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万万没想到如兰竟然会扇他耳光。
    记得上次为了解除周兴海的怀疑,如兰在后山的小木屋里跟他演戏的时候比一个吻暧昧多了,说实话,要不是那次曾经假戏真做过,他今天也没这个胆子呢。
    随即又不禁有点做贼心虚,因为如兰那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话似乎另有所指,猜想自己跟大姨子那点事情会不会被如兰看破了。
    既然已经受到了耳光的惩罚,李新年也就不打算道歉了,而是愤愤地站起身来,阴沉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如兰看着李新年离去的背影坐在那里怔怔发呆,似乎有点后悔,不过,她坐在那里没有动,并没有追出去。
    不一会儿,只听门外传来哐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人把什么东西扔在了门口,如兰正自纳闷,不一会儿又是哐的一声。
    如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打开房门一看,只见门口放着两只大纸箱子,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赶紧追了出去。
    正好看见李新年钻进车里面,不禁气愤道:“哎呀,老旦,老旦,你这混蛋,你给我站住,这东西……”
    李新年就像是没听见如兰的话,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然后一脚油门开出了院子的大门。
    园丁老孙见主人好像很生气,本想阻止李新年离去,可已经来不及了,急忙跑过来问道:“阿兰,有什么事吗?”
    如兰盯着李新年的车不见了踪影,这才喘了口气,掩饰道:“哎呀,真是的,非要送什么礼物。”顿了一下,冲老孙吩咐道:“把这两个箱子搬到我的卧室去。”
    李新年从毛竹园“逃”出来,心里还砰砰乱跳,虽然吃了如兰一记耳光,可心里面却并没有恨意,反而深受刺激。
    只觉得刚才那一瞬间的温柔是他今生品尝过的最销魂的一吻,一个耳光的代价也值了。
    并且他总觉得如兰也不是真的想打他,因为力道并不大,多半是面子上下不来台,反正又没人看见,也没什么丢人的。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把两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如兰。
    这倒不是他有什么坏心眼,而是他总觉得如兰上次藏匿戴山并且把自己拉下水的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如果戴山确实是想拉他下水的话,那他必须也把如兰也拉下水,只有这样大家才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忽然,前方一辆轿车快速地驶来,李新年仔细一看,认出是蒋玉佛的那辆豪车,开车的是个男人,并没有看见蒋玉佛,不过,当两车交会的时候,李新年忍不住挑衅似的鸣了几声喇叭。
    来人正是蒋玉佛和她的司机,轿车并没有开进院子,而是停在了门口,只有蒋玉佛一个人从车里面钻出来。
    老孙见蒋玉佛来了,急忙迎了上来,蒋玉佛低声道:“刚才是不是李新年来过了?”
    老孙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出声。
    蒋玉佛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又问道:“他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老孙犹豫道:“时间不长,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吧。”
    “阿兰呢?”蒋玉佛问道。
    “在屋子里呢。”老孙说道。
    蒋玉佛摆摆手,说道:“忙你的去吧。”说完吗,自己走进了屋子里。
    正好保姆走了出来,蒋玉佛问道:“阿兰呢。”
    保姆指指楼上,说道:“好像在卧室呢。”
    蒋玉佛皱皱眉头,嘴里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然后一路小跑上了楼,并且直接来到了如兰的卧室门口。
    她先是把耳朵凑过去听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推推门,没想到里面上了锁,顿时好像更气愤了,用力敲了几下,大声道:“阿兰,阿兰,快开门。”
    约莫一分钟左右,卧室的门才打开,如兰微微惊讶道:“姐,你怎么来了?”
    蒋玉佛没有回答如兰的话,而是把卧室扫视了一圈,有把如兰上下打量了几眼,狐疑道:“大白天锁门干什么?”
    如兰掩饰道:“正想打个盹呢。”
    蒋玉佛走到窗口朝外面看了一眼,扭头盯着如兰说道:“我看你好像刚刚穿上衣服吧?”
    如兰楞了一下,疑惑道:“你啥意思?”
    蒋玉佛哼了一声道:“啥意思?李新年不是刚刚从这里出去吗?”
    如兰楞了一下,随即脸上泛起了红晕,眯着眼睛盯着蒋玉佛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怎么?你怀疑我跟李新年刚才在睡觉?”
    “我猜的不对吗?”蒋玉佛算是默认了。
    如兰哼了一声道:“姐,我跟哪个男人睡觉你管不了吧?在这方面你可没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呢,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赵源头上的那顶帽子已经够绿了。”
    蒋玉佛气愤道:“你少扯那些陈年烂谷子,什么男人不好找,为什么非要找李新年?”
    如兰一脸不在乎地说道:“找男人嘛,自然要找自己喜欢的,李新年也不错啊,起码比赵源年轻英俊吧?”
    蒋玉佛瞪着如兰质问道:“这么说你承认跟他睡了?”
    如兰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认定我刚才跟他在床上,那还有必要解释吗?怎么?你该不会是专门跑来捉奸的吧?”
    蒋玉佛凑近如兰咬牙道:“你这死丫头,李新年是有妇之夫,你难道甘愿下贱到做他的姘头?我告诉你,他说不定跟顾雪都有一腿呢,难道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
    如兰摆摆手,说道:“行了,你就别跟你说教了,你当年不是连顾百里的床都上过吗?李新年总比……”
    如兰还没有说完,蒋玉佛气的走过去打她,嘴里骂道:“哎呀,你这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逼嘴。”
    如兰一边伸手招架,一边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我从来不管你的闲事,你也少管我。”
    蒋玉佛跟如兰撕扯了几下,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了床沿,喘道:“好好,反正奶奶已经死了,你不要脸也没人管得了你,你跟李新年就是日翻天也没关系。
    但有一点我今天要跟你说清楚,妙兰和李新年小打小闹做点生意也就罢了,但毛竹园的独家配方绝对不能落到李新年的手里。”
    如兰坐在化妆台前拿起一把梳子慢慢梳理着头发,一边缓缓说道:“姐,我才是毛竹园的继承人,怎么处理奶奶的配方应该是我说了算吧。
    何况,我跟李新年的合作只牵扯到我自己的配方,难道我连自己的东西都无权支配吗?你和赵源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蒋玉佛气愤道:“你是毛竹园的继承人这点不假,但只要牵扯到家族的利益你就不能人性而为,我跟你的姐夫都有发言权。”
    如兰哼了一声道:“家族?什么家族?我家里就我和妙兰母女两个,你们倒是一大家子,你嘴里的家族利益无非是你们自己的利益,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蒋玉佛问道:“对了,你终于得逞了,吴中县那块地不仅到了你的手里,而且李新年的工地上还发生了重大责任事故,可以说损失惨重,这两件事少不了赵源的功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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