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绸缎庄,花小蝉像得了自由一样,推着房景毓开始在街上逛了起来。
    两人路过一个烧饼摊,花小蝉看着刚出炉的香喷喷的烧饼舔了舔嘴唇,
    “相公,你饿不饿?”
    房景毓笑了笑,点了点头,花小蝉一见立即跑过去花了兩文钱买了两个烧饼回来,一个给了房景毓,一个自己吃了,放进嘴里就咬!
    房景毓早上用过了早膳,现在还不是很饿,见花小蝉吃的香甜,就咬了一小口,细嚼慢咽起来。
    “卖米糕咧……卖米糕咧……又香又甜的米糕……”
    花小蝉捧着烧饼连咬了两口,一个烧饼被咬掉大半,走到卖米糕的摊位前,听到卖米糕的老板在吆喝,就又走不动路了,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
    房景毓直接掏出三文钱给老板,买了几块米糕,然后把米糕递给花小蝉。
    花小蝉见了,开心的笑了起来,把手里的半块烧饼递给房景毓,拿起米糕就往嘴里塞,软糯香甜,嚼劲十足,谈而不腻,好吃极了。
    花小蝉吃了一块儿,一脸的满足,然后用手拿起一块递给房景毓,
    “相公你吃,可好吃咧……我以前小的时候,我爷爷就……就经常买给我吃!”
    花小蝉说的爷爷是前太医院院判韩珩,她本是韩珩的孙女,叫韩汐玥!!
    可惜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过重活一世,老天爷给了她一个健康的身体,又让她遇到了房景毓这么一个好人,她觉得很满足!
    房景毓见花小蝉高兴,摇了摇头道:
    ——我不饿,你吃吧!!
    一边比划,一边把米糕又推了回去。
    花小蝉见了,就自己放进嘴里吃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走,一路买,有时候花小蝉舍不得,直摇头,但房景毓还是给她买了,花小蝉吃的非常满足,又痛快。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的吃过小吃了,或者说,以前一直吃不起!!
    没想到跟着房景毓单独逛街还能有这种好处!
    两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一家孙记铁铺,打铁的是一对父子,父亲脸庞黝黑,臂膀粗犷,身强力壮,儿子也好不示弱,见到花小蝉与房景毓两人很是热情。
    “你们想打什么??”
    说话的是儿子,嗓门有些大,嘴上问着,则用眼睛打量了一眼花小蝉与房景毓。
    花小蝉长的粉雕玉琢,五官非常的精致,看上去像是一个丫鬟。
    而坐在轮椅上的公子,身上穿着一身月白对襟宽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文。
    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隐藏在衣袍之下若隐若现,整个人给人一种清风朗月,偏偏公子的感觉。
    眉宇间似乎藏着无尽的哀思,面皮白净,样貌隽秀,似有不足之症,身上自有一股儒雅风流之态。
    微微诧异过后,很快脸上便堆起笑容来。
    花小蝉道:
    “我想打一套刀具,就是仵作验尸的时候使用的那种极薄极韧的刀,一定要特别的锋利。”
    店家听了,脸上再显诧异:
    “你们是仵作??”
    花小蝉听了,知道他们心里可能感到奇怪,就只好点头道,
    “我是来给我爷爷买的,我爷爷以前是仵作,现在已经不做了!!”
    对方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肯定会给花小蝉打一套完整的刀具,不过需要费些时间,让他们待会儿再来取。
    花小蝉表示明白,随即推着房景毓离开,两人来到一家张记杂货店,准备买一个砚台。
    张老板一见房景毓生的儒雅风流,旁边还跟着一个丫头,以为是哪个大家的公子,听说对方要买砚台,忙去后面库房把自己最好的砚台拿了出来。
    花小蝉以前也用过不少砚台,老板拿出来一块上好的端砚,花小蝉见那成色倒是不错,很像她以前常用的砚台。
    一问价格,要一百两银子一块,吓得花小蝉长大了嘴巴。
    她以前倒是经常使用端砚,但没想过端砚竟这么贵,就连房景毓都蹙了蹙眉。
    ——小蝉,我们不买了,出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房景毓拉了一下花小蝉的衣袖,准备出去。
    花小蝉眼睛巡视了一圈,最后指着一块寻常的瓦砚,问:
    “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有点见花小蝉指着一个毫不起眼的砚台而放弃端砚,心道自己看走了眼,顿时有些不屑,
    “你要的话六百文钱一块儿!”
    语气敷衍!
    六百文他们倒是买得起,可这成色,花小蝉着实看不上,想来房景毓也不会喜欢。
    文人雅致最看中的便是笔墨纸砚,没有人不想用最好的。
    纸要用最好的宣纸,墨自然也要上好的砚台,上好的笔墨纸砚能够让使用者的心情也会变得好起来,做出更多的佳作。
    相反,如果东西不好,使用的时候,就算是好心情也会被破坏。
    可这砚台着实贵的他们买不起。
    花小蝉看了一眼房景毓,犹豫道“
    “那要不我们就要这……”
    花小蝉正要说话,一个伙计忽然伏在张老板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话,张老板听了脸色很是难看,立即与伙计交流了一个眼色,伙计点了点头,然后跑到门边,把门给关了。
    这是要干嘛??
    杂货店里的客人全都露出不解的神情,一个个面面相觑,神情略显不安。
    怎么好好的关起门来了。
    房景毓看着这一变化,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不动声色的抬起手把花小蝉揽到了自己身后站着。
    “来人,抄家伙!!”
    张老板又朝另外两个伙计吆喝一声,自己手里拿了一根擀面杖:
    “方才有人偷了店里的一块南海珍珠,价值六百两银子,今天你们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谁都不准走”。
    张老板话音刚落,店里的四个伙计顿时抄家伙把所有人给围了起来,一脸煞气的瞪着客人。
    这个时候店里的客人吵嚷起来,
    “你说谁偷东西呢,我们连南海珍珠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赶紧放我们离开!”一个青年大喊道。
    话音落下,另一个穿着绸布衫,手拿折扇的青年也跟着喊道:
    “我可是泰和银庄的少东家余山志,你们敢关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跟我老伴不过是想来买把剪刀,我们没有偷东西。”
    一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说道。
    一个妇女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也赶紧说道:
    “我就是来给娃挑一个肚兜,我也没偷!!”
    剩下的就是花小蝉跟房景毓两人,还有一个瘸腿的老者,总共七八个人。
    所有人都说自己没有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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