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姜月丘将住在家里。二楼有三间房,一间是云出岫的卧室,一间是她的书房和衣帽间。两间大房相通,是她的专属空间。
    二楼另一间主卧归属姜月丘。近些年他频频往返国内外,因此住的不常。
    三楼是云父云母,四楼是云家大长辈爷爷奶奶住。
    不知今天林音雅是否留宿,云妈妈仍是贴心地收拾出一间厢房。而林音雅辞了云家的好意,表示要回去住。姜月丘在c市郊区另有房产。
    送别林音雅后,云出岫欢欢喜喜地挽着小叔去书房。
    “小叔,我有一事相求。”她难得如此黏人,对着姜月丘前呼后拥,又是按按肩又是揉揉头。
    姜月丘虽仍是冷着脸,但微翘嘴角暴露了他的宠溺。
    “讲。”
    岫岫从后搂住他的脖颈,凑到他旁边撒娇。“你先答应我嘛,帅小叔,美人小叔。”娇娇嫩嫩的声调在他耳畔软软呼呼。
    姜月丘被她黏得无奈,“好,答应你。”
    岫岫立刻来了精神,摆正姿态,端正严肃地说了昨日在h市发生的经过。
    “你是想找我帮忙揪出秦笙?”姜月丘说着,给了她小身板一巴掌。“胆子不小啊,这些日子你在外面干的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人不在国内…”
    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打断了姜月丘的话。门外是小柳惊恐慌张的表情,她只是来送水果……无意撞见……
    “放在桌上就行。”云出岫说,还是不放心叮嘱了一句,“以后进来要敲门。”
    退出后,她吓得战战兢兢,跑到厨房找林姐。
    “林姐,你猜我刚刚看见了什么!”
    林姐正在洗碗,无暇搭理她。“看见了什么大惊小怪的?”
    小柳咽了口口水,“我刚刚看见…姜总和云小姐在书房抱在了一起…”
    林姐微愣,立马又重新洗洗唰唰。“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云小姐是姜总一手带大的,跟自家孩子一样。”
    小柳愣了愣神,是吗…那个美的不像话的男人,真的对侄女没有半分绮念?
    书房内,姜月丘被小侄女黏人的本事哄得不行,满眼尽是宠爱。若是林音雅在此,绝对会大为震惊。因为一贯色厉内荏的姜总裁,从不予人笑脸,更别提宠爱。
    “我可以帮你的忙,但是你得欠我一件事。”姜月丘说。
    云出岫委屈巴巴地撅嘴,“小叔,咱俩谁跟谁,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姜月丘不动声色地从她臂弯抽出了手。“那你到底要不要找。”
    “找找找!”她一咬牙,不知道小叔又要给她上什么枷锁。
    “鹞子。”姜月丘一声唤。
    不知从房间哪个角落冒出来个完人。
    云出岫震惊地看着那位戴着眼罩的助理,从黑暗中渐渐浮现,走到她面前。
    好家伙,她的书房何时还藏了一个人?
    “这事交给你去办。”姜月丘好似随意吩咐,轻飘飘地如只手鞠水一般简单。
    鹞子领命,冷声说,“要死的还是活的。”
    “随意。”姜月丘屈屈手指叫他走。
    “活的!活的!”云出岫见状赶紧补充。死的不是就白找了吗!
    云出岫想了一会儿,补充道,“还是我亲自去吧!”
    第二日清晨5点,正是光影麻麻赖赖的时候。
    c市缤霞区的旧巷里,一名清洁工正在处理昨日的垃圾。
    她在墙角缝隙里挖了又挖,抠了又抠,终于又扯出一包黑色塑料袋。
    “又是这些狗东西!”饶是清洁工大妈都忍不住一声唾骂。见惯了垃圾成山,可看见塑料袋里的针头吸管还是忍不住泛恶心。
    这条巷子每隔3-4天就会在角落里出现大量针管、器具等违禁物品。这条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巷子居住着500多名外来务工者,鱼龙混杂,社区工作难度极大。
    这已经是清洁工大妈第三次上报社区发现违禁物品了,可社区人员查了许久都没找到这伙人窝藏的地点。
    根据鹞子调查的消息,这条城隍阁脚下的后街巷出现过几次秦笙的身影。
    云出岫向后街巷望去,一条曲折狭窄的青石板街看不见底。天那边的尽头是佛脚山上高耸的城隍阁。
    后街巷两边的房子破旧低窄,密密麻麻。一两层楼的户主人家甚至瓜分成4-5间小室出租,要是一家家找起来难度相当大。更何况之前社区已经挨家挨户排查过三遍都没有翻个底朝天,只能说明这伙人的老窝相当隐蔽。且消息通透,一旦有警察找上门,早在进巷子时他们就已安排撤离。
    如何才能找到他们的老巢呢?有一个地方绝对有!
    “鹞子,后街巷附近有什么赌场吗?”她问。
    一般情况下,社会流散人员能抱成团的场所就那么几个,无外乎娱乐会所、底下赌场。
    鹞子点了点头,“有一家在老卫校附近。”
    老卫校的场子是老区这片规模较大的地下赌场。会员制营业,普通人根本无法得知这些情况。
    鹞子带着她从老卫校校门入内,走食堂后的暗门仓库下去。
    早上六点,赌场多是熬了通宵杀得热火朝天的老赌鬼。
    “慢着,怎么看你们这么眼生。打哪儿来的?”门口两个不长眼的打手拦住了鹞子。目光忍不住在云出岫身上扫射,透露出极大的惊艳。
    “这妞长得真骚啊,陪爷玩玩。”左边的打手忍不住邪笑着伸手向她摸去。
    还没等反应过来,鹞子已卸了他一条胳膊。长腿一踢,右边的打手也应声跪地。
    “给姐姐我擦鞋都不配的东西!再卸他一条手。”她对鹞子说。
    咔嚓一声,那人已双臂失力,在空中摇摆荡漾。
    她一脚踹开铁门,满室喧嚣顿时噤声。“把你们老大叫出来给姐姐我接驾!”
    她暴喝,抄起门口的一只台球杆向桌上砸去。一桌牌九顿时支零破碎。老赌鬼们纷纷四散开来。
    “哪来的丫头片子撒野!”这时,从吧台冲出六个彪形大汉,将两人团团围住。个个纹身满臂,凶相毕露。
    她给了鹞子一个眼神。
    后者如劲弓离弦,瞬间弹射上去两拳撂倒一个花臂大汉。拳拳到肉,打得那人口吐血沫。鹞子将他高高举起,猛砸向人群,激起一片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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