当这金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五百两黄金,那可是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都够买下一栋五进三出的大宅子了!谁会傻得拿出这许多钱来,买一个倌人的牌子!
    作者有话要说:
    ☆、竹杠?竹杠!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霜抿嘴笑着,把唇瓣凑来了我的耳边,沉着声音跟我问了一句,“莫说是你,便是我,初听人来禀报了这事儿,都是觉得这两个丫头是疯了,把钱都当成了路边儿的石头,随手一捡,便是一大把来着。”
    何止是不可思议!那两个丫头,怕是想钱想疯了罢?!
    我拧了拧眉头,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两个丫头是中了什么邪,能到了这般把钱不当钱的程度,就算,她们不知道五百两金子是多少,也总该知道,那是我寻常里每个月给她们的零花钱的十倍罢?也总该知道,一两银子,能买她们吃三天都吃不完的糖果罢?也总该知道……不对啊!她们不是知道,盘一间四层高的铺子,才只要一千两银子的么?!这,这怎么到了这跟人要钱的时候,就,就糊涂了呢!
    你和我啊,都低估了这两个丫头了。
    霜轻轻的摇了摇头,微微的叹了口气,“便是我,也不得不赞叹,这些晚辈,前途不可限量啊!”
    恩?
    霜自然不会是寻常的经商天才,不然,他也不可能把易乐庄经营的名满天下,富甲天下,恩,能被他称赞,还自叹不如的人……我真真是想不出来,到底,得是多会做生意!难不成,那两个丫头,真真是我猜不到的聪明,聪明到了,连霜都……不,不可能的罢?
    那两个丫头啊,在摘牌子的那晚,可是摆了好大的仪仗去啊!恩,就生怕旁人不知道,她们是罗羽的两位公主一般!
    说起两个丫头的作为,霜忍不住笑了出来,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让我能轻易的感觉到,他的兴奋,“那烟波楼的妈妈才刚刚挂出了牌子来,她们俩就自个儿把牌子给揭了,呵,说起来,修天给她们派的那个小侍也是有趣儿,看起来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该说不该说的,都会‘不经意’的说出来,可,那糊涂是假,帮两个丫头递话儿是真,啧啧,现在想来,那些话儿里,怕都是两个丫头吩咐的才是。”
    她们自己揭了牌子?!那,那不是砸自己的生意么!
    我就是在别绪楼长大的,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倌人最最值钱的时候,便是挂牌子的那一晚上,过了那一晚,再如何聪明机灵的妙人儿,再如何好看漂亮的美人儿,也都是要跌价的!这两个丫头,自己揭了自己生意的牌子,那不是,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再如何调(和谐)教的好的倌人,少说,也得跌去一半儿的价儿!这不是,隔着她们初定的,五百两金子的摘牌子的价钱,更是远得离谱了么?
    寻常人想的,只是这些小倌的价钱,两个丫头想的,却是比寻常人,深远的多的多。
    霜摇了摇头,否了我的质疑,唇角一勾,给我讲起了那之后发生的事儿来。
    原来,那一日,霜怕两个丫头胡来,弄伤了自己,便派了人藏在了屋顶上,准备着随时出手,阻止那两个丫头,却不想,那两个丫头竟是让侍卫把一整栋烟波楼都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带了从夜宫借来的五个教习,进了她们包下来的那间屋子,让那五个教习,把那十个小倌给破了身子!
    夜宫出来的教习,本就个个都是调(和谐)教人的高手,那些小倌,又都是初尝那事儿,再加上,那些小倌虽是在极牢里待过,做过些粗活儿,可,却是未来得及去极寒之地,真正的尝苦寒滋味的,出身大家世族,个个身娇肉贵的……自然,是承不住那些教习的调(和谐)教的,这一来,便……那些教习也是够听话够狠心的,愣是依着两个丫头的意思,玩了那十个小倌三天三夜,把她们从藏书楼偷出去的房中术和春宫图,挨个儿“复习”了一边,哪个动作姿势做得不对不好了,还得再重复一边……
    这样一来,那整栋烟波楼,啊,不,连同烟波楼周围,都听了三天三夜那些小倌的求饶,唔,那声音的妙处,连那些“身经百战”的倌人,都忍不住自个儿玩儿起了自个儿,那些个常年流连楚馆烟花之地的人,更是闻到了蜜糖味儿的熊瞎子一般,一个个,都挤来了烟波楼,却只能被挡在外边儿,巴巴儿的瞅着,乖乖儿的听着,不得进门,更是偷不得半点儿腥儿,一个个,急的只差眼珠子都绿了。
    这事儿若是只一天,许还好说,可,这两个丫头,在烟波楼里一待,就是三天三夜,这一下儿,可是想不惊动那些大家世族都难了,从第二天开始,烟波楼外边,便开始陆续的出现了一些管家小厮模样儿的人,也不说自己是什么人,只使了银子,寻了烟波楼的妈妈,打听里面的消息,那妈妈早就得了两个丫头的支应,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支支吾吾,就是不往该说的地儿说,直惹得那些个打听消息的人,越堵越多,只闹得个烟波楼外边,比个集市都还热闹了几分。
    于是,三天后,两个丫头从烟波楼里出来的时候,烟波楼的门口,要清理道路,摆设仪仗都成了困难,在两个丫头甩手丢给烟波楼的妈妈一万五千两金票之后,又告诉她,一会儿,让她再使人去易乐庄,跟管事再支一万五千两金票之后,整条街,都炸了锅。
    尤其是,月儿丫头上马车前说的那句,烟波十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一夜千金,也是本殿赚到了,妈妈定的价钱,也太低了些,这些妙人儿,天生便不该是被那些没钱没身份的人糟践的,和……离殇丫头自言自语的那句……只可惜,娘亲给我们挑得那些近侍亲侍,都是些大家世族出身的少爷公子,恐怕,唉,定然,不是些呆子,也是些木头……更是惹得各大家族派来打探消息的管家小厮们竖起了耳朵!
    至于,后面,那个迷迷糊糊的小侍,跟离殇丫头演得那出双簧,就更是妙绝了,恩,那时,那小侍竟恰到好处的“火上浇油”了一把,一边一脸可怜相的催促两个丫头上车回宫,一边嘟嘟囔囔的说,两位殿下也真是爱自寻烦恼,大家公子,也未必就都是木头和呆子,那不是有像西岳殿的长白殿下那般的,会讨自个儿主子欢心的么……这一句话,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却是刚刚好够所有竖起了耳朵来听的人,听个大概……
    恩,然后嘛,自然是离殇丫头被成功的点爆了,揪着那小侍就是一顿痛骂,至于,具体骂了什么,霜不肯跟我说,只道是,大约的意思,便是,依着罗羽的祖制,我,她们的娘亲,合该有两千多名近侍亲侍伺候在身边儿来着,为何,就只出了长白那么一个被封了妃的?还不是因为其他人,都是呆子和木头!她们两个人加起来,才不过只得六十个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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